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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隐也病重了?孤记得他如今的年岁还不大吧?应该还不到四十岁吧!”杨渥心中一动,皱眉问道。
“是的,刘隐今年三十七岁!”范遇躬身答道。
“三十七岁!”听到刘隐病重的消息,杨渥听了之后却没有什么高兴的心思,心中反而极为感慨。
他记得历史上刘隐似乎死得比较早,虽然记不清到底哪年死的,但应该就是在这几年时间。
若是此次刘隐病重是真的,那或许今年或者明年就是此人病死的时候了。
想到这,杨渥在心中不由得暗自感慨,即便是富贵如罗绍威、刘隐这种人,手握数万重兵,统治数十万人口,可谓一方诸侯,在他们自己的领地上完全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但他们却都是在三十多岁的盛年时期就病死了。
更加让他感慨的是后周世宗柴荣,此人被称为五代第一明君,却同样是年纪轻轻就病故。
当他刚刚继位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他向自己的左谏议大夫王朴询问自己的寿命,王朴当时以精通算命著称,他仔细观看柴荣的面相后说,“臣所学不精,但以臣所之所学来推断,三十年后非所知也!”
意思是柴荣再活三十年是没问题的,不过三十年之后就难说了。
柴荣听后非常高兴,他慷慨激昂的说道,“若如卿所言,朕当以十年开拓天下,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足矣!”
可惜他虽然梦想着一统天下,在他五年多的统治期间,励精图治,锐意改革,南征北战,揭开了结束分裂,统一天下的序幕。
然而世事无常,柴荣却是时运不济,仅仅几年之后就突然病故,只留下一个未成年的幼子继承皇位,最终连他的江山和他统一天下的壮志也被赵匡胤所继承。
杨渥自己虽然如今还只有二十多岁,不过在这个时代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像壮志未酬的柴荣一样突然病亡呢?他可不会相信自己真是什么天命所归。
这时候,有侍女向杨渥走过来,乃是杨渥母亲史夫人身边的侍女,所以侍卫没有阻拦她,直接放她过来。
“大王,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下,说是有点事情想和大王商量一下!”
杨渥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没有听到侍女的话。
“大王,大王!”一旁,范遇见杨渥突然皱眉沉思,不由得小声提醒道。
“嗯?有什么事吗?”杨渥这才反应过来,皱眉向侍女询问道。
“大王,太后娘娘请大王过去一趟!”侍女连忙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此时乃是午后空闲时间,杨渥和范遇二人又是在园子里一边闲逛一边闲聊,所以侍女才敢在此时过来打扰。
若是他们在书房之中讨论正事,这些侍女下人们除非有真正重要的急事,否则都要等到杨渥的正事忙完后才敢过来汇报。
“孤知道了!”杨渥点点头。
他知道他的母亲史夫人应该是为了之前答应杨隆演等人前往湖南前线而感到不满,可能还想劝一劝杨渥。
这件事自然不是什么急事,所以杨渥也不急着过去。
打发了侍女离开后,杨渥接着向范遇道:“既然刘隐和卢光稠二人都病重,他们怎么说也是孤名义上的臣子,那么就派个使者前去探病吧,你们长剑都的人到时候派个人一同前往,也好摸一摸虔州和岭南两地的底细!”
“是,臣遵命!”范遇躬身道。
感慨归感慨,正事还是要办的。
如今对岭南动手的时机显然还没有成熟。
一来如今湖南、虔州等地都没有落入吴国手中,要动岭南的话,要么从海上发起进攻,要么就只能从福建发起进攻。
从福建走的话,距离实在太远,加上福建多山,后勤辎重难以跟上,并不是最好选择。
从海上进攻则风险太大,当初进攻一个小小的耽罗岛,结果一场风暴过后,五千人的船队就损失了近千人,这都能比得上一场大规模战役的损失了。
所以从海上发起小规模的突击还行,若是想从海上发起大规模进攻,光是那巨大的风险就不是杨渥愿意承担的。
当然,第二个原因更加重要,对于吴国来说,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敌人要一个一个的击破,如今岭南和湖南两家并没有联合的打算,那么这就是吴国对他们各个击破的好时机,没必要在现在就进攻岭南。
此外,杨渥记得在刘隐时候正是由他的弟弟刘继承。
不得不说,在这个动乱的年代,有时候兄终弟及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将权利交给自己的弟弟总比交给没有多少威信的儿子的好,至少不用担心自己死后被外姓所趁。
有刘在,岭南就很难发生动乱,自然不会给吴国可趁之机。
这样一来,杨渥还不如按照原本的计划先攻下湖南和虔州再说。
打发了范遇之后,杨渥匆匆前往史夫人处。
一问之下,果然是为了杨隆演几人之事。
当初杨渥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上战场,史夫人也是急得不行,不过那时候大事都由杨行密说了算,所以史夫人也无法干涉到杨行密的决定。
而如今杨渥当家,史夫人自然不会再像当初那样只能着急的在家中等着,而是劝说杨渥不要让两个弟弟前往。
对于史夫人的心疼自己孩子,担心他们的安全,杨渥自然也能理解。
不过他的决定却是不会改变,尤其是在刚刚得知刘隐病重的消息之后,他更加觉得在自己的长子还年幼的情况下,自己的几个弟弟也要好好培养,以防不测。
所以让杨隆演等人去战场上见识一下也是好事。
史夫人见无法劝说动杨渥,又听他反复保证了杨隆演二人的危险,最终只好作罢。
不过随即史夫人便带着王太妃、周梦洁等人一同出宫去了金陵城外的栖霞寺,又是供奉又是祈福,让杨渥听到之后连连皱眉,却也无可奈何。
……
袁州城外,一支五千人的军队正在肃然整队,似乎即将迎接着上级的检阅。
“老王,听说了吗?我们要不了多久就要再上战场,对潭州用兵了。我如今已经在军中征战五年时间,已经到了提拔为厢指挥的年限,若是这次出征能够再立下一点功劳,说不定我就能得到提拔了!到时候你也就能够转正了!”
趁着几个领兵的将领还没有来,队列之中一个队长小声对旁边的副队长说道。
这个队长名为张成,乃是在五年前淮南军扩军的时候应募参军的,因为作战勇敢而被提拔为队长。
本来以他在军中立下的功劳,如今早就能提拔为厢指挥,统领二百五十名士兵了,但随着吴国的建立,如今的军中职务也要看资历了,而五年时间正是厢指挥需要的最低服役年限。
张成之前因为服役年限不到,加上又没有太过突出的表现,自然只能按照正常程序进行升迁。
“上战场打仗有什么好的,虽说以如今你我的队长级别,每月发到手的粮饷还只够家人过日子,但也算有个安稳的家,可以安安心心过下去。上战场难免就有意外发生。那些楚兵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副队长王霖同样低声说着。
他们二人作为领队站在自己小队五十人的最前方,一边小声说着话,身子却是站得笔直,头也是向前看着,若不是走到近前,根本无法发现他们在小声交谈。
“老王,不是我说你,以你的资历,本来早就可以提拔为厢指挥了,甚至若是运气好的话,如今都成营指挥了。可惜你就是这么一副胆小的样子,到了战场上也不怎么积极,真是拿你没办法!”一旁张成有些无奈的说着。
军中将士,不管什么时候免不了都有作战勇敢的和贪生怕死之人,这个王霖本来在军中已经混了十多年了,随着近几年吴军的大规模扩充,与他同时间进入军中的,只要还活着,如今基本上不是营指挥就是厢指挥了,最差的也是一个队长。
像王霖这种有足够资历和作战经验,却依旧只是一个副队长的算是极为少见的,这与他上战场后作战不够勇敢有极大关系。
当然,此人倒也说不上贪生怕死,只不过与取得胜利相比,他更加在意的是如何在战场上保住自己小命,这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一般情况下他还是非常尽责的,再加上他战场经验的确丰富,所以张成才会和他成为好友。
“你不必劝了,你如今还年轻,没有老婆孩子拖累,所以可以拼搏一下,为将来挣个前程;而我如今却是有家人有孩子,自然要好好保住自己的性命!”王霖摇摇头道。
这时候,外面一阵马蹄声传来,接着几个身穿明光铠的将领在侍卫们的护卫下放缓马速,逐渐由疾驰变为缓行。
“是将军到了!”张成二人连忙闭口不再说话。
第四百四十三章战前
“嗵嗵嗵嗵……”随着急促的鼓声如同天边滚雷的轰鸣一般响起,场中将士们本来就站得笔直的队列顿时显得更加精神抖擞起来。
三通鼓毕,校场之上将士们肃然排列,一股子惨烈的沙场气息扑面而来。
“请都督检阅!”队列最前方,一位长相俊朗的年轻将领此刻表情严肃动作有力,抱拳向来人大声请示着。
“请都督检阅!”校场上,数千将士齐声呐喊,吼声震动天地。
今天前来巡视的将领乃是右镇**的都督刘信,副都督李德诚,都指挥使李承鼎,副都指挥使陶敬昭等等,可以说右镇**的主要将领几乎都到齐了。
而陪同他们的将领则是他们这一卫的指挥使马邺,刚刚大声向刘信请示的则是副指挥使刘崇景。
右镇**乃是淮南时代就已经建立起来的老军,虽然有不少士兵都是新招募的,但其大部分军官却是由经验丰富的老兵担任,战斗力极为强大。
在过去几年中,除了多次参加对湖南的战事外,他们还参加了对福建的战事,此外,当初危全讽被击破之后,他的部分部将收拢溃兵占山为王,各地厢军难以将其剿灭,这些都是右镇**出手一一剿除。
可以说右镇**乃是这几年中参加战事最多的一个军。
如今在校场中准备接受检阅的这一卫,其指挥使马邺乃是一位杨行密时期的老将,他的能力虽然只是一般,不过资历较为深厚,再加上他为人正刚直,担任这个卫指挥使倒也称制。
而副指挥使刘崇景则是刚刚从厢军之中调过来的,虽然级别是指挥使一级,但因为暂时没有职务空缺,所以他就只能担任马邺的副手。
“刘将军,恭喜你了!当初本将就知道凭借你的才能就算在厢军中也能够立下功劳,从而回到禁军中来,如今看来本将的预料确实没错啊!”刘信笑着向刘崇景点头道。
不管怎么说这刘崇景也是刘威的长子,而刘威当初还做过刘信的顶头上司,所以他才会对刘崇景这么客气。
“多谢都督,请都督检阅!”刘崇景心中猛地一跳,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的说道。
与那王忠进行暗中交易的事情,目前即便是他的心腹手下都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可以说是他最大的秘密。
不过这笔交易在目前虽然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好处,而且就算是出卖了一些利益,但那些利益也是吴国的利益,而不是他自己的利益,所以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是对他有利而无害的。
不过他也知道此事若是泄露出去,就算他是刘威的长子只怕也未必能保住性命,所以在成事之后他也想过彻底和王忠那边断去联系。
可惜有时候上船容易下船难,刘崇景和王忠的联系已经不是说断就能断掉的。
这么多次与王忠进行交易,其中不可避免的就会有一些把柄被落在王忠手中。
就像后世所说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一样,即便是刘崇景此时主动与王忠断掉关系,随之而来的各种麻烦也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
更何况有时候人总是存在一些侥幸心理,觉得自己只要做得隐秘一些就不会有事。
所以这段时间刘崇景虽然没有再主动与王忠联系,但也没有与他彻底断绝关系。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暂时就这样吧!”刘崇景在心中叹息着。
刘信与刘崇景客套了一句后,便转身看向场中数千将士。
“诸位兄弟都是上过战场的,本将也不多说;不久之后我军又要对湖南用兵了,这一次我军的目标就是夺取潭州!不管楚军会投入多少兵力去坚守潭州,我军都一定夺取那里!”
“大王已经说了,如果我右镇**的兵力不够,他还会从后方增加兵力,就算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