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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
北冥月眼疾手快,指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粒丹药,唰的朝流风的手腕射去,只听啪的一声,流风手中的剑应声落地。
“……”
虎口被震得一阵发麻,流风怔然的看着地上的剑,又望了眼长剑旁,正滴溜溜打着转的碧色丹药,面色呆滞。
只不过是一颗丹药而已,北冥月射出的角度又不刁钻,为何他却觉得,手腕像是被蓝阶巅峰的高手用石块狠狠打中,麻痹得近乎没了知觉?
流风越想越惊诧,难道,北冥月的内力,并不像他们所看到的一样,她也许不仅仅是青阶,很有可能也和西城诀一样,是个蓝阶巅峰的高手?
一连受到太多的冲击,流风觉得自己脑子都要傻了,整个人怔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北冥月的唇瓣一张一合,悦耳好听的声音宛若天籁,一点一点的传入他的耳朵。
“你是对洛画不敬,不是对我不敬,所以这自罚我不接受,流风,如果你真的冒犯我,冒犯西潭国未来的皇后,你觉得,只是砍去双手,就能抵消罪过吗?”
北冥月和他对视着,眼睛里没有任何一丝不满,有的只是沉静,无边无际的沉冷安静,“我认为,与其砍去双手,不如留着你这双手,继续为诀效力,今日之事,我就当从未发生过,你觉得如何?”
“……”
太子妃,这是要放他一马?
流风呆愣的看着她,直到流水在旁边轻咳一声,焦急的暗示他,他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看着北冥月的眼睛,心底的话就这么呆呆的脱口而出,“太子妃,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626章 人心所向(2)
卑职对您不服,您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整治卑职?”
好好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却放了他们?
想当初,他年少轻狂不懂事,当着一起训练的预备暗卫们,说西城诀武功不如他的时候,可是被西城诀当场逮住,狠狠的揍了一顿,外加在刑堂打了一百军棍,小命都差点折腾没了,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而后,他好了,西城诀却出人意料的把他调职为暗卫统领,让他受宠若惊,却也让他从此对西城诀忠心耿耿。
流风跟了西城诀也已经多年,知道西城诀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所以,西城诀惩罚了他,又把他升为统领,这样的做法,他还勉勉强强能理解半分;可北冥月的做法也这么出其不意,这两夫妻,葫芦里卖的都是什么药啊?
流风一脸懵逼。
面对西城诀和北冥月时,他的智商,好像完全不够用啊……
“本宫有那个闲工夫整治自己夫君的手下,还不如抓紧时间,给自己找几个靠谱的下属。”
北冥月看出流风的脑子不够用了,眼底露出笑意,毫不留情的毒舌他,“不需要你们对本宫忠心,只要你们不拖本宫的后腿,就够了,留着你的脑子和身体,为诀效力吧!”
“……”
留着脑子就算了,留着身体,为太子效力……
流水和洛画都是噗嗤一声,齐齐的笑出声来,笑得流风的脸色顿时就青了。
太子妃殿下,您这话,可是很引人遐想啊!
西城诀面上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眸光一扫,看向北冥月的眼神,却是凉飕飕的,“过来。”
哎呀,某人好像不高兴了!
北冥月眨眨眼,顺从的走过去,被西城诀一把搂住纤腰,侧过头,朝着她的耳朵就咬了下去,手也不忘了作乱,在她腰间轻轻掐了一把,惹得北冥月往他怀里一缩,嘟囔,“我只是随口一说……”
“那也不许,我是你一个人的。”
西城诀的声音也是凉飕飕的,“你敢把别人的身体塞给我,皮痒了?”
“……”
这男人!
摸了摸微疼的耳朵,北冥月瞪他。
她原本也没那意思,只是说出来就变得有那么点暧昧,她都没想歪,他想歪了,怪她咯?
“夫妻本是一体,你嫁给了我,我的人就是你的人,不存在忠心不忠心,他们敢对你不敬,就是对我不忠。”
西城诀看了眼流风,语调简洁,“去刑堂领罚,三十军棍。”
“……”
西城诀的惩罚向来严厉,难得会有这么放水的时候,流风的眼一下子就热了,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谢主子不重罚!”
“不重罚,是因为还要让你去十八层历练,若是断了手脚,你想从十八层活着走出来,不可能。”
西城诀的声音清冷却严厉,“流风,本宫让你当上统领,是因为你的身手和观察力,都超乎常人,可今日,太子妃仅仅一招便制服于你,你……实在令本宫失望。”
“诀……”
第627章 密室之人(1)
北冥月扯了扯他的袖子,摇摇头。
她刚才的出手很快,玩的是出其不意,加上她用阵法源力和真气结合,不知不觉施展了幻影阵法,凝出了几乎拟真的荆棘藤幻影,让幻影朝着流风的喉咙攻击去,才会让流风措手不及,轻易的中了她的障眼法!
她的幻影阵法,是对着流风一个人施展的,旁观的人若没有极强的实力,绝对看不出来一丝破绽。
洛画和流水实力不够,看不出来很正常,可西城诀是马上迈入紫阶的蓝阶巅峰高手,她才不信他没看见自己动了手脚!
“乖,别说情,他该罚!”
西城诀捏住她的指尖,“当我西城诀的手下,却一招败在我妻子手里,以后,我怎么放心让他们保护你的安全?”
“主子说得是!”
流风抬起头,看着北冥月,眼里露出一抹感激,“太子妃殿下,多谢您为卑职说话,可卑职一招败于您的手里,是卑职的能力不够,主子要把卑职送进十八层,是为了历练卑职,能到十八层历练,卑职荣幸之至!”
“……”
北冥月怔了怔,才注意到他们话中的那三个字。
十八层……那又是什么地方?
“这段时间,流水,你暂代流风统领职位,直到他从十八层出来为止。”
抬手一拂,西城诀没再看流风一眼,搂着怀里的人儿,朝书架的方向走了过去。
洛画识趣的让到一旁,看着两人走到书桌的笔架前,北冥月看了眼笔架下半露出的小圆洞,伸出手,握着笔架,继续朝着一个方向转去,直到笔架下的圆洞完全露出,笔架下的转轴仿佛磕到了什么东西,轻轻一震,只听啪嗒一声,挂在笔架上的一只狼毫毛笔被震动了下来,落入了小圆洞里,径直没入了半指深,笔帽上镶嵌着的碧色玉石,正好完全嵌入了圆洞中。
北冥月和西城诀的表情如出一辙,两人同时挑了挑眉,听着机关声响起,书桌后的书架突然有了动静。
低沉的轴承转动声在地底响起,书架缓缓旋出,露出了后面的暗门,看着隐隐露出的一片黑暗,北冥月脸上显出一丝丝好奇,抓着西城诀的手微微一紧,“里面,真的会有人吗?”
按照他们之前了解的情况,风烈在这十八年来,只有一个嫡子和几个庶子,而风烈注重血统,对风几乎是专宠,对那些庶子,则是完全不管不问,如今突然又冒出一个嫡子来,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注重正统血脉的风烈,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囚禁在密室里,整整十八年?
风那么废物,风烈又是狼子野心的人,有另一个嫡子可以培养,他怎么会放过?
除非,是因为那另一个嫡子……没有培养的价值!
“进去看看吧。”
脑中浮现出那一日朝堂上,坐在轮椅里面色苍白的男子,西城诀心底多少有点预感,取了毛笔卡住笔架的机关,他抓紧北冥月的手,往密室走去。
第628章 密室之人(2)
密室的暗道灰暗一片,没有任何光源,只有暗门外的夕阳斜射进来,两人的眼底都含着谨慎,一步一步的往前行去,直到暗道的尽头,西城诀伸出手,触碰到一片冰冷的玉石墙壁。
还有一道门。
西城诀没有吭声,手指在玉石墙壁上来回的抚摸着,终于摸到一个把手,用力一拉,吱吱的转动声响起,眼前的玉石门缓缓开启,眼前顿时陷入明亮,门后的景象一览无遗。
入眼是一处还不算小的房间,房间里置放着不少东西,桌椅案台皆是齐全,偌大的玉床被金丝床帘遮住,隐约可见其中的人影。
香炉里青烟弥漫,清淡的松木香气在屋子里蔓延。
“两位殿下的动作,很快啊。”
一只苍白的手从帘里伸出,将床帘朝床架旁的金钩挂去,金丝的床帘被挽起一半,露出了床上之人的面容。
风暗倚在床头,面色苍白虚弱,一条单薄的锦被盖在他的双腿上,他转过头,眼神清澈如水,定定的落在北冥月和西城诀身上,声音轻轻的,宛若一阵随时逝去的微风,“两位殿下,是要来取草民的性命吗?”
“你就是风暗?”
北冥月不答反问,眼神里渗了一抹诧异,将风暗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目光落到他盖着锦被的双腿,看着锦被显出的双腿形状,她眉心微蹙,脱口道,“你的双腿……废了?”
这样瘦如骨柴的双腿,一看就知道不正常,再加上风暗苍白如纸的脸色,很显然,他
是个残疾。
“公主殿下的眼力真好。”
风暗笑了笑,突然轻轻的低咳起来,身体在咳嗽中几不可见的痉挛着,待咳嗽声渐歇,他用力喘了口气,才慢慢的继续道,“本以为,草民可以在这密室中避过风声,从此脱离风家,去世间流浪一世,可现在……怕是不能得偿所愿了,也罢,苟延残喘的多活了这些年,这条命,早该还给阎王了。”
残疾。
虚弱。
中毒。
北冥月盯着床上颓败却冷静的男子,怪不得风烈不将这个孩子显露于世人面前,更不用提培养了,一个虚弱得随时可能死去的残废,就算精心培养,又能成什么大事?
“苟延残喘活了这么多年,关键时刻,却被自己的父亲拿出来当挡箭牌,只为救大儿子一命。”
西城诀不屑的笑了一声,“苟活于世十八年,只为被利用一刻,风暗,你倒是心肠好,愿意为你那个不成器的兄长当替罪羊,呵。”
西城诀的话很刺耳,可他说的也没有半分错误。
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该有自己活着的意义和价值,可风暗一出生,就被养在这永不见天日的密室中,天生残疾,身体虚弱,只能终日与床为伴,除了风烈,所有人都不知有他的存在,这样的毫无意义和价值的苟活,有什么意思?
“如果不接受利用,草民……怕是一辈子都不知,看见太阳,是什么样的感受吧。”
第629章 不耻之计(1)
风暗黯淡的笑了笑,抬起苍白的双手,清澈的眼睛在骨节分明的指尖流连着,动作缓慢而留恋,仿佛在怀念触碰阳光的温暖,“能看见太阳……真好啊。”
“……”
北冥月敛了敛眸光,侧过脸,正好看见墙角满满当当堆着的一摞竹简,忍不住走过去,弯腰拾起一测,入眼便是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百家兵法。
这是……关于兵法计谋的书?
北冥月的眼底含着一抹光,拉开竹简,密密麻麻的小字陈列其上,说得都是战场上惯用的兵法,只是这些竹简上的内容,明显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了,兵法相对古老而迂腐,对于现在的武将来说,并不能派上多大的用场。
北冥月只看了几眼,丢下,又拾起一册,封口上的字都大同小异,无非是关乎兵法和修炼的书,竹简的两端都有明显的磨损,很显然,这些竹简,经常被人翻动阅读过。
这个风暗……身体残疾,却有一颗谦虚好学的心么?
抿了抿有些干的唇瓣,北冥月站起身,随手拎了一册竹简,走到了风暗的面前,将竹简递给他,清冽的声音里含着一抹听不出的情绪,“这些,你都看过?”
风暗怔了怔,不明所以,“……是。”
“好。”
北冥月盯着他的眼睛,“你告诉我,兵法三十六计中,哪一计最妙?”
“走为上计,最妙。”
虽不知北冥月问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可风暗还是低低的开了口,“走为上一计,看似逃跑,其实是避敌锋芒,以退为进,待机破敌,并不违背战场法则。”
战场上的法则很简单,鸣鼓进兵,鸣金退兵,走为上,就是鸣金之下的计谋,以看似溃逃引诱敌军反扑,实是等候机会再行突攻,这一计,向来是战场上用得最多的一计。
“哪一计无需部署,最为省心?”
“以逸待劳,扼住对方命脉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