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
这里是饮香阁,是北冥月名下的产业,他们之所以能进来,还得亏是在路上遇见了刚到北冥城的云隐神医。饮香阁的掌柜,对云隐神医尤为尊敬,也没有询问他带来两人的身份,直接开了最高层最好的上房给他们,如今已是深夜,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打扰才对……
相比流风的警惕,云隐神医却是笑开了眼,“说曹操曹操到,我家小月月来了!”
北冥月?太子妃?!
流风心底咯噔一声,却见柚木门被人推开,北冥月一身黑衣站在门口,精致的小脸上面无表情,脸颊上有一抹鲜血染开的红晕,耳朵边,还有刚刚被刺杀时溅到的血迹。
还真是太子妃……
流风心底哀嚎一声,本以为北冥月是杀上门来赶人的,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人规规矩矩的缩在角落里,努力当着他的隐形人。
北冥月从刚才,就已经站在了天字房的门口。她原本是要回席府了,可半路上想起北冥皓交给青鸢,让她带来饮香阁的那封信,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拐了过来,特地又问了一次掌柜。信没有问到,倒是问到了云隐神医刚刚住在了这里,北冥月兴冲冲的上来,结果听到的,却是西城诀的声音。
原来,熟悉感根本不是她的幻觉,刚才救下她的,是西城诀没错!
北冥月的神色僵硬得惊人,她一步一步走向玉榻,看着玉榻上脸色惨白,背朝上躺着的男人,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他包扎好的背脊上。
她记得,刚刚被人刺杀的时候,她清楚的听见匕首划开血肉的声音,那声音虽然持续时间不长,可那么短的时间里,已经足够凶手在他背上,划开一道长达一尺的伤口。
这家伙,云隐神医故意找茬不缝合,他就真的听了?
他知不知道,这么深这么长的伤口,若是没及时缝合发了炎症,严重的话,是会要人命的!
北冥月伸出手,极轻极轻的覆在了厚厚的纱布上。
第1021章 诀出现了(2)
北冥月伸出手,极轻极轻的覆在了厚厚的纱布上。透过纱布,她能清楚的摸到那些被捣烂成泥的草药,甚至还能摸到伤口肉翻开的边缘,光是凭着手下的触感,她都能感受到,西城诀受了这一刀时,到底承受了怎样的痛楚!
她咬了咬牙,无声的做出口型,“混账。”
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在她对他最失望的时候,悄悄跟着她到北冥国,帮着她对付席子寒,甚至还为她挡了一刀?
他以为这样,就能抵消前几世,他对她造成的伤害吗?
北冥月的思绪复杂极了,手下不知不觉的的用了些力道。西城诀仿佛被这样细微触碰惊醒了,低低了哼了一声,眼皮一动,就要睁开双眼。
他要醒了?
北冥月吓了一跳,立刻倏地收回了手。几乎就在她站起身的同时,西城诀也跟着睁开了眼,湛蓝色的眸子犹如星辰大海,遥遥落在了北冥月身上,眼底散发着如星般柔和的光芒。
“月……儿?”
西城诀低语了一声,怔怔的看着背对着他的黑色身影。许久,他才轻轻的低笑出声,声音里有着自我嘲弄。
“又做梦了……”
北冥月听得鼻尖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西城诀这是什么意思?
午夜梦回,他常常梦见这样的她吗?在梦里,她也如现在这般无情的背对着他,连话都不和他说一句吗?
北冥月只觉得胸口闷闷的,一股窒息钳制住她的心脏,让她连迈开步伐离开的力气都没有。
见北冥月没有回头的意思,西城诀闭上眼睛。
“你走吧。”
西城诀的声音里仿佛含着刻入骨髓的痛,“走吧,我知道……这是梦。”
如果可以时时刻刻的看见她,他宁愿一辈子不醒来,这样,他就一辈子不需要做抉择了。
北冥月咬着牙,手指紧紧地攥成一团,心底天人交战。
最后一次,就当是还他帮她挡了一刀的债。
北冥月这样告诉着自己,脚步却早已不受控制。她快步走回西城诀的身边,手指一动,一抹雪白的丝帕从她袖中抽出,她屏住呼吸,把丝帕盖在了他的眼睛上。
那双深邃得犹如无底洞的眼睛,每每都让她忍不住深陷其中,她不敢看,她怕自己多看一眼
又会重新沦陷在他的温柔乡里。
无视了云隐神医和流风的存在,北冥月清理了双手,小心翼翼的打开他背后的纱布,一道长约一尺半的伤口顿时出现在眼前,看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道伤,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亏得师傅敢这么涂了药就包扎,这老顽童,是看准了她会来吧?
小心翼翼的清理掉伤口上的草药,深如沟壑的伤口暴露在了北冥月眼前,伤口的嫩肉外翻着,隐约可见其中的白骨,根据目测,深度大概有一寸有余。
北冥月不由咬牙。
下手的那人还真狠,若不是已经被西城诀当场杀了,她一定把那人抓起来吊着,每天割一片肉下来,
第1022章 情难自禁(1)
每天割一片肉下来,下刀深入骨头,让那人也尝尝,什么叫深入骨髓的痛!
熟练的清理完草药,北冥月拆了麻沸散,小心翼翼的倒在了伤口的地方。
待麻醉的药性差不多开始发作,北冥月手腕轻抖,又撒了些消毒凝血的药粉上去,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屏息凝神,以羊肠线穿了用火灼烧过的银针,小心翼翼的刺入皮肤,穿针引线,开始缝合这道一尺多长的伤口。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即便有了麻沸散的麻醉,可针线穿进皮肤里的痛楚还能隐约存在的,西城诀眼睛上的丝帕都被汗水浸湿了,整个背部也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惹得北冥月不得不停下来帮他擦拭,生怕擦得慢了,含着盐分的汗水会滴入伤口,再造成千百倍的疼痛。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缝合也到了尾声,北冥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重新给缝合好的伤口上覆上草药,仔细的一层层包好。
包扎到最后,需要将纱布绕身体一圈,才能彻底固定住。北冥月看了眼西城诀,想了想,还是捞起他身子,让他整个人的重量都搭在她肩上。纱布堪堪绕过他的身体,北冥月刚想绑紧,西城诀却突然抬起手,用了麻沸散后的手臂虽然无力,却也勉强抱住了她的身体。
“月儿。”
他的声音是忍耐到极致后的沙哑,“让我抱抱,一会,就好……”
西城诀的声音极其虚弱,北冥月本想推开他,脑子里却浮现出他此时会是如何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口软成了一团,本要推开他的手停在半空,再也没法下手。
算了……就当是他神志不清,让她放纵一回吧……
不知何时,云隐神医和流风,都已经悄悄的退了出去。西城诀的手臂一直没松开,整个人好似一头熊般,挂在了北冥月的身上,惹得她想继续包扎伤口都不知道要从何下手,只要推了推他,“先放开,我替你包扎完。”
西城诀仿佛变成了乖巧的孩童,北冥月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乖乖的耷拉下手臂。
随着西城诀的动作,罩在他眼睛上的丝帕也随之掉下,北冥月弄好了纱布,冷不丁一抬眼,却看见他紧紧的凝视着她,眼底充斥着深深的思念。
下一秒,他的手掌覆上了她的眼睛,西城诀声音沙哑极了,“别看……”
自从西潭国一别,他就开始害怕着,他怕极了和北冥月再见面时,她会用陌生又防备的眼神看着他,那样的眼神,比让他死过一次都要痛苦。
“我不看。”
心底的情绪百转千回,最后却都化作一抹伤感。北冥月安静的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扫过他的掌心,带起一阵微痒的触感。
他的手掌颤抖了一下,缓缓放开,北冥月虽然闭着眼,却能深刻的感觉到,西城诀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道炽热的目光在她脸上缓缓扫过,下一瞬,唇瓣传来一阵湿热的触感,
第1023章 情难自禁(2)
唇瓣传来一阵湿热的触感,他靠近了身子,吻了上来。
心底恍惚间划过破碎的记忆,北冥月猛地睁眼,狠狠一推,西城诀没有防备,半麻醉的身躯没有依靠,狠狠的撞在了床角,背后的伤口和床角的玉柱磕到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
北冥月慌乱的站起身,“我走了。”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忘了西城诀曾经带给她的伤害,然后为爱失去所有理智。
西城诀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只是苍白的勾了勾唇角,看着她犹如丧家之犬般落荒而逃,听着那远去的脚步声,他整个人都松懈下来,终于敢肆无忌惮的低声哼哼。
刚才这一撞着实厉害,他都能感觉到,原本已经凝血缝合的伤口,因为这一撞又重新撕开,渐渐渗出了鲜血。
“主子,你这又是何必。”
打从北冥月离开,流风就偷偷摸摸的闪了进来,看着自己主子一脸痛并快乐着的模样,他一脸无可奈何,“您若真舍不得,就把太子妃绑在身边便是,何必将她放飞,反正最后兜兜转转”
流风心底默默腹诽,到最后,还不是主子您的菜?
“犯下的过错,需要弥补。”
西城诀趴了回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继续道,“而且以后,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与其等到那个时候分离,不如现在就让她借着恨意远离我,待一切尘埃落定,我再去找她,将一切解释清楚。”
“很长一段时间不在?”
这句话的语气有些怪异,流风直觉不对劲,“主子,您想去哪里?您说的,难道指的是”
西城诀睁开了眼睛,“离开人世。”
……
北冥皇宫。
虽然吴太尉的手下很不给力,可到底也把北冥皓救了回来,太子…一…党的人自然都松了一口气,皇太后更是高兴,夸赞了北冥月好几回。
可现在的问题是
看着议政殿空荡荡的暗格,北冥皓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没有父皇的玉玺,如何登基?”
这是一个十分艰难的问题。
玉玺,代表的是身为皇帝的无上权利,如今连代表皇帝身份的玉玺都没有,北冥皓想登基,依旧难如登天。
北冥紫薰蹲在北冥皓的身边,跟着叹气,吴太尉也没了个权臣的样子,同样挤在了北冥皓的身边,三人排排蹲的模样,倒是逗笑了端居高位的皇太后,“好了好了,你们这叹气的,本想说你们颓废,这一个个的,表情又好生有趣,真叫哀家不知道怎么说你们。”
北冥月跟着点头,“其实,皇兄不必多虑。如今父皇的遗诏还未解封,若是真找不到玉玺的下落,凭着遗诏,皇兄也可先登基为帝的,到时候,再让玉匠重新刻画纹样,打一枚新的玉玺便是。”
“月儿说的有理。”
皇太后一扬手,站起身来,“按照祖宗遗训,先皇遗诏,一律封存于乾坤宫牌匾之后。我们这就去乾坤宫取遗诏宣读,至少,
第1024章 传位与月(1)
至少,把这皇帝先给定了下来,莫要让外人寻了机会,扰乱北冥国的秩序!”
太后发话,众人哪有不听从的道理,一时间,众人都跟着皇太后朝乾坤宫去,只有皇后的脸色不太自然,瞧着人一个个都离开了议政殿,她犹豫了一下,攥紧了袖中的东西,跟了上去。
议政殿距离乾坤宫的距离并不远,一刻钟不到,北冥月北冥皓几人,就都站在了乾坤宫前,瞧着太监爬上高高的木梯,从牌匾后取出一截硬木筒,几个人都心都稍稍悬了起来。
虽然他们都一力支持太子上位,可景帝的行事,向来有些超乎寻常,所以,所有人都不知道,景帝这遗诏上,是照本宣科的将皇位传给了太子,还是其他的公主?
“来来。哀家来读这圣旨。”
当年太上皇驾崩时,遗诏就是皇太后亲自宣读的,如今遗诏依旧封在同样的硬木筒里,可先皇却从自己的丈夫,变成了自己的儿子,饶是礼佛多年心如止水的太后,也忍不住有些感慨。
“这皇帝是一代一代的换,国家是一年一年变好,岁月如梭,转眼,哀家都这么老了。”
“皇奶奶说的哪儿的话。”
北冥皓微微笑了笑,显然也是想到了突然暴病而亡的父皇,心有戚戚,“父皇这一病走得突然,孙儿本以为,可以协助父皇再守着几年江山的。没想到……”
一句无心之言,北冥月却是听在了耳里。手指悄无声息的攥了攥。
早在北冥雪告诉她,景帝是暴病而亡时,北冥月就觉得十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