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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她只是一魄,一抹什么都不是的魂魄!
北冥月咬紧唇瓣,再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你不是我的西城诀。你走,立刻离开这里!”
“孤本就不是。”
君诀坦然的望着她,“孤说过,孤是君诀,西城诀,不过是孤在人界的一世轮回,并不能代表孤什么。”
“那就是了。”
北冥月怆然的冷笑一声,“我不是月歌,你也不是西城诀,我们都不是对方要找的人。”
她爱的,是那个叫西城诀的人,不是眼前这个冷漠无情,什么都不记得的君诀。
可西城诀走了。
他离开了人界,回到冥界,变成了君诀,变成眼前这个爱着月歌的男人。
她的西城诀,不在了……
“我爱着的男人,已经死了。”
北冥月沉着呼吸,手指紧紧的攥成拳头,她一字一句的说完,没有颤抖,没有哭泣。
只有西城诀面前,她可以尽情哭泣,尽情发泄。
在别人面前,她永远不可以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她,是无敌的。只有无敌,才没有弱点,才不会被伤害!
第1253章 失去动力(1)
只有无敌,才没有弱点,才不会被伤害!
北冥月的语气斩钉截铁,君诀望了她一眼,眼底流露出浅浅的疑惑,似是不明白,他和西城诀之间,有什么区别。
他在人界的轮回转世,和月歌在人界的轮回,是不一样的。
他本并没有在人界轮回转世的必要,所以,为了向天族隐匿自己在人界的气息,他将自己的魂魄一分为二,一半留在身上,另一半留在了自己亲手制造的傀偶上,带着傀偶一起转世。
而月歌,却是在跳了坠仙崖之后,三魂七魄离散,分别落入人界十世,所以,每一世的月歌转世的身体中,都只有一魂,或一魄。
他的傀偶跟着他一起转世,所以,在人界轮回的他,也可以算是“完整”的;可月歌不同,十世加起来才得到一个完整的她,每一世,都只是她的十分之一,他爱的是完整的月歌,不是那十分之一的魂魄。
所以,他觉得北冥月不是月歌,自然也无法理解她此时露出的表情和愤怒。
“你爱着的是西城诀,西城诀是孤的转世,所以,你爱他等于你爱孤。”
君诀淡淡道,“而孤爱的是月歌,你是月歌十分之一的魂魄,孤爱她不等于孤爱你,孤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你不需要明白。”
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手心里,北冥月咬着牙,脸上却缓慢的勾起一抹冷笑,“你不是他,所以,快走不送。”
仅此一言,她已心死。
她心爱的诀,死掉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他!
被三番四次的下了逐客令,饶是泥人也会有三分脾气,君诀冷哼一声,不再和北冥月说任何话,扬了袖子,转身便走。
当年他轮回第十世的时候,究竟是有多娇宠这个女人,才会让她如此肆无忌惮,有恃无恐的挑衅他?
罢了,不过是一抹魂魄,待她这一世寿终正寝,他再来取走她魂魄便是。
君诀永远也不会想到,今日在北冥月这儿说的话,会在不久后,成为他心底永远的愧疚,他更不会想到,不久的不久,他会因为今日之事,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兵戎相见。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翌日。
天刚破晓,锦绣端着铜盆,蹑手蹑脚的推开门来,打算换掉梳妆镜旁的水盆,好让北冥月等会起床时能够梳洗。可刚一推开门,她看见那呆呆坐在床榻上的人儿,不由怔了怔,“太子妃殿下?您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
北冥月没说话,转过头来,眼底下两抹青黑,在烛火下显得格外明显。
“殿下???”
看着明显不对劲的北冥月,锦绣的眼底露出一抹浓重的担忧,快步走到铜架子旁,先搁了手里的水盆,回到床前,弯下身,小心翼翼的端详她的面容,“殿下,您这是……一夜没睡?”
北冥月的脸色差到了极点,整张脸都是青白的,唇瓣苍白,眼眶青黑,她紧紧抓着身上的被子,被子上,还有一抹浅淡的血迹,
第1254章 失去动力(2)
还有一抹浅淡的血迹,吓得锦绣连忙抓住她的手,又惊又慌,“太子妃你怎么了?被子上的血……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在锦绣的惊慌声中,北冥月的眼里,渐渐有了焦距,“锦绣,我没事。”
她松开被子,露出掌心覆盖下的被面,那一小块绸缎都染上了鲜血,可是量极少,并不像是小产之类的血迹。
幸好,不是太子妃腹中的孩子出了问题。
锦绣稍稍放下心来,捧着北冥月的手翻转过来。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吓得她差点撒手。
北冥月的掌心血肉模糊,都是密密麻麻的指甲痕迹,她的指甲间染满了鲜血,显然,掌心的伤口,是被她攥着拳,硬生生掐出来的。
“太子妃,您到底是这么了,怎么这么虐待自己?”
锦绣一脸心疼,慌忙拿来医药箱,沾了药膏,小心翼翼给北冥月上药,“昨天夜里是发生什么了,让您变成这般模样?待会,奴婢一定上报流风大人,让他狠狠惩处昨夜看守东宫的暗卫,治他们玩忽职守的罪名……”
“不关他们的事情。”
北冥月的声音很冷,很淡,“本宫没什么事,锦绣,别说了。”
说得越多,只会让她不断想起昨晚那些残忍的话语。
北冥月,记住,西城诀已经死了。那个男人叫君诀,他不是西城诀,不是那个洗心革面,一心一意护着她的西城诀,不是那个不得已要离开,也为她备下一切的西城诀!
北冥月低着头,心底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
她没有说话,锦绣自然也不敢再开口,只是安静的帮忙处理伤口。好在掌心只是皮肉伤,待锦绣用纱布绕着她的手小心绑好,系上结后,天色也已经完全大亮。
“太子妃……”
锦绣收起了药箱,小心翼翼的问,“您的手伤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看了眼被厚厚包住的手,北冥月没有拒绝,坐到了梳妆台前,任由锦绣给她擦了脸,又开始绾头发。待打理得能出去见人了,北冥月开了口,止住锦绣要叫人上早膳的声音,“今日就不吃早膳了,本宫没有胃口。”
“这……”锦绣犹豫了一下,看着北冥月恹恹的神色,没有再坚持,“那,太子妃殿下想去哪?”
去哪儿?
北冥月迷茫了一下。
在她的脑子里,似乎还有很多事情等她去做,等她去处理,可是经过昨晚后,她的脑子似乎变成了一滩浆糊,原本想做的事情,现在看来,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
原本她要谋夺四国,是为了一统天下,以人界女皇的身份去冥界找西城诀,这样,她就有绝对尊贵的身份,成为西城诀永恒的妻子,冥界的魔后。
可现在……
北冥月淡淡的勾了勾唇。
冥界的那个男人,不是她的西城诀,她如今这般努力,为的又是什么呢?
她再如何努力,那个叫西城诀的男人,还能看见吗?
就算真的一统天下了,并肩笑看江山的那个人不在了,
第1255章 重拾勇气(1)
并肩笑看江山的那个人不在了,她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算了。”
北冥月收回想出宫的脚步,恹恹的走回床榻边,脱了鞋子,重新躺回被窝,“你去告诉德妃,今日的处斩,让她自己看着办吧,本宫不舒服,就不去了。”
可是昨日,太子妃不还召集了流风流水等人,商讨今日对皇宫东大门外的守卫方案吗?
明知道今天的处斩会发生什么事情,可看着北冥月这般模样,锦绣也不敢劝,只能应了一声,“是。”
听着锦绣离开的声音,北冥月安静的养神了一会,这才睁开眼,可刚一睁眼就吓了一跳。
赫连濯依旧是一身墨黑色的长衫,站在她的床边,一双眼湛蓝似海,眼神复杂莫测,他低着头,深深的凝视着她。
“……”
北冥月微微皱了眉,重新坐起身,“你来做什么。”
“昨晚,我听见你们的谈话了。”
赫连濯的话开门见山,听得北冥月脸色顿时凝固,整个身子都僵硬起来,“……所以呢?”
他听到了她和君诀的谈话,然后呢?
君诀不是她的良人,她现在,是真真正正的丧偶了,赫连濯听到了,那又如何?
“所以……”
赫连濯的盯着她的神色,有些古怪,“既然你不承认他,那你……考虑过别人吗?”
什么?
北冥月愣住了。
赫连濯,这是个什么意思?
她不承认君诀是西城诀,她当西城诀已经死了,她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寡妇,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事情,赫连濯现在冒出来,说了这样的话,是想干什么?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说的考虑别人,是在让我再嫁?”
北冥月的眼神一瞬间犀利,仿佛锐利的剑芒,要直直刺穿赫连濯的内心,“赫连濯,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本宫是西潭国的太子妃,你让我再嫁,这是想让我被西潭国针对,被千夫所指,冠上各种莫须有的名号?”
她不是那种为了一个贞洁牌坊,就守寡终身的忠烈女人,可是她再随性,也不代表能够在自己丈夫死去不久后,就随便找个人嫁掉!
更何况,从头至尾,她喜欢的人都只有西城诀,让她再嫁,嫁给谁?谁愿意娶?
别闹了!
她现在肚子里,还有诀的孩子,她再如何不济,即便山穷水尽,也不可能再嫁!
“……”
赫连濯被她的语气噎住,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可你一个人,太辛苦。你是西潭国的太子妃没错,可就算你想保全这个位置,想给肚子里的孩子争取皇位,也不一定就不能再嫁。”
“你是说嫁给你吗?”
北冥月笑了,“你是诀的孪生兄弟,同样拥有皇位继承权,只要你证明身份,振臂一呼,说不定朝堂上就有一堆反对本宫的朝臣跑去效忠你。等你成为太子,本宫再嫁给你,确实也还是西潭国的太子妃。”
原来,她知道他的意思?
赫连濯下意识的握紧拳头。
他的手是搭在剑柄上的,
第1256章 重拾勇气(2)
他的手是搭在剑柄上的,这一收紧,便是紧紧抓住了赤水剑,他的神色有些淡漠,可淡漠中,分明又带着一分希冀。
北冥月的性子,他是明白的。
可即便如此,不知为何,他也想好好的争取一番……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中了什么邪。
当初,初遇北冥月时,是被她救了的时候,她救了他,师从他学了落雨剑法,他们之间以师徒相称,两人朝夕相处的时间不算短,可即便如此,当时的他,对北冥月也只有惺惺相惜之意,远没有上升到什么情情爱爱的高度。
后来,西城诀和北冥月在一起,他就更不可能去抢自己亲兄弟的女人了,最重要的是,从头至尾,他对北冥月的感情,也没有浓厚到哪里去,他是对她有些喜欢,可那种喜欢,是师傅喜欢徒弟的感情,绝不是男女之情。
直到他中了血蚁寒毒又莫名醒来
不知为何,明明身体还是他的,可灵魂却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诧异的发现,自己对北冥月的感情,从浅淡的师徒情谊,突然莫名其妙的上升成了男女之情。
他变得喜欢她了,而这个变化,来得猝不及防,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
对于自己的变化,赫连濯是不安的。
他和北冥月到底相处过一段日子,他清楚的知道,北冥月心性极冷,对于对她有点意思的人,她会毫不犹豫的拒之门外,有多远避多远。
对于这样一个从师徒之情上升到男女之情的他,即便他是诀的兄弟,北冥月也必将毫不手软的推开,更何况,他也略有耳闻,西城诀不是死了,只不过是去了冥界。
所以,即便血蚁寒毒已痊愈,赫连濯也甚少再时时刻刻的跟着北冥月,只是一直暗自守护在她的东宫外,犹如一个默默无闻的守卫,帮她铲除所有对她不利的人或物。
直到昨夜,他听到了君诀和北冥月的所有对话
就连他都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个君诀,已经不是原来的西城诀了。
君诀对他们而言,已然成为一个陌生人。
“月,你听我说。”
赫连濯盯着她的眼睛,湛蓝的眼眸一片复杂,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