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岚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为什么还没有?!!!〃白璎忽然爆发似的喊了起来;〃一个多月了……为什么还没有找到!!!这样下去他会死的你知不知道!!!死了你们就会高兴么?!!!〃(容许我多用几个感叹号吧~~激动啊我。。。)
〃白璎;冷静一些;冷静一些!〃他抓住了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安静下来。然而;她眼里的神色刺痛了他长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愤怒和不知所措;却是为了那个人。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听着;我们已经尽力去找了!无论是海国还是空桑;都已经尽了最大可能派人四处搜索了!〃
〃可到了现在还是找不到他……〃白璎神色茫然。
〃我们心里也很着急;白璎;毕竟这个时候空海之盟非常需要他的力量。可现在是战时;真的很难这么快就找到他。〃真岚扶助妻子;低声安慰;〃我们职能尽可能地腾出忍受去搜寻……你要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回来?〃
〃是的;你忘记了么?海皇在离开的时候曾经说过;到了十月十五日这一天;他将回来和我们并肩战于镜湖之上!〃真岚缓缓开口;一字一句的复述;〃我相信苏摩一定敢于实现他的诺言;他一定会回到云荒的!〃
〃十月十五日……〃白璎仰起头;〃是的;十月十五日;还有九天。〃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觉得全身所有的力气都随之消耗殆尽。白衣女子宛如一缕风一样倒在了虚无的城市里。
〃好好睡吧。〃真岚看着昏迷的妻子;眉间有着再也无法掩饰的疲倦和困顿;〃再过几天;等那个人回来;她应该就不会有事了〃他的声音在瞬间停住了;他又看到了妻子长发下掩盖的那个金色符咒。那个逆位的五芒星被隐秘地印在了白璎长发下的后背上;金色已经渐渐暗淡了每次看到它;真岚眼里都会出现痛苦的神情。
那个人虽然离开了;但这种不顾一切的做法;却将她本来已经渐渐平静的心猛地拖向了另一端。怎么会有这样疯狂的行为啊……苏摩;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的一片天地?
空桑皇太子抬起头;看着万丈之上的水面;蹙起了眉。
是的……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了断了。
在哀塔上那一场血祭进行的同时,云荒上的某个角落,另一个诡异的法术也在悄然无声地进行着。
九十九头牛、九百九十九只羊的血洒满了冰冷的祭坛,染得沙海的中心一片血红——那满地的鲜血,居然在黄沙上绘出了一个狰狞可怖的鬼脸。
这是一种大漠才有的秘密祭祀,而且,是最隆重、最盛大的级别。
盗宝者之王带头匍匐在沙和血之上,和大巫师一起祈祷。血海之上,巫师在喃喃念咒,面前的金盘里放着一颗被斩下的头颅。
那颗头颅情状可怖,整个脸崩溃得几乎可以见到森然的白骨,一只眼睛已经被挖出,而另一只却愤然怒睁着,似乎带着无限的不甘。
巫师霍然伸出手,枯瘦的手指上沾了一点朱砂,在那颗头颅的眉心抹了一抹。然后一边念动咒语,一边抓起地上血红色的沙子,细细洒落。他身侧跪着两名少女,各自的眉心也抹上了殷红的朱砂,神色肃穆,一言不发地仰着头,居然隐隐有祭献的决绝。
“天神啊……请收去这些血的祭祀,听取我的愿望!”咒语念到看了最末,黑袍巫师忽然振臂大呼,跪倒在沙海中间的祭坛上,睁着猩红的眼睛看者上苍,“我,西荒的大巫师腾格尔宗,祭献出无数的牲灵鲜血,以次发出诅咒:诅咒那个人的血枯竭,诅咒那个人的力量衰弱,诅咒那个人的国家动荡,诅咒那个人的民族消亡!”
这样刻毒的咒语,从巫师嘴里一字一字吐出,带来了猛烈的沙风。
“天神啊,如果您听到了我的祈祷,就让这一颗头颅来代替您回答吧!”大巫捧起大把被血染红的沙子,细细洒落在那颗可怕的头颅上——血沙如水一样地洒下,渐渐将那刻死不瞑目的头颅掩盖了。
然而,在血沙堆积到头颅的鼻尖时,那只仅存的眼睛居然动了一下,看了一眼天,又看了一眼地,露出一个莫测的神情,然后缓缓闭合了。
大巫和那只独眼只对视了一瞬,仿佛已经明白了它的意思,霍然跪下,双掌合十。“多谢天神……将力量借给了我。”他喃喃,将手中的血沙洒如篝火中,然后转身看着身后一直跪在那里的两位少女,握起了一把弯刀,“你们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有半分悔恨之念,这一场法事便全然无效!”
“是!”两位少女同时回答,重复叩首,“绝不后悔!”
“那好……”大巫眼里露出某种冷酷的神情,将一把刀扔到了这两个美丽的少女面前,“来自曼尔戈的央桑和摩珂,这里有一把刀,而我只需要一个人。另外一个,则需要现在就献出生命,作为血之契!”
“什么!”两姐妹大惊,齐齐抬头,脸色苍白。
——一你那多前,曼尔戈部几乎被破军少将屠杀殆尽,她们从苏萨哈鲁一路流亡,然而西荒诸部都不敢收留她们。最后,她们不得不到乌兰沙海的铜宫投奔盗宝者。虽然还是十七八岁的绝好年龄,然而这一对原本美丽非凡的曼尔戈姐妹却好像苍老了十岁,绝世无双的歌喉舞步都在流离中毁败,只余下苍白而枯萎的容颜,透露出无边的憎恨。
大巫冷冷看着这一对姐妹,带着某种恶意,仿佛也峡谷看到手足相残的悲剧。
出入意料的是,央桑在姐姐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时,抢身扑出,夺到了弯刀!“妹妹?”摩珂的声音也吞炭而嘶哑无比,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央桑——在答应大巫作为祭品参与这个仪式时她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然而,却不曾想到自己会死在最的亲人手里。
然而,央桑却是对她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倒转倒柄,一刀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妹妹!”摩珂发出了嘶哑的惊呼,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不要!”
刀已经从胸口拔出,炽热的血像箭一样地喷出,落在了姐姐的衣襟上。摩珂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妹妹。央桑的脸已经苍白如死,喃喃道:“我的脚已经废了……所以,我愿意成为祭品,助你们此行顺利。”
“姐姐……”生命在迅速地流逝,央桑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大漠天空,仿佛忆起了什么往事,爱憎交织。终于,她眼里的种种神色都消失了,只六下了纯粹的爱憎。她闭上了眼睛,在摩珂怀里轻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死也不会放过破军,姐姐……要报仇!”
“是,报仇!”摩珂紧抱着她,血泪纵横,“姐姐一定为你报仇!”
大巫跨前一步,看着死在姐姐怀里的红衣少女,将手按在她的额上。曼尔戈的妹妹花曾经是大漠上最负盛名的美人,即便是居于乌兰沙海的盗宝者也有所耳闻。如今这样举世无双的绝色,居然就这样凋零了。
帝都那个魔鬼啊……你的身上,凝聚了多少憎恨?如今,你大概没有料到昔年积累下来的仇恨,正在汇聚成一股洪流将你吞噬吧?
一直旁观仪式的盗宝者们也低下了头,这一变故多少有些出呼他们的意料。铺着厚厚褥子的椅子上有人站起,音格尔对着那一对姐妹低下了头,缓缓屈膝行礼。
“妹妹,你看到了么?”摩珂喃喃,“音格尔少主承诺你了……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齐心杀了那个魔鬼!”
“是!”大巫断然回答,声音忽然尖厉起来,“天神看到看来她的祭奠1天神必然会达成她的愿望!”萨郎鹰在展览的高空回旋,发出凄厉的鸣叫,想要等待天葬的举行,分食新死的尸体——然而,大巫没有为这个女子举行大漠上的葬礼,反而将妹妹从姐姐怀里拉起,迎风高举!
血从红衣流下来,染得衣服更加鲜红,如一朵盛开的红棘花。
曾经一舞倾倒大漠的角色少女胸口插着匕首,纤细的双足折断了,眼睛死死地看着天空,充满了不甘和憎恨——她正在死去,三魂七魄正在从躯壳里消散,然而那种愤怒、那种憎恨却不曾消散,反而越积越浓!
“新死的魂魄,如果听到了我的召唤,就千年个 绕圣火三周!”大巫伸手,厉声招魂,周围的盗宝者齐齐俯身于地,寂静无声——仪式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候,谁都不敢大声呼吸。
仿佛有风瞬间凝聚,祭坛上燃烧的火焰忽地一晃,明灭三次。
“好,既然你愿舍弃灵魂,”大巫念动咒语,忽然指向祭台正中垂挂着的帷幕,厉声,“那就去吧,去那里吧!听从你内心憎恨的召唤!”
风忽然呼啸起来,尖厉之声几乎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宛如一支利箭射出,消失在帷幕背后。
没有人敢抬头,包括摩珂在内,风仿佛从冥界而来,骤然而起,骤然而息——整个祭台上瞬间恢复了平静,只有圣火还在熊熊燃烧,大巫俯下身将央桑的尸体投入火中,口唇翕动,喃喃念动咒语。
那具少女的尸体被火舌舔着,仿佛活了一样扭曲着,美丽的双眼一直怒睁着,映着火光直视蓝天。
帷幕后一座石像静静而坐,一双眼睛悄然睁开,瞬忽又闭上了。
“感谢神。”大巫的声音疲惫而兴奋,双手合十,跪倒在火前,“您的仆人将永世侍奉您。”
所有人这才送了一口气,不管是否明白这个仪式的含义,都向着圣火深深俯首。
西京和慕容修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个盛大而神秘的仪式结束,也不由发出了无声的叹息——西荒永远是他们所不能了解的,黄沙广袤、民风复杂,特有的宗教和法术体系更是让所有外人都为之目瞪口呆。
“结束了?”慕容修低声道。
“嗯。”西京的眼神却是复杂的,“接下来,就看音格尔的了。”
慕容修点头:“少主昨夜已经和族里的长老商议过了——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
“是的,每个人都不曾让我们失望,”西京看着火堆里燃烧的尸体,神情严肃,“这些人,一个一个地站出来,竟然没有一个人后退——上天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慕容。”
“因为破军所造的杀孽实在太多,足为天下人敌。”慕容修颔首,抬头看向东北方——帝都上空阴云密布,金色的伽楼罗和白色的巨塔矗立着,仿佛标志着天下的核心不可动摇。然而,那些积聚在上空的腥风血雨,是否会将那座坚不可摧的白塔压倒?“很快了,”他低声道,“破军知道了古墓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行动。”
“是的,空桑和海国也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西京点了点头,“音格尔一旦开始行动,整个云荒各处都会响应。”他悄然绕过了狂欢的人群,走上了祭坛。在吹落的帷幕前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抬起手拉开了帘子——光线暗淡的帷幕后,萦绕着香气,一尊白色的石像静静地坐在黑暗里,闭目沉睡,面容上却隐约有了一些不同。
“师傅……”西京喃喃,缓缓跪倒,“弟子不孝。让你死后尚不得安宁。”
六、聚首
帝都上空,密云不雨,时有惊电隐现。伽楼罗悬浮在帝都上空,云焕独自行走在朱雀大街上,任雨前湿润的风吹起他的发梢。因为帝国最高统治者突发奇先辈感,非要步行上街,于是军队一大早就封锁了这一带,整条街道都被肃清过,四周的店铺和人家都关了门——门窗的缝隙里,一双双好奇而畏惧的眼睛闪烁着,偷偷观看门外传说中可怕的破军少帅。
四周寂静无声,十步一哨,五步一岗,只有银黑两色军服的战士菁菁伫立着。
云焕在紫城的玄武门前停下了脚步,三道城墙已经被推翻了,如今的帝都再也没有隔阂,再也不分等级,站在禁城外看去,一眼便可看到铁城外的镜湖水面。
——走完这五条五里长的街,居然只用了半个时辰。
“怎么样,现在走起来是不是快了很多?”冥冥中,他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对他冷笑。
又是那个东西?那个罗嗦的家伙,为什么总是不时地冒出来打扰自己?冉而一个人站在这条路的尽头,回顾来时路,破军的神色黯然。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居然第一次开口,回答了魔的问话:“是啊,平日恐怕走两个时辰都走不完。”
“呵呵,你看,没了那些熙熙攘攘的蝼蚁挡路,走起来就快了吧?”魔在他心里大笑。
云焕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向禁城里层层叠叠的高楼——十大门阀被血洗之后,又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但不知为何这里始终还是弥漫着一种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通向颠峰的路本来就是寂寞的,如今没有一个人可以再让你滞留了。”魔的声音又低低地响了起来。
云焕站在禁城下,长久地出神。暴雨来临前的薄暮里只有风在舞动,湿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