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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是遭受了多大的罪,气色才能如此之差?两个女孩瘦的不见人样,小手紧张的抓着衣角,手指上面全是一道一道裂开的口子,又红又肿,指尖处隐隐发黑。
“英国公觉得她们漂亮么?”韩跃突然开口,无头无脑问了一句。
李有些不解,下意识道:“泾阳侯此言何意,老夫知你不是好色之徒,怎么出声询问这个?”
韩跃惨然一笑,喃喃道:“不问不行啊,不问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吃亏……”
这话更加无头无脑,说的李一愣一愣。
韩跃看他一眼,轻声解释道:“就在刚才,我端着肉粥到这边进餐,结果忽然听到吞咽口水之声,两个女孩说她们足足三天没有吃饭,跪在地上求我可怜,她们想要伺候我睡觉!”
李心中没来由一疼,他目光看向帐篷帘子后面的身影,沉沉道:“既有付出,必有所求,不知道这两个娃娃所求为何?她们想让你给一碗饭吃么?”
“一碗饭?哪里是一碗饭……”韩跃惨然一笑,猛然拎起酒坛子仰头猛灌,因为灌的太急,酒水从口角四溅不少,呛得他一阵咳嗽。
“英国公可知道,她们陪我睡觉,所求并非一碗饭,而是求我吃完之后不要洗碗,她们想舔一舔碗底,哈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她们只是想舔一舔碗底,舔一舔碗底啊。”
泪水不知不觉又流了下来,然而韩跃恍然未知,他猛然狠狠擦一擦眼角,恶狠狠对李道:“英国公你说这两个女子漂不漂亮,她们陪我睡觉,我吃不吃亏?”
李心中一抽一抽的疼,仿佛有人在心口栓了一根绳子使劲的扯,这位大唐军神一生杀人无算,他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冷了,然而这一刻方才明白,人的心永远不会冷。
他看着帐篷里的两个女子,那等面黄肌瘦体态嶙峋,全身上下毫无一丝女性的吸引力,然而不知为何,李竟然脱口而出道:“这两个娃娃很美,老夫觉得这笔买卖你不亏……”
“既然不亏,那我就做了!”韩跃猛然一摔酒坛子,起身直接冲入帐篷之中。
隐隐约约,里面传来韩跃呦哭的声音,语带哽咽道:“劳烦英国公去盛几碗饭过来,今晚乃是本侯新婚之夜,需得让两个娘子好好吃上一顿才行。”
李郑重点头,大声道:“新婚之夜,堪称大喜,老夫这就去盛饭,顺便叫上程知节等人,大家等会要过来讨一杯喜酒喝……”
他转身直奔大锅,一路走得踉跄歪斜。
新婚只是借口,讨喜酒也是借言,韩跃的心思李能懂,他要娶的不止这两个女子,而是牵挂着整个牧羊部的八万妇孺。
凄凄汉家女,掠来北地受人淫,我今大军横扫至,岂让姐妹再风霜?
“两位娘子,来来来,咱们拜天地,成亲……”
帐篷里响起韩跃的高呼之声,似有醉意,又似未醉,期间夹杂着两个女孩嚎啕大哭之声,哭得虽然凄凄厉厉,然而声音里分明带着极大的欢喜。
苦海无涯,终于有人来渡,从小被掠北地,多年奴隶受苦,这一夜,她们终于嫁人了。
虽然没有红烛,虽然没有唢呐,然而这位相公口中大喊的是拜天地,这是中原汉人才有的风俗。
两个女娃泪流满面,心中却幸福到了极点。
帐篷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李双手端着大碗,老程双手端着大碗,无论秦琼柴绍还是刘宏基,人人手里都端着一个大碗。
后面还跟着李风华刘黑石尉迟敬德三人。
李一脸肃重道:“泾阳侯,新婚不得不庆祝,能否让大家进去喝一杯喜酒?”
“诸位请进,顺便做个见证……”
众人一声长叹,李风华连忙上前几步抄起帘子,恭请各位国公进入。
帐篷之中,韩跃盘膝而坐,他目光仿佛没有焦点,然而却有慧光不断闪现。
他看着众位国公,一字一顿道:“今夜,本侯要娶八万女人!”
从今往后,我是整个天下最多妻的男人,从今之后,我是整个天下最肩重的男人……
第356章 妹妹,你陪他睡吧
所谓娶亲,其实不过韩跃的一句借口。他要用这种借口给自己压力,时刻警醒鞭策,勿忘汉女衣食。
曾经的小混混,心境在慢慢转变,他早年受苦,想法只是自己吃饱喝足就行。然而现在不同了,他是大唐的侯爷……
当一个人能力渐渐变大,不用别人来逼他,他自己就想担负相应的责任。
世间有名言,曰: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这不是伪装给谁看,也不是想邀买名声,而是真真切切发自内心,咱就是想这么干的。
比如后世的小丝,虽然兜里没几个钱,但是遇到真正街头乞讨的老人,你肯定会掏几块钱相助,这就是心中善良。当然乞讨骗子你肯定不会给,给了那不叫行善,那叫被骗。
当天夜里所有国公都喝醉了,韩跃大哭大笑,最终昏昏沉沉睡去。
两个女孩乖巧守在韩跃身边,她们很想伺候韩跃睡觉,然而手足又有些无措,多年不见汉家男儿,她们一时有些自渐形秽。
两女烧了热水帮韩跃擦脸,又把韩跃冰冷的双脚放到自己怀里,虽然天寒地冻浑身哆嗦,然而两女却感觉很是开心。
汉女柔情,最是温柔,给他暖脚,她们愿意。
大概到了夜间三更的时候,两女终于忍不住寒冷瞌睡,连牙关也开始打颤起来。
很想睡觉,但是帐篷很小。
地上也只有一张毯子,毯子上却躺着酩酊大醉的韩跃。
年长一点的少女轻声道:“妹妹,天气太冷了,你钻被窝睡吧,这位相公性格和蔼,他不会生气的。”
妹妹年龄应该只有十三四岁,闻言怯怯道:“姐姐,还是你睡吧,我害怕,不敢钻……”
她俩一人抱着韩跃的一只脚,用胸口仅存的热力温暖着韩跃,姐姐目光落在韩跃酣睡的脸庞上,忽然幽幽叹息道:“姐姐没资格了,这是咱们汉家的贵人,我身子已经脏了,不能侮辱他!”
她伸出一只手轻抚妹妹枯黄的头发,轻声道:“但是妹妹你可以,你身子是干净的,有资格睡在被窝里。”
妹妹脸上微微一红,忍不住看了韩跃一眼。
她显得很是羞涩,声若蚊蝇道:“姐姐,他长得可真好看,鼻子好看,眉毛好看,眼睛也好看!”
“那是自然!”姐姐一脸骄傲,轻声道:“他可是侯爷,是很大的官,比县衙里的老爷还大。妹妹你还记得县衙么,以前我带你赶集的时候去看过……”
妹妹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半天才摇了摇头,牙齿咬着嘴唇道:“我记不起来啦,那时候我很小。”
“是啊,你还很小!”姐姐幽幽轻叹,手掌抚摸着妹妹额头,语带回忆道:“那是咱们中原的县衙,县上的官老爷是个大鼻子老头,他喜欢喝酒也喜欢骂人,但是对待老百姓可真不错,经常拿自己的粮食接济大家。”
“大鼻子老头?那不是长得很难看?”妹妹嘻嘻一笑,笑容有些天真烂漫。
姐姐的情绪也放松起来,轻笑道:“是呀,长得很难看,应该说是凶恶,听说那个县老爷以前是个当兵的将军,跟突厥人打了一辈子仗。可惜好人不长命,突厥掳掠中原的时候,他被二代汉奴给杀了。”
“二代汉奴很坏!”妹妹突然开口,小脸恶狠狠道:“他们欺负你,还天天打我!”
姐姐呆了一呆,忽然轻叹道:“挨打其实是幸福的,你身子没有长起来,所以只是挨打,姐姐宁愿挨打……”
这话语带悲切,妹妹眼睛里突然留下泪水,呜咽道:“姐姐,其实我知道你一直在保护我。有一次我正在放羊,隔壁帐篷那个二代汉奴突然冲过来扒我衣服,要不是你拼命抱着他的腰,我根本跑不掉。”
她忽然哇哇大哭,眼泪哭花了小脸。“我跑掉的时候回头看了,那个汉奴把你压在身底下,你一直在喊疼……”
北地严寒,深夜越来越冷,姐妹俩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回忆着以前受罪的往事,身体不停打着哆嗦。
响起那些牛马不如的经历,身体冷,心里更冷。
帐篷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声音很轻,但却不断接近。姐姐习惯性打个哆嗦,下意识拿起帐篷里的棍子,妹妹则浑身发抖,使劲把脑袋往地上拱。
以前夜间也经常有人接近她们的帐篷,每次都是姐姐拿棍子阻拦,但是每次都被坏人冲进来,她们实在太柔弱了,压根没法反抗坏人。
于是姐姐便哭喊着抱住坏人的腰,然后被坏人扒了衣服按在地上,妹妹则躲在角落里呜咽哭泣,眼睁睁看着姐姐被人欺负。
外面的脚步越来越近,就在姐妹俩惊慌恐惧到极点的时候,脚步声却突然停了。
没有人冲进来!
“两位小娘子睡了没有,侯爷睡了没有?”一个憨厚的声音缓缓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和小心翼翼。“小人深夜打搅实在该死,俺们几个都是军中的伙夫,想着夜间寒冷难耐,专门弄了一个火盆端过来……”
“给我们送火盆?不是来欺负姐姐的?”妹妹眼睛一亮,忍不住看了一眼姐姐。
外面伙夫的声音又再传来,带着一丝讨好道:“俺们一共来了三个人,小人手里端着火盆,另外两个伙计拿了醒酒汤和一些吃食,两位小娘子还请掀一掀帘子,俺们都是男人大老粗,不方便进去。”
姐妹俩面面相觑!
她们的帐篷帘子根本挡不住人,随便用手一抄就能进入,然而外面的人竟然不敢动手,要请她们掀起帘子才行。
“姐姐,我去掀……”妹妹很是兴奋,小脸都有些胀红,她赤着脚丫跑到门口,猛然伸手掀开的帐篷。
深夜有寒风,呼啸而肆虐,妹妹背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门口三个伙夫相互对视一眼,脚下连忙挪动上前,三人高大的身躯并肩而立,共同站在门口堵住寒风。
就这样一个小细节,让人顿时升起一股安全感,恍惚之间,妹妹觉得自己身上也不是那么冷了。
端着火盆的伙夫一脸横肉,长相很是凶恶,然而他却低眉顺眼,甚至笑的有些谄媚,憨厚道:“小娘子还没歇息啊,那可太好了。请您伸手接住火盆,俺们不方便进去,只能让您自己拿。”
这火盆很大,里面燃烧着熊熊炭火,火盆四周裹着沾水的厚布,压根不怕端着烫手。
就算如此,伙夫似乎还有些担心,他突然火盆放在地上,然后脱下自己外衣细又把火盆裹了一圈,这才小声道:“现在能保证一点也烫手啦,小娘子您不用担心,小人保证烫不到您。”
妹妹傻傻的接过火盆,傻傻的端进了帐篷,然后又傻傻的走到门口,怯怯道:“谢谢大叔,您都是好人……”
小娘子竟然会致谢?
伙夫受宠若惊,明明是高大魁梧的汉子,望之仿佛手足无措的小孩,只知道咧着大嘴憨厚傻笑。
他长相凶恶一脸横肉,然而笑容发自内心,看起来一点也不吓人,反而有点滑稽和好笑。
旁边两个伙夫见到同伴被夸,连忙也将大脸凑了过来,躬身塌腰谄媚低笑,小声道:“俺们还煮了醒酒汤,炖了行军肉,还请小娘子也拿进屋中,深夜寒冷难耐,需得吃一点宵夜才行。”
醒酒汤冒着丝丝白气,肉粥散发着浓郁香味,显然都是刚刚出锅之物,妹妹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小脸胀红道:“我和姐姐也能吃么?”
“能吃能吃!”伙夫点头如小鸡啄米,满脸喜色道:“俺们手艺不行,肉粥也熬得一般,小娘子肯吃那是给俺们赏脸了,等会回去能吹上一个时辰……”
妹妹有些发呆!
她怔怔看着三个伙夫,又看看伙夫手里的小心翼翼端着的器具,总觉得今夜仿佛是在梦中。
整整一大碗醒酒汤,外加三大碗浓稠的肉粥,深夜熬好冒着寒风送过来,不但不求一句感谢,似乎自己肯吃他们就非常开心……
这种待遇以前别说听过,连做梦都没梦到过。
她伸手接了醒酒汤,有些羞赧道:“三位大叔稍等一下,我一次拿不过来,需要分为好几次才行,你们盛饭的碗实在是太大啦……”她生怕三个伙夫生气,紧跟着又解释一句道:“姐姐没法出来帮忙,她正帮相公暖脚!”
这话有些歧义,妹妹想说的是姐姐用胸口帮韩跃暖脚,然而伙夫们却领会岔了,三个高大的汉子同时后退几步,连连告罪道:“小人该死,不该站在门口。”
乖乖俺滴娘,原来侯爷正和小娘子行房,这事咱们也敢来打搅,真是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