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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还没有说完,地上的王方平被打得出气多入气少,老程神清气爽,一脸不屑道:“老夫出了名的滚刀肉,我连三岁小孩都打过,这小子今年怕是有二十五岁了,揍他一顿又如何?”
旁边刘宏基潇洒一摸脑门,哼哼道:“我就更不用提了,早年间乃是混混出身,别说打小辈,老头我都揍过……”
他目光有些凶狠,突然盯着王道:“王老匹夫你跳出来聒噪,莫非也想试试?啊哈哈哈好得很,我给你这个你会,咱们两个单挑!”
王脚下一个踉跄,口中愤怒道:“无耻之尤,老夫乃是文官,况且今年已六十挂零,你不但武将欺文,还想殴打耄耋不成?”
“耄耋你姥姥个腿……”刘宏基牛眼一瞪,恶狠狠道:“想欺负老子没过读书不成?耄耋说的是**十岁的长者,比如大理寺卿裴矩裴大人,颜家颜师古颜老先生,他们那年纪才算耄耋,就你这种玩意也称耄耋,我呸……”
他狠狠吐了一口口水,不屑道:“你顶多算个老不死的老头,老头我也不是没揍过,再敢聒噪,我真揍你!”
世家众人勃然大怒!
王脸上的怒色却突然一收,这老狐狸笑眯眯伸手捋须,淡淡道:“这一局,你们赢了!”
这话说的无头无脑,偏偏宫门口众人却都懂了。
王刚才还满脸暴怒,转眼之间就变为平淡,似乎周围众人也见怪不怪,好像正该如此一般。
老程眉头微微一挑,淡淡道:“既然这局我们赢了,上朝之后你们安分一些,就算有什么事情要奏,那也得等老夫先说……”
他气息也变的四平八稳,哪里有刚才那种蛮不讲理暴起打人的模样。
王缓缓点头,笑呵呵道:“合该如此!”
韩跃在远处看的分明,心中隐隐生出一种明悟,原来这也是一种斗争,老程和刘宏基先用老狗的典故挑衅,再用无赖手段殴打王方平,王跳出来指责反击,双方都是在试探打压对方的气势。
至于地上躺着的王方平,那只不过是陇右王氏的一枚小旗子,揍了也就揍了,只能算他倒霉。
老程和刘宏基能揍王方平,但却不能去揍王,揍了小的没事,这属于打压对方气焰的手段,但是揍了王这种领军人物不行,那属于直接撕破脸皮开战。
韩跃心下恍然,感觉对朝堂之事又有了几分收获。
他策动毛驴正要上前,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咳,有人轻声低语:“殿下可看明白了?”
韩跃回头一看,才发现是上官仪一脸笑眯眯站在那里,韩跃翻身下了毛驴,微笑回答道:“看是看明白了,不过有些好奇……”
上官仪呵呵一笑,悠然道:“这就是朝堂的争锋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只为打压气势,手段恶心不要紧,能赢的胜利就行!”
他看了韩跃一眼,笑眯眯道:“殿下一定要记住,天下间再大的事情都可从小处看出端倪,程知节大智若愚,刘宏基蛮不讲理,他们见到世家官员突然上朝,但又不知道对方目的为何,所以才用这种手段进行试探,可惜没有逼迫出王的底线。”
韩跃缓缓点头,微笑道:“多谢上官大人指点,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本王从未有过上朝经验,不知今日如何行事才好。”
他沉吟一下,语带深意道:“我虽位高权重,但是地位全由血统和兵锋而来,那些世家之臣都是久经朝争的大佬,不但智计百变,而且思虑周全,本王心中实在有些忐忑……”
上官仪目光悠悠,好半天忽然一笑:“殿下勿要骗人,谁若听了你的话,合该他八辈子倒霉!”
他望向韩跃腰间,笑眯眯道:“您今日挂着天子剑前来,分明是早就想好了计策手段,呵呵呵,别人是应付朝堂之争,殿下您是审判朝堂之争。”
韩跃转身边走,悻悻然道:“所以说本王最讨厌聪明人。”
他一路龙行虎步走向宫门,口中忽然高声,悠悠然道:“秋风御路冠盖满,晓月画楼钟鼓迟。旭日东升尚言早,披星戴月上朝时……”
一首诗念出,正是宣布从此踏入上朝行列,宫门口无论文臣武将无不侧目,老程等人缓缓点头,王等人却面色轻动。
韩跃不管众人如何反应,一路直接越过人群走到宫门口,他也不和老程等人打招呼,他也不看世家众人一眼,仿佛孑然而独善其身,自顾自站到了皇宫门前。
此时还未到开门之时,今日宫门当值的正是那个李隆,当初李承乾和李泰都曾拉拢他,但是李隆却谨记淮安王李神通教诲,不管谁拉拢他都不假颜色。
不过这货看人下菜的本事和李冲很有一拼,他对李承乾和李泰不假颜色对韩跃却躬身塌腰一脸狗腿,小声小气道:“殿下的坐骑喂过草料没有,不如交给小人好生伺候,保证毛色洗刷的滚光溜化,让您下朝之后随时可用……”
韩跃柔和一笑,语带深意道:“那便辛苦你了,我的老白虽然有些驴脾气,但是从来不踢自己人,你若是细心喂它一点黄豆,下次上朝它还让你亲近!”
李隆连忙胸脯一挺,大声道:“殿下放心,麾下一会就去西市买最好的黄豆,保证让您的坐骑吃完这次想下次,这辈子都喜欢让我来照料!”
刚才还自称小人,转眼就改为麾下,聪明人不需要明说,这家伙分明听懂了韩跃刚才语中的深意。
便在这时,忽听宫门里面轰隆一声,有人从里面奋力拉动,两扇大门缓缓打开。
“殿下请进,宫门大开了……”李隆弯腰拱手,脸上带着肃重之色,刚才是躬身塌腰,这一刻忽然变得正经,同样的一个人身份转眼变幻,从麾下又变成了忠心守门的将士。
韩跃点了点头,对这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同龄人再次高看一眼。难怪李世民会让他驻守皇宫大门,果然能出头的每一个简单人物。
他伸手拍了拍李隆肩膀,随即踏脚走进宫门。
里面一队侍卫想不到第一个进门的竟然是西府赵王,众人连忙挺胸昂头,都把最为英武的一面展现出来。
韩跃目不斜视,甚至连一句温缅的话也不和众人说,皇宫侍卫和外面军中的士卒不同,若是礼贤下士,说不得就有人说你别有居心。
按照正常理论,除了皇帝谁也不该和宫中侍卫走的太近。
……
……因为昨天情节,所以今天都是二合一大章,两章等于四章,稍微贵点了,大家不要揍我
第441章 随便打个盹,拔剑就杀人
从皇宫门口到上朝的太极殿还有一段路程,韩跃进门之后一路直行,他走的不紧不慢,还没走多远,便听后面传来暴怒吵嚷之声。
似乎是某个世家的官员在大吼,然后李隆在施施然刁难人,流里流气道:“皇宫乃是一国庄重之地,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去,你说你想上朝?咱怎么记得你已经辞官了啊?”
那官员大吼,怒道:“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我等全是朝堂重臣,八成官员都被你堵在门口,你莫非想死不成……”
又听李隆十分不屑,冷笑道:“老子是皇宫守门之将,只要在当值期间我就是宫门老大,别说你是世家官员,就是皇亲国戚也得遵守我的规矩,想进门可以,拿出你的身份证明来!”
“看清楚,老夫郑韩路,官拜吏部左侍郎,我是堂堂三品大员,你安敢装作不认识?”
“官印呢,把官印拿出来看看……”李隆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在乎,冷笑道:“没有官印谁知道你是哪个,朝堂上当官的多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自称三品大员?老子是兵痞,让我打仗杀人可以,让我记住一些不入流的人,嘿嘿嘿,咱记不住!”
那官员气的吹胡子瞪眼,大怒道:“以前上朝也没见检查官印,你这算哪门子规矩?”老夫看你分明刁难,待到上朝必定参你一本。”
“这算我的规矩,咱是陛下钦定的皇宫守门将,不管是谁想要进宫,我都有权检查阻拦。”
“还有还有,把你喷射怒火的狗眼往别处看,别说你现在没有三品官印,就是有官印又如何?老子是堂堂皇族血统,你只是三品大员,我还一品县侯呢……”
韩跃听的失笑出声,心中却对这李隆又高看一眼。耍无赖未必就是真无赖,但是无赖这个手段用好了还真是气死人。
他边听边朝前面走,忽然身后传来急急脚步声,有人追上来笑道:“殿下感觉这李隆如何?”
韩跃侧头一看,发现追上来的正是上官仪,这老头还真是老当益壮,一路奔跑追他,竟然脸不红心不跳。
眼见对方意味深长看着自己,韩跃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李隆的手段和程国公如出一辙,他刁难对方进门是假,打压世家的气势是真……”
上官仪赞许点头,笑眯眯道:“殿下果然聪慧,什么事情的都举一反三,这李隆出手相帮,殿下当要暗暗记在心里,悄然领他这份情。”
这话说的有些露骨,韩跃不方便搭话,转头继续朝太极殿又行,好半天才沉吟说了一句,迟疑道:“世家联盟何其庞大,其官员占据朝堂八成,李隆虽然能刁难一时,怕是也不能成功阻拦。”
“殿下看的明白,刁难可以,阻拦不行,此事李隆和世家官员心知肚明,口上吵嚷只是为了争锋,一旦分出胜负就会放行……”
韩跃心无所悟,转头回望一眼,果然见到皇宫门口已经放行,无数世家大臣正鱼贯进入。
“朝堂之事果然烦人,动辄要施手段相互打压,生活简直了无生趣。与此相比本王还是喜欢搞搞民生打打异族,今次上完朝会之后,我以后再也不想来了……”
他一声轻叹,脚下缓步慢性,上官仪笑呵呵一捋长须,语带深意道:“人生不如意者,十之**,殿下不喜欢朝堂,注定却离不开朝堂,你若走了,大唐怕是要变天!”
这话更加露骨,韩跃摸了摸鼻子,装作有没有听见。
此时天色终于放亮,他们也到了太极殿门口,东方一抹晨曦灿丽,鱼肚微白,朝霞满布,忽然一**日缓缓攀升,霎时间天地为之一白,浩浩红光气象万千。
上官仪目视东方,语带深意道:“犹记得殿下当初所做的那首诗,日出东方,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壮哉我大唐少年郎……”
韩跃半边身子靠在太极殿前一根柱子上,眼睛半眯不睁,仿佛起的太早导致困顿,所以趁这机会急于补觉。
上官仪笑眯眯看他一看,继续悠悠道:“大唐少年郎,汉家之未来,若论谁第一,殿下当为首。少年行事须峥嵘而行,温良谦恭只是表皮,骨子里一定要有血性,老夫十分喜欢殿下那句名言,做人不能八面玲珑,做人还需两面带刺,玲珑是为了给人温缅,带刺是为了扎伤敌人!”
旁边有人冷哼一声:“你上官仪也配说这话?谁不知道你号称朝堂不倒翁,出了名的八面玲珑四处为善。两面带刺,你刺一个看看?”
上官仪笑眯眯一捋长须,对此嘲讽充耳不闻。
说话之人一拳打到棉花上,转而又挑衅韩跃,道:“听闻殿下是烂泥出身,难怪能说出如此粗鄙之言,不能八面玲珑,做人两面带刺,哼哼,皇家讲究的是堂堂大气,看来殿下的血脉确实有问……”
他话未说完,韩跃猛然眼睛一睁,旭日光照之下,似有寒芒蕴含其中。
那人脚下稍微后撤,随即大声道:“一句话也不能容忍,稍微不顺耳就眼放凶光,如此毫无涵养,哪配天潢贵胄?我越发坚信你的血脉有问题!”
这次他连殿下也不称呼,脚下却继续后退,直到退至世家人群,张口又要说话。
韩跃忽然打了个哈欠,睁开的眼睛缓缓又闭上,身躯软软靠在柱子上,脸色似乎困倦至极。
那人哈哈一笑,指着韩跃对众人道:“诸位且都看看,如此懒散庸碌,站没站样,做没做样,此时才是旭日初升,他竟张口在打哈欠,真真是烂泥扶不上……”
一个‘墙’字还没说完,猛然浑身寒毛倒立,他赫然惊悚,心中没来由升起一股恐慌,忽然觉得眼前人影一闪,似乎有人冲过来又退回去。
他茫然四顾,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
转头去看韩跃,见到韩跃也还是靠在柱子上不变。
“真真是烂泥……”他准备继续嘲讽,忽然感觉说出的话很是微弱,心中感觉很是哑然,便在这时,突然看到身边众人惊恐的脸。
噗嗤
一股血线激射三尺,从他脖子处喷出,飞出老远,簌簌落地。
“我被杀了?”这人脑袋一歪,血流如注,他双目茫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