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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他罢了。
不禁心中发苦,由不得的就拔高了声气,“郡王爷,就算您想出去,睿郡王他老人家能许吗?”
现在的睿郡王,和以前完全打了个颠倒。以前是齐玄辉每日里出宫去寻他。现在,都是睿郡王进宫来看弟弟,数百天如一日,比官员上朝还要精心。
齐玄辉就算打定主意要出门。可是也决计过不了自家九哥那道坎。
就见齐玄辉转过头。斜着眼。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瞧着黄明,黄明被他这般一盯。刚才敢于出言相劝的气势,瞬间散了个精光。
只觉得自己的腿都在打哆嗦,吧唧,就给跪地上了。
“呦呵,怎么跪下了?”齐玄辉忍不住好笑,“本郡王刚还想着,你提醒的对,该赏你点什么玩意儿好呢,你瞅你。。。。。”
他无奈的摇了摇手,“胆子也忒小,快起来吧。”
黄明这才抹了一把冷汗,站了起来。
齐玄辉觉得自家九哥的确是出门的最大阻碍,这得想个法子,不让他初十那日到祥亥宫才行。
他闭着眼睛,暗暗的琢磨主意,突地,齐玄辉睁开眼睛问了句:“爷记得,好像自打父皇当殿下了赐婚的旨意,九哥他往康平郡公府,也才拜访了两次,可对?”
黄明笑到:“郡王爷的记性当真好,其实也不是睿郡王他不想去,只是这小半年,事情就没断过,他不但得照顾您,还能在皇上跟前侍疾,又得将晋王爷布置的差事都做完,那里就得空了呢?”
“啧。”齐玄辉有点感慨的摇了摇头,“没空么?无妨啊,我这为人弟弟的,当然要为自家皇兄着想了。”
他心里既然已经打好了主意,又有十成的把握能成事,想到下个月初十,就能见到自己日思夜想之人,心中不禁有点小激动。
坐直身子吩咐道,“你不用管九哥,只管厚厚的给镇西将军府备了礼就是,记住,不准走漏半点风声,要是这件事没办好,小心爷扔你去冷宫给那些疯婆子送饭!”
黄明一听这话,都快哭了,暗道:“怎么就是我倒霉,回回这不落好的事情,都是我去办,干爹哎,快来救救你干儿子我吧!”
他心里哀嚎真真,面上哪敢显露半分,老老实实的应道,“嗻,奴才这就去吩咐备礼。”
“慢着。”齐玄辉敲了敲炕桌,喊住了已经退到门口的黄明,他拿着手中的信笺,有一下没一下的耍着玩,蹙着眉头问道;“本郡王记着爷那库房里,是不是有一个七宝琉璃牡丹花的羊脂玉盆景?”
黄明现在也管了不少事,算是独当一面,小库房那是经常进进出出,眼睛滴溜一转,脑海里就闪过一盆风姿绰约,流光溢彩的羊脂玉盆景来。
他赶紧笑着回话道:“回郡王爷的话,小库房里是有这么一个玉石盆景,不过拿去镇西将军府送礼,是不是过了些?这可是西域那边进贡的珍品。”
“谁说要送他们家了?使人给长建公子送过去,让他给崔九小姐。”齐玄辉没好气的斥了一句,暗恼黄明平日里看着灵性,怎么这会倒痴傻起来了。
黄明一愣,“得,这又要上杆子的往崔家倒贴!”
看着黄明掀帘子出去,齐玄辉垂下眼帘,喃喃自语道:“我看你还要躲到几时,我倒要面对面的问你,到底爷在你心里,还有没有一丁点位置了?”
“合着连孟家五公子都有礼物收,偏生我就什么都轮不上,这还有没有点天理了?
要说起来,齐玄辉现如今的身子骨,真算是恢复的挺挺不错了,要知道,他当日真的是只差一点,就要死的人,足可见,他的伤势有多么的严重了。
现在虽然还是气虚体弱,受不得劳累,见不得寒凉,可总归能坐,能走,能吃,能睡,这样一总结,齐玄辉甚至比蔡可黛恢复的还好那么一丁点。
这都要感谢景元帝,当初在赐下雪莲救命的时候,捎带着,还赐了一株五百年的何首乌。
这东西乃是大补,齐玄辉当时命悬一线,很大原因是因为失血过多,并不是被人刺中了要害。
这样一来,生血和温补就非常的必要,这五百年的何首乌,在胡太医高徒王琦的精打细算下,足足吃了快二十日,才算彻底告罄。
后面睿郡王,敬妃娘娘他们一见有效果,便费心再搜罗何首乌来,只不过,最好的一株也才不到三百年份。
但好在到底是皇家,各样珍贵的好药,补品不断,这样不够,便再想法子拿别的帮补,就这么着,硬是把个奄奄一息的人,给调补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缘分
经过了四五个月的小心调养,使得齐玄辉这个差点就又去地府,找阎王爷一道品茶的人,一点一点的寻找回了往日的生机。
看着自己的亲人,从濒临死亡的揪心模样,渐渐的恢复到今天这样,瞧瞧吧,这位可都能发脾气了!
不管是疼儿子的敬妃娘娘,还是担心弟弟的晋王爷,甚至连最有内疚感的睿郡王,对于眼下这个结果,都十分的满意。
毕竟时间还多的是,精心调理也就是了。
不过在看过晋王爷对待自己的态度之后,齐玄辉的心里,更加肯定了一点,对付自家六哥,一定要‘稳’,‘准’,‘柔’。
这三点要是把握住了,在文华帝当政的时代里,他齐玄辉只想要做一个逍遥度日的太平王爷,还很是有戏唱的。
和崔婉清对晋王爷的全心戒备不同,齐玄辉和齐玄禛这对哥俩,是打小相处的,而且还是两次!
因此上对自家六哥的为人处事,齐玄辉都可以说是非常的了解,这点就是崔婉清所不具备的最大优点,前世里为什么齐玄辉,甚至整个良王府的下场会那么惨?
扪心自问后,齐玄辉也不得不说,固然是齐玄禛这个做皇帝的兄长,手段了得,也是他自己太能步步紧逼了。
换句话来说,所有的一切,其实就是齐玄辉自己在作死。
他先是辛辛苦苦的,将人家帮扶到宝座之上。过后没消停几年,人齐玄禛屁股底下的凳子都还没暖热乎呢,齐玄辉就又想将人家给推下去了。。。。。。
你说说,他能不死吗?
自古以来,这想要造反的,输了都是一个死字,没跑!
虽说现在世事的变化,又多,又密,还总还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一直以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齐玄辉心生无力之感。
可是总的来说,他现在已经将齐玄禛的问题,排在了崔婉清的后面,就眼下来说。他觉得最重要的事情。可还是崔婉清。
要是今世里不把崔婉清娶进门。那他齐玄辉算是白白多活了这一辈子了。
可千万别说什么,崔婉清的年纪还小,不用着急之类的狗屁话。
齐玄辉的人生信条。从来都是看准了就牢牢握在手里,全身上下都得写满‘此乃齐玄辉所有’才行。
要真按着齐玄辉现在的想法,那就算是不能成亲,也得先订亲才成。
可问题是,现在的崔婉清对他是若即若离,狠狠的吊着他的胃口呢,从某个角度来说,他现在属于剃头担子一头热。
人家崔婉清可根本没表示同意和他在一起呢,这订亲的事情还真是沾不上边。
而用圣旨赐婚的这种砝码,齐玄辉又大大的不屑,他心里一定要让崔婉清真心接受,那才算是郎有情妾有意,你情我愿的和乐美事。
强迫和逼婚,他还真是连想都不会想的。
别看崔婉清这小丫头,看着心挺硬的,收了人家良郡王那么些好物件,竟然是连个小纸片都没有回过,甚至连个问候的话都没有。
可是,就凭着崔婉清将齐玄辉送去的东西,一样不落的全部收下,齐玄辉就知道,这崔九小姐的心里,还留着一点余地,并没有将他一棍子打死,也就是说,崔婉清的心里,对他也未尝就没有动心。
他今儿个会生这么大的气,又是要算着日子的,去蔡家堵人家崔婉清,其实刨开了,说明了,就是在吃醋。
还是吃所有人的醋,这会子不管崔婉清送给人家的,都是些什么珍奇的物件,其实只要她能让崔长健,给齐玄辉捎来个东西,哪怕是什么都没有绣的一块布,齐玄辉心里憋的这口气,也就算是下去了。
可偏偏那位是老神在在的架势,明明不过十二三的少女,偏分这性子就沉稳的不行。
崔婉清仿佛是怎么都不想让齐玄辉得意,对待他,那是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说,好像就是她故意让齐玄辉生气,又像是静静的,在瞧着齐玄辉接下来,会怎么做。
想到这些,齐玄辉忍不住的弯了弯嘴角,心里酸软难耐,不禁叹息道:“清儿啊清儿,你那瑕疵必报的性子,直到现在,也还是没有变啊。”
“原本我看着你对谁都挺能包容,事事都不愿意和人起争执,还以为你受了教训,全都改了呢。”
“合着,你不但是没改,反而还变本加厉起来了,难不成,你只有对在意的人,才会露出尖牙利爪?才会将帐码记得清清楚楚?”
“ 要真是我想的这样,那么不管你怎么折腾我,我都由着你,就只为你和我都经历了那么多,还能够在意我,还会为我留着那一点余地,我齐玄辉就绝无二话,定要让你将心中憋了这么久的怨气,都给出了!”
所以说,这世上的事情,都是一饮一啄,自有定数。
若是齐玄辉不是个重生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和崔婉清,前世里都发生过多少,可悲可叹的故事。
那么,当一无所知的齐玄辉,遇到这样凉薄的崔婉清,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被这座坚硬的冰山,搞的丧失了所有的热情,
那里还能够再继续不管不顾的,对崔婉清好下?
那么,好了,齐玄辉和崔婉清也只能是今生缘尽了。
但是,可以想象,被崔婉清推开的齐玄辉,就算以后是娶妻生子,可他的心里还是会扎着一根名叫崔婉清的刺,恐怕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如此深爱的女人,却一点都被自己所打动?
就是崔婉清自己,看到齐玄辉没有继续到底的爱下去,却是选择了半途放弃,她心里的纠结郁闷,又岂会比人少?估计也是郁郁终身的命了。
可现在,齐玄辉好死不死他就是个重生的,他的心里将崔婉清肚子里的那些晦暗心思,摸得那叫一个清楚明白,几乎可以说,崔婉清在他的眼里,就像一汪澄净的泉眼,一眼就能看到底。
真可谓是崔婉清有策略,齐玄辉就有破解的法子,想来,只要良郡王能够坚定不移的,照现在这个路数走下去,抱得美人归,那是指日可待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拜访
半个月的时间须弥便过,很快便到了初十这日,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蔡可黛,崔婉清的心里说是没有丁点波澜,那绝乎是假的。
她前一晚特意歇息的早,今儿个天才亮,便在莺巧的伺候下起牀了,接下来沐浴更衣,熏香打扮,那是一点都不敢马虎。
考虑到蔡大夫人爱女如命,而这次蔡可黛受伤,也是因着和崔家一同出门游玩导致,想来这位准丈母娘对自家女婿都没个好脸色,自己这做妹妹的登门,怕也是不甚好想与的。
为了能给蔡大夫人留个好印象,崔婉清前几天在挑选去镇西将军府做客,该穿什么衣裳的时侯,还真的是伤透了脑筋。
她离出周氏头年的孝期,还有不到一个月的光景,可就是这一个月的时间,偏分就像是楚河汉界一般,死死的限制着她,只能穿白色的衣裳。
但是人家蔡可黛病着呢,你穿戴的浑身素白的跑了去,这不是让人家蔡大夫人心里不痛快,往人家手上递把柄呢?
思来想去,最后清苑诸人集思广益的结果,却是用的曹樱当初在凤筠山‘出风头’的哪招,在白色云锦棉褙子的外面,穿了一件烟笼纱的沙袍。
这烟笼纱的主色虽是嫩黄,但是浅浅淡淡的,似有若无,但在光线的折射下,颜色却是如梦似幻,宛若一片飘渺的云彩,让人打眼看去就觉着心怡的紧。
这样一讨巧,崔婉清既不算是违制。还让人不能对她的穿着心生怨怼,真正是再合适不过了。
石妈妈是个善会梳发髻的高手,今日更是亲自上手,为崔婉清梳鬓。
正梳着呢,就听崔婉清轻轻的‘啧’了声,果儿正捧着桂花油,赶紧问了句,“九小姐,怎么了?是哪里痒痒?婢子给您抓抓?”
崔婉清随意的摆了摆手,挺无奈的言道:“右眼不停的跳。烦得很。”
莺巧本是坐在锦杌子上。手中捧着一会崔婉清要簪戴的首饰,一听这话,就由不得皱了眉头,“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