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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她们两位长辈不去大成天寺,崔婉清想着要孝敬祖母,便整日流连在松翠院,也就先暂停了礼佛之事。
齐玄辉之所以会明知故问,其实是想让崔长健给崔婉清捎个话,请她往大成天寺走一趟,两人也好在了然大师那里,约着见个面不是?
距离除夕那日相见,可不就是一个来月过去了?
情投意合的人儿,最是禁不住的要相思,他整日都看着崔婉清的画像,思念佳人,越是看,就越觉得不满足。
再加上崔婉清给他缝制的衣物,齐玄辉不穿在身上,就会亲手叠整齐,摆在自己的枕边。
时日久了,衣物上面那细腻的阵脚,他简直都能数清楚有多少针了,真心想要亲口跟崔婉清,道上一句谢,说上一句,“你做的真好!”
这种思念的难熬劲,日日夜夜的煎熬着人,齐玄辉觉得,肯定是自己上辈子的不知惜取眼前人,惹得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现在是故意的折磨他。
偏偏把崔婉清塞进,一个这般年幼的九小姐身体里,生生的要让他,只能看,不能碰,只能想,不得抱得美人归啊!
每每想到这里,齐玄辉就纠结的不得了,不禁是无语问苍天,“老天爷啊,老天爷,崔家的小姐那么多,您就不能抬抬手,让清儿重生在快要及笄的小姐身上么?”
“现在可好了,明明是两情相悦,情正浓时,偏还得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生怕被人知道!”
“我们俩可都是认真的,我是要娶她做正妃啊!要是能像九哥那样,可得有多好啊?”
齐玄辉前生从没羡慕过谁,今世里也不觉得,谁比他过的更好。
可是这种情形下,稍一对比,就大大的羡慕起齐玄礼来。
他们俩明明都是一样的兄弟,一样的王爷之尊,可人家齐玄礼,现在可是奉旨订婚。
先帝的葬礼上,宁慧县主人家有资格参加不说,就连葬礼过后,自家九哥还光明正大的,去康平郡公府登门拜访。
康平郡公明知道这位睿王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也并未从中阻拦,齐玄礼是很顺利的就见到了未婚妻。
一对未婚夫妻,不仅是私语了一会,齐玄礼还心满意足的得了一件,宁惠县主亲手所制的外袍。
齐玄礼打从郡公府出来,连自己家都顾不上回,直接就进了宫,将那件手工还不错的衣裳,在齐玄辉的眼跟前,那叫一通显摆!
当时就把齐玄辉给闹了个,心累,肚子疼。
这眼看着,光阴匆匆流逝,曹三老爷那边,也已经将崔二老爷给说通了。
那位已经答应,到时候会带着崔婉清一起南下,既然东风都已经齐备,那么蓄势待发,也就是近期难以避免的事情。
齐玄辉心想着,无论如何,在崔婉清离京南下之前,好歹也得见上一面。
诉一诉思念之情固然是重中之重,可他也还有好些事情,要交代给崔婉清知晓。
谁知道,自己这位舅兄,跟九哥的大舅兄这一相比,也登时就被人家给比的没有了!
人家的大舅哥,主动的担当信使,往来传递东西不说,还主动的和未来妹婿交好。
现如今的睿王府,那下一任的康平郡公,是来往最勤的一位客人了。
再看看自家这位。。。。。。
嗨,不体贴自己这一对苦命的鸳鸯,想要见面,比登天还要难上几分,也就罢了。
居然还冷飕飕的,飘凉话噎人!
真是让人情何以堪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前因
前世里,崔婉清陪着齐玄辉下江南,人家良王爷那可不是让她游山玩水,散心玩乐来了。
也不是带着个美人儿做幌子,来混淆视听的。
那时节的崔婉清,已经在良王府后院里,那充满血与阴谋的洗礼下,从一位不知世事,莽撞虚荣的世家小姐。
跨越成了一位精于算计,惯会做戏的后院主母,这会子的崔婉清远比在闺阁时,要能干有本事的多。
有时候崔婉清甚至会想,“要是我早就有如此能耐,岂会落得被继母算计,送到王府来做妾侍的下场?”
她会有如此的想法,其实也真不奇怪,齐玄辉的确是给了她不少,但是夺去的,也同样很多。
在齐玄辉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崔婉清可是连尊贵的良王妃都给摆平了,想当然的,这良王府的后院里,就属她的段数最高了。
若不是崔婉清本身争气,单单只凭她那一张空有美貌的脸,想要在几十位姬妾中,脱颖而出,那可是不大容易。
从这点就能看出来,崔婉清前世里,是有她的不足之处,可是也有她的优点。
她的适应能力非常强,很明白适者生存这个道理,在明知道良王府两位最大的主子中,女主子压根容不下她的情况下。
崔婉清立刻眼明心亮的,一门心思抱住了齐玄辉这棵大树,那可真是全身心的投入。
可以说在那个时候,她的所思所想。都是围绕着齐玄辉这个人展开的,这位良王爷就是一切行动的风向标。
只要齐玄辉能容得下她的一席之地,保她这一世的荣华富贵,高高立于人上,崔婉清心甘情愿的做他手中那柄利刃!
所以对于这柄好用的家伙什,齐玄辉还是很愿意随身携带的。
而崔婉清也没有让他失望,在江州达官贵人的后院妇人中,起了很好推动作用。
因着她的眼光好,敏锐度高,在各家盛情宴请时。真是没少从各家夫人的处事态度。说话语气中,获得有用的信息。
齐玄辉当时名面上和宣平侯立下盟约,可是背地里,也没少撬人家的墙角。
在被他成功策反的那些人中。很有几个人。都是从崔婉清那里得到的第一手资料。进而对其进行了解过后,才决定下手的。
齐玄辉现在,真的很想再和崔婉清亲密无间的合作一次。他现在真心觉得,前生的自己着实是个不解风情的大傻瓜。
守着娇妻不知道疼爱,偏是一天到晚的,和一些大老爷们混在一起,平白浪费了如斯美景,还有最宝贵的时间!
这一次,他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拨乱反正,让崔婉清继续发挥她的能量,让他们俩的感情,在默契合作中,更入佳境,得到更好的发展。
现在虽说两人还没有定下名分,可是单凭崔婉清崔家嫡出九小姐,和明安侯外甥女的矜贵身份,想要行前世之事,也是照样是顺利无阻。
齐玄辉也明白,崔长健这会的不配合,八成都是在跟自己赌气,嫌自己正说正经事的时候,偏又搅合进了私事。
这位未来的三舅兄,定是觉得他太不上心,忒不把江南之行当回事了。
在崔长健的心中,江南之事,不仅仅是让人平步青云,扬名立万的青云梯,更是一件利国利民,拯救江南万千百姓,出火海的大事!
齐玄辉漫不经心的态度,刺激到了他,让他大大的不满,所以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的呛了齐玄辉一道。
这事情要搁在旁人身上,齐玄辉岂能容得下?
他这个人有个习惯,做他的手下,首先就得无条件的服从才行,别说是顶嘴了,就算对上面的决策有质疑,那都落不下个好来。
奈何崔长健和别人不同,这位可是齐玄辉未来的舅兄,而且崔婉清对这个三哥,还一直都很上心。
因此还真不能动怒,齐玄辉无奈何的轻笑几声,也就只能好生的讲讲道理了。
“长建,你可知道;什么叫后院策略?”他姿态闲适的轻啜了口紫针银叶,抬起眼帘瞥了一眼,很是随意的问了崔长健一句。
崔长健闻言若有所思,很快便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有几分了然的问道:“王爷的意思,是想要让九妹妹她来行此策么?”
齐玄辉含笑不语,只是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崔长健说的没错。
就算知道齐玄辉打着,‘我的一切安排,都是为了大事’的旗帜,可崔长健岂能不知,这位的私心,远比公心占得份量大些。
只不过,他在心里一琢磨,自家父亲和曹家三老爷都是鳏夫,就算随身带着一二位姨娘伺候起居。
但是绝不可能越过礼法,做出让姨娘去与正室夫人往来的荒唐事情来。
再怎么说南边的风气开放,北边的老学究死板,可是在这种关系到,尊卑上下的大事情上,南北从来都是出奇的统一。
你只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就要做好被唾沫星子淹死的准备。
至于曹棠,这个就知道任性胡闹的小丫头,崔长健直接就将其忽略不计了。
而崔婉清这位崔家西府,正经嫡出的九小姐,身份可就绝对够份量了。
虽说她的年纪的确还小,但是这位的心思缜密,处事周全,手腕之老道,并不比一些新婚的夫人差多少。
让她在江南官员们的后院里游走,借机帮着他们寻得可以利用的一切消息,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这可要比临时收买家丁,丫鬟。获得一些大家几乎都知道的消息,要强过百倍去了。
至于安插棋子,这个肯定是要进行的,可是这个插人进去渗透,从来都是需要时间的。
还是让崔婉清这个世家小姐出马,最为快速稳当。
不过,这一个多月,自家小九妹一直在祖母膝下尽孝,并没有单独去大成天寺上过香。
“哦,合着这位的意思。是让我跟九妹妹传话。做个传话筒呗。”
“瞧瞧他这小心思绕的,快和那些后宅妇人不相上下了。”崔长健想明白这点,不禁是拱手言道:“王爷有话不妨直说便是,咱们也不是外人。您心里想什么。尽可对臣下直言。”
“若是您以后说话都是这个调调。臣下光是猜测您的真实意思,就要费时良多,到时候。可别耽误了正事才好。”
齐玄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终是忍不住的埋怨道“长建,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啊!”
“你这分明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跟蔡家大小姐,那是有名有分,世人皆知的未婚夫妻。”
“而蔡大将军又是个最开通不过的好人,从不拦着你们俩相见,可是本王和清儿要什么没什么,你要让我怎么理直气壮的跟你说?”
“你不妨站在本王的立场上想一想,我和清儿也算得上是两情相悦了,两人在一起,也是费了不少的周折,着实大不易。”
“可你看看,我们俩现在长长是几个月,都见不上一面,简直就是想死了,也见不上心中那个人儿。”
“你我两人相识相交的日子,可也不短了,想来从本王平日的说话行事中,你也能看出来,本王并不是贪恋权势的那种人。”
“眼下的所做所为,费心费力的如此阵仗,不也是为了你我几家的将来计么?”
“算一算,要不了多久,曹三老爷他们就要出发远行了,这临出发前,我想要见上清儿一面,也是人之常情,怎么就惹得你这样心生不满了?”
崔长健见自己一句含着不满情绪的话,就惹得这位主儿抱怨了这么多,不禁是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心里也觉得,自己未免是有点太过了。
颇为不好意思的对齐玄辉言道:“呃,这个么,的确是臣下想的太简单了,您的意思,是想和清儿在了然大师那里见面么?”
齐玄辉见崔长健的态度变好,一副绝对配合的模样,大觉呼吸顺畅,不禁是暗暗自得了下,“看看,可不是只有九哥你的舅兄好相处,我的舅兄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呢!”
他不禁是推心置腹的跟崔长健言道:“其实我是想了又想,都觉得现在就将我和清儿的事情挑明,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虽说本王在圣上那里,已经报备过了,但是清儿的年纪尚小,你这里也还未做出,让人刮目相看的大事。”
“以崔家现在的家世,说句老实话,我母后肯定不会答应让清儿做正妃的,我又绝不会让清儿受委屈,所以还是等此事成功,朝堂的格局有所变化之后,再行议亲之事吧。”
“这样一来,我们俩若是想私下见个面,也只有在了然大师那里,才不会惹人遐想,我和清儿两人都和大师投缘,颇得他的关照。”
“以了然大师的豁达,他肯定会选择视而未见,暗暗的帮上我俩一帮。”
齐玄辉真是一心在为崔婉清考量,大靖朝女子十五岁行及笄礼,大多是十四岁才开始议亲。
这会要是他去跟慈元皇太后坦言,自己要和才十二岁的崔婉清定亲,那么这位大靖朝的皇太后,肯定不会对崔婉清有什么好印象。
继而用家世此类事情,来为难崔婉清,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