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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柳柳的禁闭过后,宣平侯还没忘记她,但是那时候正得宠的新人,又能容忍她来分宠吗?
“哼。。。。。。”望着那抹娇媚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眼前,吴翠琴扶着大丫鬟的手,回了正房。
又一次完满将宣平侯府后院风波解决的吴丰衍,还在西次间里等着她呢。
吴翠琴在宣平侯府的日子也不短了,可是偏偏就是没能生个一子半女的傍身,不过好在她还有吴丰衍这么个有出息的娘家侄儿。
整个侯府谁不知道,九姨娘是把侄儿当儿子养的?
因此吴丰衍向来在月莹院都是来去自由,自在的像是在自己的院子里一样。
吴翠琴让画儿在外面守着门,自己一人进了屋子,她先是走到雕花窗前,‘啪’的一声合上了纱屉,借机看了眼四周是否安全。
这才转身望着随意靠在美人塌上的吴丰衍,挑着用上等紫罗黛描画的眉梢,按耐着怒气,小声问道:“咱们到底还要等多久?”
“每天都要看着他拈花惹草,偏分还得要做出一副争宠护食的嫉妒嘴脸,我真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开戏
吴翠琴说到这里,不禁是狠狠的攥紧手中雪蚕丝帕,用力的喘息着,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已经表明她是在多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快要爆炸的情绪。
吴丰衍见状,脸上那懒洋洋的笑容终是渐渐消失,他蹙着眉头,微微的摇了摇头,好言安抚道:“姑姑,您现在的火气,可真的是越来越大了,您这种状态,对咱们姑侄二人,可是半点好处也没有。”
“是,当初您铤而走险,冒着被杖责的危险,在侯爷面前和二姨娘对阵,从而得了那位一句真性情的赞誉。”
“可是您不要以为,单单只靠着这三个字,咱们就可以数年,十数年的无后顾之忧了。”
“毕竟只要侯爷还在,这青春貌美的少女,就会源源不断的被送进来,你斗垮了一个,后面还有成十上百个。”
“斗,是斗不完的,而暴躁的脾气,也只会将咱们俩推入险境,如果您还是如此的易怒,侯爷早晚也会厌烦,一旦失去了侯爷的庇护,你我还能活多久?”
“要是咱们人都不在这世上了,那又怎么会有可能,亲眼看到我们盼望已久的胜利呢?”
“侄儿私心里觉得,您还是听我的话,没事多读读佛经,或者出门走走,就算别的地方不好去,寺庙总是能去的吧?”
“只有心平气和,咱们才能活得长久,只要活得够久,又有什么事情是咱们看不到。等不到的?”
吴翠琴并没有被他这一番饱含深意的话,给安抚住,就见这位娇媚的女子,几步就冲到吴丰衍的跟前。
她一把揪住吴丰衍的领口,小声恨恨的言道:“阿丰,这些话我可不是第一次听了,你这两年说了没有十遍,也有九遍了。”
“如果说第一次听是感动,第二次听是希望,那么再往后。这些东西也没磨灭的差不多了。所以不要拿这些虚无缥缈的话来敷衍我,成吗?”
“你身为男儿,又不住在侯府,最差。你这个人也还是自由的。每日里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你处理。忙忙碌碌之中,你那里还顾得上想别的?当然不会觉得心急。”
“可是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替我来想一想?我被困在宣平侯府的方寸之间。已经整整十五年了!十五年啊!”
“白天,我要和后院这么多心思阴暗的女人打交道,连说句最普通的话,也要在舌尖上打几个转。”
“晚上,纵然是已经躺在牀上,也是噩梦连连,不是看到小姐那苍白的脸庞,就是看到咱们家那漫天的火光,哭声,惨叫声,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
“可以说我的这颗心,真的是片刻都没有真正的轻松过,的确,我现在是在侯爷跟前得宠,在夫人跟前有脸,就算没能生下一男半女,可也有你这个争气的侄儿,多少人羡慕我的运道好,这些我都知道。”
“但恰恰也正是因着这样,这侯府中想要我死的人,从资历深的诸位姨娘到刚进府的美人,简直是有一个算一个,谁能想我好过?都巴不得我从天上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才好呢。”
“你说这种痛苦难熬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阿丰,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准信,就别想出这个门!”
吴丰衍面对着一脸愤怒的吴翠琴,并没有半点的紧张感,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对待别人,他可以嬉皮笑脸,也可以殷勤小心,甚至可以是凶神恶煞,不择手段。
但是面对着吴翠琴,这个和他相依为命的女人,他除了无奈,就是可怜,那里还能有什么别的招数?
好在他们俩到底是在一起久了,彼此间也都是互相了解的,眼下的状态,吴丰衍近些年常常会看到。
知道这位是压力太大,只要积攒到了一定时候,就需要把怨气给发泄出去,现在多余的事情也无需去做,只要让她把气给撒完了,也就算是过去了。
因此,吴丰衍在吴翠琴发脾气的时候,是一句话的辩驳都没有,任由对方喷的自己一脸口水,也没变脸。
只是在吴翠琴頹力的丢开他领口的时候,吴丰衍淡定的说道:“您这喷了我一脸唾沫星子,好歹也扔个帕子,让侄儿我擦擦脸呗。”
吴翠琴登时要被他气笑了,但是又不想让吴丰衍的鬼主意得逞,她闭着眼睛深深的吐了几口浊气,睁开眼睛,就一把将手里的帕子,甩在了吴丰衍的脸上,就扭过脸去,再不看他。
吴丰衍瘪了瘪嘴,拿着香气萦绕的帕子,正儿八经的擦完脸,顺带着连手都擦了擦,接着就伸手在美人塌旁的小方案几上,取了一粒剥好的雪白荔枝丢到口中。
“嗯,果然,想要吃点好东西,就得到您这月莹院来才成,看看这荔枝,多甜,多新鲜。”他真心的赞了一句,又慢条斯理的连用了好几颗,这才笑着言道:“好啦,您就别生气了,两年,侄儿再请姑姑您忍耐上两年,如何?”
吴翠琴对这个侄儿的了解程度,也不见得就比对方了解自己的少,一见他摆出了这幅模样,说了这样的话,便晓得这已经是她能获得信息的极限了。
当即咬牙用袖子扇了几下风,暗暗的在心里骂了句娘,随即便用上了这些年的变脸功夫。
脸上的恼怒相瞬间就换上了明媚的笑容,“好吧,连十五年年我都熬过来了,还会在乎区区两年么?”
“说吧,要我做什么?”
打从吴丰衍说完柳柳的事情,却还是留下没走起,她就知道这位定是有事情要说,现在火也发完了。抱怨也抱怨完了,那就开始说正事好了。
就见吴翠琴刚还气的五窍生烟,现在却是斜靠在百宝格上,双手环臂,笑的犹如窗外绽放的海棠花。
她今年才三十岁岁,正是一个女子最有魅力的时候,平日里吃喝穿戴都是捡最好的用,因此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
年轻,娇媚这些对于侯府的女人来说,都不算什么难事。毕竟她们身处的环境优越。资源丰盛,想要驻颜,想要美丽,那还不是简单的很?
其实在吴翠琴身上。最难得的闪光点。就是她身处如此阴暗复杂的环境。却依旧还能笑的如同阳光般灿烂,
想来看多了遭心事的宣平侯,能宠她这么些年。这纯真笑容绝对是功不可没。
吴丰衍此时已经又换上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带着轻笑,看似随意的说道:“对了,姑姑,侄儿最近倒是听说,五公子前段时间在府中射鹿玩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就射中了世子殿下。”
“万幸啊,当时五公子用的是不大锋利的竹箭,世子殿下又躲闪的及时,所以是堪堪的避过了脸上的要害,只被划破了肩头的衣裳。”
“当时伺候他们两位的人,可是连魂都给吓出来了,私下都在说,要是殿下平日里但凡有点偷懒,身手迟钝,怕不是被戳瞎眼睛,就得划破脸颊了。”
“好在殿下他一向仁慈,在府中善待弟妹是出了名的,都被吓得寒湿衣襟了,也没有想要追究五公子的不是,只是好言规劝了弟弟几句,便轻轻放过了。”
“倒是夫人她被气的不轻,当天没挨到晚上,就请了金神医来看病呢。”
“夫人她对你我姑侄俩,一向厚待,因此姑姑再去看望夫人的时候,也代侄儿我问个好才是。”
“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桩事情,你这消息可不要落后的太多啊,这可都是旧闻了!”吴翠琴一见吴丰衍提到死对头的儿子,唇边立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嗤笑道:“咱家五公子的爱好可多了去了,这几日又迷上钓鱼了,天天间的在翡翠湖边钓锦鲤呢。”
“前年清理翡翠湖,还是你亲自经手的吧?
看着吴丰衍点头承认,吴翠琴紧接着说道: “那你应该还记得,侯爷最爱的金银麟,正是被养在明月阁那处,那可是咱们侯爷的心尖子,打从东瀛万里迢迢弄来的宝贝,不但是拦着丝网,还特意让四五位专人伺候着呢。”
“可饶是防范的如此严密,都还被五公子弄死了三四条,啧,啧,啧,得亏他是三姨娘的儿子,安南大将军的外孙子,这要换了别的公子,少不了要被侯爷重重的处罚呢。”
“小孩子调皮是正常的,说明身体健康,朝气蓬勃啊,犯了错,教训,教训也就是了,只要他改了就还是好孩子。”吴丰衍这话说的可就有点公事化了。
他站起来拂了拂衣襟上的皱褶,笑着追问了句:“姑姑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啊,谁说不是呢?”吴翠琴叹息着摇了摇头,亲亲热热的将侄儿送出了门。
可别小看这对姑侄俩看似随意的家常话,其中自有它所蕴含的深意,既然这话题,过来过去的,都在三姨娘娘俩身上打转,吴翠琴岂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当初为什么能在深不可测的侯府后院分得一杯羹,掌管了足足三分之一的后院庶务?
宣平侯的宠爱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最主要的关键点还是在这位三姨娘的身上。
要知道咱们这位三姨娘可不是什么戏子,歌姬之流的小角色,人家的娘家来头大啊,安南大将军谢同轩的女儿,这个名头够不够响亮?
当然,谢同轩是不会把尊贵的嫡女,嫁给宣平侯做姨娘的,他虽然没有宣平侯的爵位高,但都是手握权柄的大人物,而且从某一方面来说,也只有宣平侯讨好他的份。
所以在这种情形下,谢家怎么能做出这么掉价丢人的事情?
是以在两家想要稳固关系的时候,谢同轩就挑选了一个喜欢的庶女嫁了过来,不过就算三姨娘只是个庶女,但一位手握兵权,实力派将军家的庶女,那也是意义重大的。
再加上这位进门也挺早,排行老三,她自持身份并不比夫人差多少,所以一直以来,都对宣平侯夫人不服气。
不过宣平侯夫人,乃是世家嫡长女,那可也不是一般角色,对着年轻家世好的新妹妹,也丝毫没有惧意,凭着自己的智慧,冷静的应对三姨娘的各种挑衅。
在宣平侯夫人身体尚好的时候,那可是将这位谢姨娘压制的死死的,回回的事情,都是三姨娘处在下风。
可是就在她生嫡次子的时候,遭遇了难产,导致身体不好,大夫明白的告知,以后只能精心调养,再不能费心劳力,否则势必要影响寿元。”
“从那以后,三姨娘的气焰就开始嚣张起来。
宣平侯夫人也知道,自己怕是被人算计了,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手里没有真凭实据,显见无法立即报仇雪恨。
万般无奈之下,宣平侯夫人便在精心挑选之下,扶植了吴翠琴这个有宠却无甚背景的九姨娘。
自那时起,她便将侯府后院的管事权,一分为三,宣平侯夫人自己掌管最重要的一份,剩下的便让三姨娘和吴翠琴各管一半。
这招数其实并不高明,但至少很管用,至少这十年以来,各位姨娘,姑娘们的私下争斗不断,但都是无伤大雅,争风吃醋的小事情,倒是没出过什么真正的丑闻,就连公子,小姐,也都添了十几位,也算是一片和谐了。
但今日吴丰衍这几句话一说出口,便注定侯府的后院要开始不平静了,吴翠琴送走了吴丰衍,回到自己卧室换掉了见客的衣裳。
她坐在妆台前卸钗环,心里却是比刚才好受了太多,看起来,这次吴丰衍说的两年,不是假话。
这不,都开始要让自己挑起,夫人和三姨娘之间的争斗了,这可不是小事。
以前,吴丰衍总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