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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前世因着庶出的身份,担着京城第一美女的名头,却被静惠学院拒之门外,是自己心头扎着的一根刺,那种仿佛被人剥得精光的羞耻感,至今她都不曾片刻忘怀。
既然此生占了一个嫡女的名分,那么不管这受宠不受宠的,自己都得要踏进那个大门!
至于这一步应该要如何踏出去,崔婉清还在心中寻思一个妥善的法子。
前世里自己对这个身子的了解,还是从落水之后开始的,那时节自己的原身被父亲大人请来的御医,救出一命,而九小姐却是因着年幼体弱,无人关心,就那么凄凉的去了。
后来自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便怀着愧疚之情,使人打探有关九小姐的情况。
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崔婉清的娘舅家,门第也不低,乃是京城明安侯府曹家。
当初这曹家小姐,订婚的夫婿得病去了,于是,这明安侯府无奈之下,只得将嫡女低嫁,给崔永忠做了填房。
后来这曹氏产子而亡,却是天命,因此这明安侯府,也只是将曹氏的嫁妆全数封存在东府,老太君的库房,将来还是要给外孙女陪嫁的。
岂料因着皇家的插手,崔永忠被迫娶了现在的崔二夫人周氏,而崔二夫人却是生怕这个年纪尚幼的继女,如同大小姐和四小姐一样,有个强大的舅家,于是那是想法生点的横加阻挠。
再加上原本的崔婉清是个不争气的软和性子,却是被嫡母拿捏的怕了,竟是不敢去见娘舅家的人。
想来,那明安侯府在崔二夫人的手底下,相见自家表小姐一面也是千般不易,结果,自家表小姐还这般的让人失望,于是,一来二去的,终究是在崔婉清五岁的时候,彻底断了来往。
现在,自己成了崔婉清,凭白的有了这么一个强大的娘舅家做靠山,不要那可就傻了。
崔婉清晓得,自己现在想要出门,那是难上加难。
可是只写一封书信,却又怕打动不了外祖母和舅舅们的心。
于是,崔婉清就想着,自家外祖母的寿诞就在八月初六,自己赶着时间,偷偷的准备几样能表孝心的寿礼,让莺巧想法子,使她哥哥特意送过去。
若是外祖母和舅舅们,心中还有自己这个可怜没娘的孩子,自然会想法子前来相见。
若是当年被伤心伤的狠了,不肯轻易相就,那崔婉清也绝对不会放弃。
水磨工夫,可是她的拿手好戏,她就不相信,只要自己心诚,能消除不了外祖母和舅舅们心里的伤痕?!
在崔婉清的心里,若是能早早被娘舅家接纳,那是最好不过。
到时候只要舅舅能给父亲大人来信提上一提,那么自己进入静惠学院,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若是外祖母过完生日,自己和娘舅家的关系还是缓和不成,那就只有另寻它法了。
崔婉清今年已经十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可真还不敢再耽搁下去了,为了心心念念了两世的静惠学院,崔婉清肯定是要全力以赴的。
第八章 密报
连着好几天,在清苑里都没怎么瞧见郦哥的身影,就连每日去大厨房取饭菜,也成了阿桃和果儿的差事。
不过这也恰好让崔婉清发现,原来阿桃是一个看着老实,其实很聪明的小丫头,也许是她的长相,看着让人安心的缘故,这打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的奉承话,更会让人相信。
这一点,从每日都换着花样来的饭菜里,崔婉清体会的很充分。
崔婉清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发现了阿桃的这个长处之处,很是开心,虽然她手头的银钱,真的很紧张,但是,她还是很大方的,赏了阿桃一枝银鎏金镶猫眼的莲花钗。
阿桃虽然才八岁,长相也只算是普通,但是却还要比几个漂亮的丫头更爱打扮自己。
对这些钗环首饰,更是有一种莫名的执着,崔婉清很早就发现,这孩子总喜欢在几位小姐的发髻上打量,而自家四姐姐,最是她倾慕的对象。
所以相对比送银子,崔婉清觉着,送一只还像点样的发钗,也许更能打动她。
果然,小姑娘当时高兴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后来还是莺巧提醒,她才晓得磕头谢恩,站起来的时候居然是热泪盈眶。
崔婉清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这钗子其实真不算什么好物件,说是镶的猫眼,其实那猫眼也就玉米粒那么大,色泽也不是纯正的黄或红,就是因为它的不起眼,所以才能逃过马妈妈的手心,留到了现在。
正在崔婉清在心中暗暗感叹:“送礼就要投其所好,这句话可真是说的太对了。”
却看见,都要走到门口的阿桃,突地捏了捏手中的发钗,扭身又转回屋里,直直的跪倒在自己的身前。
崔婉清被她弄得一怔,本来惬意的靠在美人塌上的身子,也不由得坐直了,正想要安慰这高兴坏了的孩子几句,却听阿桃语气坚定的言道:“小姐,婢子有话要对您说。”
崔婉清瞧她郑重其事的模样,突的想到了什么,却是抬头瞧了莺巧一眼,莺巧笑着屈膝行了礼,就往门口走去。
临出屋子,却是顺手在靠墙的长案几上,拿了针线箩筐,这坐在门口守门,手里也得有个活计不是?
总不能就干巴巴的坐在那里,没事都要被人想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了。
阿桃看着莺巧出了小姐的闺房,知道这位深受九小姐信赖的大丫鬟是去放风去了。
这才对着自家名义上的小主子,磕了一个头。
她是鼓足勇气对崔婉清说道:“小姐,婢子其实是二夫人放在您院子里的眼线,哦,说起来,怕是连眼线都算不上,反正就是让婢子,瞧着你都做什么,喜欢跟谁来往之类的。”
“这事情还是从去年,你开始给老太君抄经开始的,那时候,您已经开始防备两位妈妈了,那边一见从她们俩身上得不到什么想知道的消息,就将眼光放在我们这起子小丫头身上。”
“婢子们每次去报信,总能得三五个大钱,或是人家不要的绢花,旁人是怎么说的,婢子不知道,但是婢子每次都是看见什么说什么,她们怕是听的无趣,对婢子淡的很,倒是看重旁人一些。”
崔婉清听着阿桃这话,心里并不觉得多么惊讶,自己的清苑地界不大,总共连洒扫上的婆子丫鬟算到一起,也就十二个人。
这里头还有两个丫鬟是人情官司,只挂了名领月钱,崔婉清却是连人都没见过。
她心中相信,暂时和她还站在同一个战线的,也就只有莺巧,就算是郦哥,也是近几日才真正收服了的。
虽然她知道自己身边,都是嫡母安排的人,可是真的听到阿桃实打实的说出口,这种时刻处在被人监视的感觉,真的让崔婉清难受的发恶心。
阿桃刚刚开始说话时,还有些紧张,声音带着不能避免的颤抖,可是后来却是越说越顺当。
只听她突的顿了顿,大约是想了想后面的话,到底该怎么说才更合适。
这才接着对崔婉清说道:“婢子今日跟主子坦白,并不是想奢求您的原谅,只是婢子这半年看下来,却觉着您是难得的好主子,虽然自己都是处处被人限制,但还是总在能顾及到的地方,宽待我们这些做丫头的。”
“原本婢子心里想着,和那边彻底断了来往,好好的在您跟前做事也就是了。但是,这会却有个天大的消息,得跟您禀告,要是您真能想法子被二夫人选中,也算是婢子对您还有些用处。”
崔婉清一听这话,脑子里瞬间就浮现出来那位,手带嵌红宝金手镯的气派妈妈来。
果真,只听阿桃接下来说道:“小姐,您可还记前几日咱们去给二夫人请早安,在她院子里遇到的那几位,穿戴的极为体面的妈妈?她们中领头的那位,还跟您和七小姐说话来着。”
崔婉清见阿桃瞧着自己看,便合作的点了点头,翘着嘴角,带着微笑,由衷的说了句:“她手上带着的金手镯嵌了好大一块红宝石,就连母亲最信重的杨嬷嬷,都没有她这份体面。”
阿桃听了这话,神色轻松了许多,许是崔婉清这话说触动了她心底的那条线,说话的语调也轻快起来。
她凑近崔婉清,压低声音说道:“九小姐,当初那边选了婢子过来伺候您,也是有原因的,婢子的婶子是二夫人院子里的妈妈,在小厨房里给周妈妈打下手。”
“就在前儿个,婢子回家去,无意间听到她跟婢子的娘亲在厨房里说闲话,据她说,那几位妈妈颇有些来头,是来给她们家公子求亲的,且还是位嫡出的少爷,就是身子骨不大结实。”
“那当家夫人疼儿子,就想低娶一个儿媳妇,单求个温柔贤淑,也好安安心心的伺候着那位公子过日子,婢子当初听了倒也没多想什么,可是今儿,您这大方的赏赐了婢子,婢子感激的同时,也觉得好生心酸。”
“小姐,您也是晓得的,咱家大小姐,那是要进宫当选的,四小姐又是个极好强的性子,一张嘴巴更是噎死人,谁家敢要这样的厉害媳妇儿?”
“剩下几位小姐都是庶出,身份地位摆在那里的,婢子心里倒是盘算着,也只有您,既是嫡出,性子又好,真要是谋划成了,却真不失是桩好事情。”
崔婉清瞧着说的激动的阿桃,仿佛这件事情只要自己点头答应了,就能办成似得。
心里颇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这个孩子还是太小了,聪明倒是个聪明的,也知道好坏,可却是经的事情太少了。
她只看到了好的一面,却是将不好的那一面,给完全的忽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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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回忆
这孩子倒是起的一片好心,但她却不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就算是天上白掉下来一块大饼,在西府的地界里,也绝对不会砸到自己头上的。
崔婉清瞧着阿桃柔和的笑了,伸手示意让她起来,又指了不远处的黄梨木小杌子,让她坐下。
瞧着阿桃充满希翼的眼神,她慢悠悠的问了句:“你婶子是小厨房上的妈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要知道,咱们西府,向来都不是能存住秘密的地界,你这几日也是天天见的往大厨房去,可曾听过什么风声?”
阿桃仔细的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这希翼的眼神,也被困惑所替代。
她是崔府的家生子,晓得府里消息要说那里传的最快,最全,必属大厨房。
那里一天三次,都是各房丫鬟的聚集之处,这大家族里,丫鬟妈妈也都是相熟的,仆人间的关系盘根错节,拐弯抹角的都是亲戚。
而这两天,还真是没有听到类似的风声,这会听到主子问的话,她也觉得好生奇怪。
阿桃低头想了会,抬头对崔婉清求到:“小姐,婢子今儿个想再回家一趟,明儿一大早就赶回来,绝不耽搁应当的差事,您看成不成?”
有人想要替自己办事,先把她是诚心,还是刻意抛去一边不说,崔婉清都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出积极的态度来。
自己身边可以利用的人力本就有限,能有收拢一个衷心丫头的希望,就得紧紧的把握住才行。
她带着赞许的笑容,对阿桃说道:“你只管回去就是,想来我这年纪还小,姻缘之事也还靠不到我身上来,只是心里倒是想知道,你打听来了,咱们乐一乐也就是了。”
阿桃本来已经站起来,准备告辞了,一听崔婉清这话,却是忍不住辩解道:“我的好小姐,您现在是十岁,可是您生月大,再要是按着现在说亲的习俗加上一岁,可就十二岁了,这样也能够得上边了。”
她这话一说完,崔婉清怔住了,她自己都不清楚是几月的生日,也从来没关心过,更不知道还能这样算年纪的。
这样一来,本以为和自己靠不上边的事情,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保险了啊!
崔婉清再一想到崔二夫人那日的做派,这事情恐怕并不会像阿桃希望的那样美妙。
要真是什么不好的人家,或是那位公子不大妥当!
那么打发自己这个眼中钉出去,可不就成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崔婉清这会不由在心里抱怨起来:“嫡母偏分的就对崔婉清的亲娘怨念最大,大约是她刚成亲时,父亲结发妻子的身影已然模糊,而曹氏却是刚走没多久,西府里到处都是曹氏的气息。”
“这位在铲除曹氏势力的时候,就越发的怨恨上了,崔婉清,就成了她拿捏的最佳对象,若是真和自己猜想的一样,真可谓是处境堪忧。。。。。。”
想到自己恐怕会被牵连其中,崔婉清的心里已经是有些隐隐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