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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布和枯藤,露出了一些坑坑洼洼的痕迹。
那些痕迹看上去就好像小孩子胡乱的涂鸦,目测是用硬石头在已经因风化而结构松散的石墙外皮上刻出来的,即便最谨慎细致的教会人员过来看到这些东西恐怕都不会产生任何怀疑。
但灰鼠却小心翼翼地把双手按在那些涂鸦般的纹路上,看他夹带着惊恐的表情,就好像他要把手按在一块烧红的铁板上似的。
他只是稍微接触了一下墙面,便浑身颤抖着飞快后退开来。
郝仁和莉莉好奇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干扰灰鼠的任何行动,对于那些被传的神乎其神的中世纪巫术,他们两人也是格外感兴趣的。
石墙上的涂鸦突然开始蠕动起来。
那些线条仿佛一下子具备了生命,它们奋力扭曲着挣脱了石墙的束缚,在墙面上四处乱爬,并不断分泌出黑乎乎的油状物质,就好像搅拌颜料一样,很快这些油状物质就铺满了一部分墙面,而那些线条则渐渐溶解在“黑泥”之中,紧接着“黑泥”慢慢隆起,一张带着怒气的中年女人的脸庞出现在那上面。
“你这该死的老鼠!”中年女人的脸扭曲起来,发出令人胆寒的尖锐声音,“你这该被魔鬼挖去心肝的臭虫!你带来了两个陌生人!”
灰鼠一下子心胆俱裂,几乎瘫坐在地上:“玛丽夫人!请听我解释!他们不是猎魔人,他们是来找……”
然而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一股难闻的焦臭味突然从他全身上下冒了出来,灰鼠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迅速冒出了大片大片的红色疱疹,红色疱疹不断起伏着,就好像他体内燃烧着熊熊炭火一般,短短的两三秒内,这个男人就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声息。
郝仁完全没想到那位“玛丽夫人”竟然会这么果断地就处决掉了叛徒,而且手法还如此不可思议。
他迅速在脑海中思考着接下来该说的话以及和女巫打交道的几个注意点,而“玛丽夫人”在处决掉灰鼠之后果然也并没有立刻切断联系,她的脸仍然在石墙上,并且发出一声嗤笑:“哼……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猎魔人,蠢货。”
随后她才转过视线,看着老神在在的郝仁和莉莉:“然后是你们两个……碍事的叛徒已经闭嘴了,咱们之间可以放心地谈谈,你们是谁?”
郝仁看了一眼灰鼠的尸体:“啧啧,这家伙死的真冤。”
“这是必要的谨慎,”玛丽夫人发出一阵嘶哑难听的笑声,“我很感谢他把你们带到我面前,但我可不希望他再带来别的什么新‘客人’……”
郝仁好奇地问道:“你能确定我们不是猎魔人?”
“如果你们是猎魔人,这时候应该已经顺着巫术之线把那该死的圣焰烧到我面前了,”玛丽夫人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我们最好快点进入正题,如果你们只是来和我闲聊的,那就恕不奉陪了。”
“我是一名路过的巫师,”郝仁点点头,“旁边这位是我的朋友,一个年轻的狼人。”
莉莉立刻配合地露出獠牙和耳朵,如果不是郝仁捂的及时,她甚至还想嗷呜两声。
“巫师和狼人……”玛丽夫人脸上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这倒是有点意思的组合,已经好多年没有狼人和巫师走在一起了……看样子你们至少不是敌人。那么你们来找我这个可怜的巫婆有什么事呢?”
“我听说你们聚集了不少人手,想要解救一名被捕的女巫?”
“啊哈那只是煳弄老鼠的鬼话,根本没有什么被捕的女巫,但如果不这样说,教堂里那帮蠢货就会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那些人类虽然没什么力量,但他们拿着圣水聚集起来也真的是个麻烦。怎么?你就想说这些?那看来你也没有比老鼠们聪明到哪去……”
郝仁皱了皱眉,意识到要找个借口混进这群巫师里还真需要个更好的理由,思虑片刻之后他有了个主意,干脆开门见山:“好吧,被捕的女巫只是我随口一问,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找你们,你们在哪?”
“你可以现在就说,”玛丽夫人露出警惕的神色,“我们可不太欢迎陌生人。”
“如果这个陌生人带来了猎魔人的消息呢?”
“啊”
一声尖叫之后,玛丽夫人的脸瞬间隐没进了石墙里,似乎是她因惊慌而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紧接着她的面孔才重新出现,脸上还带着巨大的震惊:“你说什么?猎魔人?!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没人会用这种话题开玩笑,”郝仁脸上带着认真的神色,“你们已经聚集在这里多久了?一个月?或者更久?你们对外界的消息太迟钝了……”
玛丽夫人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化着,同时郝仁还注意到她那由“黑泥”形成的面孔周围又有另外的模煳影像在晃动,似乎是她身边的其它女巫也闻讯聚拢过来,并且产生了激烈的讨论。
“我们最近确实疏于对外界消息的收集,但荒野间被封锁的很严重,本身就几乎不会有什么消息传进来,”玛丽夫人像是解释,又像是在告诉郝仁一些情况地说道,“你说你带来了猎魔人的消息,可有什么证据?”
郝仁随手从腰间拔出那把圣银短剑:“这东西你们觉得能不能算证据?”
圣银短剑特有的微弱光晕在黑暗中格外明显,它就像一段凝结的月光般在郝仁手中微微发亮,玛丽夫人看到这东西的瞬间语气都变了:“这是他们的武器……你怎么弄到的?!”
“那就得咱们见面之后详谈了,”郝仁耸耸肩,把短剑收了起来,“公平交易才是长久之道。”
对面的女巫似乎还在犹豫,郝仁见状再推了一把:“你应该知道,能拿着猎魔人的武器到处游荡的巫师可不常见,而且我身边还有一个狼人,不管你们要做什么,你们都会需要这份力量的。”
玛丽夫人阴沉地说道:“但超出控制的力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就看你自己权衡了你我都很清楚现在是什么样的时代,这年头,只有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又是长久的沉默,就在郝仁准备要放弃的时候,石墙上的脸才终于开口了。
“明天入夜之后从西侧大门离开,跟着乌鸦的指引,到一个月光无法照耀的地方,我会在那里等你。”(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城内调查
太阳升起的时候,这座陈旧而臃肿的中世纪城市也仿佛被重新注入暂时的活力,在阵阵牲口的嘶鸣和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嘎嘎声中运转起来,阳光扫过城市高耸的城墙与塔楼,再照亮钟楼上那些亮晶晶的玻璃窗格,为教堂和城堡的尖顶镀上一层金黄,最后落在那些破破烂烂、低矮杂乱的贫民窟里,仿佛要将这座城市最恶臭的部分烘干一样暖洋洋地烘烤着鳟鱼巷和黑街区的臭水沟。
城市各处封闭了一夜的许多闸门开始吱吱嘎嘎地开启,穿着蓝白色罩衫的士兵们耀武扬威地站在被称作“牧马人大门”的内城大门前,看着那些弯腰驼背、恭敬地佝偻着脑袋的外城区居民穿过这座大门,去内城区的市场和杂耍人广场上讨生活。在人流之中,偶尔可以看到大到夸张的大篷车摇摇晃晃地从街道上驶来,大篷车的车顶上坐着穿上了花花绿绿衣服的吉普赛女人,士兵们难免会刁难这些车队一番,通常是索取几枚钱币,或者在那些吉普赛姑娘身上讨点无伤大雅的便宜。没有人会对此发表意见,因为就连鳟鱼巷里的乞丐都知道,这些吉普赛人是文明社会之外的野蛮生物能让他们的大车进入城市就已经是地区主教和领主大人所施舍的天大恩惠了,如果不是缴纳了足够的保护金,这些吉普赛人恐怕在进城之前就已经被当做黑魔法的爪牙统统吊死在城外了。
他们在这座城市里受到的任何刁难其实也是“保护金”的一部分。
莉莉和郝仁也混在人群中,他们带上了兜帽,一路低着头,伪装成两个刚从乡下进入城里的农户,以掩盖他们过于明显的东方人特征。这种伪装着实简陋,甚至只要有个尽职尽责的士兵过来看一眼就能看出问题,但很显然,守卫闸门的士兵中并没有如此尽职尽责之人,他们只是装模作样地站在城门口而已,主要作用是显示城主的威严,以及勒索那些看上去有些油水可捞的外地人和小商人。
内城区比外城区明显繁华很多,而且建筑也更加整洁华美,只是在郝仁看来这种进化也着实有限,经受过现代城市甚至异世界风景的洗礼之后,他已经很难对这个时代的人造建筑物产生什么震撼之感了。
一路放开精神力感应,再加上莉莉那对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的灵敏耳朵,二人在这座陌生城市中飞快地收集着需要的情报,进退之间丝毫看不出外地人的局促之感。没过多久,他们就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位于内城区边缘的一座小广场。
这座广场明显不是个举行集会庆祝的地方,几个打着哈欠的士兵守在广场周围,不让普通人随意靠近,而他们所守卫的东西就在广场中央:那里立着一座骇人的绞刑架以及两个黑乎乎的石柱,石柱上被熏黑的痕迹以及用来固定绳索的扣环说明了它们的作用:火刑柱。
火刑柱周围的灰烬已经被清理干净,但绞刑架上却还吊着一具男性尸体,那具尸体骇人地在空中摇晃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麻布衣服包裹在他干瘪瘦弱的四肢上,看上去被吊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哗……难怪这个年头隔三差五就有瘟疫,”莉莉吐着舌头小声嘀咕,“吊死人之后就直接把尸体往这儿一挂,等放下来的时候各种病菌都已经在这儿繁衍出祖宗十八代了吧?”
“展示受刑者是统治者维持秩序的手段,起码在这个年代是这样,一个囚犯有时候要被吊十几天,甚至要一直在绞刑架上挂到绳索自然断裂为止不过那通常不会在城里执行。”
“我当然知道这个,我北大毕业四次呢,”莉莉撇撇嘴,一边装作整理衣服一边偷眼打量着四周,“房东,你真的觉得这附近会有女巫留下的痕迹么?”
“八成把握。”
“那个玛丽夫人不是说并没有被捕的女巫么?所谓营救女巫之类的话都是用来煳弄人的……”
“哈苏跟我说过,在黑暗年代,不要相信任何异类和你说的话,为了生存,他们早已经把诚实和信用烂死在肚子里了,”郝仁低声说道,“在这方面,猎魔人都要诚实可靠的多。”
莉莉拉长了声音:“唔哦~~”
郝仁看了哈士奇精一眼:“而且哈苏还给了我个‘黑暗时代各种族可信度排行榜’,让我对照着看谁的话最不能信,谁的话可以有条件相信,谁的话基本上啥时候都可靠,你想听听不?”
哈士奇姑娘果然上当:“房东房东,狼人排第几?”
她虽然早就接受了自己是个哈士奇的事实,然而遇到这种话题还是不由自主就关注起狼人的事儿来了。
“狼人是最可以相信的,因为这帮耿直的家伙压根不会跟你阴谋诡计,通常情况下看你不爽就直接拽你去犄角旮旯里谈人生理想了,吸血鬼和奥林匹斯等大家族后裔相对可信,因为他们好面子,家族荣耀种族荣耀什么的,只要顺着他们的世界观思考你就能搞明白怎么跟这帮家伙打交道,而最不可相信的……就是女巫之类原本在神话时代便居于底层的家伙。”
郝仁说着,视线落在广场角落一块不起眼的地砖上。
“因为弱势,所以更肆无忌惮,因为突然失去束缚,所以行事更加无所不用其极,他们要在黑暗年代生存下去是最不容易的,所以但凡能生存下来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在那块不起眼的地砖上,可以看到一个模模煳煳的印记,那印记对普通人而言大概只是一块再正常不过的裂痕,然而郝仁却认识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一枚莱塔符文。
单一的莱塔符文是没什么力量的,所以这里应当还有更多的符文,大概就隐藏在这个“行刑场”的其他角落里。
不过郝仁对这些符文并没有更多兴趣,只要确认这些符文的存在就可以了。
“房东,你发现啥了?”莉莉好奇地看着郝仁。
“莱塔符文,女巫已经来过这里了,她们可能打算在行刑时解救自己的同伴,但她们并不知道那个被抓的女巫会在什么时候被处决,因此她们提前在这里设置了莱塔符文。看样子被捕的女巫是她们这个组织或者团体中的重要成员,甚至可能是领袖否则身处这个年代的女巫不可能为了解救同伴甘冒这么大的风险。”
莉莉眨眨眼:“她们好像还有个男巫帮忙话说男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