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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陆泠汐下
次日,陆府。
“你来干什么?”叶扬怒冲冲地提着宇文琪的衣领,将他拉到角落里,“汐儿身体不适,没空见你!”
撇了撇嘴,宇文琪脸色不是很好地道:“你家陆尚书要的东西,催着我送来呢,还拦我吗?”
“拦下又怎样?汐儿不爱惜自己,我却不能由着她胡闹!”
正说着,一个护卫匆匆而过。叶扬微讶,出声唤住:“钱毅,什么事?”
护卫钱毅转头,顿时大喜:“将军,您快去看看吧,阿斯蓝将军一定要见夫人,正往里闯,我们拦不住!”
“阿斯蓝?那么,《醉垂鞭》也结束了?亏他们能写得出来。叶兄弟,你别恼,再拦下去,只怕陆尚书能把你赶到书房里去,这可是她心心念念要的。”宇文琪唯恐天下不乱地嘲笑着,只有眼底划过一丝忧虑,“你也知道太医院的诊断,陆尚书……唉,天妒红颜。”
抿紧双唇,叶扬再不多话,默默走进内院,宇文琪紧随其后。
内室,陆泠汐懒懒地偎在宁枫身上,小口小口地啜饮浓黑的药汁。见诸人进来,她勉强一笑:“阿扬,怎么了?宇文郡守也在啊。阿斯蓝?”
“陆尚书,你……”一个高鼻深目特征明显的元人匆匆而来,不是阿斯蓝还能有谁?
眼角余光瞥到宁、叶二人不解的模样,陆泠汐轻笑:“别怪我瞒你们。兰心结束了,附离结束了,现在我也……不管史书上怎么修饰,我们总该有自己的痕迹。宇文琪负责兰心,阿斯蓝负责附离,我的就给了梅儿。现在都完成了,我也放心了。你们三个,别是找了文采最好的人写的吧?那样的我可不要。”
“痕迹?你是说……”
“放心吧,只是借了词的构架,别说文采了,韵律都没有。”
红着眼眶,梅儿手捧一只雕工精湛的木匣上前,打开,柔软的天鹅绒正中卧着一卷竹简,竹简旁,一对黑色匕首,一枚翡翠扳指,还有一张银色面具,赫然是那三个女子标志性的物品。陆泠汐轻轻抚着竹简,微笑:“梅儿,我就不看了,真的没精力看了……以后,念给我听吧。”
哽咽着,梅儿点点头,接过宇文琪、阿斯蓝手中的竹简,同样放在盒中。竹简正面的字迹飘逸灵动,只有转折处隐隐看得出刚强的风骨。左面,是《凤箫吟靳兰心》,中间,是《醉垂鞭那苏附离》,右边,是《帝台春陆泠汐》。
“阿宁,阿扬,让我抱着它下葬。”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陆泠汐喃喃地道。
“汐儿!”
“阿汐!”
“夫人!”
“陆尚书!”
“夫人,我来了。三首词都安排人去传了。”
“夫人,您算得真准,这样的词才像是百姓们自发创作的,最受底层百姓欢迎,传得最久。”
“夫人,女学开了几十家了,我们三个都是女学里的先生,靳羽偶尔也来客串一下。只是有人听说她曾追随在兰心大人身边,一个劲儿往她身边挤,闹得很厉害。”
“夫人,今年有女学生中了榜眼,二甲里也有一个第七名。”
“夫人……”
“夫人……”
“夫人,我也快要去找您了。您还在吗?对不起,对不起,您还在的吧?求您别生气,我就是想让您多留几年,才一直没念那三首词,我知道,您不听一次是不会走的。好了,好了,我念。”
“凤箫吟靳兰心
何必青冢酬红颜?残花碎玉堪怜。惊醒繁华梦,风吹雨打,如絮如萍。依稀堆云髻,贴花钿,凤钗欲飞。一朝蜃影散,黄沙万里苍茫。
云起,无暇妆容;血染唇,更胜胭脂。玉簪簪魄散,步摇摇魂殇,皓腕无情。霸业与宏图,淹没了,佳人倩影。凭谁记,衣裙飘飘,战旗扬扬。”
“醉垂鞭
斜阳剪倩影,草萋萋,轻挽缰。银甲胜绮罗,铁骑隐红妆。
月光流不尽,披貂裘,无暖意。言笑共把酒,梦醒独饮愁。”
“帝台春
素手拂帘,绣阁锁红颜。不期不盼,不希不冀,自有春来。懒起梳妆倦倚窗,纤纤指,玩图弄筹。谁能料,淡扫蛾眉,亦为萧曹。
止丝竹,击战鼓;洗铅华,披戎装。谈笑挽狂澜,灭强虏,何必深闺傍鹦鹉。阵云如垣飞矢破,庙堂难登任我行。纵青史浩渺,怎掩佳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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