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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氏陪着客人说了一会儿话,眼见墨玉还没醒,便有些不放心,进了厢房看她,又给她盖严被子,一时摸摸她额角,这一摸吓一跳,在门内喊吴氏安人道:“安人,玉姐儿发烧了!”
吴氏安人一听,急急进房,也去摸了墨玉一把,一下道:“我去请大夫过来!”
大夫很快来了,诊视完之后道:“小娃儿正在长牙,本来就容易发烧,再这两日是吹了风,一下就高烧了。也别慌,服完药出了汗就能退烧。”说着开药。
吴氏安人送大夫出去,忙去抓药。至晚,她和石氏轮着守在床边,待墨玉出了汗,额角没有那么烫了,两人才松口气。
墨玉这里一发烧,不知道怎么的,就有消息传出去,说道墨玉和田嬷嬷八字不合,两人打个照面,一个烫伤了手,一个就发了烧。
吴氏安人听得谣言时,脸色都变了,和石氏道:“族中那起人,自己攀不上族长夫人,不希望我们攀上,没事儿还要编个事儿。现下有事儿,她们编得更来劲。”
石氏发愁道:“要是族长夫人和田嬷嬷信了这个话,咱们玉姐儿认干祖母的事,也就被搅黄了,一番苦功付之流水。”
正说着,外头却有邻居跑进来道:“墨大婶,玉姐儿她娘,外面来了几个女人,领头一个气派着,大家喊她田嬷嬷,想来是贵客,你们快出去迎一下!”
“啊,田嬷嬷来了?”吴氏安人惊喜交集,忙抢先跑出去,才踏出大门的门槛,就见田嬷嬷领着几个婆子立在门外。
田嬷嬷见吴氏安人出来,便笑道:“听说玉姐儿病了,我来瞧瞧她。”
“田嬷嬷快请进!”吴氏安人忙把她们引进去,又让石氏泡茶,忙得不亦乐乎。
田嬷嬷止住吴氏安人道:“安人别忙了,我看看玉姐儿就走。”
吴氏安人便领着田嬷嬷进厢房,一边跟田嬷嬷说了墨玉的病况,道:“已退烧了,就是没有胃口吃东西,这才烧了两天,瘦了好些。”
田嬷嬷进去瞧了瞧,见墨玉还在睡,遂伸手摸摸她额角,点头道:“小娃儿都这样,一年里要发好几次烧的。宫中的太医倒是说,小娃儿发烧是要长高。那一回皇上发烧了……”
众人一听“皇上”两个字,全竖起耳朵,深怕漏过一个半个字。
田嬷嬷却是止了话,笑道:“退烧了就好。”说着朝吴氏安人道:“你上回送过去的药膏,效果可好。这几日要是得空,你让家中儿子配几瓶,我带了回京。”
吴氏安人忙应了,心下暗喜,田嬷嬷来这一趟,那些谣言自然就破了。至于药膏,如果带进宫中,贵人用得一回两回,以后再要的话,则……
吴氏安人想到此处,心里热乎乎的,感觉日子真是太有盼头了。
墨玉在睡梦中听得声音,醒转了过来,且不睁眼,只听着众人说话。一时知道,田嬷嬷这是愿意卖个好给自己家祖母,让祖母感激着她了。
也是,自己祖母总归是和那个京城中的王爷说过话,甚至得了他的木牌,世事难料,以后自己一家究竟会不会再次碰上那个王爷也不好说。田嬷嬷虑事深远,这会先埋下线,以后如果需要这条线,随时能用。
田嬷嬷起了一个头来探望墨玉,族长夫人便也让罗婆子过来瞧了瞧,送了一些补品。
族中众人见此,感觉再嚼舌根也没用了,谣言就渐渐消失了。
过得两天,墨玉的病好了,很快就下地活蹦乱跳。
吴氏安人彻底放了心,因又打听得田嬷嬷将回京城,就忙着让墨金闰赶制药膏。
墨金闰一听这药膏要带进宫中,也特别兴头,笑道:“如果这药膏能涂在皇上伤口上,我这辈子就值了。”
吴氏安人一下捂住他的嘴,小声道:“作死么?你这话,是咒皇上受伤。若是传出去可不得了。”
墨金闰扳开吴氏安人的手道:“咱们龙门镇山高皇帝远,平素也说个玩笑话,哪有这样严重?”
吴氏安人气道:“以前自然是山高皇帝远,现下族长夫人妹妹在宫中是红人,田嬷嬷又几次过来镇中,这地方,早跟以前不同了。若到时再出了贵人,此地就是凤地,有什么话儿,很容易就传到贵人耳中的。”
墨金闰傻傻道:“阿娘,你怎么想这么多?”
吴氏安人低了头,好一会才道:“我祖父,以前在京城当过官儿,我小时候在京中,也跟着过了几年好日子,那时候祖母亲自教我们认字识道理。等祖父犯了事,祖母病故,父亲和母亲带我们回乡下,此后的日子,就和乡镇小民没有区别了。但我一直记着以前京城那几年日子,也记得祖母的教导,凡事啊,多想想没错儿。”
墨金闰摸摸头道:“我去制药膏。”
待药膏制出来了,吴氏安人便送至族长夫人家,让罗婆子转交田嬷嬷。
转眼到了二月份,吴氏安人和石氏商议着,决定给墨玉办一个热闹的抓周礼。
墨金秋倒是不以为然道:“一个女娃儿办什么抓周礼?”
吴氏安人道:“玉姐儿不同普通女娃儿,命格贵重呢!她生病时,连服侍过太后娘娘的田嬷嬷也来瞧了一瞧。我们给她办个抓周礼难道不应该?”
墨玉在旁边托腮,想开口说什么,舌头却是打结,发不出正确的音来,一时沮丧:朕什么时候会说人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留言好少的感觉,伤感~
第 15 章
墨玉抓周礼这一天,倒是热热闹闹来了好些女眷,石氏的大嫂贺氏也来了。
贺氏一见着石氏,先问了好些话,又道:“我也听说了,玉姐儿小小娃儿,好有脸面的。上回发烧,连宫中的田嬷嬷也来看了她。”
石氏笑道:“大嫂从哪儿听来的话?”
贺氏拍拍石氏的手道:“传遍了呢,一下倒忘记是谁先跟我说的。”说着又压了声音,贴在石氏耳边道:“还传闻,说田嬷嬷会看相,见着玉姐儿有贵人相,因另眼相看了。”
石氏吓一跳道:“这就是瞎说了。一个不好,会害了我们玉姐儿的。大嫂,下回再有谁说这个话,你得帮着分辩,莫让人家乱说。”
贺氏道:“你傻啊,这又不是坏话,人家爱这样说就由着她们了。好不好的,玉姐儿凭着被田嬷嬷另眼相看这一点,将来就能找个贵婿呢!”
石氏无奈道:“我就怕好话传成坏话,对玉姐儿不好。”
贺氏道:“得啦,人也来得差不多了,你赶紧抱玉姐儿出来,莫误了吉时。”
石氏摇摇头,进厢房抱了墨玉出来,把她抱到抓周的台子上,转头见吴氏安人迎进罗婆子,便过去问了一声好,安排人坐下了。
罗婆子道:“族长夫人听说玉姐儿要抓周,就特意让我过来观礼的,待会抓了什么,我好禀报族长夫人,让她高兴高兴。”
石氏道:“族长夫人费心了。”
吴氏安人怕墨玉独自坐在抓周台上不妥当,已是站到台边,待见请的人皆到了,就拍拍手,让石氏也站过去,这才把准备好的物事堆到抓周台上,放在墨玉四周,笑道:“玉姐儿,抓周了!”
墨玉环顾一下台边,在吴氏安人和石氏期待的眼神下,故意把手伸向小锄头。
石氏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嚷道:“玉姐儿,要拿钱袋子才行。”
墨玉听得石氏语调紧张,暗笑一下,终是把手伸向钱袋子,可是钱袋子颜色太俗了,她不大喜欢,手指一触又缩开了,也不再多挑拣,索性就拿了一个木雕官印。
不管怎么样,官印总比锄头要好。石氏略略失望,又自我安慰着。
众人倒是嚷道:“玉姐儿拿个官印,莫非长大了要当女官儿?我可听说了,宫中就有女官职位呢,是专门为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办事的。”
石氏听众人这样讨论,又欣慰了,心道:也是,萱姐儿几姐妹,将来一准会进宫,如果有了造化,她们身边也要用人,没准啊,玉姐儿就会成为宫中的女官儿呢!
众人说着话,却是上前贺喜了石氏一声,又夸墨玉抓得好云云。
看看天也不早了,众女眷各各还有活儿要干的,便吃一点儿茶果,一一告辞了。
吴氏安人送走众人,眼见贺氏也要告辞,就拉住道:“她舅妈难得来一趟,可得留下用饭,用完再回。”
石氏也留贺氏道:“大嫂别忙着走,我那里要绣荷包,有一个花样子也要劳你帮我描一下呢!”
贺氏听得如此说,便留下了,隔会儿却逗墨玉道:“喊一声舅母,待会给你肉肉吃!”
墨玉眼角也不撩她,心下不屑:朕是那种为了一块肉肉就开口的人么?朕开口,那只能是朕想开口而已。
“咦,这怪脾气像了谁?”贺氏见墨玉不理她,却是好笑,朝石氏道:“小小年纪,特别有性儿。”
石氏道:“我正为这个发愁呢!她要是男娃儿,有个性子也没什么,可是女娃儿这个性子,将来可怎么是好?”
墨玉见石氏跟别人说她的不是,不由“咳”一声开口了,喊道:“娘~”
“哎!”石氏立马应了一声,应答完却是惊呆了,很快恍过神道:“再喊一声!”
墨玉适才喊出声音来,也惊喜了,咦,朕会说话了!她一听石氏要求再喊一声,忙又开口喊起来道:“娘,娘,娘~”
贺氏拍手笑道:“瞧,说要给她吃肉肉,马上就开口喊阿娘了。”
吴氏安人听得声音,过来一瞧,见墨玉会喊阿娘了,也很是惊喜,抱起墨玉道:“来,喊一声安人!”
墨玉只得张嘴喊了一声:“人!”
吴氏安人笑道:“只能说单字,还不能说双字呢!”
墨金秋也凑过来,让墨玉喊他阿爹。
墨玉练习了一会,开口喊道:“的!”
“再喊!”墨金秋不死心。
墨玉却不耐烦了,挣扎着下地,扶着椅子走几步,突然松手,向前走了几步。
墨玉立定了身子,接着展开双手平衡身子,一步一步向前,越走越顺溜,心里乐开了花,朕会走路了啊!
罗婆子那里,回去后却是禀了族长夫人道:“玉姐儿抓周抓了一个官印。”
“嗬,有趣!”族长夫人笑道:“莫不成长大了要当女官儿?”
罗婆子道:“没准啊,是家中大人先教导好了,让她抓官印呢!”
“怎么说?”族长夫人问了一句。
罗婆子悄声道:“田嬷嬷来了几次,分明是瞧准了咱们家几位姐儿,玉姐儿祖母啊,也是一个有眼色的,这是透给咱们知道,以后啊,她们家玉姐儿愿意跟在咱们家姐儿身边当个女官儿呢!”
“就你多心眼!”族长夫人笑道:“玉姐儿祖母能想这么细?”
罗婆子道:“这可不能小瞧她。抱玉姐儿去酒楼一次,就能让京城客商给了一个木牌,抱来咱们家中一次,你就愿意认玉姐儿为干孙女,转个头玉姐儿生病,田嬷嬷又愿意去她家探病。她呀,心眼只怕比我还多。”
族长夫人沉吟一会道:“不管如何,玉姐儿虽小,瞧着精乖,长大也不会差到那儿去,认了当干孙女,将来能当萱姐儿的助手,那也好。”
说着话,吕氏进来了,跟族长夫人道:“我请观主翻了黄历,说三月十八日便是吉日,诸事皆宜。夫人要认干孙女,这一天也是好日子,各生肖都有利,不须避开。”
族长夫人道:“既这样,便定了这个日子认干孙女罢!对了,罗嬷嬷,你明儿再到玉姐儿家里一趟,告诉她祖母一声,让她们准备一下,那一天早些过来。”
罗婆子应下了。
第二日,罗婆子去了墨玉家中一趟,回来时跟族长夫人道:“奇了呢,玉姐儿昨儿抓完周,人客一散,她就会说话,也会走路了。我今儿过去,她在家里练习走路,走得可欢了。”
族长夫人却道:“一周岁会走路会说话并不出奇。”
那一头,墨玉会走路了,自然不肯再安稳坐着了,一直绕着屋子走来走去,又抬头看屋顶,寻思道:这破屋子也好住人?还住了这么多人!还得想法子让他们强大一些,住上好屋子才行。
至晚,墨金秋等人回来,和吴氏安人说及酒楼的生意,却叹气道:“过了年后,镇上又开了一家新的酒楼,那些人客多爱尝个新鲜,皆跑去新酒楼吃饭,我们生意便差了。”
吴氏安人道:“你们得空,也扮成食客去尝尝那酒楼的菜式,若人家菜式好,你们叫厨子也学着烧出新花样来。”
墨金秋道:“我悄悄去试过了,人家那是请了好厨子,菜式花样翻新,也好吃。我让这边的厨子照着样子烧菜,根本烧不出那个味道。”
墨玉听他们说来说去,没说出解决的办法,便不耐烦再听了,又踱出房门外,练习起走路。
转眼到了三月十八日,吴氏安人早早起来,收拾了一番,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