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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老翁祖上几代都是务农的,到了墨老翁这一代,他头脑活络,就凑了一点银子跟人合伙做了一点小生意,存了一点钱,在镇上盘下一家小酒楼做起生意,在镇子间,也就算一家中等富户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死了原配,还能续娶小他十几年的吴氏安人过门的原因。
卫氏娘家那里,却是深怕墨金春和墨金夏会在吴氏安人手底下吃亏,想尽法子过来挤兑吴氏安人。
到得墨金春十八岁时,卫家说动了墨老翁,让墨金春娶了卫氏女为妻,并分了一点家产,搬出墨家,在衙门谋了一个职位,独立成户,自己过活去了。
轮到墨金夏娶妻时,娶的是严氏。严氏娘家认为墨老翁一定有私产,墨金夏搬出去独立会吃亏,就建议他们夫妻待在老宅,霸着半边房子,不要搬出去。因此,现时老宅中,墨金夏一家住了半边房子。吴氏安人却是领着墨金秋夫妻并另两个儿子住了另半边房子。
而墨老翁留下来的小酒楼,则是四兄弟共同打理着。墨金夏有一手酿酒手艺,便坐镇酒楼,当了酿酒师。墨金秋在墨老翁在世时,颇读了几年书,会算帐,就当了帐房。墨金冬嘴巴会说,就帮着迎送客人,打理店面。夏金闰则采购食材。
不管如何,未婚的墨金冬和墨金闰,在镇子里姑娘们眼中,也算是很好的对象了。
因此,贞素妙嫁不成墨金秋,自然把目标转向墨金冬。
吴氏安人方面,倒是隐约察觉出贞素妙的心思,但一来贞素妙之前和墨金秋有些纠葛,二来贞素妙大了墨金冬一岁,行为又不端庄,她自然有些看不上。
吴氏安人存着心思,趁着今日墨玉满月,就拜托女眷们道:“金秋娶妻生女,我也算松了一口气,但底下还有两个儿子未娶亲,这一想,我又松不得这口气。这里,还要拜托各位,帮眼看看,有哪家姑娘合适我家金冬的,帮着撮合一二呀!”
众人自然应了,纷纷笑问道:“你也说说儿媳妇条件,好让我们有个底,帮眼看时心中有谱。”
吴氏安人并不朝贞素妙看,嘴里笑道:“第一条,必须小我们金冬一两岁,第二条,便是贤淑安静了。你们也知道,几个儿子中,金冬嘴巴来得,要是再娶个能说的,屋顶能叫他们夫妻说破瓦。”
众人哄然笑了,都道:“也是这个理,两个都能说,拌嘴时谁也说不过谁,很难歇战,要是一个能说,一个不能说,日子反倒容易过得和美。”
贞素妙听着吴氏安人等人的话,脸色微微变了,心底却不甘心。她都十八岁了,除了墨金冬,还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不行,她得想法约见墨金冬,只要墨金冬自己想娶她,那么,墨家其它人也就拦不住。
等石氏又抱了墨玉出来时,众人又是轮着抱一遍,笑着打趣几句。轮到贞素妙时,贞素妙尴尬笑着道:“我裙子还湿着呢,就不抱她了。”
就有女眷道:“玉姐儿这泡尿还真大,瞧着,食量也是大的。”
石氏就笑着道:“她呀,食量大,气性也大。那一晚奶水稍少,她没有吃饱,用头撞我胸口呢!”
“不会吧,这么小就有气性?还会用头撞人?”贞素妙惊讶道:“女娃儿这样子,可是……”
石氏淡淡截断她的话,道:“女娃儿也有一部分自己有能耐有气性的。”
众人也知道她们之间那点事,忙岔开话题,问吴氏安人道:“玉姐儿满月,老大那一边没有人过来么?”
她们嘴里说的老大,便是墨金春和卫氏两夫妻了。
吴氏安人道:“老大忙着,老大媳妇儿说是回娘家去了,赶不回来。”
众人也知道,墨金春夫妻,现下是一意亲近着卫家,不大理会吴氏安人等人的。吴氏安人这样说,不过是为墨金春夫妻辩解着罢了。
墨金夏妻子严氏,这当下却接嘴道:“卫家二舅母抱孙,想来大嫂是去祝贺了。”
墨金春和墨金夏一母同胎,兄弟感情自然不是底下三个弟弟可比。但是严氏因着卫氏看不起她,心底就有刺,在人前,不由自主会揭卫氏的底。
吴氏安人倒是很快又岔过话题,逗弄起墨玉来。
严氏想着早前听人讨论,说是玉字高贵,又不痛快了,阴声道:“也奇怪了,观主给我们姐儿赐名,一个是墨娴,一个是墨婉,都是女字旁,给玉姐儿赐名,怎么就没有女字旁了?”
吴氏安人很不耐烦瞪她一眼道:“你问观主去吧?”
见吴氏安人板起脸,严氏这才止了声音。
墨玉毕竟还小,被众人抱得一抱,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满月酒已散了。
吴氏安人数着日子,看看墨玉满一百天了,就掏出她小枕头中的符,拿去烧了,符灰洒在门外大树下。
墨玉这阵子正在学习抬头和翻身,因听觉灵敏了一些,众人说话时,她也就听了不少。
越听,她越惊奇。敢情她梦中这一家,竟然是她看过的《海外见闻录》作者墨昌图那一家子?
现下是大夏国建光元年,这一家子姓墨,大房两位堂哥,名字分别是墨昌平,墨昌吉。按着名字排下来,墨昌图,极可能就是她的堂弟了。
算一算,此时离墨昌图出生,还有五年。
那么,墨昌图所指引起灭族大祸的族姐,是哪一位呢?应该不是自己吧?若是自己,他应该称呼为堂姐才是。
墨玉想着心事,如果自己在梦中醒不过来,是不是要费时间去找出那位族姐,以后想法子阻止她进宫,以便避祸?
外间,趁着大人不注意,二房的墨娴却是悄悄溜进房内,爬上大床,坐到墨玉身边,从怀里掏出一颗红枣说:“要不要吃?你点点头,我就给你。”
墨娴今年四岁,因严氏生完她后,很快又怀了第二胎,生下二女儿墨婉,对她这个大女儿照顾就极不周全。现下严氏又怀了第三胎,更加顾上她了。
墨娴颇奇怪,不喜欢自己亲妹妹墨婉,倒喜欢来寻几个月大的墨玉玩。现她捏着红枣凑到墨玉嘴边,鼓励说:“张开嘴就能吃到了。”
墨玉:梦婆,梦娘,救命,二房的人要谋害朕!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花儿呢?花儿要是比较多,没准晚上会有三更~
第 3 章
墨玉不敢张嘴喊叫,怕墨娴会趁机把红枣塞进她嘴里,活活把她噎死。情急之下,她抬起胖手臂去拍墨娴的手,想把墨娴的手拍开。
墨娴很轻松就按住了她的胖手臂,硬是用红枣撬开她的小嘴,俯头瞧了瞧,奶声奶气道:“原来你没长牙,没牙怎么吃红枣啊?我都代你发愁!”
墨玉心内咆哮:谁来把这愁人的小妖精拎出去啊?
墨娴叹着气,摇着头,缩回手,把手里的红枣塞回自己嘴里。
正在墨玉松一口气时,又听墨娴含糊说:“别急,我嚼烂了喂你!”
不要啊,不要啊!墨玉大急之下,只好放声啼哭。
“呀,别哭,这就嚼好了。”墨娴也急了,赶紧随便嚼几下,用手指从嘴里抠出一点红枣肉,“呼”一下喂进正张嘴大哭的女皇嘴里。
墨玉吓一跳,赶紧闭嘴,抽噎着想吐出嘴里的红枣泥,偏生一股甜味在嘴里漫开,那红枣泥和着口水,一下被吞了下去。
呸呸!墨玉吐着舌头,又啼哭起来。
石氏终于闻声进来,问道:“这是怎么啦?”说着一眼见到墨娴,便探询问道:“你欺欠妹妹了?”
墨娴解释说:“我吃红枣,妹妹哭着想要,我就嚼烂喂一点给她,她吃完又哭着想要。”
你妹才想吃红枣!墨玉哼唧着,你们就欺负朕不会说话么!
石氏抱起墨玉拍背安慰,一边检查她的嘴里,见果然有一点红枣泥,就朝墨娴说:“妹妹还没长牙,不能吃粗东西的,以后别喂了。”
墨娴点点头说:“三婶,我知道了!”
“嗯,娴姐儿很乖!”石氏夸墨娴一句,又指挥着说:“你帮三婶去天井那里把尿壶端进来,我要给妹妹把尿呢!”
墨娴闻言屁颠屁颠就出去端尿壶了。
正好严氏要找墨娴,从房里出来往走廊前一瞧,就见墨娴在天井角落拿了一个尿壶往那边跑,她不由喊了一句。
墨娴听见严氏喊她,回头说:“阿娘,我给三婶送尿壶呢!”说着跑了。
严氏立在原地,恨得牙痒痒,好呀,你三房的人是什么东西?就把我们二房的人当小丫头来使唤了?
等墨娴又跑出来时,严氏一把掀住她的耳朵,吼道:“小蹄子,我让你帮着哄妹妹,你跑个没影,原来给别人当小丫头去了。我呸,你不打盆水照照自己的样子,把自己好好看清楚,配使唤别人当丫头么?”后面那句话,却是指桑骂槐,骂石氏的。
严氏嫁过来后,发现墨金夏只知道酿酒喝酒,家下诸事根本不大理会,又不会经弹,除了霸着半边房子外,手底一点积蓄也没有。待墨老翁一亡,家里换了吴氏安人主事,眼看二房的人一点好处没捞着,深怕到时所有家产全落在吴氏安人所生的三个儿子身上,心下就焦灼了。且她进门后,生下两个女儿,现下怀着,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万一又是一个女娃,就怕在家里更没位置了。
她心下郁郁,就是没事也想骂几句,现下找着由头,就站在天井里骂了一个痛快。
石氏哄着墨玉,却是听得清楚,有心出去应几句,又怕惹来邻居围观,把事儿闹大了,不去应么,又屈憋得慌。
墨玉也支着耳朵听了一个新鲜,心下道:市井骂人,原来可以这样拐着弯来骂,朕真是大开耳界了。待朕在梦里长大了,须得帮梦娘出气,让人给这位二伯娘嘴里塞上满满的马粪,让她知道什么叫嘴臭!
严氏叉着腰骂了好一会,毕竟没有人应战,有些无味,且怀孕了,身子易倦,终于收场回房了。
至晚,墨金夏回来时,严氏就扯着他把下午的事说了,嚷着说道:“三房的人真是骑到我们头上来了,这回敢把娴姐儿当丫头使唤,下回就敢把我当老妈子使唤,接下去,恐怕也要收拾你了。”
墨金夏有些烦,答道:“别小题大做好么?多大的事儿,说得这样夸张?”
“哎,你呀你!所以说你是缩头鸟,没出息就是这样。”严氏戳着墨金夏额角说:“没本事像大房那样搬出去独立过活,又没本事掌住酒楼,只会混日子,将来我们母女几个要靠谁?”
“怎么没本事了?”墨金夏看在严氏怀孕份上,没有推搡她,只皱眉说:“我这不是天天在酒楼上工么?”
“我的天呀!那么大一间酒楼,就是请个酿酒师傅过来,也要给一笔工钱的呀,你是少东家,只领一点工钱,这算什么呢?你有本事就当酒楼掌柜的,搂着钱,凡事你说了算。”严氏声音扬起来道:“现下你酿酒酿酒,别的一概不管,酒楼赚的钱全让那边几兄弟搂去了,你也是不知道的。”
墨金夏道:“这不可能的。有账本呢!”
“你就是榆木脑袋。账本不能造假么?”严氏指责说:“我不识字,看不懂账本,你又不上心,别人动了手脚,你能知道?”
墨金夏被她这样一说,倒生了疑惑,半晌道:“哪你说,该怎么办?”
严氏这才道:“我弟弟三顺,最近不是闲在家中么?你跟安人说了,让三顺到酒楼帮忙。三顺机灵着,又识字,每日里暗暗帮着算一下进出客人的人数,看一看厨房采买的食材,估算着也能知道赚多少了。到时月底你们兄弟看账本,你再跟他对一对数,如果有不对,也就知道了。”
墨金夏摆摆手道:“得啦,我明天就跟二娘说,让三顺去酒楼帮忙。”
因为不是亲娘,墨金春和墨金夏,却是喊吴氏安人为二娘的,并不肯喊她阿娘。
第二日,墨金夏果然跟吴氏安人说了。吴氏安人想着酒楼也缺人,如果不让三顺到酒楼去,回头却请了别人,只怕严氏要吵嚷,因想一想,也就答应了。
严氏安插了自家弟弟进酒楼中,终于消停了一些。
墨玉这阵子,却是勤快学着翻身和转头,又努力挥动小手小脚,想要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手体,以防着下次被强喂口水红枣泥时,有力气反抗。
这一天,酒楼却有伙计跑来跟吴氏安人道:“安人,酒楼来了一行客商,指名要吃酒酿丸子,厨房做出来的,他们说不地道,让另做,多晚都等着。三爷说三奶奶擅长做这个,让过去酒楼做一回。”
吴氏安人听了,只好去跟石氏说了,让石氏过去酒楼一趟。
石氏为难道:“做酒酿丸子颇费时,只怕要去半天,可玉姐儿离不得我的。”
吴氏安人道:“我抱着玉姐儿,跟你一道过去。”说着去收拾小衣裳和尿布等物。
石氏便跟着收拾起来,抱了墨玉,跟在吴氏安人身后,一起出门,往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