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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蜜娜没有布和那么多顾虑,而且她坐在车里,本身就不太会被人注意到。一路畅通无阻,何蜜娜离开布和不到两个小时,就到达了山顶。
此时山顶上的天气虽然阴沉,却还没有下雨,何蜜娜开着皮卡车很小心地绕过罗雀屋门前大片月季花丛,绕道后方的小树林中停好。
看了一眼手表,晚上九点钟不到,何蜜娜赶紧跳下车,砰的一下关上车门,在黑暗的树林了,何蜜娜感觉阴森森的,来时的勇气已经卸去了一半。
加快脚步,何蜜娜重新回到屋子前面。来到开阔地带之后,她手中所提的物件也逐渐露出真面目,那是一柄锋利的斧头。
‘赶快干完,就可以回家了。’何蜜娜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她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一样想念和费古两个人居住的破旧小屋子。
一路小跑,何蜜娜并没有在索桥靠近房屋的一头停下来,而是通过了索桥,来到另一头,等一下她不用再回到罗雀屋后面了,那里的皮卡车布和后半夜会来处理。
所以在索桥与环山公路相邻的这一头动手,干完就可以直接离开。
先要掂一掂木板的分量,何蜜娜把斧头放在草丛中,用双手扣住离自己最近一块木板的边缘,缩紧肌肉,使劲提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开始发力。
木板果然像布和说的那样,非常沉重,何蜜娜用足了力气,才将一整块桥板朝上翻起来。这是一块与桥塔相邻的木板,不是何蜜娜要砍断的目标,她只是用来试一试手,看看自己能干到一个什么程度。
觉得有数了,何蜜娜双手一松,木板稳稳跌回到原来的位置,发出一声巨响,惹的索桥跟着来回晃动。
等索桥趋于平稳,何蜜娜赤手空拳回到索桥中央,正式开始今晚布和交给她的最后任务。
不一会儿,黑暗的山顶上就发出劈砍木头的声音,矮胖的女人站在山谷边缘,手中斧头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细小的木屑随着动作向外飞溅。
好不容易到达山顶,布和在索桥前面停下了摩托车。向不管摩托车上的东西,布和蹲下身体仔细观察了一下索桥桥面,何蜜娜恢复得还算不错,在黑暗中,整个桥面看上去非常平整。
看来她没有忘记用上自己给她的强力胶带,不过这明显是不够的,火药不能交给何蜜娜要自己来处理,砍小之后的木板自己应该可以翻得动,不必担心。
站起身来,解下装着父亲的麻袋,布和把它重新绑好在自己背上,背包不用拿,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
小心翼翼踏上索桥,布和每走一步都先用脚试探一下是否牢固。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通过索桥。
一过桥,布和立刻大踏步向房屋跑去,但是绕过房屋之后,他并没有进入罗雀屋大门,而是把父亲卸下来放在一边,自己开始寻找何蜜娜留下的皮卡车。
很快,布和就在小树林里面看到了要找的车,就停在杨树树林边缘不远处。找到皮卡之后,布和又低头在地上寻找,他是在找房子后方直通二楼的那一条密道,密道这一边的入口可以轻松从外侧打开,并没有锁。
循着熟悉的方位,很快就看到了隐蔽在树叶和泥土下面的方形入口。翻开盖子之后,布和很小心把它卡紧在地面上,不让它有自行合上的可能性,因为虽然这里从外面很容易打开,但是人在内部关上的话,就会完全打不开。
布置好之后,布和开始搬运东西,他先把装着父亲的麻袋搬进地下密道里面,然后再把冰箱一个一个搬下去,最后自己一跃进入了密道。
通往二楼的出口在密道墙壁上面,贩毒的那些人只知道密道与一楼沙发底下相连,并不知道墙壁上还有一个开口。
墙壁上的开口大约在一人多高的位置,布和看准方位之后,用手举起一个小冰箱就往上面送,这是最困难的一步,需要很大的力气,又不能让何蜜娜来帮忙,对于密室和密道,这个女人只要知道她参与的哪一部分就行了。
将冰箱举过头顶的时候,布和努力稳住身体,慢慢把沉重的东西边缘搁进洞口里面,然后向里推。
麻袋和冰箱不能全部放上去,因为留给自己行动的空间会不够。推进去第二个冰箱之后,拿第三个冰箱作为垫脚,布和一用力,人就翻进了上方洞口里面。
然后将搬上去的两个冰箱先行送进二楼密室之中,用的途径当然是红色房间地板下面的密道,那里虽然窄,但是冰箱体积也不大。
把冰箱门朝上平放,然后一个一个爬着推进密室里面去,这样就不用担心里面的东西会掉出来。
来来回回几趟之后,布和终于把所有东西都送进了二楼密室里面,此时他已经是满头大汗,筋疲力竭了。坐在密室地板上稍事休息一下,布和又开始行动起来。
忽略掉酸痛的手脚,布和要完成最后一点工作,那就是除去父亲身上的麻袋,把他一个人放到密室天花板上面,然后悄悄离开。让父亲在黑暗的地方独自醒来。
至于这样做的结果,过几天就会有答案了,布和并不着急一时,梁泳心4月30日之前应该不会上山,父亲有足够的时间替他完成计划的最后一个难题,然后,‘惊喜’就在那里等待着父亲……
雨幕渐停的后半夜,环山公路上面传来摩托车的声音,布和一身轻松地离开了罗雀屋,对于此时的他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两百七十四章纯白色的执着落幕篇三
送走罗意凡之后,元木槿回到了梁泳心的病房里面,剩下的盒饭还端在手里,她根本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把盒饭轻轻放在一边的柜子上,元木槿看向一直坐在梁泳心床边背对着她的男人。
“刚才roy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连他们都在竭尽全力帮助泳心,相信泳心可以活下去,你又有什么理由自暴自弃呢?这么多年来,你连一个完整的家都没有给过泳心,难道不觉得惭愧吗?”
元木槿的话带着恼怒,却也透出满满的无奈,因为她知道面前的人至少对梁泳心的爱是真心的。
“大姐,”坐在床边的男人开口了,这是他恢复清醒之后的第一次开口,语调和声音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令人窒息的痛苦依然留存在心中,仿佛连喉头都已经堵塞。
“我知道我对不起泳心,如果我能更有勇气的话……”说到这里,男人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说:“大姐,能帮忙我打个电话吗?”
“……他们能够接受吗?不会对泳心造成再次伤害吗?”袁木槿担心地问,不用说她也知道蒋兴龙准备打给谁。
“不会的,我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一直以来他们也都非常喜欢泳心,完全是因为我自己的懦弱,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所以最后,让我自己来解决一切吧!”
话音落下,一直坐着的男人站起身来,他回过头之后,我们看到的是蒋兴龙憔悴不堪的脸庞。
元木槿无法看透的某些事情,蒋兴龙自然是明白的,他知道罗意凡他们在故意替梁泳心遮掩,也可以猜得出梁泳心失踪之后到底做了些什么。
头脑清醒之后,痛苦却比疯狂的时候更加汹涌,垮下的肩膀和不再笔挺的脊背,都在昭示着这个男人目前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很快,元木槿手里的手机就接通了,听筒那一头传来老妇人客气的声音,打过招呼之后,元木槿也不拐弯抹角,简单说明事情状况,然后把手机递给了蒋兴龙。
蒋兴龙刚把手机凑到耳边,立刻就听到了母亲焦急的话语,以及父亲在边上询问的声音,两位老人都已经上了年纪,心脏和血压都不好,却一直要为了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担心。
还没有开口,蒋兴龙的眼泪就又下来了,这两天是他哭的最多的日子了,仿佛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
“爸,妈……是,我在医院里…对不起……”一边听着电话里询问的内容,蒋兴龙一边如实回答,“我并不是想有意隐瞒,我只是怕你们接受不了……蒋晓梅已经死了,现在泳心在医院里,伤得很重,他是为了我……”
“对不起,现在才跟你们说明白,其实我当时娶蒋晓梅真的只是不想让你们伤心而已,对不起!……我的事情警方已经都知道了,很快我就会被起诉……我希望你们可以帮助我照顾泳心……拜托了,让他活下去吧!我爱他!”
虽然电话里的父母听到如此凄惨的结局,痛哭之余,其实已经真心原谅了他,但是蒋兴龙最后的话语依然如同乞求。
站在边上的元木槿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始终不能挺起胸膛来坦诚自己的心意,也许跟他小时候的教育分不开关系,元木槿见过几次蒋兴龙的父母,一对善良保守的老夫妇,也难怪蒋兴龙直到此刻才能真心流露。
电话接到手里之后,元木槿问蒋兴龙:“你的父母要过来吗?”
“他们说马上过来。”
“那你赶紧去梳洗一下吧,你这个样子蓬头垢面,会让他们看了更心痛。”
“不用了,让我多陪一会儿泳心吧,很快警察就会带我走了,我要抓紧现在所有的时间。”
走回到梁泳心的床边,蒋兴龙还是按照刚才的样子坐下,捧起梁泳心完好如初的那只手,眼神痴痴地看着床上的人。
他现在才明白,不管梁泳心变成什么样子,他的爱都不会减少半分,反而因为痛苦更加浓烈,床上的这个人,他辜负了半辈子,只希望现在还来得及让他补偿。
移动脚步走到蒋兴龙边上,元木槿轻手轻脚替梁泳心盖好脚边的被子,看了一眼命运多舛的两个人,元木槿走出病房,在门外等待着蒋兴龙父母的到来。
‘佛祖啊!保佑泳心平安渡过劫难吧!求你了,我愿意天天吃斋念经,让所有的磨难从此刻开始,都过去吧!”合十双手,煎熬中的女人默默祈祷。
只要梁泳心能够活下来,她相信总有一天,生活会好转的。只要信心、智慧依然存在,雨后日出的那一天就不会太远。
振作起精神来,元木槿在门边长椅上坐定,简单考虑了一下待会儿要如何应对蒋兴龙的父母,还不能完全肯定,这对老夫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足够的善良不代表思维就可以接受以前所不认可的事情,元木槿知道这需要时间,但是最佳的时机已经让蒋兴龙自己错过了,现在的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但是有一点元木槿是不用担心的,蒋兴龙的父母文化程度都很高,而且知礼有节,绝不会引起病房内的喧哗。
最好的结果就是,梁泳心活下来之后可以跟这对老夫妻一起生活,他们毕竟之前有一定的感情基础,虽然一直以来,蒋兴龙的父母都认为梁泳心是自己儿子的好朋友,但这毕竟比完全陌生要好太多了。
估算着到达的时间,元木槿朝走廊尽头的电梯口张望着,虽然饱经风霜,但是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像一个担心孩子的母亲一样,心里依然有一些惶惶不安。
10分钟,20分钟,时间缓慢的流走着,元木槿已经在长椅和电梯之间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多遍,每一次打开电梯门,都不是她要见到的人。
虽然知道时间可能还不足够蒋兴龙的父母到达医院,但她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动静,还是会忍不住过去看一下。
第两百七十五章尸语者的舞台:莫海右自身的逻辑思维模式
卫宝贵的身体背部并没有带给莫海右更多信息,刨开的他层层肥肉,内脏切片化验的结果只证明了卫宝贵并不是一个吸毒者。
指甲盖的化验结果大致莫海右可以猜得出来,得到最终报告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卫宝贵在酒店的全部行动已经非常清晰了,现在唯一要弄清楚的问题就是布和父亲身上的那张染有安眠药的纸条,到底是不是卫宝贵拿走的,最后又是如何回到布和父亲口袋里的。
这一点非常重要,卫宝贵这么做的意义何在?一张没有任何字迹的纸条,他也不可能知道布和是先在里面撒上了安眠药,毕竟他只是个记者,并不是一个懂得医药知识的人。
还有,卫宝贵到底是在什么时间把纸条拿走的,布和父亲租下206房间的日期是4月27日下午,当天只有他一个人出现在雅顿大酒店里面,布和并未现身。
边勇看到布和父亲进入酒店205室和206室看房的时间,完全是无意的,可是,卫宝贵当时究竟躲在哪里窥视呢?退一步来说,如果纸条不是他拿走的,那又会是谁呢?
这些问题,从边勇和假的酒店经理两个人的口供里面都得不到答案,所以还是得从雅顿大酒店206室和205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