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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蓝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尽管找不到鬼卒,但章飞还是锲而不舍的一个劲寻找着,他冲进每一个房间,每一条小巷。
直到偶然间,他冲到了章家村的另一边。
看着眼前的景象,章飞眼中的红色渐渐淡去,也不再发出那惊天动地的怒吼声。
只见他一步一步,朝着前方缓缓走去。
在他的面前,正是章家村的墓地所在。
章飞的视力极好,他一眼就看到了,在众多的坟地之中,有一块墓碑上写着‘章文成’三个字。
章飞收起墨麟刀,朝着那处坟墓缓缓走去。
夏蓝几人突然听不到章飞的喊声,已是快速赶来。
只见章飞正跪在一处墓地之前,手里还拿着一张纸,默默地看着。
那正是章飞的父亲留给他的书信,当章飞看完之后,泪水已是一滴滴落下。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大部分都是章文成对后事的交代以及对章飞表达的歉意。
不过根据这封信,章飞也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并不是死在鬼卒手中,而是在鬼卒出现之前就已死去,是因为病情突然恶化而死的。
可是章飞想不明白,他不明白自己的父亲去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这也让章飞心中越发的痛苦起来,他觉得自己没有尽到身为人子的义务。
他的父亲在临死前还在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亏欠章飞,还在鼓励章飞好好学习。
章飞对着自己父亲的坟墓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已是站起身来,擦干眼泪:“爹,儿子对不起您,儿子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我会干出一番大事业,为我们老章家争光。”
章飞现在所说的,正是他父亲经常对他说的话,只不过当时的章飞根本就听不下去,他一心只想着娶个好媳妇,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可是哪个父亲不是望子成龙呢?
章飞又看了看自己父亲的墓碑,只见在周围,还有着众多新立的坟墓。
而且看样子,还都是一起立起来的。
再联想到村子里没有任何一只鬼卒,章飞已是猜到了什么,但是他不明白,究竟是谁为章家村的人挖了坟,立了碑呢?
这样想着,章飞朝着那些碑一一看去,只见碑上都写着‘章家村村民之墓’,再下方,则写着‘清天和尚’。
“难道,是这个清天和尚杀死了所有的鬼卒,然后又将他们的尸体葬下?”章飞这样想着。
他的猜测已是与现实**不离十了。
看到夏蓝几人就站在自己的不远处,章飞转身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看过自己父亲的书信之后,章飞已经决定不再哭泣,他要重新振作起来,因为他的父亲告诉过他:“一个男人,无论遇到任何情况都要勇敢去面对,男人的眼泪,在将痛苦流出的同时,也流失了尊严。”
看到章飞恢复了正常,大家也都放下心来。
经过商议,大家准备先在张家村中休息一天。
毕竟在汽车之上坐了20多个小时,从昨天上午到今天,大家都没有怎么休息。
草草的吃了点东西,众人就各自找了间房屋,相继去休息了。
这一睡之下,李强等人直接睡到了晚上还没有醒来。
夏蓝是睡在章飞家里的,他睡章飞的床,章飞则睡在自己父亲的床上。
因为担心章飞的情绪,夏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竟是打量起了章飞的房间。
他看到了在墙壁之上贴着的老旧奖状,不过大部分上面都写着进步奖,从小学一年级写到五年级。
也就是说,章飞一直都在进步,进步到五年级,还在进步。
看到这里,夏蓝不由得露出了微笑,她知道这个进步奖其实就是安慰奖,毕竟一个学期结束了,别人都拿一等奖、优秀奖什么的,如果差学生不发个奖状的话,心里会不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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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晚霞 夕阳
在章飞的房间之中来回翻看着,夏蓝竟是翻出了不少章飞儿时的东西。
看着那大量的木质玩偶和一个破布片缝制的布娃娃,夏蓝脸上不经意间已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章飞家里很穷,从房子上面就能看得出来。
夏蓝还在翻看着,突然,她看到了一个相册。
好奇心驱使之下,夏蓝缓缓翻开了相册。
这是一个非常老旧的相册,在相册的第一页,有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
乍一看,那男人的长相竟是跟章飞有些相似,他怀中抱着的孩子似乎不是很喜欢他,张开一双小小的胳膊朝着一旁的女人伸去,似是想要女人抱他。
那女人的面容非常清秀,脸上正带着温柔的笑容,给人一种无比温暖的感觉。
看上去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啊。
不难猜到,那个孩子应该就是儿时的章飞,其他两个则是他的父母。
夏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已是将相册翻到了下一页。
照片上还是章飞一家三口人,只不过这一个章飞似乎长大了不少,已经可以一个人站在地上了。
一路翻下去,夏蓝仿佛看到了章飞从刚满白天,一步步长大,两岁、三岁、五岁。
直到……七岁……
再往下翻,余下的都是空空的夹层,再无一张照片了。
看到这里,夏蓝不由得愣了愣,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一样,她不停的翻着页,直到最后,也没有再看到一张照片。
章飞七岁时的那张照片就仿佛这本相册的终点一样。
夏蓝静静地将相册放回原处,撇了撇嘴巴,一个人坐在床边发着呆。
突然,她听到了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章飞本来躺在自己父亲的床上,一直在回忆着儿时的事情,这一回忆,就是数个小时,一直从上午回忆到了傍晚。
他感觉到心里有点闷,所以就打算出去走走。
哪曾想,夏蓝并没有睡着,听到脚步声,夏蓝走出了房间,正看到站在大门口的章飞迈着缓慢地步伐走出去。
“阿飞,你去哪?”夏蓝快步跟了上来。
听到夏蓝的声音,章飞微微转过头来,对着她笑了笑:“我出去走走,你睡醒了?”
“其实呢,我一直都睡不着,我猜你也一定没睡着吧,正好,我陪你一起走走。”夏蓝说着,已是走到章飞的身前,两只小手背在身后,一摇一晃的走着。
两人走到一个巷子交叉口的空地上,章飞对夏蓝说道:“在我还小的时候,经常跟村子里的一群小伙伴在这里玩,玩弹珠,玩皮球,玩摔跤,这里几乎可以说是我们村子里所有男孩子的天堂。”
两人走到一个带着小花园的院子边,章飞又对夏蓝说道:“这里是帅帅的家,他母亲是种花的,能挣不少钱呢,至少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帅帅家算是我们村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我小时候特别调皮,总是带着一帮小孩偷偷的来到这里,将还没有完全开放的花蕾摘掉。帅帅是个特别臭美的男孩子,村子里的大人都说他是个假姑娘,所以我们这群大人眼中的臭小子跟他很是合不来,经常结伴欺负他。”
两人走到一个干涸的小池塘旁边,章飞又说道:“这里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我们村子里的池塘,只不过在几年前就已经干了,我小时候在这里玩,有一次掉进了水里,是母亲将我救了上来。”
……
……
两个人一路走着,每路过一个记忆深刻的地方,章飞都会停下来回忆一番,并将自己儿时的事情讲给夏蓝听。
夏蓝一直认真的听着,无论章飞说多少句,有时候同样的话会说两遍,她都不厌其烦的听着。
她知道,章飞心中有太多太多的不舍,太多太多的悲伤,她想让章飞倾述出来,这样章飞的心里会好受很多。
更何况,夏蓝很想了解章飞的过去。
两个人一步步走着,走着……
当他们走到村外的草坪上时,天边出现了晚霞,天色也已经渐渐地黯淡下去。
望着远处那不算太高的秋山,章飞和夏蓝肩并肩坐在草坪之上,感受着那温柔的晚风,夏蓝缓缓的依靠在章飞的肩膀之上。
红色的晚霞,清凉的微风,隐隐约约的远山,相互依偎着的两人,如同一幅温馨幸福的画卷,在这片凄凉的草坪之上呈现着。
章飞突然想起了什么,轻声说道:“小蓝,你听我说了这么多,可我还没有听你说过自己家里的事情,能说给我听听吗?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
夏蓝缓缓抬起脑袋,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住了。
经章飞这么一说,她又想起了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往。
看着夏蓝突然之间转变的神情,章飞猛然一愣,连忙说道:“我是不是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了?如果不想说,还是不要说了,我们聊聊别的。”
夏蓝摇了摇头,脸上再次露出了微笑:“不是的,话说,你确定要听吗?我还从来没有把自己的事情说给别人听过呢,都憋在心里好久了,或许说出来会好一些。”
看着夏蓝脸上的微笑,章飞重重的点了点头:“要听。”
夏蓝再次靠在章飞的肩膀上,用轻柔的声音说道:“就从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说起吧。那时候,我的母亲是一个孤儿,原因你也知道的,我们家族有一个遗传性的病毒,凡是怀有这种病毒的人,最多活不过25岁,有些甚至会在更早的时候去世。我的外婆就是在生下我母亲之后的第二年去世的,因为外婆去世,外公悲痛欲绝,也患了重病,在我母亲八岁的时候,也去世了。当时,只留下了我母亲一个人。”
夏蓝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章飞一直静静地听着,他能想象得到,在那样的情况下,夏蓝的母亲一个人肯定生活的特别艰难。
“不过我的母亲是个很坚强的人,她靠着外公留下来的几亩地,一边上学,一边自己种地,慢慢的长大了。上了高中之后,母亲就去了青州市,在那里,她勤工俭学,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也就是在大学里,母亲遇到了父亲。当时的母亲已经知道了自身的情况,但面对父亲执着的爱,两个人最终决定一起辍学,也就是大二那年,两个人相遇一年之后,结了婚,当时的母亲才17岁。”
顿了顿,夏蓝继续说道:“再后来,就有了我,在我儿时的记忆中,从未见过母亲脸上出现悲伤的表情,她一直在对我笑,很温柔,很慈祥。但后来我才知道,母亲为了给我一个幸福的童年,一直隐瞒着自己的病情,隐瞒着自己的忧伤,她总是用最好的一切面对我,让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说到这里,夏蓝痴痴地笑了起来。
红霞映在她绝美的脸上,宛如一名美艳绝伦的画中人。
“可是无论母亲如何坚强,最终都没有逃脱命运的魔爪,在我7周岁,也就是母亲25岁那年,她去世了,只留下了我和父亲两个人。我只记得,当时的我在病房里面对着那张盖着白布的床铺痛哭流涕,我甚至开始咬自己,打自己,因为我觉得那样的话,母亲看到就会心疼我,就会醒过来温柔的摸我的头,就会告诉我要听话,可是,无论我如何发疯,如何哭泣,母亲都不再有任何的回应,那一天,也是我第一次了解到,死亡的可怕以及离别的痛苦。”
章飞感受到了夏蓝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他紧握着夏蓝的手,右臂伸出,抱住了夏蓝的肩膀。
夏蓝知道章飞是在安慰自己,她轻轻地擦掉眼角的一丝泪水,继续说道:“母亲走后,父亲完全变成了另一幅模样,他开始酗酒,喝醉了之后,也不吵闹,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房间里对着母亲的照片流泪,有时候甚至嚎啕大哭。我有时候也会跟着一起哭,但是等到慢慢的长大后,父亲依然这样,他白天上班挣钱,晚上一回来就开始喝酒,他的眼中仿佛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女儿,不过我知道他是因为母亲才这样的,所以我并不怨他。”
“我以为,等时间久了,他就会从痛苦之中挣脱出来,时间是治愈一切创伤的良药,的确,他从痛苦之中挣脱出来了,却沾上了严重的酒瘾,他依然每天喝酒,甚至开始打我,骂我,然后又在清醒过来之后向我道歉,抱着我一起哭。我原谅了他,然后他又会那样,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
“虽然我知道他是爱我的,但我实在无法忍受他嗜酒成性,终于,我离开了家,搬到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