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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拳师到底是拿过比赛奖项的高手，在两人的夹击下虽然节节败退，但竟也硬撑着不倒。
梓杨和老王只是想教训他一番，并不想把他打伤打残，所以拳脚只是往他身上皮肉厚实的地方招呼，那人却完全不管这些，发起狠来拳脚净往两人头上、裆下要害处使劲。
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小黑突然跃起，一套连环脚噼里啪啦踢在他的胸、腰、腿、肋上。这几下迅如闪电、快如疾风，力道又大又猛，那拳师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很专业地用双手抱住头，身子蜷成一团，任由老王拳打脚踢。
挨了几下之后，那人吃不住疼，终于怂了，嘴上喊着：“别打了别打了，哥们服了。”
老王终于停下手，怒气冲冲地喊着：“服？哪里服了？”
“全身都服！全身都服！”
“我兄弟被扣的工资呢？！”梓杨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道。
看到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家伙，现在躺在地上跟条癞皮狗一样，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痛快。
“钱，钱我给你。”那人从钱包里掏出几百块钱。
梓杨接过钱来却不放在兜里，一把甩在他脸上，“老子不稀罕你的钱，拿着上医院看病去。”
那人躺在地上，捂着头不作声。
“知道为什么揍你吗？这叫伸张正义！出来混，要讲规矩，栽赃陷害背后阴人？亏你长这么大个子，以后少他妈做这种恶心事儿！”
“懂了！懂了！哥几个别打了，我服了！”
这人虽然外表强悍，其实却是色厉内荏，一旦服软之后，模样乖得很。
这家伙也看出来了，面前这三个人都不是善茬，一个老王自己就招架不住了，那个黑不溜秋的小个子身手更是惊人。好汉不吃眼前亏，该认怂的时候就认怂，韩信还受胯下之辱哩，乖乖听话不丢人。
梓杨翻了翻他的钱包，拿出他身份证来仔细看了看，然后摔在他身上威胁道，“小心点，老子知道你住哪里！”三人转身扬长而去。
梓杨说这句话倒不是为别的，他是怕这拳师真的找人来报复，毕竟跟老王两人还是学生，不能惹太多麻烦在身上。
走在午夜的大街上，梓杨跟老王两人嘻嘻哈哈的勾肩搭背，好久没这么痛快淋漓的干一架了。
经过路边的一个烧烤摊，两人对视一眼，“老板！来两瓶啤酒！二十串羊肉、三十串掌中宝！再来一盘卤花生！”
烧烤，啤酒，花生。
“干杯！”
三人围坐在小板桌前，梓杨跟老王一人拿着一瓶啤酒对吹，小黑将盐水花生剥开，一粒粒弹到嘴里。
……
“老板，再来两瓶！”
一瓶又一瓶，两人渐渐有些醉意熏熏。
老王喝的舌头也大了，光着膀子，嘴里“嘿嘿嘿，呜呜呜”含混不清，不知是哭还是笑。
“老李，你知道吗，昨晚，呃……嘿嘿，小丽、小丽她主动抱我……”
“唔，好事儿啊！”梓杨剥了一粒花生扔进嘴里。
“但是、但是我没敢碰她……人、女孩子，那么、那么好……我不配，呃，我不配……我特么，连顿饭都、都请不起……呜呜……”
老王说着说着，竟然低着头伤心地哭起来，梓杨心里也酸酸的，眼前突然模糊了，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伸手抱着老王的肩膀摇晃着，“兄弟！不怕！不哭！抬起头来！要记住！人生最穷无非讨饭，不死一日终有出头！”
“对，对，咱们还、还年轻，以后……有发达的机会！”老王抹了一把眼泪，咕噜噜灌了一大口啤酒。
“论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梓杨用空酒瓶敲打着小桌板，铿锵有声地唱了起来。
……
烧烤摊老板看着两个大男人在那又哭又笑，又唱又叫，忍不住摇摇头。
这等情景他见过太多了，每到深夜，经常有些青年男女在他这里吃宵夜，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得意，有人失意，有人滔滔不绝，有人沉默寡言。
这里的每一张小板桌，都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顾客，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故事。
……
第二天，日上三竿。
“起来！”
梓杨踢了一脚正躺在床上打呼的老王，这家伙大热天就穿了一条小内裤，摊在凉席上好大一团白花花的肉。
“干什么！大白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老王不耐烦地挥挥手，昨晚宿醉回来，现在头还有点昏涨。
“起来，面试去。”梓杨小心翼翼地用皮鞋尖在老王背上捅了两下。这双皮鞋还没穿过几次，老王身上都是臭汗，可别把鞋弄脏了。
“面个毛啊，你就不能消停一下，让老子歇两天？”老王翻了个身继续睡。
“那我自己去咖啡坊上班了啊，你在家躺着吧！”梓杨作势欲走。
“咖啡坊？”老王一骨碌爬了起来：“什么？你要去咖啡坊上班，你想通了？”
“嗯，想通了，在哪干活不是干。跟苏睿和小丽一起上班机会更多，说不定她们会被我的才华折服呢？”梓杨对着镜子整了整西装领带。
这套衣服还是刚考上大学的时候父母给买的，一直压在箱底不舍得穿。
“你等下，我冲个澡换套衣服。”老王嗖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穿套正式点的，第一天上班给人留个好印象！”梓杨对着老王白花花的背影喊道。
……
梓杨骑在自行车上正襟危坐，刻意地落后半个身位，躲在老王宽厚的背影里面，动作也尽量小幅度，避免被风吹乱了发型，弄皱了衣服。
“我说老王，这他妈是你最正式的一套衣服了？”
老王上身穿了件白色的运动t恤，下身套了一条肥大的运动短裤，看样子不像是去咖啡坊上班，倒是像去打拳的。
“这已经是我最隆重的一套衣服啦！你不觉得这衬衫很干净吗？”
梓杨摇摇头，没办法，老王的格局就这样了。
到了咖啡坊前，梓杨在门口又重新整了下衣服，这才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
“先生几位？”服务员迎上来彬彬有礼地问道。
梓杨一愣，随即醒悟过来，面红耳赤地说道：“不不不，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我是来上班的……”
很显然，这身正式的装扮让服务员误以为他是来消费的顾客了。
正在尴尬的时候，突然有人猛地一拍他肩膀：“喂，你怎么来了！”
第二四二章：二楼楼长
“哎呀，小丽是你啊！那个，苏睿呢？你们店长在吗？”
梓杨笑吟吟地跟叶贝丽打招呼。老王却是满脸通红，尴尬地躲在梓杨背后。
别看老王这家伙平时嘴里男盗女娼的，经常把自己搞得跟个流氓一样，但是一旦对感情认真起来，却忸怩的像个娘们。
“李哥，店长这两天有事，一直没过来，你有急事找她吗？我给她电话！”小丽对梓杨倒是很热情，但是却看也不看老王一眼。
“不不不，她不在算了，我先回去了。”梓杨一番精心准备却扑了个空，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泄了，不由得有些心虚起来，抬脚就想撤。
叶贝丽却一把抓住梓杨的手腕道，“这么着急干嘛？进来喝杯咖啡嘛！”边说边把他往里拽。
梓杨一听要喝咖啡，更是用力地挣脱起来特么的三个人身上加起来的钱都不够喝一杯咖啡的，等会没钱买单岂不是尴尬？
没想到他越是挣脱，小丽抓的越是紧，这下梓杨不禁有些急了，这咋还强买强卖了呢？
这外表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力气大得很，梓杨又不好意思大庭广众之下贸然发力，竟然被她硬生生给按在了座位上。
“要喝什么？我请客！”小丽的口吻里有种毋庸置疑的威严。
“这怎么好意思呢！”梓杨嘴上客气着，手里却拿起单子翻了起来。
“不用客气，随便点，上次在西藏还要多亏你照顾呢。一直没找机会谢谢你。”小丽一句一个“你”，完全没把老王放在眼里。
“哎呀，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还不都是靠老王……”梓杨偷偷地瞄了小丽一眼，小丽却根本无动于衷，好像坐在那里的老王是一团空气。
“就这个，拿铁吧！”梓杨点了一杯看起来不贵的咖啡，他不好意思让小丽太破费，让女孩子请客已经够不要脸了。
“好嘞！小弟弟你喝什么啊？”叶贝丽看着小黑笑容可掬地说道。
“给他拿杯星冰乐吧，草莓味儿的。”梓杨帮小黑点了一杯饮料。
“嗯嗯，你们稍等哦。”小丽收起单子转身走开。
老王愣怔在那里，摊着两手低声道：“她还没问我呢！她还没问我呢！”
梓杨无奈地看着他，“你这个呆子，小姑娘的心事都不懂吗？人家在跟你赌气！谁让你拒绝人家的？女孩子脸皮那么薄……”
老王怅然若失地坐在那里，“我，我当正人君子还有罪过了？”
“没有罪过，但是要分场合！你啊你，人家主动投怀送抱，你趁机摸两把试试发育也好啊！平常把你瑟的，到紧要关头怎么怂了？真是吃肉的理想，啃白菜的命！”
其实对于感情梓杨也是门外汉，只不过在老王面前他非要卖弄，别人装处，他装经验丰富。
梓杨看小丽端着饮料款款走来，连忙欠起身来，嘴里连声说道：“谢谢谢谢！”
“你的拿铁”、“你的星冰乐”小丽笑容可掬地把两杯饮料送给梓杨和小黑，然后把一大杯卡布奇诺重重地顿在老王跟前，没好气地说道：“喝吧！”
“咦，这不公平啊！凭什么他那么大杯，我两就这么小杯！”梓杨开始火上浇油。
“少废话，爱喝不喝！”小丽收起笑脸拧眉竖目道。
“哎呀，厚此薄彼啊，厚此薄彼。”梓杨故意叹气道。
小丽被这赖皮搞得脸颊发红，低声说道“再废话，信不信……信不信我往你咖啡里吐口水！”
“好啊好啊，你吐吧，有人巴不得喝你的口水呢。”梓杨打蛇不死顺杆上，今天是铁了心要把老王和小丽心中的疙瘩给拧开。
“你、你要死了你！”小丽满面娇羞，狠狠地一跺脚转身就走。
要论口舌之争，她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怎么是梓杨这种社会老流氓的对手。
“是不是有点太过了？”看小丽离开的背影，老王挠着头说道。
“你们两个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收入差距，而是放不开！小丽这小姑娘，一看就是小家碧玉，从小在那种书香世家的氛围里长大，不食人间烟火，不知民间丑恶。你要把她心里那扇紧闭的大门给推开，这种小姑娘一旦跟她聊开了，以后什么都是水到渠成、手到擒来……”梓杨在那一本正经地胡诌，老王听得连连点头。
“那我要不要跟她讲几个荤段子？”
梓杨摸着下巴郑重地说道，“这个还有待商榷，说不定她懂得荤段子比你还多……”
“什么荤段子啊？说来我听听！”苏睿突然笑嘻嘻地出现在他们背后。
梓杨大窘，急忙起身摸着脑袋尴尬地说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小丽给我打电话了啊，听说三位莅临拜访，我立马就跑来接驾了。一进店里就看你们在这鬼鬼祟祟交头接耳的，又在商量干什么坏事呢？”苏睿看着梓杨似笑非笑地说道。
老王睁眼道：“苏老板你真是冤枉我们了，我跟老李正在商量来给你打工呢！”
苏睿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惊讶地说道：“咦？决定了啊？真的要来帮忙？”
梓杨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是啊是啊，帮忙说不上，不添乱就很不错了。”
苏睿笑道，“那太好了！我这几天要开新的业务，正缺人手呢！”
这时叶贝丽走过来打招呼道：“店长你来啦？”
苏睿忙招收道，“小丽，正好，我这边还要打几个重要电话，你带老王和老李参观下店里，先熟悉下环境，我等会忙完找你们。”苏睿笑盈盈地说道，转身上楼去了。
小丽不情愿地带他们在店里走了几步，没好气地说道，“这是桌子，这是椅子，好了没了！”
看来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小鬼，你忙你的，我们自己转转。”梓杨装腔作势地说道。
小丽白了他一眼，梓杨装作没看见，双手背在身后，像领导下乡一样在店里逛了起来。
逛到楼梯口跟前，抬脚就要上去，小丽慌忙拦住他：“不行，这里你不能上去。”
“咋啦？”
“你没看到这四个大字吗？顾客止步！”小丽一字一顿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