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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冲纵马回到刚才跟荆无面战斗的地方,发现荆无面已经不见了,阿冲在周围又巡视了几圈,并未发现他的踪迹,心知很可能已经被同伙救走。
此时天上又飘下了鹅毛般的雪花,地面上的足迹一会儿就被积雪抹平了。阿冲牵挂营地里的情况,不敢久留,当下掉头往营地赶去。
回到营地里,看到大家都躲在马车后面不敢动弹,娜雅已经把阿冲追击荆无面的事情跟众人说了。苏日勒和克也把搜寻狙击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家。
遇上了这么神出鬼没的敌人,连照面都没打就一下子损失这么多人马,众人心中惶惶,一时都没了主意,目光一起看向阿冲。
或许能拯救大家的,只有这个神秘冷峻的年轻人了。
“目前来看,对方一共只有两个人,我打伤了其中一个,今晚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
看阿冲胸有成竹的样子,帖木儿转头吩咐大家道:“都听到了吧,大家都先回自己帐篷睡觉吧!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
阿冲跟帖木儿点点头:“今晚我来守夜。”
阿冲知道,影子武士神出鬼没,虽然荆无面被他打成重伤,但是他并不确定另外一个人会不会再回来偷袭,更何况那个还未露面的人是个可以在1500米外一击毙命的神枪手。
但是他不能把这个忧虑告诉其他人,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不能让恐慌情绪继续蔓延。
众人回到帐篷之后,阿冲又检视了一遍地上的尸体,一共是三个人、五匹马,都是脑门中枪,头部几乎被子弹打烂,阿冲在附近的地上找到两枚7。62mm的子弹,弹头已经压瘪,想必是冲击造成的。阿冲盯着这几枚弹头出了神。
这时娜雅从帐篷中走了出来,默默地坐在阿冲的旁边。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冲哥,那些人他们还会回来吗?”
“没事儿,有我在,他们不敢怎么样。”
阿冲本想再安慰她几句话,但是一想到就在今天晚上,被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杀了几个人,不禁又一时语塞。
这波攻击双方各有死伤,那么下一次呢?
这个狙击手明显是想先把马匹全部杀光,剩下的人再慢慢蚕食。如果他把枪口全部对准人的话,那么他们的死伤还要惨重。
娜雅并没有注意到阿冲神情的变化,往他身边依偎了一下说道:“冲哥,这次跟大哥他们相见之后,你能不能劝下阿爸,让他不要再跟大哥吵了?”
“我?我说话管什么用,这是你们的家事……”阿冲不禁有些窘迫起来。
“阿爸会听你的,阿爸最相信你了!阿爸还跟我说,如果他、他有什么事的话,让我带着阿日斯兰跟着你……你会照顾我们的。”
阿冲避开娜雅的目光,转头看着帖木儿的帐篷,心里突然无比的忧伤。
老人已经意识到这是场实力悬殊的战斗,这样的突袭让他们无能为力,他或许已经预料到自己的死亡。
只是,自己真的能保护好娜雅和阿日斯兰吗?
……
第二天一大早,帖木儿和族人们就起身开始收拾营地。大部分人都是一夜未眠,众人默不作声,井然有序地忙碌着。洁白的雪地上血迹殷然,几匹马跟三个死者的尸体还都倒在地上。
帖木儿命苏日勒和克给三个死者换上一套新衣服,就地挖坑掩埋。简单吃了点早饭之后,队伍就拔营东进。
因为少了几匹马,所以他们不得不减少一些负重,除了食物、燃料和帐篷之外,不必要的东西就地遗弃,众人轻装简行。
雪下的越来越大了,白毛风也刮得猛烈,这场白灾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对牧民来说这是场巨大的灾难,也使得帖木儿一族的行进更加艰难。但是队伍里没有人有怨言,大家都沉默不语,在凛冽的寒风中默默赶路。
阿冲骑马跟在队伍最后面,岱钦带着几人在前面侦察。
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天气丝毫没有变好的迹象,风势反而越来越大。狂风卷着雪花,罩得天地间灰茫茫的一片,能见度变得极低,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这时候队伍前面的岱钦突然掉头奔了回来。阿冲见状连忙纵马迎上,“出什么事儿了?”
“前面!有营地!”岱钦在风中大喊着,手指向远方。
阿冲一怔,从地图上看这个地方是片荒原,不应该有营地的。
第三一九章:狼狈为奸
阿冲跟苏日勒和克两人骑马向远处那顶孤零零的帐篷靠近,到了跟前,帐篷门一掀,有个人走了出来,大声对他们喊着什么。
“他邀请我们过去。”苏日勒和克跟阿冲翻译道。
阿冲点点头,两人下马一前一后进入了帐篷。
这个蒙古包是放牧的蒙古人常用的那种小型便携帐篷,里面空间不大,原本就有两个人,苏日勒和克庞大的身躯钻进来之后,几乎把整个帐篷给塞满了。
“是苏日勒和克兄弟?”帐篷里的一个人惊呼道。
“巴雅尔兄弟?”
“哎呀,真巧啊,竟然在这个地方遇到你!”
苏日勒和克跟帐篷里的两个人亲热地寒暄起来。
阿冲看这两人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身形瘦小,脸色黝黑,尖嘴猴腮鼠须,两人长相一样的猥琐,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这位是马西巴雅尔,这位是乌恩巴雅尔!以前我跟他们一起拉过货!”苏日勒和克跟阿冲介绍道,顺便也用蒙语把阿冲介绍了一下,想必是什么远方亲戚之类的话语。
“苏日勒和克兄弟,我们也懂汉语,大家说普通话好啦!这位兄弟是从南方来的吗?”其中一个人的普通话说得还很流利。
“对,我是汉人。”阿冲微微一笑说道。
“哦,没事儿,我们也经常跟汉人做生意。”其中一个巴雅尔“大度”地说道,似乎跟身为汉人的阿冲说话会让他们掉价儿一样。
“巴雅尔兄弟怎么会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苏日勒和克开门见山地问道。
“唉,别提了,本来打算去东边的日升堡办事,结果半路被这白毛风困在这里了。”
苏日勒和克跟阿冲对视了一眼,日升堡也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对了,苏日勒和克兄弟这是打算要去哪里啊?”其中一个巴雅尔问道。
“我们?也是去日升堡。”苏日勒和克说道。
“哎呀,太好了,正好同路,大家一起走互相可以照应一下你们有吃的吗?”马西巴雅尔毫不客气地问道。
苏日勒和克点点头,“我一会儿给你们送点过来。”
苏日勒和克跟阿冲两人走出帐篷回到车队,跟帖木儿说了一下情况。
帖木儿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天气也不方便再赶路了,咱们先扎营吧。”
当下众人七手八脚地开始搭帐篷,巴雅尔兄弟两人也赶过来殷勤地帮忙,蒙古包立好之后,苏日勒和克拿出两包牛肉和羊肉交给他们,两人千恩万谢地回去了。
把阿日斯兰安顿好之后,众人坐在地上,围着毛毯,听苏日勒和克讲这巴雅尔兄弟的来历。
巴雅尔兄弟一共有五个人,刚才他们见到的是老大马西巴雅尔和老二乌恩巴雅尔,这名字用汉语翻译过来就是大喜、真喜。另外三兄弟是明安巴雅尔、图门巴雅尔、布仁巴雅尔,分别是千喜、万喜、全喜的意思。据说五兄弟还有个妹妹叫做才音巴雅尔最佳之喜。
这五兄弟经常在中蒙、蒙俄边境做些倒卖货物的走私生意,人品比较一般,坑蒙拐骗、小偷小摸的事情都干,除了这些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劣迹。
听完苏日勒和克的讲述之后,帖木儿沉吟了一下说道:“咱们这次去日升堡,路上说不定会有敌人的围追堵截,一路上一定要小心行事,不熟的人能避就避吧!”
“巴雅尔兄弟应该跟追杀咱们的人沾不上边吧?”苏日勒和克疑问道。
“还是小心一点好,咱们现在这个情况,也不要连累到外人,等下你再准备点口粮送给他们,等天气好一点,大家还是各走各路吧。”
“嗯,好。”
苏日勒和克出去之后,帐篷里只剩下阿冲跟娜雅、帖木儿和阿日斯兰四人。
阿冲双手抱膝两眼盯着前方,听着外面风雪的咆哮声出了神。
娜雅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阿冲的侧面,突然轻轻地说道:“冲哥,你衣服破了。”
阿冲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右胳膊上有个几寸长的口子,正是昨晚跟荆无面搏斗时被他刺中的地方。
娜雅双手把阿冲衣袖一挽,只见阿冲的胳膊上有道浅浅的划痕,伤口稍微肿胀,周围的皮肤已经变的青紫,色泽跟旁边的龙纹区别很大。
“你受伤了!”娜雅低声惊呼道。
“没事儿,一点小伤而已。”
帖木儿凑过来在伤口上闻了闻,惊讶地问道:“你中了毒?这是被那毒针划伤的?”
阿冲缓缓地点了点头。
“啊!那、那怎么办啊!”娜雅想到曾经被毒针刺中的四个族人死时的惨相,惊惶地喊了起来。
“不用担心,现在应该没事儿了。”阿冲拍了拍娜雅的手背,示意她不必惊慌。
昨晚刚被刺中的时候,阿冲的胳膊一阵麻木几乎失去知觉,不过狂奔了一会儿之后刺麻感就消失了。回到营地右手就能行动自如了,他怕帖木儿他们担心,就没有说这事儿。
经过一晚之后,伤口并没有恶化的趋势这让阿冲非常诧异。以之前看到的毒针的毒性来说,中者必然立死,为什么自己被毒针划伤却一点事儿也没有呢?他一时也搞不清楚。
帖木儿紧蹙着眉头说道:“你一共服用过多少次麒麟血凝?”
“黄山前辈一共交给我五颗,加上最近服用的一颗,一年左右的时间已经服用了六颗了。”
帖木儿点点头说道,“祖辈相传这麒麟血凝除了能起死回生之外,还有化解百毒的功效。你这么短的时间内服用了这么多麒麟血凝,再加上本身体内的阴寒之毒,想必克制了这奇毒的发作,不过……”
“不过什么?”娜雅看阿爸突然吞吞吐吐的,着急地问道。
“这麒麟血凝本身就具有毒性,一颗两颗能够救命,但是吃多了对身体有大害,恐怕以后阿冲的寿命会受影响……”
看着帖木儿担心的眼神,阿冲苦笑一下。现在他根本没有余力去关心以后的事情。
吃这麒麟血凝其实跟饮鸩止渴差不多。最近一年来他体内的阴寒不断发作,而且每次都有加剧的迹象,如果不靠麒麟血凝压制的话,恐怕挺不过几个月。
娜雅用湿毛巾小心翼翼地帮阿冲擦拭伤口,用针线帮他补好衣服后,劝他休息一会儿。
阿冲昨晚一夜未眠,支撑到现在确实有些疲累,当下就在帐篷里躺下。娜雅帮他盖好毛毯,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到了傍晚时分,阿冲醒来的时候,看到娜雅正坐在旁边神色忧伤地凝视着自己的脸。
看到阿冲醒来,娜雅脸上笑容绽放:“你醒啦?正好要吃晚饭了。”
苏日勒和克在另外一个帐篷里支起了大锅,煮了满满一锅的肉,空气中香气四溢,连巴雅尔兄弟也被吸引过来了。众人团团围坐在一起。苏日勒和克首先盛了一碗连肉带骨的热汤递给帖木儿,帖木儿正要伸手去接,突然苏日勒和克皱着眉头说道:“不对!”
帖木儿一愣,见他碗中的骨头已经变成黑色,心知有蹊跷。娜雅见状,拿出一支银簪在浸在锅中试了一下,不一会儿银簪就变成黑色。
“有毒!”众人面面相觑。
“奇怪,咱们这里又没有外人,是谁下的毒?”苏日勒和克嘟囔道。
帐篷里的目光齐齐地看向巴雅尔兄弟此时一个巴雅尔已经不知去向,剩下的一个看到众人的眼神,掉头就往外跑。
岱钦飞起一脚把他踢倒在地,旁边几个小伙子扑上去死死地把他按住。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几声马鸣,众人冲出帐篷,只见一个人正骑了一匹马往外奔,看身形正是另外一个巴雅尔。
阿冲提气纵身追了上去,地上积雪颇深,马匹本来就奔行困难,阿冲三步两步就追到他的身后。
巴雅尔眼见自己就要被追上,挥着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脸地向阿冲抽去,阿冲一伸手就撩到了鞭梢,手腕一抖把鞭子夺了过来。巴雅尔双腿一夹马肚,正待继续奔逃,谁知脖子突然一紧,已经被马鞭缠住。
阿冲手上一用力,巴雅尔像根木头一样栽下马。
阿冲上前抓着他的脖领子,像提小鸡一样把他拎回帐篷。扑通一声扔在地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