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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翼扬知道她定是许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心疼地将她身子放平,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睡吧,睡一觉,我们就到了!”
梁君倾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渐渐呼吸均匀,真的睡着了。
宋翼扬听着她轻柔的呼吸,朝车外沉声道:“凤翔!”
“在!”
“发信号令其余几路车马立即上路,沿途尽量不要留下任何踪迹,掩藏得越深越好,行走速度越快越好!”
“明白!”
凤翔身子一闪立即消失不见,只留下凤鸣守在车外,带着一行人守护着马车快速朝南而去,沿途不时暴露踪迹,大摇大摆地走远了。
魏青羽一向多疑,若是沿途不留一丝踪迹,反倒惹他怀疑,宋翼扬索性故布疑兵,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叫魏青羽自己分辨去吧!
他的兵符,早已吩咐杨炎收好,日后自会交还给魏青羽。
宋翼扬这下子,真的是无官一身轻了!
他初到定平,就被阿年拦住,这才知道梁君倾在宫里也早有了自己的布局,只需要他从外协助就好。他毫不犹豫,舍弃了兵权,舍弃了宋家的百年基业,只求能和她厮守一生。宋家那些人,魏青羽并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因为他清楚,宋翼扬的心里早已与宋家脱离了关系,就算他将宋家人怎么样,宋翼扬也不会让出梁君倾。
马车迅速驶得远了,宋翼扬轻轻抱着梁君倾,一手轻轻抚在她的小腹上,似乎已经能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尽享天伦的场面,不由得咧嘴自顾自地傻笑起来。
温热的呼吸喷在了梁君倾的面上,拂动她面上的发丝,有些微痒,她皱了皱鼻子,醒了过来。
她和他,近在咫尺,被紧紧禁锢在他的三尺臂弯里,她的心,像是漂泊许久的船舶终于驶进了港湾,一起都是那么的安定。
“嘿。”
她轻轻开口,一手抚上他瘦削的面颊,他的胡茬有些扎人了,她的手,被那短短的胡茬刺挠得有些痒痒的,犹如她的心。
梁君倾这时,只想干一些“窃玉偷香”的好事!
她轻轻一笑,粉臂一勾,环住了他的脖颈,微微使力,将他的头轻轻勾下,红唇微张,轻轻迎了上去。
宋翼扬低低一笑,笑声从胸腔传出,微微震动。他伸手将她的身子轻轻抱起,让她没有那么辛苦,双唇一含,就将她的樱唇含住……
车外,是寂静暗沉的夜;前方,是未知的命运;身后,是危险的杀机;而她和他,在这里,在这狭小的马车里,紧紧相拥,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光渐渐过去,天空渐渐变得灰白起来,东方的天际,缓缓升起一团橘黄色的朦胧光芒。
要日出了!
宋翼扬抱着她,轻轻掀开车帘,看着外面渐渐大亮的晨光,谁也没有说话,生怕打扰了这一刻的美好。
过了良久,宋翼扬才沉声吩咐道:“凤鸣,在前面的亭子里停下休整片刻再走吧!”
“是,主子!”
众人迅速停下,宋翼扬当先下了马车,回身也不顾梁君倾的反对,一把将她抱住,径直抱下了车,惹得身后的一干守卫齐齐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
梁君倾羞得不知道怎么才好,只得做鸵鸟状,将头缩进了他的怀里。
进了亭子,宋翼扬才将她轻轻放下,接过水递给她:“喝些水吃些东西吧,奔波了大半夜,该累了。”
梁君倾听话地接过水和干粮,轻轻掰了一块递给宋翼扬,看着周边的景色,微微皱起了眉头,大半夜的功夫,众人才走了不足百里,按照这个速度走下去,是无法依照约定的时间达到代国的。
“翼扬,咱们要加快脚程了,这样下去走得实在太慢了。”
宋翼扬看看她的肚子,有些不赞同:“你现在身子娇贵,受得住么?”
梁君倾嘿嘿咧嘴一笑,自信满满地道:“这孩子命大着呢,要是连这点苦都受不了,就不是咱们的孩子了!放心,我身体很好,只管快些赶路就好!”
宋翼扬拗不过她,只得点头,转而又道:“现在定平那边应该已经发现你逃走了,追捕的人马很快就会出城,好在咱们事先有布置,小队的人马追过来,咱们还能应付。只是毕竟撑不了太久,无尘的人马就在前方的鲁阳城接应,咱们到了鲁阳,后面的路就好走得多!”
梁君倾笑笑,喝了口水,眉眼分外有神,看着他,定定地道:“你的安排总不会有错,我相信!”
两人相视一笑,无须多话。
☆、166最后一搏7
马车昼夜不停地行驶了两日后,燕回山脉已经远远可见。
这一日,照旧是烈日炎炎闷热无比,宋翼扬一行人,终于遭遇了第一波的追击人马。
众人一路上都做了精细的改装,宋翼扬和梁君倾扮作出外游玩的中年夫妇,其余人都换上普通的家丁和侍女服饰,上了官道,径直往山下奔去,直奔到顺阳城外四十余里处,被一队魏国禁卫从后赶上。
“前面的马车,停下!”身后一名禁卫长高声冷喝一声,凤鸣无法,只得轻轻勒住缰绳停下了。
梁君倾在马车内,轻轻直起身子,宽大衣袖有意无意地遮住了隆起的小腹,好在她如今脸上用药泥做了装扮,看上去就是个三十来岁的发福妇人,反倒看不出是个孕妇。
那一队二十来人的禁卫快马奔上来,禁卫长当先下了马背,走上前,先是冷眼看了看凤鸣等人,众人纷纷将头低下,看上去均是一副又惊又惧的模样,十足就是富家仆从见了官差常有的神态。
禁卫长微微放松戒备,上前一把掀了马车的帘子,他没看见的是,在他掀起帘子的一刹那,身后那些神态恭谨惧怕的人们,每人手里都紧紧捏着一把飞镖,只要这禁卫长稍有异动,就立即叫他命丧当场。
禁卫长是个身高奇高的黑面大汉,魁梧如松,他往车前一站,顿时将马车内的光线挡住十之七八,背着光,他只看见车内是一队瑟缩的中年夫妻,三十来岁年纪,男的白面美髯,女的面色蜡黄,再平常不过的一队夫妇,实在看不出什么异常。
可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真正高明的逃犯,都是善于伪装的,越是看不出异常,越是要当心。
他面容冷峻,朝马车内的宋翼扬道:“你们是什么人,从何处来,到何处去?随身可有证明身份的物件?天牢丢了个极为重要的犯人,各位必须接受检查,还请见谅!”
宋翼扬将面上的惶恐与淡定间杂得恰到好处,一手微微发抖地伸进袖袋里拿了块令牌,一边谄笑着道:“回军爷,小老儿是鲁阳城东嘉义酒楼的掌柜的,这是我家婆娘,咱们这是刚从乡下省亲回来,还不知道竟出了这样的大事,军爷们辛苦了。”
禁卫长接过令牌,是鲁阳通用的宵禁令牌,入夜闭城后能用这令牌进出城,而在那令牌之下,盖着一颗小小的金馃子,不多,分量却刚刚好符合宋翼扬目前的身份。
禁卫长见这“掌柜”还算识相,和一般的商人一般无二,遇事都是只知道用钱开路,不由得将心里最后一丝疑惑放下,从善如流地收了那金馃子,淡笑着摆摆手:“罢了!放行!”
其余禁卫闻言轻轻让开了路,翻身上马,在那禁卫长的带领下,一阵风似的往前奔去,沿着笔直的官道,不多时就看不见影子了。
宋翼扬这才淡淡地转首朝凤鸣道:“他们已经追上来了,若是在前面没有追踪到踪迹,怕是还会回头,鲁阳的城门应该会关闭,进城时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出一丝纰漏,可记下了?”
凤鸣轻轻躬身应了:“主子,咱们理会的。”
“嗯,时候不早了,赶紧上路吧。”
凤鸣吆喝一声,马车缓缓启动,往前方的顺阳城奔去。
过了鲁阳,不远处就是顺阳城,其后就是连绵的燕回山脉,他们要穿山而过,前路更加凶险,众人看着那巍峨的山脉,渐渐感到一丝紧张,人人握紧了手里的武器,默声赶路。
入暮时分,一行人平安无事地进了鲁阳城。车子一驶进城门,城门边各个角落里,立即有众多身影开始缓缓转动,看上去没什么异常,细看之下不难发现,这些人似有似无地总是围绕在马车附近,守护着马车缓缓向城东驶去。
到了城东的嘉义酒楼,凤鸣在车外沉声道:“老爷,到了。”
宋翼扬满意于凤鸣的机变,笑了笑,转身扶着梁君倾下了马车,门口的小二见马车停下,咋咋呼呼地上前作揖道:“掌柜的,您可回来了,一路可还好?”
宋翼扬看了这小二一眼,神色一变笑了笑:“都好!娘亲可在后堂?”
小二一叠声的答:“在的在的,在后堂好好等着掌柜的您呢。”
“将马牵下去喂喂,要用上好的草料。”
“得嘞,掌柜您请!”
宋翼扬一手轻轻挽着梁君倾,踏步绕过酒楼大堂,径直去了侧门,从侧门进去,就是酒楼的后院。院门一开,白衣胜雪的男子就站在院子的梧桐树下,浅笑吟吟地看着两人,没有过多情绪地淡淡一笑,道:“你们来了。”
梁君倾看见他,却是心绪激动,紧紧地上前两步奔到他面前,微微带了哭腔地道:“二哥……”
无尘轻轻抬手,想如同以前那般弹一弹她的额头抚一抚她的头发,眼角瞥见宋翼扬门神一般站在她的身后,只得作罢,轻轻将手收回,笑了笑:“来了就好!先歇息一晚,明天立即上路,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二哥和宋将军吧,你安心养胎就是了。”
梁君倾点点头,脸上的药泥硬邦邦的,她笑起来有些僵硬,却还是浅浅地笑了笑,眼神越过无尘,看到了他身后那个笑容灿烂一身红衣的女子,立即友好地笑了笑:“谢姑娘好!”
谢云忽然脸红了一红,双眸有意无意地看了无尘一眼,朝梁君倾也礼貌地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无尘笑着回身牵住谢云的手,郑重地朝梁君倾介绍:“三妹,这是你二嫂了!”
梁君倾顿时惊讶了,看着两人,良久,终于会心地笑了:“如此,祝贺二哥二嫂了,只是什么时候成的亲,我都不知道,回头可得让我把贺礼补上才是!”
谢云本就是爽朗的人,听她这么说,顿时开怀一笑:“那是一定的,礼物少了我可不依!”一句话立即将大家都逗笑了!
梁君倾笑了笑,挽着谢云的手道:“嫂子,找个地方让我洗把脸吧,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谢云亲热地笑着,小心翼翼地挽着梁君倾的手,带着同样改装了的小娇进了卧房,将几个大男人都留在了院子里。
进了卧房,房内没有侍女,谢云亲自打了水,帮着梁君倾和小娇洗去脸上的药泥,两人这才像是新生一般畅快地呼了口气。
谢云出身地看着梁君倾,渐渐有些自惭形秽起来。卸去装扮的梁君倾,肤白胜雪,虽有些过于苍白,却正好与她那淡淡的清冷气质相符合,身姿窈窕丰饶,多一份太肥少一分则太瘦,常年身居高位养就了举手投足间的贵气,不是她这个出身乡野的女子能比的。
忽然的,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无尘总是对她念念不忘了,这是梁君倾第一次让她觉得自叹弗如,心里对无尘的那点子抱怨,也渐渐化为无奈。
梁君倾正与小娇说说笑笑,回身正见谢云神色怪异地看着自己,立即笑了笑,好奇地道:“二嫂,跟咱们说说吧,你是怎么把二哥那样冷淡的人拿下的,咱们可好奇着呢……”说完回身朝小娇挤眉弄眼,两个年轻女子立即笑作一团,都目光灼灼地看着谢云。
谢云长久与无尘那样心性冷淡的人相处,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这样的插科打诨,立即红了脸,扭扭捏捏地道:“痴男怕缠女嘛!”说完,自己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梁君倾见她话语粗犷,却情真意切,真心地为无尘觉得高兴起来,笑呵呵呵地拉了谢云的手,顺手将自己手腕上的一个玉镯戴到了她的手上:“我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送与你的,这个玉镯虽说不上价值连城,却也是珍品,就当是妹妹送你的见面礼了……”说完见谢云想要推辞,忙佯装着将脸以板,“你可不能推辞,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谢云无法,只得笑着受了,说了声:“谢谢。”
三个女子年纪相仿,又是命运息息相关的人,聚在一起难免就八卦起来,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而且戏中绝对离不开男人,小娇尚未出嫁,可是梁君倾却知道她是有心上人的,足有三人无事,她就撺掇着谢云与她一起,一边一个夹着小娇,你一言我一语地逼问她那心上之人是谁。
小娇起先是怎么也不肯说的,被逼得急了,双手捂脸任你怎么拉扯也不肯抬头,梁君倾两人见她这样,反倒是越来越好奇,梁君倾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