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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宁王妃寻求名医吴道子,一时间,三国局势纷纷变幻,风起云涌。
三国当中,燕国建国时间最短,仅短短二十三年,可如今的国力,却是三国中最强盛的。燕国坐拥回川平原最丰富的铁矿和金矿,有着极为广阔的耕地面积,人口繁多,国富民强。燕国国主皇甫珏,现年三十有一,正当壮年,为人文韬武略智勇双全,将燕国治理得万分强盛之余,也渐渐向其余两国伸出了侵略的魔爪。
八月初二这一日,燕国国政处大司马萧农将由稽查司获得的消息匆匆上报给了皇甫珏,金碧辉煌的燕皇宫主殿九威殿中,十二根玉珠垂旒之后,皇帝面上的神情变幻莫测,令人看不真切。
良久,一个大气而沉厚的声音自高高的王座上传来:“难道,代国是要与魏国联手了?”
萧农不敢妄议,只附和道:“陛下,依微臣看来,宁王世子出行魏国,也许只是为了找寻名医呢!代国与魏国隔着天然屏障燕回山,宁王世子若想顺利进入魏国,还要借道我国安阳、弨衍两城,据悉代国皇室的相关文书也已经在路上了……陛下,您看……”
皇甫珏坐上皇位十年,从来不觉得身为一个皇室中人,会亲自上路为自己母亲求医问药,那什翼宏大老远跑去魏国,也许有求医的理由在内,但是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派一批人,暗中盯紧他!另外,你飞鸽传书安阳和弨衍两城太守,务必用心招待世子殿下,不得怠慢!”
“是!”萧农躬身退下。
“萧贵妃近日即将临盆,很是思念家人,大司马什么时候进宫看望她一下?”
萧农脚步一顿,却面色不改地回过身来,躬身朝王座上的男子又行了一礼:“娘娘有陛下爱怜,有太后庇佑,自然是福泽宏厚,微臣是外臣男子,不便入宫探望,还望陛下转告娘娘,臣和萧家会一直为娘娘祈福。”
皇甫珏隔着垂旒,看着神态恭谨的萧农,最终,满意地笑了:“寡人理会得!你退下吧!”
萧农之觉得后背上只是这片刻功夫,就出满了大汗,战战兢兢地躬身退出了九威主殿。
到了殿外,只见外面已是正午时分,阳光火辣辣的,晒得人几乎睁不开眼,他半眯着眼,抬头看了看那白花花的太阳,没奈何地叹了口气,转首朝距离九威大殿不远处的合欢殿,那里,住着他的妹妹,萧燕,如今正得圣宠的萧贵妃。自从她进宫之日起,他已经五年没见过这个妹妹了。
兄妹二人无所顾忌谈笑的时光,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
如今萧燕身怀龙裔,还是皇甫珏的第一个孩子,他在外廷又掌管着燕国的命脉,国政处。
似乎在所有人看来,他们萧家,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豪门贵族,人人争相巴结,萧府每日迎来送往车水马龙,辉煌自不必细说。
可是他知道,陛下这是对萧家生了忌惮之心啊!无上荣宠,只是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谁能知道,他们萧家还能撑多久呢!
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在陛下那里争得一丝宽宥,希望看在他全心全力办事和妹妹生育皇嗣的份上,能保全萧家三百余口人的性命吧!
他自嘲地笑了笑,头也不回地朝宫门口奔去。
与此同时,魏国定平皇宫的怡和殿内,魏国女帝魏青阳也收到了相同的消息,与皇甫珏不同的是,她对什翼宏的来意,却猜到了一些,看完密报,只是淡淡地扔在了面前长几上,与左下首坐着的女子说道:“你怎么看?”
女子一身淡紫色宫装,配以金色腰带,在细柳蛮腰处紧紧一收,衬得身子曼妙多姿,衣服的领口却开得极大,露出隐隐的勾人双峰,和俏丽的锁骨,再往上看,则是纤细白嫩的脖颈,皮肤如鲜嫩的牛乳,在莹润的白嫩中带着隐隐淡淡的粉红,在这美妙的脖颈上,则是一张清秀婉丽的面孔,如樱桃一般的小嘴上方,则是笔挺俏丽的鼻子,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是满含万种风情,泛着盈盈水波,令人禁不住想要沉湎其中。
如果你以为这是一个清秀绝伦的婉柔美人,那么,不好意思,你错了!
这位美人,赫然正是那当着满代国达官贵人,拒绝了与什翼宏的婚事,强娶了代王陛下最宠爱男妃斐廉的魏国长公主,魏阳平。
此时她半眯着水波荡漾的眉眼,漫不经心地看了看自己的鲜红丹蔻,说道:“儿臣觉得,这个什翼宏,八成不会是来追求儿臣的吧!探子不是回报,这个世子殿下的一位侧妃逃婚跑了?依儿臣看,那个胆大包天的侧妃娘娘,莫不是跑到了通城?”
魏青阳淡淡一笑,对于魏阳平的漫不经心,并没有怪罪,而是颇为怜爱地看着她:“你啊,寡人说过多回,那宁王世子会是未来的代王!你呢,不但悔了婚事,还闹出这般大的笑话,御史丞隔三差五上书,请求我谴责你的失礼。你这样放肆下去,寡人可不能再纵容你了!既然宁王世子驾临我国,你即刻前往通城迎接,想法子修复你们的关系!”
魏阳平无所谓地一笑:“母皇,儿臣早就说过,儿臣的婚事必须由儿臣自己做主!再说了,儿臣一点也不想当皇帝,我看二妹倒是很适合!三皇弟也不错,虽然年纪小了些,但好歹是个男子,总之呢,他们俩谁都好,这皇位,我是不会要的,您看着办!”
魏青阳顿时面色一冷:“宗庙大事,岂容你这般儿戏!回去抄写一百遍《治世良言》,明早交给我!”说完怒气冲冲地站起身,风一般退去了。
魏阳平看着她携怒而去的背影,忽然觉得万分疲累,怔愣良久,喃喃地道:“母皇,我只是不忍看见,手足相残,您可懂得?”
低沉的语声在空旷的大殿中来回飘荡,渐渐消散。
~
梁君倾在临风院与崔荣若和众位宫女一起吃完了晚饭,伺候着魏青羽喝了茶,就被他打发出来,与崔荣若告了别,就提拉着小小的灯笼,往洛桑院走去。
没了牛肉丸子的陪伴,日子总是无聊了一些,好在三皇子殿下不是个省油的灯,总能给她找到事做,倒也不至于让她闲得发霉了。
出了临风院,就是一条长长的石子路,往日里总会每隔百步就有一盏灯笼点亮着,照亮来回行人的路。可是今日不知怎地,偌大的将军府所有灯笼像是齐齐的没油了!
梁君倾拎着小小的灯笼,火舌在夜风中微微摇曳,顿时令人觉得鬼气森森,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抱紧了双臂,加快脚步往洛桑院奔去。
奔到洛桑院不远处时,前方却忽然传来一声幽幽的笛声,在这万籁寂静的夜里,显得尖利而突然,梁君倾没有心理防备,立即被惊得尖叫一声:“啊!”
手中灯笼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被风一吹,顿时燃烧起来,转眼间就化作一摊飞灰。
她捂着心口站在火堆前,极为气恼地看向那笛声来处!
不管是谁,罔顾将军府的禁令,半夜吹奏这样扰民的笛音,她有责任去“提醒提醒”那人!
她向来是个胆肥的,方才惊慌也只是因为事出突然,此时冷静下来,立即大着胆子抬脚往北走去,那里,不仅有笛声传来,似乎还有别的什么声音,夜风太大,她尽力听去,却什么也没听清!
越过洛桑院,一路往北,渐渐地,接近了镜湖边上。
路的北面,是风平浪静的镜湖,而十字路的南面,却是一片巨大的花圃,那笛声,断断续续地,就是从花圃里传来。
梁君倾走近花圃,听清那低声的旋律之时,却心里一酸,怔住了。那人吹奏的,却正是秀河常常哼唱的《儿还乡》!
青山悠,绿水长,我儿我儿早还乡……
远在康城的秀河,此时是不是也在唱着这首古老的歌谣,期盼着她早日回家呢?
她怔怔站在花丛外,看着那花圃中间假山上的人影,听着那忧伤的笛曲,竟不自禁地伤心起来,只想抱着酒坛大醉一场,也好解了心中这浓烈的思乡情怀!
“谁在那里?”
假山上那人耳力极好地听到了梁君倾的呼吸声,立即沉声冷喝道:“出来,别鬼鬼祟祟躲在那里!”
梁君倾没注意听这人的声音,只被他那句“鬼鬼祟祟”气得不轻,立即一抬脚进了花圃,踩在柔软的草坪上,朝假山上怒气哼哼地说道:“什么叫我鬼鬼祟祟躲在那里?你是哪个院子的,不知道这里是府里的禁地吗,没事不准在这里走动的!你还敢坐在上面吹笛子!赶紧下来,让将军知道了,仔细你的小命!”
宋翼扬闻言,愣了一下,原来他在府内众人心中,是这么暴虐的人么!
☆、038 孤寂往事1
宋翼扬看着草地上站着的那个小个子女孩,立即认出来这就是自己府里新来的婢女,也知道她站得太远,并没有认出自己来,于是无所谓地一笑:“你这小丫头,拿这种话来吓唬人,将军有那么暴虐?”
梁君倾满心都在留意四周有没有人来,闻言想也不想地答道:“那是自然了!你是新来的么?告诉你吧,听说镇西将军天生嗜杀,月圆之夜还会悄悄出门喝人血练魔功呢!”
宋翼扬抬头看了看头顶那枚月牙儿,忽然心生玩闹之意,把玩着手里的竹笛,问她:“哦?还有这样的事,我倒真是不知道呢!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梁君倾洋洋自得:“内部消息,不告诉你!好了,你赶紧走吧!”说完颇为紧张地猫着腰转身,打算跑路了。
刚刚踏出两步,忽闻背后风声乍起,她一惊,本能地就往前窜了出去,不防颈后衣领立即被人一把抓住,她惊怒地回过身,正要开骂,却在看清那男子脸部轮廓之时就彻底蔫了!
“将……将军……”她牙齿打颤,舌头打结,腿肚子打晃。
宋翼扬淡淡一挑眉:“嗯?”
“奴婢方才是……是胡说来着,就是……就是以为你是……”
宋翼扬一摆手,打断她的话语,开口说道:“无妨!陪我喝酒吧!”
只这两句话,梁君倾立即觉得酒气扑鼻,顿时释然了。本来她上一刻还在奇怪,怎么宋翼扬今日话多了些,对人也不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原来,是喝了酒的缘故啊!
她战战兢兢地点头:“奴婢……奴婢遵命……”
宋翼扬眼神迷离,就地躺在了草坪上,仰头又灌了一口酒,打了个大大的酒嗝,忽然指着天上那轮洁白的月亮,说道:“她还是记不起我是谁……”
梁君倾正弯腰坐下,闻言一愣,下意识地问:“她是谁?”
宋翼扬却径直自言自语起来:“也许等到她病好了,就记不得我是谁了……这些年都是这样,她时而知道我是谁,时而又很糊涂……今天……今天是我二十二岁生辰啊,她却忘了……”
梁君倾借着微弱的月光,定定看着他的侧脸,大胆地,放肆地,欣赏着这等美色,对他口中那个“她”极为好奇,再听他的语气,居然这么哀伤。
她忽然,觉得心里怪怪的,那是一种赤裸裸的嫉妒呢……
不知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堂堂的镇西将军用这么哀伤的语气来怀念?
宋翼扬斜躺在草地上,看着夜空明月,忽然转过头来看了看抱膝坐着的梁君倾:“你的父母还在吗?”
梁君倾乖乖点头:“都在!”
“你娘亲,对你好吗?”
梁君倾柔柔一笑,陷入了美好的回忆里:“我的妈妈……哦不,我是说,我的娘亲,她啊,是个很温柔的人,性子很柔软,从不会和别人争执,也没见她和我爹吵过嘴。我小的时候,她每天晚上都会给我唱歌哄我入睡,后来长大了,她也就不再这么哄我了,可依然很疼我……”
宋翼扬出神地听着,忽然羡慕地道:“那可……真好!”
梁君倾虽然有问必答,心里对宋翼扬的事情还是很好奇的,但是她知道,人家现在是主,她是仆,自然不敢问问题,闻言只是呵呵一笑,不敢搭话。
宋翼扬又问:“那你爹呢?”
梁君倾神色一冷:“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和他并不亲近,他的心里眼里只有我弟弟,我的生死荣辱,与他好像没什么关系……”
宋翼扬鼻腔里忽然冷哼一声,又灌了一口酒:“原来大家的爹,都是一样呵……”
梁君倾也听宋安说了一些宋家的秘辛,自然也是知道他的父亲宋嘉对他这个宋家长子一向不待见,其实相比于他,她还是很幸运的,最起码,梁五不会将她远远赶到边境,令她永不能回家!
宋翼扬喝完酒坛里最后一口酒,忽然一扬手,将空坛远远地扔了出去。
梁君倾下意识地要开口骂人,忽然想起来这是人家地盘,人家都不在乎污染自然环境,她瞎操什么心呢。
宋翼扬扔了酒坛,突然直起身来,一把扶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