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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翼扬微微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我来找你,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他还沉浸在她要离开的震惊中,只怔怔地问:“什么?”
“我需要魏国的地图,我知道你有!”她说完,目光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书架,在那里,有一本薄薄的书册,写着《三国图志》。
宋翼扬眸光一闪,微微讶异地追问道:“地图?你要逃走?”
她一惊,有些无语地看着他:要不要这么聪明啊!
不想再对他撒谎,她索性坦坦荡荡地点了点头:“我不想回代国!请你帮我!我保证,不会将你牵扯进来的!”
这样的保证,虽然让宋翼扬可以置身事外,但是不知为何,让他突然间不舒服了,有些别扭的心思,在谁也说不清楚的时候,悄悄地滋生了!
他按压下内心的怪异,轻轻起身,带着梁君倾朝书架走去。
一转身,就看见那个梁君倾“强吻”宋翼扬的地方了,那个书架,刚刚被梁君倾擦拭得焕然一新,几乎能映照出人影来,隐隐可见,两张红彤彤的脸。
宋翼扬极为尴尬地微微转过脸,急行几步越过梁君倾,远远走在了她前面,生怕自己微微的害羞不小心会落入她的眼底。
梁君倾看见那个书架的一刹那,也禁不住红了脸,慌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宋翼扬。
到了第二排书架前,宋翼扬猿臂一伸,从最上面一排拿过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转身交给了梁君倾:“这是你要的地图,能看懂吗?”
梁君倾怯怯地接过,点了点头,小声道:“能!”
魏国的文字相较于代国,就中规中矩得多,大多是象形文字,虽比她前世所学的简体中文要难一些,更倾向于古篆文,但这还难不倒她!
而这,就要归功于她前世对于古汉语的喜爱了!
宋翼扬似乎很意外,据他所知,在代国,女子是不允许读书习字的。
他的神情,淡得像是万里晴空上的一抹烟霞,眸光却微微一闪,问道:“你识字?”
梁君倾立即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叫你大舌头!
挠了挠头,她含糊其辞地答:“在学堂里学了几天,认识几个字!”
宋翼扬不打算细问,闻言微微颔首:“挺好!”
梁君倾抱着《三国图志》,手心里渐渐出满了汗水。
连她自己都快要鄙视自己的了,怎么一见到他,就禁不住的紧张冒汗呢?
宋翼扬将书递给她,就不打算再在令两人都尴尬的境地下多待,礼貌地问梁君倾:“梁姑娘还有别的事吗?”
梁君倾慌忙摇头:“没事了,谢谢……我……我走了!”
宋翼扬淡淡地点头:“嗯!”
她微微张了张嘴,看着他,就像是看着自己的亲人,目光渐渐炽烈起来,心里那句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宋翼扬,你希不希望我留下来?”
可是,过了许久,她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一笑:“宋将军……保重……”
宋翼扬心里微微一动,看着小小的她,终于朝她笑了笑,笑容虽仍旧冷清,却少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你也是!”
千言万语,到了此时,也只剩下微微一声叹息,梁君倾坚定地抬起脚,轻轻转过身,往前走去。
门外忽有微风吹来,夏风和着淡淡的荷花香,抚平心头一切喧嚣和躁动。微风浮动间,一根青色的发丝悄然从她肩头坠落,像是脱了线的风筝,摇摇摆摆,在命运大手的拨弄下,落入了他的大手。
她浑不知情,拿着地图,迈着轻轻的步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转眼间,就看不见她的背影了!
他微有怔忪地站在书架旁,看着空洞的门口,忽然,轻轻举起了自己的手,那里,一根长而柔软的发丝静静地躺在手心……
手掌渐渐收紧,想要抓住些什么,可到最后,只是徒劳……
青丝,只是青丝……
☆、049 尿遁诈逃2
什翼宏因为顾及到梁君倾的伤势未愈,于是决定在将军府内继续逗留几日,直到梁君倾额头上的伤势好一些,众人再启程!
与宋翼扬告别后,梁君倾只是静静地躲在自己的洛桑院里,再也没有见过他。
她忽然有了一个强烈的念头:她要为他做一件衣服!
宋翼扬这些年住在将军府里,身边没有丫鬟没有侍妾,随身的衣物和鞋子都是安叔派人从外面成衣店里裁制而来,虽然便利,却少了温情。
她不知道他的母亲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为何这些年一直不曾娶妻,她只知道,她心疼他了!
所以,她要亲手为他做一件衣服!抱着小小的希望,希望在他穿上这件衣服时,能稍稍感受一些,来自她心底的关怀!
梁君倾这些年在锦绣坊里也不是白活的,量体裁衣的活计,还是学会了些。
她窝在小院里,谢绝了什翼宏的接近,借口养伤,却满怀窃喜地回忆着宋翼扬的身高。
那一日,她极力踮高了脚尖,才看看够到了他的唇,她已经有一米六左右了,那么,他已经接近一米八五了吧!
他的腰身,她却不知!
她想:也许哪一天,需要亲手量一量他的腰身!
哎呀,不行不行,她怎么这么好色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用捧起布料捂住了自己羞红了的脸,闷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一个人也这么开心?”
梁君倾被吓得大叫一声,手中剪刀刷地一下扔了出去:“啊!谁!”
宋安只觉得面门上一阵冷风扑来,立即想也不想身子一个下压,躲过了扑面而来的锋利剪刀,只听叮的一声,那剪刀直直钉入了门框上,没入了半截。
宋安这时才一个打挺直起身子,暗暗抹了把冷汗,责怪地道:“君倾,是我!”
梁君倾眼角悄悄瞥了那把剪刀一眼,嗔骂道:“你怎么跟鬼似的,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
宋安回过身,走到门框边,伸手去拔那把剪刀,岂知刀片钉入太深,一下子竟没拔下来,暗暗一惊,立即丹田真力一转,这才将剪刀拔下。回过身走到梁君倾面前,渐渐收起了平日的嬉闹,正色道:“君倾,你是不是会武功?”
梁君倾装傻道:“啊?怎么可能?你看我,像是有武功的人吗?”
宋安晃了晃手里的剪刀:“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把剪刀钉得那么深?”
梁君倾眼珠一转,伸手一把夺过剪刀,低下头又开始裁剪布料,继续装傻:“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我天生力气大吧!”
宋安直直盯着她的头顶,明白她不想多说,立即乖觉地撇撇嘴:“哦,是这样啊!你这是在给谁做衣服呢?”他拉了拉梁君倾手边的衣料,满怀好奇地问。
深蓝色的衣料,一看就是男子的衣物。
梁君倾手上一顿,没好气地将衣料夺了过来,像是被人窥见最隐秘的心事一般羞恼:“要你管,一边呆着去。”
宋安与她已经熟稔到了把她的怒骂当玩笑的地步,无视她的脸红,继续笑嘻嘻地问:“不会是我吧?”
梁君倾白了他一眼:“你想得倒是美!”
宋安长长地“哦……”了一声,立即眉开眼笑地说道:“不是我,那就是将军啦!哈哈……”
她的脸又红了几分,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开口反驳,算是默认了。
宋安乐了:“真是将军?”
梁君倾喜欢宋翼扬的事情,早已不是将军府里的秘密。宋安自小崇拜宋翼扬,也和安叔一般,暗暗期盼着宋翼扬能早日找到一个好女子,不再孤单。
梁君倾在他眼里,虽然小了些,却是个粗中有细且心地不坏的女子,再长大些,或许还会是个倾世美人,若不是目前身份低微了些,倒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需要我帮你交给他吗?”
梁君倾一怔,飞快地看了宋安一眼,低下头,微微点了点。
宋安看着害羞不已的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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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悄悄降临,静谧的将军府里,四面角楼上不时有孔武有力的将士来回巡视,俯视着脚下斑斓的灯火图画。
不时有夜枭的声音尖利的响起,在安静的府院内传出很远……
灯火全灭的书房内,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酒气,宋翼扬如一幅山水画一般静默地站立在书房的屏风前,屏风后,是那一排排的书架。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沉如浓墨的夜色里,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与莫名的情绪,在这浓墨里缓缓流淌,沁入肺腑。
过了许久许久,夜色里忽然响起一声低低的叹息。他轻轻转过身,借着书房外的微弱灯光,走到了书桌放,从袖管里拿出了火折子,轻轻一吹,屋内顿时明亮了起来。
书桌上,一封已经写好的书信正静静地躺在棕红色的桌面上,等待着他去拿起、折叠、投递……
他怔怔地立在书桌前,看着纸上那简短的几行字,“宁王世子……离开……劫杀……”。他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下不了决心,将这封信投寄出去。
他知道,如果这封信到了那些人手里,事情按照计划那般发展,那么那个女子……
不该是这样的!
他暗暗告诫自己:他不该是这样的!杀伐决断,一直是他最自傲的东西,如今怎么因为一个毫无关系的小女孩,就开始犹豫了呢?
宋翼扬,只要大事成了,你才有能力为镜湖湖心岛上的女子更换身份,给她正常人的生活啊!
他暗暗咬着牙,忽然大力地几下子将那信纸折成了一小团,塞进书桌上早已准备好的一只铜管里,封好了口,他冷冷地唤道:“凤翔!”
房门轻轻开启,凤翔那黑色的身影应声出现在了门边:“将军!”
“将这迷信传出去,让他们提早准备,就在这几日了!”
“是!”
凤翔看了看宋翼扬的脸色,确定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默默地接过那铜管,闪身消失了!
宋翼扬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头郁闷难解,拿过书桌旁的酒坛,仰起头,又大大地灌了几口,低低地叹道:“希望你在那之前,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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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安安静静地过了几日,这日一早,什翼宏终于带着梁君倾一行人,告别了宋翼扬,踏上了回归代国的路。
宋翼扬轻袍缓带地在将军府里为几人设宴送别,赠送了大量的财宝和马匹,以示两国交好的美好愿望!
两国礼尚往来,是什翼宏最期望的事情,自然一一笑纳。
梁君倾一直被什翼宏看得紧紧地,生怕她跑了似的,所以她也一直没找到机会再与宋翼扬独处,送别当日,只是用脉脉含情的眼神看了他几眼,不情不愿地跟着什翼宏离开了将军府!
宋翼扬站在将军府的塔楼上,目送着一行人马渐行渐远,太阳升上了头顶,又渐渐西斜,炎炎夏日里,他却心如寒潭。
身后忽然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他只微微偏了偏头,只见是宋安,手里捧着一套全新的衣衫,正神色郑重地走了上来。
宋安走到他的身后,微微躬身,恭恭敬敬地说道:“将军,这是梁姑娘走的时候托小的交给您的衣物。是梁姑娘不眠不休三个日夜赶制出来的。”
☆、050 尿遁诈逃3
宋翼扬转过身,看着宋安手里的那套衣衫,看着那细密的针脚,目光渐渐直了。
宋安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神色,只是从宋翼扬的呼吸声中,听出他的心理波动,立即趁热打铁地道:“将军,梁姑娘真是用心良苦,还望将军收下,小的也好向梁姑娘交待!”
宋翼扬忽然一掀衣摆,看也不看他手里的衣物,转身大踏步地往塔楼下奔去。
宋安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地,对自己心目中崇拜得要命的镇西将军有了微辞:好歹也要看一眼吧,人家姑娘一番心意,至于这么嫌弃吗?
宋翼扬一路奔下塔楼,径直往马厩奔去。
到了马厩,喂马的小厮见了他慌忙行礼,他却看也不看,沉着脸一阵风似的冲进了马厩,将爱马牵了出来,翻身上了马,马鞭虚空里狠狠一抽,骏马就扬蹄狂奔而去,将马厩的若干小厮弄得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弄不明白,一向淡然的将军,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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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君倾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与什翼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晌午吃了些干粮后,竟躺在马车里睡着了,等到睡醒时,已经是日暮十分。
她流着哈喇子,斜躺在什翼宏的小腿边,眯瞪着眼看着什翼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睡在你的腿上了?”
什翼宏正闲闲地坐在她身边翻着书,见她醒来,温柔地一笑:“我看你睡在硬邦邦的木板上,怕你不舒服。”
她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坐起身来,看着将她看得死死的什翼宏,心里禁不住着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