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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于飞鸿已经站不住了,斜着身子靠在了墙上。
“虎哥,铁链动了,正在向上走!”,守在铁链处的曹晓卉也大声地说到。
聂小虎嘴角一扬,抬头向上看去,只见画着荷花池的天花板突然动了,在四周距离墙边约有一尺左右的距离处,天花板突然分离了开来,并开始缓慢地下降。
“我的天!这是什么?”,一旁的毛光鉴和柳震萧张大了嘴抬头看着,眼里充满了惊愕。
第二百八十七章 会变的房间(12)
很快天花板便降了下来,一个完全不同的房间出现在了聂小虎的面前,红色的床、红色的床单、身穿红色衣服、口吐白色舌头的‘鬼’就站立在房间的中央!
当天花板完全落地时,聂小虎又大喊了一声:“合上进水闸!”
石锐凝立刻扳下了进水闸,走廊内又恢复了平静。
“虎哥,铁链拉上来了一条小船!”,那边的曹晓卉禁不住惊呼了起来。
“船?”,聂小虎的眉头微皱,快步走了过去。
只见一条绷得笔直的铁链紧拉着一条小船停在了与地板齐平的高度上,小船内还放着一块大条石,看样子是压重用的。
聂小虎想了想,走到近前伸手在船底摸了摸,只听得“哗哗”的拨水声响起,聂小虎禁不住笑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机关啊?看上去还真有些恐怖呢!”,曹晓卉一脸惊异地问到。
“这就是那会变的房间的秘密!”,聂小虎甩了甩**的手,扭头看向了依靠在墙上的于飞鸿。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于飞鸿神色黯然,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到:“这个秘密除了我和飞燕,应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才对。”
“于前辈的这个机关设计的确是精妙绝伦,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聂小虎摇了摇头说到:“起初于怀天对我说这个房间会变而且闹鬼的时候,我也并不相信,只是认为那不过是小孩子想象出来的画面而已,可是当我在于飞燕的手里发现了这个的时候,我就不得不开始重新考虑其真实性了。”
聂小虎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了一小块红色的布片,在于飞鸿的眼前晃了晃。
于飞鸿看了一眼那红色的布片,禁不住轻叹了一声。
“一开始我也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房间是如何才能变化的,直到昨天我回去后,看到工人们正在修葺一座小楼,他们搭起了一个高高的架子,然后用一条绳索穿过架子上的滑轮,将所需要的工具和材料拉倒上面去,那个场景启发了我,使我联想到了这个会变的房间。
但是我又想不出如何才能做到让一个偌大的房间能够上下移动,直到我听到了两名衙役的对话,他们聊到了客船搁浅,这句话一下子让我豁然开朗,明白了房间能够上下移动的原理。
还记得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于飞燕曾经对我说过,她说你们的父亲常常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瀑布,感叹他的生命就如同那瀑布一样,在飞速地流逝,这就给我指出了一个很明确的方向。”
“这句话怎么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曹晓卉疑惑不解地问到。
聂小虎微微一笑,问到:“于前辈的卧房在哪?”
“在二楼东侧楼梯口处啊,这有什么问题吗?”,曹晓卉想了想说到。
“在那个房间里可以看得见瀑布吗?”,聂小虎笑了笑。
“对啊!”,曹晓卉禁不住惊呼了起来,“在那边只能看到树林,根本看不到瀑布的!”
“所以我断定当时于前辈根本就不是躺在自己的卧房内!”
聂小虎来回跺了两步,接着说到:“并且于前辈只能躺着,连坐都坐不起来,他不可能永远都躺在卧房里吧,总要出去晒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的,那他又是如何下楼的呢?这个楼里只有于飞燕一人照顾他,走楼梯显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我又想到了这座建筑下方的水池,还有就是厨房里的那两个水闸,再联想到那两名衙役聊到的客船搁浅,于是这个谜团便解开了!
当出水闸被合上以后,屋下水池里的水便会上涨,此时那条小船便会上浮,被其拉着的房间便会下降;若要将其升起,只要将出水闸打开,水池内的水排出后,小船下沉,房间自然就被拉上去了!”
聂小虎越说越兴奋,在清了清嗓子之后说到:“现在,我就来说一说案发时的情形!就在前天晚上,你!”
聂小虎一指于飞鸿:“你先是在房间内摆好了木偶,并设置好了木偶身上的机关,随后便偷偷地溜出了凌水村,快马加鞭赶到了这里,你是于飞燕的姐姐,虽然已是半夜,她自然是给你开了门。
随后你们姐妹两人便聊了起来,但很快你们便争执了起来,随后不知为何你们放下了这个有‘鬼’的房间,这个机关你自然也是知道的。
就在这个房间里,你趁于飞燕不备,用匕首刺死了她,但你却没有注意到于飞燕倒地时撕扯下了这个鬼身上的一小块布片!”
说着话聂小虎迈步进了房内,撩起了鬼身上衣服的下摆,那里明显被撕扯下了一小块,聂小虎拿着手里的那块布片对比了一下,撕口处严丝合缝。
聂小虎笑了笑,继续说到:“就在这时,正在楼上睡觉的于怀天被铁链的声音惊醒,并来到了楼下寻找他的姨娘。
你怕被他看到,便躲了起来,当于怀天发现姨娘被杀,并大叫着跑了出去的时候,你便将于飞燕的尸体从屋里拖到了走廊上,然后又将房间升了上去,随后便骑马疾驰回了凌水村的家中。”
聂小虎说完蹲下身去,摸了摸地毯上几处发黑的地方,那是早已凝固的鲜血,从房间中央一直延伸到了门口。
“我说的有不对的地方吗?”,聂小虎盯着几乎已经崩溃的于飞鸿,冷冷地问到。
“还是那句话,我当时一直就在家中抽蚕丝,哪也没去,至于那个木偶,是我无聊时做出来玩的”,于飞鸿似乎在进行着最后的抵抗。
“哼哼!”
聂小虎冷冷地一笑:“前天晚上你回到家中后,由于怕被人看到窗户上有两个人的影子,因此你一进屋便吹熄了灯,摸黑将木偶收到了床下,也正是如此,你才没有注意到你已经在木偶身上留下了罪证!”
聂小虎说完搬起了木偶,并将其翻了过来,众人的目光瞬时都聚焦了过去,只见在木偶的背部,有着一个明显的血手印。
“你光顾着洗掉手上的血迹,却忘了它身上的吧?”
聂小虎笑着问到:“要不要比对一下,看看是不是你留下的?”
于飞鸿终于坚持不住了,贴着墙滑坐到了地毯上,两眼暗淡无光,过了良久,这才慢慢地开口说到:“这都是于飞燕应得的报应!”
“报应?”,聂小虎眉头就是一皱。
“对,报应!”
于飞鸿点头说到:“你们以为她不嫁人,真的只是为了照顾瘫痪在床的父亲吗?我父亲生前手艺绝伦,前来找他制作兵刃暗器的人多如牛毛,那些人根本不在乎钱,因为我父亲积攒下的财富可以说是富甲一方!于飞燕这个贱人为的无非就是找到这批财宝,从而可以过上奢靡的生活而已!
当然,她并没有找到,当她见到怀天的时候,便感到了威胁,因为父亲曾当着天泉村村长和几位老人的面,将一个铁盒留给了怀天。这个贱人又不敢害死怀天,因此她便想出了一条毒计,将这个房间布置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我父亲当初设计这个房间的目的是为了能够方便地运送较大较重的材料和器具的,至于房间为何能够上下移动,我也不清楚其原理,父亲也从未对我提起过。
于飞燕这个贱人用这个房间吓唬我儿子,想要将他吓出毛病来,或是吓得他精神失常,这样她便能够解除威胁了。
怀天曾经不止一次地对我提起过闹鬼的房间,起初我也并没有在意,以为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但每年怀天从这里回去以后,都要跟我提起这件事,我便起了疑心。
终于,就在前天傍晚,我突然想到了这个能够上下移动的房间,也想明白了她的阴谋,我这才急急赶了过来。在我的质问下,这个贱人不但承认了,而且还嘲笑我违背了当初的誓言,我一气之下,这才杀了她!”
说完于飞鸿似是放下了千斤重担一样,双手掩面哭了起来。
聂小虎听完后也是不断的摇着头,在走廊里来回地走着,曹晓卉等人也都纷纷叹息着,心里都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滋味。
当聂小虎走到那条小船的旁边时,他站住了,凝视着小船和船里的那大块条石出了半天神。
“在水之上、在水之下”,聂小虎在心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终于,他用手一拍前额,大呼了一声:“我明白了!”
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众人一大跳,包括于飞鸿在内,大家都用惊愕的眼神看着聂小虎,不知道他明白了些什么。
“拿把锤子和凿子来!”,聂小虎紧盯着船里的那块条石说到。
很快,一把小铁锤和一把小凿子便递到了聂小虎的手中,聂小虎探进身去,小心地在那块条石上凿了起来。
说来也怪,看似坚硬无比的条石表面就好像糊了一层青灰似的,聂小虎一锤子下去,便脱落了一大块,聂小虎用手抹了抹,在火把的照射下,里面反射出黄色的光芒。
“是黄金!”,曹晓卉不禁惊呼了一声。
“我的天!这么大一块,这要花几辈子也花不完吧?”,毛光鉴咂了咂嘴说到。
“虎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曹晓卉惊奇地问到。
“首先,我很奇怪,这条小船加上这块条石的重量,根本就拉不住一间房屋,那么问题出在哪呢?只能是这块条石了。
其次,于前辈写的那首藏头诗里有这么一句:‘在水之上、在水之下’,在水之上,指的就是这条小船,而在水之下么……”
聂小虎故意卖起了关子,在看到曹晓卉那逐渐变幻的脸色之后,赶忙说到:“有句成语怎么说的来着?叫水落……”
“水落石出!”,曹晓卉惊喜地说到,“在水之下,就是水落石出的意思,指的就是这块条石!”
“完全正确!”,聂小虎打了一个响指。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聂小虎嘿嘿笑到。
“你……!”,曹晓卉立马竖起了柳眉。
还没等曹晓卉把话说下去,聂小虎已经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窜了出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 索命的鬼魂(1)
“唉吆!我说小石头,你这又是咋了?脸上这几道血印子,啧啧啧!昨晚你又逗你家那只母猫啦?哈哈哈哈!”
一大早,毛光鉴便看着石凝那有着几道浅浅的血痕的脸,笑得直不起腰来,聂小虎等人也都跟着大笑不止。
“唉!别提了!”,石凝摇了摇头,一脸的沮丧。
“咋了?快跟我们说说!”,聂小虎笑着说到。
“是这么回事,我觉得跟着虎头儿你办了几年案子,多多少少也学了点本事。”
“嗯,不错!不错!”,聂小虎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昨天傍晚,我一回到家,刚进客厅,便发现客厅的地板上有着几个带泥的脚印,我一眼便看出那是一个男人的脚印,于是我便去卧房和偏房看了看,结果在偏房的地板上也发现了带泥的脚印,而且床上也有被人躺过的痕迹!
我在床上仔细地看了看,竟然没有发现一根头发。我又在家中搜寻了一下,结果发现我那瓶珍藏了多年的女儿红竟然被人喝掉了半斤!
因此我断定家中肯定有男人来过,应该是个秃子,而且此人与我娘子的关系匪浅!因为我的那瓶女儿红可是藏得很严实,除了我和我娘子,谁也找不到的,她能把酒都拿出来给那个男人喝,关系能浅得了吗?”
“嗯!分析得很有道理!”,聂小虎笑着点头说到。
“那后来呢?”,曹晓卉好奇地问到。
“后来”,石凝一脸沮丧地说到,“就当我质问我娘子那奸夫是谁的时候,我的老丈人从院子里的茅厕走出来了……”
“哈哈哈哈!”,毛光鉴等人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报~~~!”
就在此时,一名捕快跑着进了大厅,毛光鉴等人立刻止住了笑声,脸上回复了严肃的表情。
“什么事?”,聂小虎问到,周身的神经就是一紧。
“永泰区庞如水庞大夫来报,昨晚他家中的一名病人被人杀死在了房中!”
“人在哪?”
“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