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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虎点点头,继续问到:“你把今天早上的情形给我说一遍,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聂小虎加重了语气。
“嗯”,颜田刚用力地点了点头,仔细地回想了起来。
“清晨起来,我和姑姑吃过了早饭,由于陈志成晚上有事睡在铺子里,没回来住,我就一个人出门去了铁匠铺,快到中午的时候,你们就来了,我这才知道姑姑被人杀害了,我不是凶手,我是被冤枉的!”说完,颜田刚抱着头身子弯了下去。
“你刚才说的那个陈志成是谁?”
“他是我的一个同乡,我们一同进的铁匠铺做的伙计,他对我很好,经常帮着我,我们平日里无话不谈。”
“他也住在你姑姑家里?”
“是的”,颜田刚点了点头,说到:“铁匠铺太小,伙计只能是自己出去找地方住,陈志成也没钱,我们又是好朋友,所以我就跟姑姑求情,腾出了一间房,让他住下了。”
“那昨晚,陈志成没有回去住?”
“是的,那天他说要琢磨琢磨师傅白天教的技艺,晚上就在铺子里打地铺睡了,所以没回去。”
聂小虎点了点头,问到:“那你到了铁匠铺见到他了吗?”
“见到了啊,由于天还早,还在似亮不亮的光景,我开门后发现他还在地铺上睡着呢,呼吸还很急促,我以为他晚上受凉了,发烧,还煮了碗姜糖水给他喝。”
“玉佩是怎么回事?”
“玉佩?什么玉佩?”,颜田刚茫然地问到。
“听说你姑姑有块祖传的古董玉佩?”
“哦,是的”,颜田刚点点头。
“玉佩是我家祖传的,听说很值钱,听我爹说姑姑出嫁时家里穷,就把玉佩当作了嫁妆,姑姑天天都把它带在身上,却从不示人,也从不跟人提起,因此别人都是猜测姑姑有这么一块玉佩,但并无人真正知晓。”
“天天带在身上?”,聂小虎皱起了眉头。
“你确定?”
“确定,姑姑跟我说过,那是她最为珍爱之物,生怕有失,因此天天带在身上。”
“小石头,你再去仔细地检查一下尸体。”
“好!”,石凝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你再好好想想,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你姑姑有这块玉佩?”
“应该是没了”,颜田刚摇了摇头。
“那个陈志成呢?你有没有对他提起过?”
“我想想,对了,我曾经跟陈志成提起过!”
颜田刚好像是想起来什么,说到:“前几天陈志成曾经问过我,他问我是不是我姑姑真的有那么一块玉佩,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我就告诉他了,他还说我姑姑傻,守着那么值钱的东西过苦日子,我说我姑姑不穷,只是她简朴惯了,花钱从不大手大脚。”
聂小虎微微一笑,紧接着又问到:“那把匕首又是怎么回事?”
“匕首确实是我的,可是我前天就把它弄丢了,天知道怎么会成为了凶器!”颜田刚急得直掉眼泪。
“虎头儿,查遍了,没有”,此时石凝回来了,摇着头说到。
聂小虎点点头,说到:“将他带下去吧,要好生看待,千万别委屈了他。”
“知道了,虎头儿!”,石凝带着颜田刚出去了。
聂小虎坐在那里,用手支着下巴,努力地思考着。
“若真是颜田刚所为,那把刻着自己名字的凶器留在现场,岂不是太笨了点?还有就是那块玉佩到底去了哪里?若真如颜田刚所说,那块玉佩颜老夫人天天随身携带,而尸体上却又找不到,那么杀人的动机就很明显了,谋财害命。”
“确定了杀人动机,那寻找凶手的方向就很明确了!”,聂小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继续思索着。
“谋财害命,谋的是财,死者家中并没有被翻动的痕迹,唯独不见了身上的那块玉佩,也就是说凶手明确知道玉佩就在颜老夫人的身上,那么知道死者身上有玉佩的目前只有颜田刚和陈志成两人。”
第五十四章 残损的花瓶(4)
“也就是说凶手必是此二人之中的一个!”,聂小虎眼里露出了兴奋的光芒。
“再来分析一下陈志成,第一,他一直住在颜老夫人家中,进出绝对方便,他若是行凶,颜老夫人必不会防备;第二,这个陈志成长期与颜田刚在一起,偷走他的匕首也是轻而易举;第三,昨天晚上陈志成恰好没回去住,这也未免过于巧合了吧?铁匠铺距颜老夫人家按普通人的脚程也就两刻钟的路程,陈志成要是全力奔跑,也就一顿饭的功夫就能跑到,而且颜田刚说过,今天早上,他到了铁匠铺后发现陈志成还在睡觉,但呼吸急促,可以理解为是生病了,也可以理解为是快速奔跑造成的。”
“嗯,这个陈志成有重大嫌疑,既有作案时间,又有作案动机!”,聂小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但随后又皱起了眉头。
“可是证据呢?没证据一切都是白扯!”,聂小虎撅起了嘴,一遍一遍地回想着目前所有掌握的线索。
在苦思了良久之后,聂小虎突然眼睛一亮,随即大声喊到:“小石头,把颜田刚带过来!”
颜田刚坐定之后,聂小虎笑着说到:“我有件事要问你一下……”
次日清晨,邵记铁匠铺刚开门,一名衙役便走了进来。
“请问哪位是陈志成?”,衙役客气地问到。
正在准备生火的陈志成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随后说到:“我就是,请问这位大哥找我有事吗?”
店老板邵师傅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衙役。
“哦,是这样的,我们聂捕头有请,说是有事要找你帮忙。”,衙役笑着说到。
“不知聂神捕找我是什么事?我一个小伙计能帮上什么忙?”
“这我就不清楚了,聂捕头只交代我来请你,别的没说。”
“哦”,陈志成点点头,似乎有些犹豫。
“哦,这样啊”,邵师傅一听,随即笑着说到:“既然是聂神捕有事要你帮忙,你就去一趟吧,这可是你的荣耀啊!”
“是,师傅”,陈志成答应一声,慢慢地站了起来。
“那就快跟我去吧,聂捕头公事繁忙,耽误了事我可吃罪不起呢!”,衙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捕快房内,聂小虎坐在椅子上,笑容满面地看着陈志成。
“在下陈志成,见过聂神捕!”,陈志成对着聂小虎一躬到地。
“免礼,快请坐!”,聂小虎满脸带笑。
“谢座!”,陈志成轻轻地坐了下来,一脸的诚惶诚恐。
“不知聂神捕叫我来,有何事需要在下去做?”,陈志成问到。
“哦,是这样的,你还记得颜老夫人吧?”
王坚风眉头一皱,身体令人难以察觉地震了一下,眼珠转了转,轻声说到:“记得。”
“嗯”
聂小虎点了点头,说到:“自打颜老夫人遇害后,我在清点登记她家中的财物时,遇上一件烦心事,让我非常为难。我在清点颜老夫人财物的时候,发现有一只玉花瓶,非常的精美,价值也很昂贵,只可惜瓶口崩缺了一小块。
就在昨天,来了一人,说那玉花瓶是他的,他两年前向颜老夫人借了笔钱,用这个花瓶做的抵押,如今他来还钱,但看到瓶口有残缺,非说是我们弄坏的,要我们赔偿,我现在是非常为难,到底是原先就是残缺的,还是颜老夫人遇害时摔坏的,我也搞不清啊,真是头疼。”,聂小虎摇着头说到。
“有什么事是需要我效劳的?”,陈志成听到这里,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你在颜老夫人遇害前一直住在她家中,肯定见过这个玉花瓶吧?”
聂小虎说着话,朝着石凝使了个眼色,石凝立即将那个玉花瓶拿了上来,放在了陈志成的面前。
“这个花瓶就摆放在颜老夫人家中一楼的客厅内,你是否还记得它是完好的还是有残缺?若是有残缺,那就麻烦你给做个见证,这样就不用赔偿给那个贪婪的家伙了。”聂小虎满脸堆笑。
陈志成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随即展颜一笑,说到:“这个花瓶我自一住进去就见到过,因为它确实很精美,所以我还特意观察过,很抱歉,聂神捕,它当时确确实实是完好无损的,估计是颜老夫人遇害时掉落在地摔坏的,这个忙我还真是帮不上了。”
“哦,是这样啊,你不再仔细想想吗?”
“不用想了,聂神捕,我印象很深,错不了”,陈志成十分肯定地说到。
“嗯”,聂小虎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陈志成也站起身来,冲着聂小虎一躬到地,说到:“聂神捕若无别的事,在下就告辞了。”
“来人!”,聂小虎突然把脸一沉,“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早就等在一旁的石凝二话不说,“哗楞”一声,锁链套在了陈志成的脖子上。
“聂神捕,这是何故?”,陈志成惊恐地问到。
“哼!”,聂小虎冷哼了一声,“此花瓶是颜老夫人遇害前一天在万宝阁买的,放在家中不过才一天即遇害,你自前天晚上到现在就一直待在铁匠铺里,你什么时候见过!?”
“这?”,陈志成顿时语塞,说不出话来,额头之上出现了汗珠。
“啪!”的一声,聂小虎猛地一拍桌子,“你是如何杀害颜老夫人的?那玉佩又藏在何处?还不从实招来!”
“说!”
柳震萧在一旁将手中的皮鞭甩的“啪啪”直响,毛光鉴也将手中的火钳来回开合了两下。
陈志成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当即跪倒在地,汗如雨下,磕头如捣蒜,口中说到:“我认罪,我交代!”
……
第五十五章 被遗忘的茶叶(1)
洛宁县县衙内院,王县尉的书房内,聂小虎正坐在书案左边的椅子上,书案上放着一只敞开的木盒,木盒内空空如也,书案右边的椅子上坐的正是王县尉,此时的王县尉正愁眉不展,低头叹着气。
“大人,官印是何时丢失的?”,聂小虎皱着眉头问到。
“昨天我忙完公事后,就出去散了散步,夜里回来后就发现盛放官印的盒子空了,这丢失官印可是重罪,要是让上面知道了,我这乌纱帽丢了是小事,就怕……”
“唉!”,王县尉长叹了一口气,“聂捕头,这件事你可万万不能泄露出去啊!”
“在下明白”,聂小虎点了点头,皱着眉头想了想。
“大人,平日里这官印都有什么人能够接触到?”
“这个?让我想想”,王县尉想了想,说到,“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堂前当值的李安和吴化文了,他们两个负责每天下了堂后整理堂案,并将官印送至我的书房。难道说是他们两个之中的一个?”
“有这个可能”,聂小虎点头说到;“那么昨天当值的又是哪一个?”
“是李安。”
“大人,不知你跟这个李安可有仇隙?”
“没有”,王县尉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
“对了,我虽与李安没什么仇怨,但与吴化文倒是有点过节,就在前些天,吴化文的弟弟仗着他哥哥在衙门里做事,欺负邻里,人家状告到了我这里,我并没有偏袒于他,事后还斥责了他几句,让他管好自己的家人,他倒是有可能为此怀恨在心,可是昨天当值的并不是他啊。”
聂小虎点点头,站起身来说到:“大人,我先去找李安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王县尉也站起身来,一脸忧虑的说到:“聂捕头,此事就全仰仗你了!”
“大人请放心,我一定尽全力找回官印!”
聂小虎离开后,径直去到了李安的家中。
“聂捕头,您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正在院子的菜地里浇水的李安看到聂小虎的到来,赶忙放下了手中的水桶,一边在衣襟上擦了擦手一边笑着说到。
“在浇地那!”,聂小虎微笑地点了点头。
“闲来无事,浇浇菜园,聂捕头,快请屋里坐吧!”,李安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客厅内,两人分宾主落座,聂小虎没有客套,刚一坐下,便直入主题。
“我来是向你打听点事。”
“聂捕头尽管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聂小虎点点头,问到:“昨天是你在堂上当值吧?”
“对啊,怎么了?”,李安答应了一声,疑惑地看着聂小虎。
“那昨天王大人下了堂后,你都做了什么?”
“大人下了堂后?”,李安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到,“大人下了堂后,我就和往常一样,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