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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一片狼藉,满地都是衣服被褥之类的物品,在靠近窗户的地板上有着一小摊血迹,早已干涸了,临窗的桌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有趣的东西,是一个木制的人手状的东西,连接着一个约两尺长的手柄。
“这是什么?”,小虎拿起来挥舞了两下问到。
“哦,这是苍蝇拍,夏天用来打苍蝇用的”,石凝答到。
“这就是那发现秋玲的木箱吧?”,小虎看着角落里的一个木箱问到。
“对,就是它,当时刘头儿就是从这个箱子里将她托出来的。”
小虎走到近前向箱内看去,箱底正中还有几件衣服,衣服上有着两个女人的脚印,虽然脚印上的泥土早已干涸,但脚印依然清晰可辨。
书房的两扇窗户也全都上着闩,没有打开过的痕迹,顶部没有阁楼,别无其他出口。
“看上去倒像是盗贼行窃,被主人发现后情急之下杀人灭口,随后又将闻声上来的秋玲打晕,塞入了箱子内”,小虎随口说到。
“当时刘头儿也是这么认为的”,石凝接口说到,“但是从看到凶手行凶到来到这里,也就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凶手绝不可能从大门跑出去,而楼下则是围满了人,凶手若是从窗户或楼顶逃跑,不可能不被发现,况且窗户和楼顶都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当真是匪夷所思,那凶手就好像幽灵一样消失了”。
“凶手绝不可能是幽灵,也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小虎开口说到,“当时凶手就在屋内,而且证据非常明显,只是你没有注意到罢了”,小虎冷笑了一声。
“是谁?”,张不凡猛然间激动了起来。
“不急”,小虎笑着说到,“小凡,你一会儿这么这么办。”……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天润,今天不凡带来了五个官差,说是来查案的,都过去了半年了,他们怎么还不放手?是不是被他们发觉什么了?”
秋玲与陈天润的卧房内,秋玲神色慌张地说到。
“别怕”,陈天润紧紧地抓住了秋玲的双手,“他们没有证据的,只要你我镇定住,他们拿我们没办法的,我们的好日子还是照样过!”
“你不怕吗?这些天来,我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就怕哪天会被他们抓住把柄,我真的很害怕,天润!”
“你一定要冷静!相信我,没事的,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任谁也没办法的!”
就在此时,房间内的一个盛放衣物的木箱子动了起来,把两人吓了一跳。
“谁?谁躲在里面?”,陈天润表情紧张地问到。
箱子盖“吱嘎”一声开了,张不凡从里面站了起来。
“是你这个小兔崽子!”,陈天润大叫了一声,扑了过去。
“怎么?想杀人灭口吗?”,此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即唐毅斌自屋顶上一个鹞子翻身,破窗而入,站在了张不凡的身前。
陈天润和秋玲都傻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紧接着楼梯上传来了“噔噔噔”的脚步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聂小虎和柳震萧等人走了进来。
“是他们杀了我爹!我全听见了!”,张不凡指着两人大声的说到。
“几位官爷,你们深夜闯入我的卧房,这是要干什么?”,陈天润极力保持着镇定。
“你又想要干什么?想杀人灭口吗?”,小虎冷冷地说到。
“我,我们是在教育孩子,小孩子胡说八道,我是她的继母,管教管教他也不行吗?”,秋玲反诘到。
“管教孩子?”,小虎嘲讽地笑了笑,随后又亲切地问不凡,“不凡,你刚才都听到什么了?”
“他们刚才说是他们害死了我爹,还说你们没有证据,拿他们没办法!”
“小孩子胡说八道,你们也信?他说我们是凶手,我们就是凶手了?真是天大的笑话!”,陈天润冷哼了一声。
“嗯!”,小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张老爷被害的书房一趟吧,我让你们口服心服!”
第十六章 箱中的脚印(5)
在书房内,小虎低头思考着,来回地踱着步,大家的眼睛全都落在了小虎的身上。
突然小虎抓过了一把椅子,“唐毅斌!”
唐毅斌笑了笑,随即双手将长剑揽在怀中,两腿左右一分,站在小虎的身后,表情严肃地望着前方。
聂小虎则是半侧躺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面带微笑地看着大家。
“虎头儿这是要开始了!”,柳震萧小声说到。
“只要是犯罪,就会有漏洞,而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将漏洞找出来而已”,聂小虎一边用手指敲着大腿一边微笑着说到。
“秋玲秋夫人,现在我就来说说你的漏洞在哪里”,小虎嘲讽似的看着秋玲。
“我记得有位神探说过这么一句话”,小虎故作神秘地说到,“他说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假设,那么最后剩下的,不管有多么的不可信,那都是事实。”
“很有道理!”,毛光鉴琢磨了琢磨小虎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小虎一乐,继续说到:“在这个案件里,只有两个假设,一个就是凶手在杀人后逃跑了,另一个就是没逃跑。”
“废话”,石凝把嘴一撇,“这我也知道。”
小虎瞪了他一眼,接着说到:“在案发时,我们发现凶手行凶后便立即破门而入,所以凶手不可能是由大门出去的;而当时楼下围满了人,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说明凶手也不可能是从窗户或者楼顶逃出去的;而整座楼除了大门,又没有任何别的出口,这说明了什么?”
小虎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大家疑惑地眼神,笑着说到:“说明了一点,就是凶手逃跑的假设被排除掉了!”
小虎说到这里有意无意地瞥了秋玲一眼,发现秋玲脸上的表情明显开始紧张起来。
小虎笑了笑,“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那就是凶手根本就没有逃跑,他就在这个房间内。”
“那就怪了”,石凝皱着眉说到,“可是当时房间内确实没有人啊?”
“没有人?房间内除了张老爷子地尸体之外,就一个人也没有吗?”
“没有了”,石凝摇了摇头,突然眼睛一亮,“还有秋夫人!”
“完全正确!”,小虎点头说到。
“也不对啊!当时秋夫人双手被反绑,被人塞进箱子里了啊,况且当时她还在昏迷之中,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昏迷,谁都可以装出来,至于双手被反绑嘛,这个一般人还真做不到,但是对于她!”,小虎一指秋玲,“却是轻而易举!”
“大家都忘了这位秋夫人以前是做什么的了?”
“耍杂技的!”,石凝恍然大悟,“她身体柔若无骨,若是要将双手从胸前反倒背后,她可以做到!”
“你,你胡说!”,秋玲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老爷是个大男人,我一个弱小女子,怎么是他的对手?当时你们也都看到了,在窗前老爷被人从背后捂住嘴,极力挣扎都动弹不得,我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问得好!”,小虎拍了拍手,“大家都知道这个吧?”
小虎说着举起了那个苍蝇拍,“若是将一副手套套在上面,远远的看上去,像不像是一只手呢?”,小虎说着话,将手中的苍蝇拍捂在了自己的嘴上。
“像,真像!”,石凝惊喜地说到。
“其实当时你们在楼下看到的窗户里的张老爷,早已是个死人了,她不过是在其背后晃动尸体而已!”,小虎一指浑身正在哆嗦着的秋玲。
“事实就是,当晚张老爷邀陈天润来书房议事,议的肯定是他与秋玲私通的事情,出于家丑不可外扬的心理,张老爷这才支开了所有的下人,这也正好给了陈天润下手的机会。
陈天润在书房内用匕首刺死张老爷之后,在楼下徘徊不去,就是为了等秋玲上演窗前的那一幕,然后大声喊叫,好让人们都看到张老爷是被别人杀死的,而我们此时恰好经过到这里,误打误撞地成了为陈天润不在杀人现场的见证人。”
“嗯”,柳震萧等人皆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接着再说说这位秋夫人当时是怎么做的吧!”。
小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快速地在大腿上交替点击了几下,继续说到:“这位秋夫人在张老爷和陈天润议事的时候,确实听从了张老爷的吩咐,下楼去浇花,等陈天润出来之后,她便回到了楼内,将房门闩好,上到二楼,迅速将房间布置成被盗窃过的样子,然后将一只白色手套套在这个苍蝇拍上。”
说着话,小虎晃动了一下手中的苍蝇拍,“再将张老爷胸口的匕首拔出,将尸体扶了起来,站在窗前,这样在楼下向上看去,又是在晚上,楼下的人是看不出张老爷是死是活的”,小虎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秋玲。
此时的秋玲已是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小虎轻蔑地一笑,“接着她便从张老爷尸体的背后上演了大家当时在楼下看到的那一幕,紧接着她放倒尸体,取下手套,塞入了自己的嘴里,再迅速地将自己双手绑上,并反背到了背后,钻入了箱子里假装昏迷,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经过了。”
小虎说完,紧盯着秋玲问到:“我说的对吗,秋夫人?”
“这,这都是你的猜测,证据,证据呢?”,秋玲慌乱中想起了陈天润对她说过的话,没有证据,谁也拿他们没办法,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哼!”,小虎冷哼了一声,“你要证据是吗?”
小虎用手一指角落里的那个木箱子,“证据就在这里!”
众人都来到箱子的旁边,向里看去。
“证据在哪,我怎么看不出来?”,石凝皱着眉问到。
陈天润倒是很镇定,冷笑地看着小虎,“对啊,证据在哪?”
“这脚印就是证据!”,小虎对陈天润回以一个冷笑。
“脚印?我怎么不明白?”,石凝摇着头说到。
“你白跟我这么长时间了!你想想看,一个人如果在昏迷当中,被人抱起塞进箱子里,他的脚印会在哪里?”
石凝皱着眉仔细地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我明白了!秋夫人若是被人塞进箱子里,那她的脚印应该是在箱子的侧壁上,而不是在箱子正中的衣服上!”
“没错!”,小虎嘴角一翘,“只有自己进入箱子,才会踩到箱子内的衣物,从而留下脚印,这对脚印暴露了你,秋夫人!你若是当时不去浇花,那么脚下就不会沾到泥土,也就不会留下脚印了,可惜呀,可惜!”
秋玲此时终于崩溃了,再也站不住了,一下子瘫倒在了地板之上,陈天润也是接连倒退了几步,叹了口气,无奈地低下了头。
“我说,我全说”,秋玲目光呆滞地喃喃自语到。
第十七章 一箭三雕(1)
“我说小虎,你该减肥了,你现在比起以前可是明显胖了不少”,晚上,唐毅斌躺在床上跟聂小虎聊着天。
“怎么减?”
“嗯,这样吧,我建议你以后早上吃一个鸡蛋,中午吃一个馒头,晚上半个馒头,坚持半年,估计就差不多了。”
“哦,那我试试吧,对了,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
“当我没说!”……
清晨,太阳懒懒得还没探出头来,地平线上现出了一抹红晕,洛宁县郊外有福客栈的门开了,一名店小二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提着一个马桶走了出来。
“那是什么?怎么有人睡在那里,不会是喝醉了吧?”,店小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朝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走了过去。
“杀,杀人啦!”,等走到近前看清楚,店小二将马桶一扔,大叫着跑了回去。
……
在树林边缘的草地上,脸朝上躺着一具尸体,现场围满了人群。小虎看了一眼尸体,赶紧别过了头去,倒不是小虎被尸体吓到,而是尸体的面部实在是惨不忍睹,死者的眼睛、鼻子、嘴、耳朵,包括脸在内,几乎被人砍成了肉酱,脑袋上一团血肉模糊。
小虎定了定神,扭过头来,仔细地观察了一遍现场。除了那具尸体,现场附近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尸体仰卧在草地上,左手持剑,一身紫色劲装,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腰间挂着一枚木牌,小虎翻看了一下,木牌上刻有耀天二字。
“看样子此人与凶手必是有着深仇大恨啊,不然凶手怎会如此残忍,连尸体也不放过。”唐毅斌说到。
聂小虎将死者手中的宝剑取了下来,发现死者的左手掌上有一层淡淡的墨迹,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