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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讲完,富三儿眼睛瞪的老大:“行啊,有点意思。”
“何止是有点意思是有很多意思。”罗隐拍拍毓嵬的肩膀,“行啊,山鬼,看来你昨天收获很多。”
“是啊,昨天我和苏小姐还说,还真是老天有眼,怎么就叫我们遇到海叔,知道了珍珠的故事。”
罗隐本来还拍着毓嵬的肩,在听到苏小姐三个字后,暗中加大了力量,毓嵬哎呦一声捂着肩膀说:“你做什么,要杀人?”
“对不住,不小心用劲大了点,不过你这小身板也是够单薄,我这么两下你都禁不住,呵呵,到底是少爷身子。”
罗隐坏笑。
毓嵬瞪他一眼:“好歹小爷也是唱着子弟书讨过饭,咱俩谁少爷身子啊?你何止少爷身子,还是少爷脾气!”
苏三在一边竖起大拇指道:“毓先生,你说的真对。”
罗隐已经大步往前走了:“我去看看现场。”
钱社长叫做钱为民,住在一个小四合院内,房子不错,后面还有个院子,他就死在通向后院的月亮门口。
“他一直一个人住?”
罗隐看看四合院的布局,皱皱眉头。
“是啊,一个人住,那个相好有时会来,他在外面的馆子搭伙。这种酸文假醋的文化人臭毛病特多。”
屋子里很是凌乱,罗隐手上拿着第一时间拍摄的现场照片逐一对照。卧室里面柜橱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被子也被刀子挑开,看来要找的真有可能是一颗珍珠,毕竟不管那珠子多大,它只是颗珠子,有可能藏在被褥的夹层中。
院子里的雪地已经被践踏的面目全非,对照最初的勘察照片看,钱为民跑出房间,在院子里乱跑,然后冲向后院,在月亮门口出事。
院子里一圈都只有他一个人纵足狂奔的脚印,两个脚印之间距离很大,很明显是在奔跑。
一个人大晚上从房间逃出,在院子里狂奔,是为了什么?很显然应该是后面有人在追他,可是所有的照片都显示雪地上一圈的雪窝,都是钱为民的脚印被大雪覆盖后的结果,并没有第二个人的足迹!
“到底是什么人在追他?怎么看不到脚印?”
苏三看看照片又看看院子里凌乱的脚印,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钱为民不像是忽然发神经,而且他真的死了,还被切断了脖子,一个人就是半夜忽然发神经也不会切断自己的脖子,凶手到底是怎做到的?
这时一个警察站在门口说:“富爷,找到个目击的。”
说着对后面一招手:“来,你和我们警长说说。”
目击者是斜对面那个院子的邻居,他是个拉洋车的,昨晚大雪天是寸步难行,可那是针对普通人,对车夫而言再难走也得跑起来,一趟能比平时多好几毛钱呢。这个车夫一直忙乎到晚上10点来钟,跑了大半天,加上今天挣的多一些,就顺路喝了几杯回家,走进胡同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钱家门口摆弄着着什么。
“吓死我了,那人太高了,比我得高一个脑袋!”
车夫比划着。
这个车夫昨天能没命的跑,身体素质是极好的,身高至少有一米八,比他还高一个脑袋,那人得两米左右了。
怎么又冒出个这么高大的人?
“一身黑大衣,这巷子也没路灯,借着雪地那点亮根本看不清长啥样,我当时喝几杯,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仔细揉揉眼睛,看着那人还在门口拨弄着啥,应该是在拨门栓呢,我当时吓一跳,又怕撞破了人家的生意歹人报复我,转身就跑,又跑回馆子坐了老半天才回家的。这一觉睡到现在,起来才知道钱家出事了。”
那车夫垂头丧气,“也怪我,长老大个子看到有事屁都不敢放,实在是那人太吓人,大晚上,冷不丁出来个那么高大的人,这搁谁都得吓一跳不是?”
车夫叹口气,往院子探着头瞄了一眼问:“钱先生是被人给?”他比划一下自己的脖子。
富三儿板着脸说:“不该问的就别问,有那个心,昨晚上你喊一声嗓子不啥事都没有了吗?”
那车夫懊恼地走了。毓嵬啧啧几声:“两米来高的人,怎么忽然出现个这个高的人,这个头,上房方便吗?”
是啊,按照罗隐之前的推测,凶手应该是在天窗口杀死了魏总编,这种个头的人上房的确是不太方便,目标明显,动静也大。
“先别说魏总编的事,就说袁丽洁,如果不是曹人杰做的,那会是谁?怎么曹人杰用的稿纸上被浸了毒药。”富三儿眉头紧皱,他是一提起曹人杰就满肚子气。
“我们桌上都有稿纸,平时也不会有人注意稿纸的问题,随手拿起就写,如果那药是别人下的也很有可能,记者们经常出去跑,趁人不在时候用浸过药的稿纸换下正常的稿纸,曹人杰不知道稿纸有毒,写完就交了上去,袁总编看稿子的习惯害死了她。至于那颗珍珠,真的很有可能是被人塞在某个稿件中,或者放在袁总编办公桌上的。”毓嵬分析的头头是道。
罗隐叹息道:“我们这来北平过年,感受下气氛,没想到却被牵扯到这么复杂的一个案子中去。”
“嗯,来北平过年多热闹,过几天就热闹了,踩高跷、跑旱船、各种游街的队伍都能出来了。”毓嵬在一边说道。
苏三一直盯着现场的脚印照片,听到毓嵬的话心里一动,她指着一处痕迹问:“这是什么?
众人仔细看她手指的地方,毓嵬皱着眉头:“好像是个圆的痕迹。”
是的,雪地上隐约有圆点的痕迹。
“一个身高两米多的人是很引人注目的,整天在这附近出现一定会被人注意,假如这个人不是真的身高两米呢?平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个子,只是在昨天吓唬钱社长的时候忽然变成了两米多高的巨人!一个这么高的人,一身黑衣,忽然在深夜闯入,如果再说点什么威胁的话,手持武器,钱社长当然要吓的满院子跑!“
“你是说那人是……踩着高跷的!”罗隐和富三儿恍然大悟。
几个人睁大眼睛在照片上仔细寻找,果然,有几处都能隐约看到圆点。
毓嵬按照照片上的痕迹,在后门处也寻到几处圆点痕迹。上面盖了一层雪,不仔细根本就看不出。
“我去找个高跷对照下看看。”
富三儿瞬间兴奋起来,一扫方才的愁容满面。(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诱敌深入
京华荟萃报社里大家都无心工作。
昨天抓走了钱社长和曹人杰,今天早上就听说钱社长死于非命,据说还死的很惨,身首异处。
报社里人心惶惶,几个记者聚在一块讨论着。看到毓嵬进来都自动闭了嘴,因为毓嵬是曹人杰介绍来的,现在曹人杰可是最大的嫌疑犯。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降入冰点。
毓嵬笑了:“怎么?你们都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讨论的挺热闹的吗?也是啊,我要是你们哭都来不及。”
一个记者冷笑道:“可笑,我们哭什么?倒是你的好朋友曹人杰才要哭呢。”
“我和苏小姐才来几天而已,牵扯不到薪水问题,你们几个可不是,呦,这马上过年了,现在俩总编外加一个社长都死了,你们的薪水从哪领呢?”
那几个记者这才如梦方醒,面面相觑后都朝楼上跑去。
张亚民喊道:“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抢东西呗。”毓嵬指指二楼:“估计一会时间办公室的东西都能被搬空,哎,张亚民,你不去抢吗?”
毓嵬问话的时候,苏三从旁观察看到张亚民坐在那一动不动,压根就没有上去抢东西的意思。
“我?算了吧,僧多粥少,我就不和他们搀和了,反正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至于过不去。”
张亚民继续稳坐钓鱼台。
“你信是曹人杰杀人吗?”苏三问。
“我信不信没关系,重要的是警察信不信啊。”
张亚民随手拿起一本书看。
“警察当然会信了。因为……”
毓嵬看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昨天半夜,钱社长被杀的时候被人看到了。”
“啊?目击者?”
“是啊,是个目击者,就是钱先生斜对门住的那个车夫,不过那个人当时被吓到了,早上警察问了半天,他有点精神不太对头,等人清醒过来不就都知道了吗?”
毓嵬说的神秘兮兮。
“怎么可能?那么晚,怎么能看清?”
张亚民表示不信。
“别忘了,那会雪停了,月光和雪把胡同照的透亮,你知道那人是为啥被吓到?因为那凶手身高两米多,谁见过这么高的人啊,当即就吓一跳,直到看清了那人的脸,害怕被灭口,扭头就跑,这才捡条命,多不容易。富警官怀疑是报社内部人作案,倒是将他带过来挨个看一遍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别逗了,咱们报社哪有那么高的人。”张亚民笑了。
“那说不准,人还没清醒呢,也许当时他被吓糊涂了。”
苏三在一边拉了毓嵬一下:“别说了,富警官说有些事不能随便讲。”
“都是一个报社的同事怕什么呢。”
毓嵬笑眯眯地看着张亚民:“对吧。”
张亚民眉头微皱:“既然这样,那曹人杰怎么还没被放出来啊。”
“他啊,昨天下午就被放出来了,只是为了迷惑凶手,这事不能公开。”
“好了,毓先生不要再说了,这些都是案情机密,你怎么能随便说呢。”
“看看你,总那么小心,张先生又不是外人,老曹不过是……”
“毓嵬!”苏三气恼地喊道,将他的话拦住,毓嵬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张亚民眼睛盯着手里的书,过了一会说道:“我也上楼看看,这帮人在楼上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呢。”
看着张亚民蹬蹬蹬上楼,毓嵬回头冲苏三挤挤眼睛。
钱家上午出的事,周围的人都知道了。从门口过的人都远远地贴着对面的院墙,生怕沾染了钱宅的晦气。大街小巷的积雪被人来回的踩得结实,到了夜间人都不敢轻易出去,怕大晚上一眼看不清滑上一跤,钱宅门口更是一个人影都不见。
车夫杨二一天没出门,据说是受了惊吓,在家收惊。
“西屋那个杨二,那么高大个爷们还能被吓到,简直了。”
“嗨,你也知道对面那家出的事,多吓人,换你也得尿裤子。”
“多大个事,不就死个人吗?”
“哪啊,听说杀人的是个鬼,两米多高的鬼!杨二没吓昏了算厉害了。”
大杂院门口几个人嘀嘀咕咕。
有人从胡同匆匆走过,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向里面瞄了一眼。
“好了,快别说了,一想到对面那事,慎得慌。”
北风将大杂院的话吹的老远,扯散吹碎,夜色渐浓,整个胡同,各个院子都归于沉寂。
一个黑影,站在大杂院门口,蹭地一下双手按着院墙就跳了上去,非常灵活。
这人悄无声息地跳进院子,轻手轻脚向西边那间屋子走去,他站在窗前听了听里面的呼噜声,然后弯腰,银光一闪,掏出一把匕首来。
月光映照在屋角的积雪上,泛着冷冷的光,西屋门口,冷光晃动,那人已经用刀子拨开了门栓,他却不忙着进屋,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菜油点在门轴上,然后才悄无声息拉开门,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
那人一步步向前走去,月光透过窗户纸朦朦胧胧的,炕上躺着的人,正在酣睡,呼噜声惊天动地。
他站在炕边,举着匕首狠狠地扎下去,噗通一声。这人反应极快,发现这不是扎入人体的声音,急忙转身就往外走,院子里瞬间灯火通明,富三儿站在门口举着手枪笑道:“身手不错啊,吴桥真是个好地方。”
院子里站满了警察,那人看到毓嵬和那个苏小姐也站在一边,知道自己上了当,冷笑一声,摘下脸上的黑布:“姓毓的,你行。”
“我当然行了。”
毓嵬喊了一声。
“张亚民,你在吴桥学的不错啊,这又能上房又能跳墙,还能踩高跷,去天桥练摊一准能红。”
“少罗嗦。”张亚民抿着嘴,这时他看到站在毓嵬身后的罗隐,指着他道:“这个人,不是上海神探嘛?联华银行的大少爷,想不到竟然栽在你们手里。”
罗隐一愣,他没想到这个张亚民原来早就清楚自己的底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回家问你姥爷就明白了,一个个装的道貌岸然,其实都是杀人不见血的恶魔。”张亚民愤怒地用力将手里的匕首掷向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