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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笑笑:“……”
旁边,
端着一盘烤羊肉串的新疆老板呆木若鸡,都不敢再上前送菜了。
喂,120吗?这里有一个神经病啊!
第1995章 【番53】一念为善、一念为恶(1)
(作者话)
想了想,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以应该写一点这个番外来交代一下沈笑笑和楚江王的缘起。
地狱十八层,她在第十三层血池地狱中,受苦整整两千年!
在这两千年里,她见过的最荒诞的笑话就是钟判站在血池边上,以慈悲的面容,宽厚地对沉浮于血池之中的诸鬼说:
“我在血池边上种下善恶果,哪日你们吃到的善恶果是甜的,哪一日你们就能重获自由。”
然而,可笑的是,善恶果种在血池边上的十米之外。
他们诸多恶鬼被罚沉入血池地狱,便就无法爬上岸,也只能是忍受着血池侵蚀体之痛,而眼巴巴地遥望着那可望不可即的善恶果树!
镇守血池的阴兵数以千计,偏偏站得远远的,钟判在的时候,他们就面无表情,一个个刻板如塑像;钟判不在的时候,他们就原形毕露,拿着石子扔进血池、用或者是拿着他们的长枪或木棍戳着在血池上冒头的鬼魂,嘲笑道:“就你们,还想平反出狱呢?想吃善恶果,求爷爷啊!”
有鬼求我,抱着那位阴兵可怜兮兮地叫着“爷爷”。
却被那阴兵一脚踹回血池之中,他们在血池里,听着阴兵在岸上哈哈大笑,他们终于明白:所谓善恶果,只不过是钟判许给他们的最虚假的一个承诺。
他们永远都够不到善恶果;
永远品尝不到善恶果是苦还是甜;
也就永远都不可能脱离血池地狱,重获自由。
她为什么会被关押在血池地狱里呢?
同样被沉在血池里的前辈说:“不管你是什么鬼,只要你修炼够千年,地府就会派出判官,将你捉回阴间,打入血池。没什么原因,只是因为地府不会让修炼够千年的鬼魂日渐强大,未来有朝一日能反动阎王的政权!”
是的。
她在人世间,刚刚度过修炼千年的天劫,判官就来拘她了,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直到被打入血池,她才明白这是为何。
因为同样被沉在血池之中的千年老鬼,不要太多。
初来乍到的时候,她还很傻很天真,真的相信钟判的话,以为只要自己能吃上一口善恶果,鉴定自己是善良的,那她就能够离开血池,重获自由。
第一年,她哀求钟判:“我修炼千年,但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甚至就连花草树木都不曾害过,你能不能给我吃一口善恶果?”
钟判给了她善恶果。
她吃了一口,苦的。
钟判用慈悲的面容看着她,说:“你还有什么怨言?”
她怔在血池边,不明白自己从未做过恶,为什么吃下的善恶果却是苦的呢?
她想狡辩,但是钟判已经一拂袖,将她打回血池深处。
等她醒来,看见前辈浮在自己的面前,被打入血池数百年,前辈的长发已凝结成麻,脸上长满庖疮,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被浸泡成青黑色,木讷无光,浑身上下腐烂而不见有一寸完整的皮肤,而真正的模样也完全看不到了每次看到前辈的这个样子,她就明白,这就是明天的自己。
她的魂体迟早会被血池的血水侵蚀,魂体会越来越沉重,身体会再也没有办法浮在血池上,而是慢慢地往下沉,直到血水淹没头顶,直到沉入池底,永世不得超生。
前辈说:“钟判对你已是极好的了,若是他人,钟判理都不理,更不会亲自摘下善恶果,喂到你嘴边。”
可将她抓住、打入血池的是钟判,给她吃善恶果,又将她唯一的希望打碎,一拂袖将她打回血池里的也是钟判她,需要感谢钟判吗?
她不明白。
前辈还说:“钟判既然对你这么好,你有一次机会,便就有第二次机会,若是下次钟判再拿善恶果给你吃,不管那味道究竟如何,你都要当做自己是在品尝一顿美味,装出个样子来演场戏,就能重获自由,何乐而不为呢?”
她说好。
第二年,她又有这个机会了。
钟判为她摘了一颗善恶果,给她一个演戏的机会。
可哪想到,这颗善恶果反而比她第一次吃到善恶果的时候更苦、更难吃!
她想竭尽全力演出一个“好好吃”的表情,可是舌尖一沾到善恶果的味道,味觉系统就全线崩坏,脑子一片漆黑,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吐出善恶果,捧起血池水漱口那如硫酸一般的血池水,冲到她嘴里,刹那间就腐蚀掉她的嘴唇、烧掉她的舌头!
可即便如此,她竟觉得:这血池水比善恶果味道好多了。
钟判站在血池边,脚底下是她吐掉的善恶果,慈悲的面目变作冷酷无情,他说:“你还有什么怨言?”
如一年前一模一样的场面话。
她张张嘴,但被烧掉的舌头一个音节都发布出来。
钟判叹了一口气,一拂袖,又将她打回血池深处。
再醒来,前辈就浮在面前,叹着气斥责她:“不是叫你抓住机会,演一场戏了吗?为什么你连演一场戏都演不了?”
她想说话,但是嘴舌被血池水毁掉,发不出声音来。
她想告诉前辈没有用,善恶果的苦真的太苦了,苦到人完全没演技!
可是她说不出话来。
第三年,钟判又给她摘了善恶果。
她吃了一口,苦的,比第二吃吃到的时候还更苦!
她吐掉善恶果,想要捧血池水来漱口,而就在这一刻,钟判及时地递过来了一杯干净的水。
她漱完口,不用钟判拂袖,自己自觉地转身沉入血池底。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善恶果一年比一年苦呢?
这是善恶果原本就是苦的,还是钟判故意摘了最苦的善恶果给她吃呢?
第四年,
她吃下善恶果,发现善恶果比第三次吃到的时候更苦,顿时勃然大怒,狠狠拍开钟判递过来的水,一把抓住钟判,想要抓他一块儿沉入血池!
但钟判反应及时,一脚踹在她肩上,将她踹入血池之中!
她回过神来,看了看岸上的钟判,忽然仰天哈哈长笑,血泪从青黑的眸子里流下,她慢慢沉入血池底下!
此刻,她终于明白,钟判说过的话是血池地狱中最可笑的笑话!
什么善恶果、什么重获自由?
从她们被钟判抓住的那一刻起,就是阴司为他们编织的一场虚假的谎言!
第五年,她沉在血池里,再也不冒头了。
只听到,岸上有人轻轻地唤着她:“沈笑笑,你出来。”
沈笑笑,你出来……
你出来……
出来……
一年一年的又一年,她也不知过去多少年,魂体被血池水侵入,魂体越来越沉,距离水面也越来越远,但她始终听到有人在岸上叫着她:“沈笑笑,你出来。”
年复一年。
第1996章 【番53】一念为善、一念为恶(2)
她透过血池看阴间的天空,是血红的。
她想,自己应该就要沉沦在这血池底下,永世不得超生吧?
她闭上眼,任自己的魂体一年一年地往下沉,直到
咚。
一枚果核砸到她脑门上,惊醒了她。
Σ(°△°|||)
这是什么东西?
她抓着手里面的果核,不知所措。
不一会儿,又有一颗果核砸到了她的脑门上,咚咚掉到池地。
紧接着,第三颗掉了下来,还都是在砸在她的脑门上!
她就想问问,究竟是哪一个不爱护环境卫生的人乱扔果核,还每一颗都砸到了她的脑袋上?
这么准??
故意的吗?
愤怒冲破了她的脑际,青黑的眸子刹那间红了,她想也不想就冲出血池,看看究竟是那个不爱护环境卫生的人乱扔果核!
刚冒头,
咚,
又是一颗。
沈笑笑嘴角一抽,这还有完没完了?
她生气地把果核朝扔果核的人扔去,别的地方都不瞄准,就只瞄准了那个人的脑门哼,谁让他也只瞄准自己的脑门的?
biu~
砸中。
“谁?”那人原本是坐卧在血池边,一边吃着善恶果一边看着书,忽然被掷来的果核猛然惊醒。
沈笑笑又不傻,能来血池又怎能是凡人?她自知自己被拘禁在血池之下,无法与身份尊贵之人进行较量,当然是砸中了人便立即把脑袋沉下去,管他那人是谁,只要他看不见究竟是谁砸了自己、找不到挑衅之人,自然是不会再追究下去。哪怕是追究,只要她不承认,不露面,要罚便罚所有被拘在血池里的恶鬼们吧!
不知多少年的血池浸泡,沈笑笑的心已变得冷漠。
在这世上,难道还能有比被沉在血池之中还更痛苦的刑罚?呵呵!
她仰头,
透过血池的水,看见那人走到了血池的边缘,一袭白袍是她这千百年间见到的最干净纯粹的色彩,不知为何,竟和血池水的红相得益彰,莫名的让人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期待。
就在这一刻,她迅速地出手,抓住那人的脚,那人惊呼一声,便被她拖入血池之中!
这被拘在血池之中千百年来的怨,在这一刻得到彻底的爆发,她用力地抓着那人的脚,使劲地将他扯入血池底!
管他是谁,
她恨,
所以就要天下人来负这个责!
这一刻,她畅快地想,无所畏惧。
但那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在水中定住了身形,让她再也拽不动,甚至还缓缓向上升去。
她拽不动,但也不愿松手,直到被那人拖出水面。
这一刻,她看清了他的面目。
许是在血池里看多了腐烂的鬼魂,当再见到一个正常人的时候,她竟觉得此人帅瞎了自己的眼,有点眩晕。
“有趣,竟还有恶鬼能浮出血池水面?数万年来,你还是第一个。”那人看着她,唇角带着一抹温暖的笑意,说道。
她回过神来,用力地拽了拽,想把他拽回血池下,但他依然纹丝未动。
“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你说该怎么办?”那人依然含笑着对她说,原本雪白的衣袍,此刻没有一片不是猩红的血色确实是弄脏了。
她冷笑,拽着他的袍子,说:“难道你还想要我给你洗衣服不成?”
“好主意。”那人眼睛一亮,伸手抓住她,就像是拎一只小鸡一般,轻轻松松地拎上了岸。
脚踏实地?
当她的双脚触碰到地面的时候,她恍恍惚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上岸了?
她,就这样,上岸了?
这不是在做梦吧?
接着,两眼一黑,一大件衣袍盖到头上,她气愤地摘下那人的衣服,却发现衣服之上还有一条……亵裤。
男性的亵裤。
她瞬间涨红了脸,感觉脑子要炸开了!
“洗干净。”那人说。
她不好意思抬起头来,你说一个人连亵裤都脱了,他身上还能有啥?她虽然是个千年老鬼了,但也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啊!怎么好意思直视男子的身躯呢?
“去哪儿洗?”她哑着声音问。
“你问我,我问谁去?”那人说。
她:“……”
这里只有血池,血池的水流的那不是水,而是血,用鲜血洗衣服,恐怕只会越洗越红吧?!
那人说:“你自己找地方洗去,快点洗干净,我就这一套衣服,没衣服穿,我怎么出去见人?就算穿着这一身肮脏的衣服,也不好意思去见人啊。你快去洗干净,我在这里等你。”
说完,人便隐入善恶果树上,茂密的树叶遮挡住他的身躯,倒也算是遮羞了。
她在原地呆了一会儿,这才觉得好笑又好气,你说这人既然害怕别人看见自己穿了一身被鲜血染红的衣袍、太过失礼,那他把衣袍解下、就连亵裤也一块儿扔给一个姑娘家,难道这时候他就不知道“羞”字怎么写了?
血池里只有血,该上哪儿去把衣服洗干净呢?
她不知该怎么办,只得是漫无目的地顺着血池走下去,也不知走了多远,忽然发现水变得清澈了,竟然是干干净净的水!
这是上流?
上流是干净的水;
下流是血水?
这可当真是奇怪,这水怎么就自己变成血水了呢?
她不管那么多了,跪在水边,将脏衣服浸泡在水里,漂一漂,血色从衣服上逸出,顺着水流往下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