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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所以自然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了。”
她沉默。
“你若是爱他,就应该到他的身边去,告诉他你的心意。若你一直都待在血池里,你是再等一个三百年,都未必会等得到他的。阴间太大了,他能去的地方也太多了。”
她惆怅地说:“可是我出不去。”
他轻声说道,像是哄一个迷途的孩子一般:“十字架的背面,有着一套封印符文,你把那些封印擦掉,我能挣脱开这条锁链,我就带你出去。”
她傻傻地看着他:“你能带我出去?”
“嗯。”
“我凭什么相信你?”她问。
为什么,她无法离开血池,无法上岸,可是见到的人却一个个说得那么轻松?
那人微笑道:“信和不信在你,愿不愿赌一把也在你。你若是愿意信我,我还你一个自由;你若是不愿意信我,就此扔下我不管,重新回去重复你这三百年来一直在做的无意义的事,也成。而你若是信我、放了我,我却把你扔下不管,你也不管是和平常一样魔怔,继续重复你那些无意义的事罢了!”
第2001章 【番53】一念为善、一念为恶(7)
她想了想。
最后还是绕到了那人的背后,看见十字架上是用血书写的封印符文,以血来封印这是何等强势的封印呀!
也不知道被封印的人是谁,更不知道封印了他的是谁。
这一刻,她没有去想那么多了。
决定要做的事情,就不要想那么多。
她很快就把封印弄脏,就在这一刻,铁链铛铛作响,平静的水底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她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汹涌的波流,刚想要逃开,忽然间一条铁链重重地打到她的腰上,并缠绕到了她的身上,她眼睛一花,便觉得似乎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等反应过来,一切风平浪静,海阔天空,她已经站在岸上了。
“你自由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那人甩着缠绕在手腕上的铁链,笑眯眯地和她说。
她恍惚。
过了许久之后,仍然还没有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回过神,发现那人一边甩玩着铁链转圈圈,一边慢慢地走远,她赶紧跟了过去。
那人“咦”了一声,停下来,问:“你干嘛跟着我?”
她咬咬嘴唇,无助地说:“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那人微笑:“同。”
“咦?”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那人舒展着筋骨,懒懒地说,“太长时间没有出来了,根本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眷恋的,更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算啦,走一步算一步,天大地大,总有一处能去的。只不过,我解开封印,血池地狱将不再平静,阴兵很快就会过来,你若不想再被打回血池地狱,就趁此刻,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
“真的?”
“真的。”
她马上如同受惊的兔子,飞快地跑开了,回到原来晒衣服的地方,抱起衣服,捡起晒在衣服旁边的果核还当真是在自己反复做着同一件事的时候,慢慢地就将这些果核给雕刻出了那人的模样!
而衣服上的金丝,正如那人说的一样,被她洗得发了白。
沈笑笑抱着东西,再次追上了那个人。
那人从容自信,虽提醒着她阴兵很快就到了,可也没有见到他有一丝慌乱,就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依然是甩着铁链,慢悠悠地离开,似乎并没有把“将要赶来的阴兵”放在眼里似的。
在她追上来之后,那人看了她一眼,很是吃惊:“你跟着我,做什么?”
她眨眨眼,无辜地说:“我不知道该去哪儿啊!”
“不知道该去哪儿,你也别跟着我走啊!就算你非要跟我走,能不能别抱着别的男人的东西跟我走?!”那人好笑又好气地说道,听起来,竟像是吃了味一般。
她脸一红,不敢说什么。
“你该去的地方,难道不是楚江王殿吗?”那人讥笑。
她无奈:“可我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去啊!”
那人瞪大眼,没好气地说:“姐姐,你该不会还想要我好人做到底,亲自把你送去楚江王殿吧?”
她无奈地看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不去不去,你另外找路去吧!”
“那你带我离开血池地狱!”沈笑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离开地狱,你只要把我安全带出地狱,以后我会自己找路去楚江王殿的。”
“也成。”那人说。
他一甩链子,卷上她的腰,戏谑道:“跟我走吧。”
他就拿着链子,像是牵着一只小狗一样,潇洒地走出地狱。在路上,他们有见到有阴兵赶过来,那人不惊不怕,拉着她往隐蔽的地方一躲,那些阴兵便很快匆匆地从他们藏身的地方走过去,竟没有一个阴兵发觉他们的藏身所在!
她看见钟判了。
钟判走得很急,他是带兵走过的,也是第一个走过去的。
她目送着他离开,心想,自己应该是最后一次见到钟判了。
还欠一声“抱歉”,也来不及说了。
等阴兵走过,
“他们还是那么的愚蠢。”那人讥笑着,扯着她,从容不迫地走出了血池地狱。
那人嘴硬心软,之前说了不会做好人,送她到楚江王殿去的,可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改变了主意,竟将她一路送到了楚江王殿外,说是:
“反正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去别的地方也是去,去楚江王殿也是去,那就去楚江王殿耍一耍好了。”
就这样,他愉快地改变了行程,直接将她送到了楚江王殿外。
隔着宽敞的忘川河水,遥望着孤岛上的楚江王殿,身体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那混账近在眼前了!”
可是,
见到他后,她该做什么?
还他衣服?
他还要一套被洗得掉了色的衣服吗?他会缺这套衣服吗?
赠他果核?
这小小的玩意,不值一分钱,而他高高在上,又会在乎这一点小玩意吗?更何况,未经阎王允许,她就把果核雕刻成他的模样……一般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勃然大怒的吧?
她思来想去,忽然发现:
她想送给他的就这两样东西,却都卑劣到了极点,拿不出手,配不上他金贵的身份!
“还想什么呢?”身边的人,问。
她低声道:“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现在很想去见他,可是又有点不敢,总觉得自己就这样去见他,实在是太唐突了!”
“确实唐突。”身边的人笑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身上哪有一寸皮肤是完好无损的?自古男人都爱美,就你这般模样出现在阎王殿内,别说是表白真情了,恐怕你还没开口,楚江王便就吐了!”
她吓了一跳,说:“我、我真有这么丑吗?”
“何止?不信,你自己到忘川河边看看自己的面貌?”那人说。
于是她走到忘川河边,弯腰低头,清澈的水面倒映出她的模样,头发拧成麻,跟粗糙的水藻差不多;眼睛青黑青黑的,透着浓浓的死气;全身皮肤腐烂,不是脓包,就是在流着浓水的疱疮……
她闭上眼,连自己都不忍直视这副丑陋的面目,更何况是他??
明明近在咫尺,却不敢相见。
第2002章 【番53】一念为善、一念为恶(8)
她忍不住潸然泪下。
身边的人着急地叫了起来,说道:“诶!你别哭啊!看你那精明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那种要强的女子呢,怎的就忽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说哭就哭了?要是是因为我之前的话说得不当,我同你赔个不是,行不行?”
她捂脸,忧伤地说道:“我被关在血池里数千年,魂体被血池侵蚀,腐烂得连个鬼样都没有,连我自己看到自己这副模样都想作呕,也就只有你不嫌弃我,还和我说话,带我来楚江王殿了。”
那人说:“没事,你有修为在,躲起来再修炼个十年百年,也许容貌就能恢复了。”
她听后,燃起了希望,问:“我还有机会修复容貌?”
那人点头:“就算不能,也能变化成你想要的样子,不是么?”
她沉默,半晌才说:“我自然是希望自己原本的样子好看的。”
“试试吧。”
“我若躲起来修炼,是不是要很长时间才能见到他?”她不甘心地问。
“是。”
她更不甘心了。
那人笑着说道:“做鬼怎么能那么贪心?你既然想见他,又不愿以这种面目去见他,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时机,等自己的容貌修复的那一日再见他。可你非要在今日见他,没有这个资本却硬要着急着去做这件事,只能说你贪了。”
她黯然地低下头,说道:“也许你说得对,我应该要知足常乐,做事要按部就班地来,毕竟,我能离开血池重获自由,已属不易。”
可一想到,楚江王殿就近在眼前,自己却只能是望而却步,不由得更添几分伤心。
那人笑一笑说:“现在我脱离血池禁锢,阴间必定大乱,现在我要离开这里云游四海去了,也不想带什么人结伴同行,就此别过吧。”
“嗯。”她也知道,面前的人洒脱至极,不喜欢受到羁绊,他能将她带到这里,已算是不容易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人下一句话竟会这么说:
“此时正是阴间的多事之秋,就你现在的模样,不论往阴间的哪一个方向去,都举步维艰。你也解救我重获自由,临别之际,我就教你一套变化之术,如此一来,哪怕是阴兵找来,他们也认不出你的模样了。”
她惊喜无比:“谢谢。”
于是那人又多逗留了一番,将变化之术交给了她,他说自己也不是那么的擅长变化之术,可她觉得他是谦虚,如果没有底气,又怎么会敢教给她?
说来也巧,就在他变化成一个老朽,她变化成一名妙龄少女的时候,成队的阴兵正好巡逻走过。
“此处乃是楚江王殿的领域,闲杂鬼等不得轻易涉足,你们是自行离去,还是等我们驱赶出境?”阴兵冷肃着脸瞪着他们说,那模样,当真是穷凶极恶!
但,就是没有认出来他们就是他们手里面拿着的画像上的通缉要犯。
他们俩相视一眼,莫名地有一种好笑在他们的眼里面蔓延。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老朽人老糊涂了,带着孙女儿到处乱逛,不曾想竟然撞入了楚江王殿的领域内!不劳诸位官爷驱赶,我们这就离开!”
“老人”卑躬屈膝地说道,若不是知道他的原本面目,沈笑笑真的以为他真的是一名老糊涂了,但转念一想,这人活在这世上的年月太长,什么事情都看得通通透透的,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姿态,怕是都记在他心上了,所以当做戏起来的时候,便就模仿得难辨真假了。
等他们手拉手离开忘川河畔,她之前的阴郁一扫而空,撞见阴兵的这一件事,让她明白了一些道理:
那人的住所,有重兵把守;
那人的住所,不是她这种背负深重罪孽的鬼魂想要接近就能接近的;
自己与那人,隔着的,不止是一条忘川河的宽度;
她想再见到他时,给他展现的,是自己最美好的模样;
十年、百年、千年,她只能慢慢地等待时间的流逝、容貌的修复。
“走了。”身边的人拍拍她的肩膀,说:“自己保重。”
“等等!”她忽然叫了起来。
他停住脚步,看了她一眼,揶揄地笑道:“怎的?现在是觉得楚江王不如我好,移情别恋爱上我了?想要和我走了?”
她脸一红,说:“不是。”
他说:“谢谢也不用讲了,当做是我还你恩情,从此我俩两不相欠。”
“你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就不知道等等人家把话说完?”她咬咬嘴唇,不满地嗔道。
他点点头,似乎很满意:“果真是变成美女后,连说话都让人看得顺眼多了。”
她生气:“不是不嫌弃我之前的鬼样子吗?!”
他说:“不嫌弃是不嫌弃,审美是审美,二者不可等同概念而言。”
“你……”
他打断了她的话:“好啦,不和你抬杠了,你想要说些什么?”
她摸着揣在怀里的果核,面容上情不自禁地带上了几许柔情:“楚江王喜欢吃善恶果,若我能为他种成一株善恶果,他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也许会。”
“教我。”
那人嘴角一抽,明知故问:“教你什么?”
她说:“教我种善恶果。”
那人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