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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下子暗了下来。
棺材铺里,吹出了缕缕阴风谁都知道,风只在空旷的地方吹荡,吹到墙壁上就会被墙壁给挡住了,而房屋里是绝对不可能吹出风来的!
白三叶温柔微笑着:“朔月,你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能再回头了,跟我进去吧。”
朔月吃力地挣扎着,她气愤、而又惊恐地大吼:“你骗我!你说了要带我去见爷爷的,为什么却把我带来了棺材铺?你是不是想杀了我,把我装进棺材里?”
白三叶扑哧一笑,说:“你这小脑袋,怎么会想这么多?我没有骗你,你爷爷就在里面!”
朔月猛地打了一哆嗦!
“我爷爷死了?是不是?”朔月瞪着他,冷冷地问。白三叶点点头。朔月呵呵笑了起来,说:“所以你就带我来见一个死人?人都死了,才想要来见我一面?活着的时候为什么不来找我?死了才来找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我不会跟你进去的!你放手!”
然而,白三叶却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含笑着问:“我松手了,你能去哪儿?回学校,还是回孤儿院里面?”
“天大地大,总有一个地方能容得下我!”
“没有,除了44号棺材铺,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你的落脚之处。”白三叶勾住朔月的肩膀,朔月不管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他的钳制,白三叶拥着她,闲庭阔步般,一步步走进了棺材铺里。
越接近棺材铺,朔月就觉得越冷!
棺材铺里面四处飘着说不清是烟还是雾的气体,将视野遮盖得模模糊糊。
朔月的挣扎越来越弱,因为她已经踏入了棺材铺里,她放弃了挣扎,既然进来了,这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在棺材铺外看,明明是一间窄小的铺子,但是没想到,进来之后,她才发现这个棺材铺很大,一眼看过去,是数不尽的棺材。
棺材上坐着人,但并不是每一个棺材上都有人。
一人坐一个棺材头,绝对没有看见有一个棺材上坐着两个人。
这些人是谁?是棺材铺里的店员吗?朔月想。
笃笃笃……
前方传来有规律的敲打声,像是敲木头的声音,可是,那真的是在敲木头吗?朔月想起前不久看的小电影,有个变态杀人狂魔,拿着榔头,对着人的头骨敲啊敲,那个声音,就和这个声音是一样的……
她吓得抱住了白三叶的腰。
白三叶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带着她朝那个声音走过去。
“害怕源于无知,你之所以会害怕,是因为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当你揭开未知事物的神秘面纱,当你看清楚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之后,你,以后都不会再害怕它了。”白三叶说。
朔月“嗯”了一声,睁大眼,那榔头敲一下,白三叶就带着她往前走一步,她的心脏就用力地跳一下,仿佛要突破胸膛跳出来!
那究竟是什么声音?
杀人?还是敲木头?
忽然,那声音消失了!
朔月的心跳似乎也停止了!
白三叶很快就发现了她娇小的身子在这一刻变得很僵硬,他笑了笑,带她继续往前走。
在走出第三步的时候,那声音又出现了!
朔月倒抽了一口气。
白三叶微笑着拍拍她的背,似乎是在安抚她。
未知,才是恐惧的来源,只有弄明白它是什么,才不会害怕白三叶刚刚对她说的。
朔月咬紧嘴唇,脚步越发的坚定,她,一定要弄明白这个声音究竟是什么!
渐渐的,眼前的雾淡了,朔月隐约看见,眼前两个人,一个棺材。
一个人坐在棺材盖上,而另一个人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脸上摸着黑色锅灰,但是看得出来,那个人原本的肤色是很白皙的,有点从不晒阳光的病态的苍白。而这个脏兮兮的人一手扶着钉子,一手拿着榔头,在给棺材装钉。
“呼……”原来那声音是有人在敲钉子,根本不是敲人头!朔月终于松下了一口气,抬起手,擦擦额头,竟是一手的汗水!她心想,白三叶说得对,只有弄清楚了究竟是什么,她才不会害怕。幸好她走过来了,不然,就会一辈子都以为这是一个杀人的声音,但实际上,是活人在敲钉子。
白三叶带着朔月走到那人的面前,那人正好敲完一根钉子,弯下腰,从脚底的工具桶里找出一根长钉,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空洞冰冷的目光落在了朔月的身上:“这就是店长的孙女?”
白三叶点头,“嗯”了一声,问:“其他人呢?”
那人拿起钉子,钉子头放在棺材盖上坐着的人的大腿上,榔头也拿了起来。朔月吓了一跳,刚想对那人说别打,你会打伤人的!然而,那人却看着她,回答了白三叶的话:“都出去了,今天铺子里除了我,没有任何人!”
然后,榔头一锤,穿过了棺材盖上的人的大腿!
朔月叫了出来!
棺材盖上的人若无其事,而长钉穿过他的腿的时候,一滴血都没有溅出来。
他转过脸,对朔月咧嘴一笑,嘴角咧到耳根,而朔月看到那个人,眼睛里全是眼白!
第8章 前方路很黑
“啊!”朔月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撞到了一个棺材上!
一个冰凉的呼吸吹到了她发上,她下意识地回头,看见一个穿着全身黑的男人在对她笑,同样是嘴角咧到耳根,眼睛里全是眼白!
“啊!”朔月吓得再次尖叫,她慌得不知道该往哪边跑,她往左跑,撞到一个棺材,转身退步,又撞到一个棺材!
棺材店里都是棺材!
一抬眼,白三叶含笑着看着她,那人举着钉子,冷冷地盯着她。
朔月气愤地大叫:“这什么鬼?为什么这个地方有这么多鬼?”
“你在说谁?”白三叶微笑着问。
朔月生气地指着那些棺材头上坐着的人,说:“这些!这些鬼!现在还是白天吧?为什么他们会出来?这个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要离开,我不要留在这里!”
白三叶温柔地说:“你不能回去,你爷爷还在等你。”
“他已经死了,不是吗?”朔月气愤至极,眼睛都红了,“生前不想过要来找我,死后变成鬼了才想起我这个孙女,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你们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白三叶冲她招招手,朔月下意识地朝白三叶走过去,但刚抬起脚,她就硬生生地刹住了脚步。从一见到“44号棺材铺”这几个字起,朔月就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她不愿意走进来,如果不是白三叶硬拖着她进来,她绝对不会走进这个晦气的地方一步的!
她从门口外走进来的每一步,对白三叶的信任就一点点地流逝!
当她发现棺材头上坐的是鬼、不是人的时候,她吓坏了,可是就这几分钟里,白三叶一改之前对她的呵护,对她微笑、冲她伸手,显得是那么的疏远!
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一场阴谋?白三叶之前对她的呵护,只是为了将她诱骗到这儿来?
他们僵持一分钟,她不走过去,白三叶只好走过来。
他朝朔月前进一步,朔月就后退一步。
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叩了一下身边的一个棺材,轻声呵斥:“都回去!”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噗嗤”声,朔月眼一花,只见所有坐在棺材头的“人”都消失了,棺材铺里面的“白雾”也在顷刻之间消弭!
那钉棺材的人淡淡地瞥了朔月一眼,低声说道:“胆子太小了,怕是接替不了。”说完,又低下头去,钉棺材。
“朔月,你跟我来。”白三叶索性也不和朔月解释说那么多了,转过身,便就朝房子深处走去。
谁要去?
朔月不满地鼓起脸,气愤不已的她决定转身回去,不再跟白三叶走了,然而,就在她往后退一步的时候,忽然一阵冷风吹拂到她的后颈上,似乎有个人就站在朔月的背后!
她小脸一白,拔腿就跑,“等等我!”她奋力朝白三叶追过去。
就在她跑过钉棺材的人的身边的时候,那人伸手拦住了她。
“你想做什么?”朔月紧张地抱住挎包,小可在里面,小可会保佑她的,这个棺材铺再可怕,小可也会保佑她能平安离开这里的!
她焦急地看着白三叶的背影,但是,白三叶自从进入这间棺材铺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对他微笑,但是却变得生疏了,没有了之前的温暖。
钉棺材的人弯下腰,从脚边的工具箱旁边拎起一盏老式油灯,递到朔月的手中:“拿着,往前的路,很黑。”
“谢谢。”朔月伸出双手,捧住油灯,正想要和这人借一下打火机,把灯点起来,哪知,就在她的双手触碰到油灯的时候,“咻!”没有油、只有灯芯的油灯里竟然蹿起了三寸灯火!
她吓了一跳!
“记得,别让灯灭了,也别回头看。”钉棺材的人拎起工具箱,慢悠悠地走向下一个棺材。
“嗯……哦!”朔月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转头一看,白三叶已经走出了很远,于是她赶紧捧着油灯跑了过去。
她追上白三叶,问:“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白三叶说:“你跟来就是了。”
“……”朔月忍住心中的幽怨,紧紧地跟在白三叶的身后五步远,生怕他再把自己给落下了。
就和那钉棺材的人说的一样,前面的路,越走越暗,暗得看不清四周的墙壁,若不是有那个人递给她的灯火,她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
幽暗之中,灯火只照亮了白三叶的身影。
四周很安静,只有他和她的脚步声。
“我们究竟要去哪儿?”朔月急得跺脚,快要哭了!
白三叶没有回答她,而是一味地朝前走。
朔月想回去,但是又想起那个钉棺材的男人对她的叮嘱不能让灯灭了,也别回头看!
她不能回头,就没有退路!
约莫在黑暗中走了十多分钟,她终于看见了一缕亮光,原来是一扇门。
当他们走到门前的时候,白三叶低低说一声:“到了。”
然后,白三叶消失了。
她看着白三叶消失的地方有一张枯黄色的小纸人徐徐飘落,眼神渐渐地变得惊恐起来!
带她来的,不是人!
这两天来一直陪伴着她的,也不是人!
她后退了一步,忽然一股冰凉的呼吸吹拂上她的后脖子,她惊得一跳,赶紧冲进门里面去!
门里面,被设置成了灵堂。
灵堂里停放着一个棺材,而棺材前,有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正背对着她。
纸人白三叶设计将她诱骗来,只是想要将她引入灵堂?
这是谁的灵堂?
不会是她的吧?
“你来啦!”白三叶的声音响了起来,棺柩前的人也转了过来,那个人,竟然是刚才消失的白三叶!
朔月的目光落到了白三叶的膝盖上,他的膝盖下面的裤脚空荡荡的,朔月总算是明白过来了,难怪之前的白三叶会是个纸人,那是因为真正的白三叶是没有腿的!
第9章 头七夜;请守灵
“过来。”白三叶对朔月招了招手。
朔月摇头:“不,我不过去,我就站在这儿。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个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这里的鬼是不是都是你养的鬼?你把我找过来,究竟有何目的?你不告诉我,就休想我过去!”
白三叶微微一笑:“不由得你。”
话音一落,朔月忽然感到脖子一凉,身后似乎一直在跟着什么“东西”,这一路上,只要她走慢一步,或者是想退后,那“东西”就朝她脖子上吹一口凉气,让她不敢再落下一步!
该死的“东西”!
朔月咬牙切齿地走了过去!
白三叶看了看她手中的灯火,说:“你可以放下了。”
朔月依言放下,在灯盏一离手的时候,那灯火竟然熄灭了!
她放下灯盏,感觉就像是放下了什么负担,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她看到棺柩前摆着一个灵位,上面写着“刘烨”,就是她爷爷的名字。
“那我可以回头了吗?”朔月盯着那灵位,问。
白三叶说:“可以。”
她回头看,身后什么都没有,一直在她脖子上吹气的“东西”是根本看不见的。
“有什么话,你直接说,不说的话,请让我离开!”朔月语气强烈地说。
白三叶示意她拿起香,说:“好歹来了,你给你爷爷拜一拜,磕个头吧。”
朔月冷哼:“我不是他生的,他也没养过我,我为什么要拜他,我为什么要给他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