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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归功于曼斯坦因的兵进米兰。
几乎已经等同于见到未来的集团军众将,对曼斯坦因的崇拜无以复加。
曼斯坦因也微笑了起来,道,“他林海想要化被动为主动,我们就偏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他想要集中优势兵力攻打我们占领星球的薄弱环节,那么我也就避开这些等同于诱饵的行星……我要直取他林海,他不是逃得快吗?那就比比,看是狡猾的兔子跑得快,还是猎人的子弹更快!”
一席话间,众苏萨将领哄然附和。
米尔韦斯高声道,“我米尔韦斯,愿再为先遣军!林海的旗舰冬雪号,注定将是我舰炮火下的尘埃!”
“那么,全军越过魁北克,争分夺秒,一刻不停,对鹰国防御部队发起最后围剿!”
***
魁北克星门失守,米兰星区失守,苏萨曼斯坦因集团军破关而入。轰动了整个米兰星,同时震动了整个鹰国。
这是一个多事之秋,得知这个消息的白金汉宫,女王轻轻在一张桌子前坐下来,她将手中的笔搁在了红木桌面上,面对着桌前一大叠堆积的文件,却迟迟没有再拿笔,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首都星圈,到处都可以看到沉默的,聚集在一起大片大片的人们,他们围坐在广场上,注视着那块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播送最新情况的大屏幕,默默地守望或者说祈祷。
沉默,其实是此时鹰国国内对这个消息普遍的反应。
沉默,是因为人们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结果。不知道怎样面对在费远星战场,这么多在那条战线上死伤的军人和平民们,他们的流血牺牲被辜负的境遇。
沉默,就像是一个人面对人生大起大落的跌宕,第一时间不是歇斯底里,而是开始考虑,还有没有未来……
鹰国国内陷入这样境地之时,太空中,林海正在指挥屏幕上,看着代表林字军舰队的标识,正在进行大面积的逃亡!
而在他们身后,曼斯坦因发动了全境攻击,无数的战舰,追在看上去已经是游兵散勇的林字军各路兵马之后,呈恶虎扑食之势。
战况讯报,密如雨点般传到冬雪号之上。
A三区接敌,第七师撤退。
E32方位接敌,147编队撤退。
UC23宙域接敌,45编队撤退。
……
一连串的撤退讯息,显示出仿佛林字军正在全面溃败。
但是在林海的视野里,这一切,都像是无数的鱼饵,正牵引着那只前所未有的大鱼,通过卡桑,越过绿廊,穿越魁北克,去向那宿命已经既定的神秘之所……
在那里,一切的浩淼纷繁都将尘埃落定。
一切的甚嚣尘上,都将万籁俱寂。
第964章 再多一些时间
河畔星空港之中,皆是一片人群混乱的景象。
得知魁北克星门陷落,这下连一般公司的运输船也不敢过来了,大量的难民堵在空港之中,外围的城市甚至一度陷入****。
这个时候,无法战争强敌的林字军,当然成为了人们发泄的对象,河畔星因为是林家的发源地,也曾经因为林海而一度与有荣焉,人们怒骂之时还顾念着留了几分余地。据说其他的星球,很多的骂声则是不堪入耳的。
社会秩序几乎崩溃,法律在这里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原本维持秩序的警察,因为星球议长的逃离,而被愤怒的民众淹没,很多警察被缴了械,与阶下囚无异。有的地方爆发了流血冲突,有警察对人群开枪,打死打伤了平民,结果被人群砸碎了脑袋的事情也在一些星球上发生。
田小恬一家本身预订了高价的私人航天飞船,结果临飞行时被暴民冲入停机坪,将这些未来得及起飞的飞船给控制了,田纳西原本携家逃亡的计划也宣告落空,如今便只能挤在人群中,等待已经大幅度减少的离开的飞船名额。
这么一呆就是十几天,这十几天里,卡桑星门,绿廊,魁北克相继陷落,滞留在空港的民众前所未有的恐慌,这些民众大多缺衣少食,有的疾病缠身,田小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最普通的每一个人身边可能遇到的平凡人,在恐惧的影响下,变成了另一番样子。
一个平时是名销售人员的男子自抢走了警察的枪械后,就开始丧失了理智,一言不合拔枪杀人,最终是被旁人制服,被其杀死了的家人愤怒的围住,最后死在一柄入腹的尖刀上。
这样的情况一度让人群稍稍理智了一些,但更多的咒骂伴随着恐惧浮漫于人群里,局势渐渐有失控的趋势,人们咒骂的也无非就是林字军的弃民而逃,并没有尽到万众寄予厚望防卫部队的职责。
“该死!什么帝国英雄,纯粹就是狗熊!就这样丢下了我们!”
“作为全国委以重任的林字军,结果却连番战败,最终还要放弃平民而逃,真该让那个林海来看看现在我们的处境,几千万人要抛弃家园逃难,就是因为他们的无能!”
“帝国英雄……不过就是被首都星圈那些政治名利场用来树立起宣传的靶标罢了……咱们这些人,在人家眼睛里,可不就是如草芥一样可以随便说弃就弃吗!”
“狼心狗肺,贵族老爷和有权有势的人自然能躲得远远地,战争打起来了,有谁会在乎我们这些平民的死活?”
“我们要用一切办法,逃离这里,然后把这里发生的故事,告诉更多的人民,让他们知道……这个国家,已经完蛋了,军人至此,人民还能有什么期待……那个林海,亏得先前我们那么信任他,只看他此时的表现,真的该被当众绞死……”
从之前开始,就一直志愿作为护士和秩序维护者的田小恬从蹲着的状况起身,手腕却被一只大手给箍住了。
她看过去,父亲田纳西和啜泣的母亲正以苦苦哀求的表情,对她企盼摇头。
田小恬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田纳西感受她挣脱的力道,有兀自不肯放手,这个精明的小眼睛中年男人,竟是快要哭了起来,但田小恬那种目光下,经过这十几天折腾已经精疲力竭田纳西终究是脱力,手垂了下来。田小恬对他投以一个歉意,又拥抱了母亲一下,站起来,对那些愤怒的人群道,“不是那样的!”
此时此刻,指责军队的不作为,对林海报以人身攻击及谩骂似乎成了主流。竟然有这样的清亮声音,大反常态不适时宜的突兀响起,立即让那些带着怒容的人们陷入一时的寂静。
田纳西扑上来,想要捂住她的嘴巴,五官堆在一起,抽搐而带着哭腔,“你坐下来好不好!我们等船到了就离开!你听爸爸一次好不好!”
他又面朝那一群群脸色僵硬的人们,“孩子不会说话,大家别介意……”
人群里,开始有男人站了起来,伴随着恶形恶状的声音,“你这句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还冤枉了那个懦夫?”
“这种时候,你还向着那帮逃亡的胆小鬼说好话?看不出来,你长得算是清秀,但脑子却并不好使!抛弃我们的是谁?接战即溃,不尽力退敌的又是谁?就是我们曾经口口声声称赞,大家都拥护的那个人,结果,他才是将我们抛弃的最狠的人!”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田纳西家啊,怎么,当初你们和那林海联姻之事沸沸扬扬,都说你田纳西被没长眼睛,生了个女儿也是狗眼看人低,导致生生放走了一个帝国英雄的女婿……如今看来,你们当时真是眼明目亮得很呐,早就看出来了他的真正面目!怎么,你女儿反倒是悔不当初了,现在给他说起话来了?”
一大堆嗤笑和侮辱声中,田纳西尽管怒气上头,但也不敢造次。田小恬紧紧攥着拳头,任由得那些声音侵袭过来,将她包裹,只是她的身子,轻轻颤抖。
自当年那件事之后,她也没有少听到背后的那些对他们家族的讥讽,所以她离开了米兰星区,去了首都星。首都星那么大,后来却到处都能看到他的名字,听到他的事迹。但是她却再难和他擦身而过的相交了。
在首都星区她帮着家里的事宜,也做了许多商业上的事,当年他们家族和林家在河畔星的牵连和过往,在首都星区那种地方,根本是无人知晓的。就像是一场梦,连同她的前半生,都那样的不真实。
听到和家族商业上的伙伴私下里对他的事件津津乐道,谈及得眉飞色舞的时候,她那时候才明白,原来那个青年,已经为这个帝国做了那么多了不起的事,也在如今的时局里,对普通人起到了怎样激励的作用。
战争是需要勇气的,远离战线的普通人无论再怎么想象战争的残酷,也没有亲眼目睹机甲集群和能量炮火锋线毁天灭地,天空中星舰无声对轰然后毁灭的苍白而来的震撼。
她在为家里做事的时候,曾经搭乘过邮轮,通过一条星道,亲眼见到过护航舰队和突然冒出来的西庞战舰交火的情形,那场战斗里,双方各有损伤,攻击方的编队也不得不撤退,后来田小恬知道,西庞人那些游弋的战舰,在那条航道上陆陆续续击沉了将近两千万吨的商船,大概是一百多条船,七万多平民的死伤,这些船没有护航舰队恰好在附近的好运。所以当时的他们,其实是死里逃生了。
经历了这些,仿佛是能让人一夕长大的。
世界在变化,战争洗礼着人类世界,普通人在后方暂时的安宁,其实是前方总有人在为他们而死所换来的。
在这样的世界里,能够让人看得到背影的人,实际就像是狂风骇浪中的灯塔一般,是可以在黑暗年代里给人带去希望的。
那个她曾经错身而过的青年,这些年里,她看到了他一次又一次的置身即便是后来人看来都九死一生的危局之中,从不可能里创造出可能,他从河畔星那个对她而言毫不起眼的青年,一步步走上了帝国英雄的舞台,都是他这样自冲锋陷阵中,自披荆斩棘里,自绝处中破茧而出。
所以是这样的他,她又怎么会相信林字军会抛弃星球上的民众,兀自逃亡的这种鬼话。
以前她没能看透他,是因为这个世界太大,而她太渺小,不足以窥见那个少年在那岩石一般朴质无华外表下的隐藏。现在,她反倒是仿佛可以看清楚他了一些,一个想要努力将身边每一个人都挽留住的人,怎么可能抛弃这个星区逃亡!?
所以她说道,“西玛轨道圈的复仇女神计划,林海抓回了铁弗。落日峡星门,他阻止了独孤舰队……卡奇诺,是他让准备进攻鹰国腹地的拓跋圭遭受制裁。首都星的那场政变叛乱,也是林字军赶到力挽狂澜……而他现在来到了这里,虽然不知道他的战略和战术是什么,但是他在作战啊!星球没有防御,但是曼斯坦因仍然是以他们林字军为目标,暂时没有对平民下手不是吗……与其所有人这样的自怨自艾,堕落,那为什么不振作起来。我们短时间无法离开,没有食物,那就安排人去附近的城区寻找食物,寻找饮用水,还有药物,总好过在这里怨天尤人。”
“有的时候,打败自己的往往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你们平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但是现在……你们难道不对自己的作为羞愧吗?”
田纳西噤若寒蝉,他盯着自己说着这番话的女儿,他很清楚,眼前这些暴民,如果被她所激怒,会发生些什么……要知道先前在这个空港里,已经有很多的尸体被拖了出去。
但似乎情况仿佛有些不一样。田小恬这么一席话过后,似乎这种无畏的气度,让在场的众人多了几分醍醐灌顶般的清醒。是的,有的人看着自己的样子,战争让他们的心灵扭曲,平时温和的人,经过连番折磨,见到各种事情在眼前发生,现在也开始歇斯底里,似乎也可以不顾法律和道德的肆意去伤害他人。
田小恬的声音,似乎在此时,给现场注入了一股理智的力量。
有的人原本拿着铁棍防身,此时铁棍跌落在地,发出叮哐的声音。有人看着自己的双手,在十几天前,他还只是一个本分的货车司机。但是在战争临头,堵在空港的这段时间里,他变得暴躁易怒,甚至还抢过他人的财物。他看着自己这双带着血渍的手,开始掩面哭泣。
砰!得一声。是一个铁罐,横空飞来,砸在了田小恬的额头上,顿时鲜血淋漓。
那头摔出铁罐的人暴怒道,“说得好听!军队不管我们,还要我们自生自灭吗?我之前的确是有家人,可是我的兄弟,货运飞船的司机,被人抢了船……抢船的人,临最后还给了他一刀,把他刺死了……没有经历过这些,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现在变成什么样子?”
这个空港,似乎成为了某种缩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