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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凤双手插进口袋中,笑得轻松,道:“如果能碰到的士,就坐车,如果碰不到,就走回去。”
风宁气道:“这么晚了,你去哪找车?”
杜小凤道:“走回去也不错,就当散步了。”
“傻瓜!”风宁低声嘟囔一句,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说道:“这是我朋友的电话,他是开出租车的,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吧!”
杜小凤本不想要,但又不忍心拒绝风宁的好意,犹豫一下,他还是接过名片,笑眯眯地道声谢。
风宁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道:“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些话的人。”
“是吗?”杜小凤抬头望望夜空,柔声道:“希望,我刚才的话能被你听进心里。”说罢,他挥挥手,走了。
望着他清瘦的背影,慢慢融于黑夜中,风宁站于原地久久未动,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才回过神来,默默走进楼内。
“今天你去福运来夜总会唱歌了?”风宁刚进楼,楼梯口处站有一人,无声无息,一席黑衣,冷然一句话将她吓一跳。
“哥哥?”风宁很快认出这人是谁,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人正是风真,脸上如同面具般的微笑已消失,毫无表情的脸上隐隐透出一丝忧虑,他道:“如果我不在这里,又怎么能看到杜小凤送你回来。”
风宁身子一震,反射性地问道:“哥哥,你都看见了?”
风真道:“看见了,也听见了,不只是我,还有凌哥!”
“啊?”风宁倒吸口凉气,惊问道:“魏广凌也在这?”
风真淡然道:“他不在,不过,却是他通知我杜小凤送你回家的。小宁,你和什么人交往,我不会多过问,但是,杜小凤他…”
“杜小凤怎么了?”风宁提高音量,打断他的话,语气不满道:“我觉得杜小凤比魏广凌好一百倍,一千倍…”
“小宁!”风真脸se一变,大声断喝,皱着眉头道:“不要这样说凌哥,若是被别人听见,传出去怎么办?”
风宁神se一黯,低声说道:“哥哥,你在怕魏广凌吗?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风真垂下头,沉默好一会,轻声说道:“我和凌哥是朋友,也是最好的兄弟。”话虽这样说,但他底气却不足。风宁抬头,看着哥哥的面孔,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出话。若在以前,说风真和魏广凌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她百分之二百的相信,可是现在,他俩还是吗?鬼飘堂越做越大,赚的钱也越来越多,魏广凌对风真的感情,反而越来越淡,他更看重那些能为他赚钱的人。
风真在逃避现实,风宁又何尝不是?!
杜小凤虽然接了风宁给他的名片,却没有打算拨打上面的电话号码,风宁的朋友,十之**是鬼飘堂的人,他不希望和对方扯上太多的关系。夜路昏暗无光,又幽静得吓人,若是以前,杜小凤或许会感到害怕,但是现在,他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喜欢这样的安静,在忙碌的生活中,在喧嚣的里,能有一刻难得的清净,也是一种享受。
当他快走出住宅区的时候,迎面驶来一辆白se面包车。
面包车很普通,平凡无奇,白se的漆面有不少地方脱落,或许由于住宅区内路面狭窄的关系,面包车的速度很慢。
若是平常人见了它,并不会感到什么,但是杜小凤心中却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种感觉很奇妙,虽然他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心里就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神经一紧,暗中加了十足的小心,表面上,依然在不急不缓的向前走着,目不旁视。
当面包车行驶到他身旁时,猛然间,车门被拉开,接着,白光一闪,从车内砍出一把一尺半长的片刀,直取杜小凤的脑袋。
这一刀,力量十足,显然下了死手,若真被砍中,杜小凤性命堪忧。说是迟,那是快,杜小凤来不及细想,全力向下低身。
“嗖”的一声,片刀贴着杜小凤的头顶扫过,虽然未伤到他,却斩断他一缕头发。杜小凤左脚用力蹬地,没等对方砍出第二刀,他整个身子横着窜出两米多远。
他转身抬头,再瞧面包车,从里面跳出五名大汉,一各个身高都超过一米八零,膀大腰圆,身材魁梧,皆穿一身黑衣,黑布巾蒙面,手中则提着明晃晃的大片刀。
杜小凤心中一颤,眉头拧成个疙瘩,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五名大汉并不答话,互视一眼,齐举起手中片刀,直奔杜小凤冲去。
五人一上来就下了死手,刀刀挂风,每一刀都是向杜小凤的要害去的。
杜小凤吓了一跳,不再多问,这五人,简直就是来要自己性命的,他和什么人有仇,什么人最恨他,即使傻子也能猜得出来。
又是鬼飘堂的阴招!杜小凤双目一眯,先侧身闪过迎面劈来的一刀,然后连续两个后跳,将左右横扫过来的四刀避开。
他身手灵活,对方又疾又狠的五刀,连他边都没粘上,五人同时愣了一下,稍顿片刻,五名大汉又冲上前,展开第二轮进攻。
杜小凤连蹦带跳,闪过对方几轮攻势后,已将他们的底细摸清楚。这五人的刀势固然凶猛,但并无武术功底,刚猛有余,灵性不足,而且一招一式,毫无章法而言,全凭直觉和冲劲。这样的人,即使再多一些,杜小凤也不会放在心上,他暗中冷哼一声,凝神聚力,将自己的真元提升到极至,精神力自然扩散,顿时间,五人凌厉迅猛的攻击在他眼中变得如同慢动作一般。
嘴角一挑,在五人的乱刀之下,他竟然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笑得自信,却也深深刺痛五名大汉的自尊心。五人露在黑布巾外面的眼睛,纷纷闪过一道凶光,齐声怒吼,将手中片刀挥舞的嗡嗡作响。
这种虚张声势的打法,在杜小凤眼中如同儿戏。他低下身,猛的向前一个箭步,跃到一名大汉近前,不等对方举刀,自下而上,一记勾拳正中大汉的小腹。杜小凤恨这几人下手狠毒,大有至自己于死地的架势,下手并未留情,即使没用上全力,可也差不了多少。那大汉哪能受得了杜小凤的重击,身子被他打得离地弹起半米多高,声也未吭,人在半空时便已昏死过去。他正在下落时,杜小凤下面抬腿一脚,重重踢在大汉的胸口上,他的身子受力,横着向后飞射而去,与另外一位正准备冲上前来的黑衣大汉撞在一起。
那汉子哎呀怪叫一声,被同伴的身体撞得头昏眼花,仰面摔倒。他叱牙咧嘴的刚要爬起身,眼前突然一黑,杜小凤好似鬼魅的身子已窜到他上空,下落后,一脚踏在他的面门上。
杜小凤年少体轻,可整个身体的下落之力也不小,那大汉被他踩得满脸开花,鼻口喷血,双眼翻白,随即昏迷不醒。
说起来慢,实际只是几秒钟的事,杜小凤干净利落的打倒两人,让剩下的三名大汉心中生起丝丝寒意。
三人倒退两步,咽口吐沫,回头向面包车的方向望了望,将牙关一咬,大喝一声,又疯了一般向杜小凤发起猛攻。
杜小凤身形快如闪电,灵活的又象一条泥鳅,钻进三人的刀阵当中,左右两拳,分击在两名大汉的面门,趁他俩踉跄后退时,飞起一脚将迎面的片刀踢飞,不等对方做出反应,高高抬起的脚顺势下落,鞋跟重重刨在那人的天灵盖。那大汉吭哧一声,仰面而倒,再未动一下。刚刚勉强稳住身形的二人手捂面颊,见又有一名同伴倒地不起,吓得面白如纸,没等回过神来,杜小凤身子提溜一转,一个滑步在两人身旁闪过,同时两记手刀分劈在二人的脖根。
扑通!两名大汉同时倒地,陪三位同伴一起去找周公下棋了。
低头环视一周,杜小凤淡然一笑,暗中摇头,鬼飘堂找来这样的五个人来暗算自己,不知道是他们太自大,还是他们太小看自己了。他正准备转身离开,面包车内突然传出掌声。
还有人!杜小凤心中一震,刚准备迈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转身凝视面包车车内。
只见车门处人影一闪,从里面飞身跳出一名青年,和前面五名大汉一样,也是一身黑衣,但却没有蒙面,看相貌,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淡眉窄目,鼻陷口大,模样平凡,但不大的眼睛中却闪动精光。
“你是杜小凤?”青年嗓音沙哑,说起话来,好像用石头划过玻璃似的,让人听后,浑身都痒痒。
“没错!我是杜小凤!”杜小凤打量他片刻,外散的精神力在对方身上找出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凝神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也不必知道。重要的是,你是杜小凤,而你要知道的是,我要切下你的脑袋。”青年咧开嘴,露出焦黄的牙齿。说话时,他慢慢解开衣襟,从腰间抽出一把剑。
杜小凤眉头大皱,对方的声音难听,而讲出来的话更难听,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隐藏的阴狠和残酷却让人不寒而栗。
杜小凤能感受得到,他的话,不是在开玩笑,他确实为切下自己的脑袋而来的。当青年拔出剑之后,杜小凤又是一震。
当今社会中,剑这种古代常见的兵器几乎成了人们家居的装饰品,打斗中,刀和棍是最常见的,没人会拿出剑来拼杀,但青年此时却抽出一把异常锋利的钢剑。剑长有三尺,没有剑柄,把手只是用白布缠绕,钢剑看起来简陋,但剑身却雪亮的吓人,而且薄如纸张,在月se下,钢剑寒光四射,冷气逼人。杜小凤眼睛眯缝成一条缝,问道:“你是鬼飘堂的人?”
他并不确定对方是鬼飘堂的人,只看这青年的外表,便能判断出他的身手相当不简单,而刘剑冰并未向自己提过鬼飘堂有这么一号人物,那他究竟是谁呢?为什么找自己的麻烦,甚至要杀自己呢?除了鬼飘堂,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还得罪过什么人。
“鬼飘堂?哼!”青年冷傲地说道:“你太小看我了!只凭你这句话,我决定不让你死得那么痛快,亮出你的武器吧!”
果然不是鬼飘堂的人!杜小凤面不惧se,冷笑道:“看起来阁下的身手应该不错,怎么连自己的名字和身份都不敢讲出来吗?”
杜小凤边使出激将法边将自己的精神力向青年脑中延伸,希望用精神力了解到对方的一切。
当他的精神力延伸到青年脑中,正准备向他大脑深处探寻时,有一道无形劲气阻隔了他的精神力,使之无法再前进一步。
杜小凤倒吸一口冷气,这种情况,在孔老爷子身上也发生过,那是由于对方内力深厚,强大的真气在身体里不断流转中而自行阻隔外力的结果。如果自己用精神力强行入侵,或许可以突破对方的真气,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但是,那太消耗自己的精神力,而且给对方身体也会造成伤害,不到万不得已,不至于这么做。
精神力不同于真气,严格来说,它只是一种电波。杜小凤企图用精神力侵入青年的大脑,虽然被其真气阻挡住,但青年毫不知情,甚至毫无感觉。他听了杜小凤的话,明知道是激将法,还是仰面一阵大笑,道:“既然你想死的明白一点,那我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叫汪俊锋,至于我是干什么的,你去问阎王好了!”说着话,他身形一晃,仿佛离弦之箭,瞬间到了杜小凤近前,手腕一抖,剑身乱颤,挽出三朵剑花,分刺他咽喉和左右胸口。
好快!杜小凤即使将精神力扩散在自己四周,周围一切任何细微皆在他的感知之内,但仍被对方的速度吓了一跳,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身手如此迅捷的人,刺出的三剑虽然分先后,由于速度太快,却好像同一时间刺出来似的。
杜小凤想不出破解对方招式的办法,无奈下,只能向后退。
他退得快,青年追得更急,三朵剑花消失,钢剑似毒蛇吐信一般,点向他的咽喉。
他从道路中央一直斜退到路旁,而剑尖就在他脖前三寸远的地方,始终未拉开一分。
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就是栽种在路旁两旁的大树,若再退下去,他的身子将会撞在树上。
青年心里一笑,眼中杀意更浓,手中加足力道,准备一剑将杜小凤的咽喉刺穿。
就在杜小凤与大树马上要相撞时,他突然一转身,好像一只陀螺,从树前绕到树后。
扑!青年这一剑没刺中他的咽喉,却深深刺在树干上,三尺长剑,竟然有一半没入树干内,尖剑从树身另外一侧探出。
好深厚的功力!杜小凤暗暗咋舌,将柔软如纸的薄剑刺穿树身,那可不是只凭臂力过人便能办到的。趁对方薄剑插在树干上,微微愣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