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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凤没有余力理会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女郎病情上,不然,老板的眼神一定会让他大吃一经。
他拿起毫针,又刺女郎素器、水沟、内关、足三里、涌泉、神解五穴。
这五穴,他刺得格外小心谨慎,每一次下针,甚至每一次捻动后,都仔细观察一番女郎的变化。
五针过后,杜小凤抹拭一把额头汗水,再诊女郎脉象时,发现已不象刚才时那般虚弱、断续,开始出现连绵有力的迹象。
他长长出了口气,凝思片刻,又拿起一支毫针,这也是他最后一针,认准她的关无穴,先点刺两下,方深深刺入。
女郎秀眉颤动两下,泛青的嘴唇张开,吐出口浊气,并发出呻吟。
杜小凤道:“准备酒精绵!”
“啊?”老板凌厉的目光消失,取而代之又是原来的平淡无奇,他问道:“要酒精棉干什么?”
“快!”杜小凤翻翻白眼,已懒着和他废话,“要干一些的!”
老板耸耸肩,时间不长,取来酒精棉,交给杜小凤。
他略微看了看,还算满意,取出打火机,将酒精棉点着,灼烧留在女郎关无穴上方的针尾。同时,杜小凤右手一直未离开她脉门,默默感受她的脉象。
刚开始,女郎还没什么明显变化,可随着时间推移,她面se越来越深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身子颤动,隐隐有加剧的趋势。
老板在旁看得心惊肉跳,见女郎情况不大对劲,急道:“小兄弟,你…”
杜小凤挥手,打断他下面的话,食指、中指压在女郎脉门,面se凝重。
酒精棉的火苗渐弱,杜小凤又抽出一块,继续灼烧。
十五分钟,他一共用掉十块酒精棉,女郎身上已布满一层细细的汗珠,下面的被单亦被殷湿好大一片。
杜小凤烧掉最后一块酒精棉后,终于停手。这时再看她,面se红润,呼吸平稳,虽然模样憔悴一些,但总体来说,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奄奄一息的死气在她身上消失,生命的活力又重回到她的身体里,脸上多了一层光辉。
“啊!!”杜小凤疲惫地闭上眼睛,仰天长叹,由于精神长时间的高度集中,即使他精神力超人,也有些受不了,不过他很清楚,女郎的性命总算保住了。在他的努力下保住的!这让他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成就感,感觉象飞在云端,又象站在世界的最高峰,原来救人一命的感觉竟然如此美妙。杜小凤仰面,放声大笑。
老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疑道:“怎…怎么了?”
杜小凤摇头,柔声道:“她没事了!”
“哦!”老板只是轻轻淡淡的应了一声,不过闭着眼睛的杜小凤能感受到他身上那份喜悦之情。他道:“我留在她穴位上的针现在还不能拔掉,至少需要停留二十个小时以上,这对清泄她体内残余的风邪和热毒有很大帮助,还有,她失血过多,最好找一些补血的葯给她服下,对她的恢复会有帮助。”
“谢谢!”老板轻声说道。
杜小凤笑道:“不要客气,这也是我第一次治疗如此凶险的急症,其实我应该谢谢老板你才对,给我一次实践的好机会,增长不少经验!”
年纪轻轻,居然居功不傲,老板暗暗点头,越发觉得他不简单,他来到床边,接过靠在杜小凤肩膀上的女郎,本想拉起毯子将她**的身体盖上,但一看她满身插着的银针,又放弃了,由衷感叹道:“小兄弟的医术真不错!”
杜小凤想起治疗过程中自己一筹莫展那一幕,满怀感慨道:“其实,治疗效果的好与坏,只在一念之差!”
老板不懂针灸之术,沉吟片刻,还是点点头,笑眯眯道:“不管怎么样,小兄弟保住我朋友的性命,我欠你一个人情,这个,你先收下!”说着,他一抖手,将一只小黑盒扔给杜小凤。
他接住,低头一瞧,原来是老板给他看过的那套钢银合金打制的针具。他也不客气,大大方方收下。用他的话讲,付出后收到一定的回报,天经地义。真悟元经称此为天道。
真悟曾道:天道酬勤!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如果你喜欢,随便你去拿,只要你付出相应的代价!
第二十章 朋友
老板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你不打算问我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吗?”
杜小凤耸肩,道:“人家的事,我不想多问,如果你想说,你自然会告诉我,如果你不想说,即使我问了,你也会用这种或者那种的理由来搪塞我。”
“哈哈!”老板大笑,暗叫一声聪明,赞赏地点点头。
“不过,”杜小凤问道:“有件事我还真搞不明白,你我只是第一次见面,我说我会医术,你竟然真相信了,还敢让我为你朋友疗伤,你凭什么这样信任我?我想,周围会医术的人有很多吧!”
老板笑道:“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你之前我也请过几个人,不过他们束手无策,不敢轻易为她医治。还有一点,因为你年少!”
前面的话,杜小凤还可以理解,老板找上他,正如他刚开始时所说那样,是场赌博,是在碰运气,来个死马当活马医,但后面的话他就不怎么明白了,什么叫他年少,治病和年少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见他莫名,老板笑道:“等你长大一些,自然会明白我的意思。”
你推得倒远!杜小凤纤细地眉毛挑了挑,轻笑一声,不再过多盘问。
他低头看了看表,眼睛渐渐瞪大,喃喃道:“我的表不是有问题了吧?”
“怎么?”
“现在是下午五点了吗?”
“你的表没问题,现在正是下午五点多五分!”
“哦,老天!”杜小凤重重一拍额头,自语道:“竟然这么晚了,学校都差不多放学了吧!”说着,他急匆匆往外走,说道:“我得走了,老板,谢谢你的针具,我们下次再见!”
“等一下!”老板叫住他,伸手入怀,掏出一张银se名片,笑道:“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杜小凤接过,手里沉甸甸的,原来名片为银se金属所制,上刻暗纹,正中写有“段长侯”三个字。他问道:“老板姓段?”
老板笑呵呵点头道:“认识我的人都叫我段老板!”
“哦!”杜小凤没怎么在意,随手将名片塞进口袋中。
段老板又叮嘱道:“小兄弟,希望今天的事你不要向别人提起,原因我不想过多解释,总之,祸从口出,言多则易惹祸上身!”
杜小凤不傻,老板和那受伤女郎关系非同一般,而后者命在旦夕的情况下,他都不敢送她到医院,显然,他们的身份不寻常,不过直觉上他又觉得这老板不象恶人,人家的身份到底为何,他没兴趣知道,含笑点点头,他道:“我明白,谢谢老板的忠告!”
段老板象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看你的校服,应该在浩阳高中上学吧?”
杜小凤点头。
段老板暗有所指,柔声说道:“那小兄弟平日里可要小心一些,浩阳高中不简单!”
确实不简单!这一点杜小凤早体会过,他道:“我不是主动招惹别人的人!”
段老板笑着摇摇头,话题一转,问道:“小兄弟,我朋友身上这些针怎么办?”
“二十个小时后拔掉就好!”
“拔掉?”段老板苦笑道:“看来明天还要麻烦小兄弟再跑一趟了!”
“怎么?”
“请你亲自来拔掉吧!”
“为什么?”
“因为…这个…哦…”段老板支支吾吾半晌,最后红着脸小声说道:“我晕针!”
“扑通!”杜小凤晕倒。
第二天。杜小凤走在上学的路上,心情忐忑不安,不知道昨天整个下午自己都没去上课有没被老师发现?
进了教室之后,学生们照常和他打招呼,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这让他多少安下心来。
“喂!”亚晴似乎是整个班级中对他行踪最关心的一个。她问道:“昨天下午你又干什么去了,连书包都扔在学校没回来取?”
杜小凤笑了笑,并直接回答,反问道:“老师没发现吧?”
亚晴没好气地说道:“没有!”
杜小凤松口气,安下心来,笑眯眯地嘟囔道:“那就好!”
亚晴见状,更是生气,撅起小嘴,问道:“你为什么总是逃课呢?”
杜小凤趴在书桌上,感叹道:“因为总有一些不可预知的事情找上我!”
“切——”亚晴友善地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杜小凤的话并没有错,自他到浩阳之后,确实总有一些不可预知的事情找上他,比如现在。
第三节课课间休息,他刚从卫生间出来,迎面走来一群青年,不用看别的,只见他们胳膊上的红se袖标,杜小凤的头开始痛了。
在浩阳,除了学生会的学生,再没有什么人会带这样扎眼的袖标。
碰上谁不好,怎么偏偏碰上他们了?杜小凤并不怕他们,但他却怕麻烦。
学生会众人中,中间领头那位,身材微胖,体格健壮,相貌平凡无奇,正是和杜小凤打过一次交道的“鹏哥”
杜小凤看到了他,他同时也看见了杜小凤。大嘴一咧,他笑呵呵的走上前来。
自己刚和学生会的人大打过一场,而且晓婧那丫头把他们那位副会长王庆辉伤得不清,他们可能是来找自己寻仇的吧?杜小凤暗中琢磨,举目打量,对方人数在二十号左右,自己此时只是一个人,若真动起手来,恐怕会吃亏。他心里没底,脸上却未起任何变化,满面淡然,毫不畏惧地走上前,同时向鹏哥问道:“真巧啊!”
“是很巧!”鹏哥冷着一张老脸,上下打量他。
杜小凤道:“看样子你们好像在等人。”
“是在等人!”鹏哥解开衣襟的扣子。
杜小凤心中一震,笑道:“不会在等我吧?”
“你说对了!”鹏哥双手插进口袋中,点头道:“我等得就是你!”
“唉,真是伤脑筋啊!”杜小凤挠挠头发,环视一周道:“让你们这一大群人等我一个,真不知道我该荣幸还是该害怕!”
“你…”鹏哥刚要说话,从学生会的人群后方走来一人,白净的面膛,带着一副金边眼睛,身材清瘦,斯斯文文的样子,如果只看外表,这人身上写满无害。在他身旁还跟有一位相貌艳丽的女生,装扮时髦,衣着大胆,没带领花,胸口的扣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解开两颗,傲人的胸脯呼呼欲出。看到他,杜小凤和学生会的人皆是一楞。
阿耀!杜小凤可没把他忘记,这个具有着文质彬彬的外表,却暗含恶魔本性的青年,他第一天到浩阳上学时,对他的印象极为深刻。
“哈哈,杜小凤!”周围一甘学生会的人,阿耀看都没看一眼,大笑着迎上杜小凤,大咧咧拍向他肩膀道:“好久没见了!”
杜小凤不自然的一侧身,闪开他的巴掌,暗道那有好久,才几天而已嘛!心中这么想,脸上依然笑道:“是啊,好久了,有四五天没见了呢!”
“噗嗤!”阿耀身旁的女生闻言笑出了声。
阿耀侧头看了她一眼,对杜小凤道:“她叫朱娟,我的女朋友。”
“哦!”杜小凤打量女生,再瞧瞧阿耀,感觉两人走在一起,说不出的别扭。或许他太斯文了,而她,又太妖艳了。
仿佛看穿他的心事,阿耀耸肩道:“你感觉我俩不太登对是吧?没办法,谁让我比较喜欢丰满成熟的女生呢!”
“扑!”杜小凤连同对面学生会的人一起吐血。
“小子!”学生会人群中有人发出不满的嚷嚷声:“鹏哥正在和他讲话,你打什么岔,滚到一边去!”
“呵呵!”阿耀笑了,叹口气,转回身走到学生会诸人面前,问道:“谁说的?刚才是谁说得话?”
“妈的!”鹏哥身旁一位青年怒道:“是老子说的,你有什么意见…”
没等他说话,阿耀下面冷然踢出一脚。好快,即使鹏哥暗中加了小心,可仍然未拦住他的进攻。那青年哎呀一声,身子几乎跳起来,连连后退,直撞到后面同伴身上,可冲力太大,二人同时摔倒。“***,你算是什么东西?!”
“阿耀,当我的面,打我的人,太不给面子了吧?”鹏哥垂着头,两眼上翻,冷冷注视着阿耀。
“面子?!”阿耀嗤笑,仰面道:“这年头,什么人都敢出来要面子,妈的!”
鹏哥脸se一变,插进口袋的手慢慢握紧,强忍着没有发作。阿耀的身份和背景,他很清楚,所以他知道他有高傲的本钱,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