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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萱没想到还有这一茬:“你后来回来找过我?”
贺凌双看了她一眼:“你那时用的是你三哥的名字,后来你柳芜来京城了,我还为此躲过他好一阵子。”
青萱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已经是笑的不行。可怜的三哥,就这么被京城第一才子当成变态好长一段时间,那个憋屈啊,肯定是有理没处说去。
见青萱一直在笑,贺凌双撇过头去,优美的耳廓在夜色中泛着诱人的浅粉色。
“后来知道是你,我也想和你三哥好好相处,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躲着我。”贺凌双越说越觉得郁闷,这都什么跟什么,他好好的童年记忆被眼前这人搞得乱七八糟,她不但不反省也就算了,还笑的如此没心没肺。
青萱乐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可怜的三哥哟,那脆弱的小心灵一定是被伤到了。她三哥那个人,平时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但骨子里还是有着柳家人的傲气的。莫名其妙地被贺小公子厌恶了,一定是默默躲在角落里伤心。后来见贺凌双主动和他和好,柳芜估计心里又不舒服了,虽然心底已经亲近了,可架子还在那端着。
她的三哥,从小就对她最好。什么好东西都给她,什么烂摊子都帮她收拾。就是在她被打入冷宫的时候,他也第一个跳出来为她奔走……
笑着笑着,那声音中却蓦然多了一丝沙哑。
“怎么了?”贺凌双捧起青萱的脸,发现她眼底晶莹的泪花。
青萱不知道为什么,鼻子突然就酸涩无比:“我好想三哥。”还有爹、娘、二哥、五妹……
贺凌双心中怜惜,轻轻吻她的眼睛。睫毛在唇间颤动着,痒痒的,还带着温热的液体。
“别难过,以后,我们一起回去见他们。”他轻声安慰。
青萱在这一瞬间难过的
像个小孩子:“还能再见到吗?”
贺凌双亲亲她的额头,低声道:“相信我。”
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再黑的夜也不会惧怕。美好的愿望,深切的祈盼,总会有实现的那一天。
75
到了青青酒馆的门口;发现里面还留着亮。青萱推门:“小溪我回来了!”
门一开,两个人都回头盯着她。溪若有些局促,杜溪梅有些惊慌。青萱头疼:“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杜溪梅扑上来,紧紧抱住她:“青青;谢谢你,我又可以和哥哥在一起了!”
溪若站在一旁,呐呐道:“小梅不肯回将军府了。”
杜溪梅神采飞扬,完全不像之前见到的满脸忧色。她捉着青萱的手,急切道:“青青姐,哥哥说当时是你救了他,你一定很厉害;求求你,我想和哥哥离开这儿;你帮帮我们好不好?”
青萱完全愣住了,再瞅瞅溪若愧疚的事情,她真想一个巴掌抽过去。她这是干的什么事啊,明儿人家将军府找过来,她可怎么交代?今天她和杜溪梅在荣晖堂的事有眼睛的可都瞧见了。到时候这两人没了,冯将军会放过她么?
青萱越想越黑暗。贺凌双走上来,看着杜溪梅:“你就是冯将军的妾侍?”
杜溪梅见到生人,高昂的情绪终于慢慢冷却下来。她看了看青萱和溪若,见两人都没出声阻止,便弱弱道:“是。”
贺凌双道:“这样吧,今天太晚了,你编一个可信的理由先回将军府,记住一定不要让冯将军起疑。你们若是想出城,路引和身份文碟必不可少,其次准备钱粮、马车都需要时间,实在不宜操之过急。”
贺凌双本身便有一种能让人信服的气度,杜溪梅虽然焦急,可也无法反驳什么。几人商议过后,先安排她回了将军府,其他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等她走了,酒馆就剩下他们三个,青萱问:“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贺凌双点了点头。
青萱有些愧疚:“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冲动。”
贺凌双看着她懊恼的样子,有些发笑。其实她没怎么变,小的时候便喜欢充大头到处路见不平。现在虽是成熟了不少,可有时候还是会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青萱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恼:“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贺凌双笑意更深。
青萱越发郁闷了,直把他往外推:“快回去吧,回去早点休息,把今天的事情都忘掉!”
贺凌双也不戳破,只温和地笑:“好。”
站着看着他走远,青萱回到酒馆,突然就觉得很寂寞。薛梦池走了,小溪马上也要离开,这家青青酒馆又要只剩她一个人。青萱想着想着,便睡着了。一夜无梦,只是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房间的床上。
青萱觉得头有些疼,唤道:“……小溪。”
话音颤抖,声音沙哑。青萱想抬起手,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竟然是……生病了?
青萱有些懵了。自从三年前那场大病开始,她的身体就不是很好。可这两年因为调理的还不错,加上她身子底子好,自然也是健健康康的。这么一病,她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她又试着叫了两声,可不管怎么叫,声音都很小听不清楚。想弄出点声响,可手边根本没有可以打翻的东西。
如果没有遇见他,她就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会不会就这样一直睡着、睡着……
“你醒了?”
熟悉的、温和的声线。
青萱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正是她最想见的人。
贺凌双放下手中的药材,腾出手来在青萱额上探了探。青萱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贺凌双试了一会儿,喃喃:“还是很烫。”说完舀起才买回来的药,对青萱道:“我先去煎药,你休息一会。”
青萱努力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的侧影,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过了许久,药香味从楼下飘进来。青萱烧的昏昏沉沉,偶尔抬起沉重的眼皮,只瞧见青纱帐上的纹络。她觉得好难受,口好渴,迷糊间,突然唇间一抹清凉流入喉咙,清甜入脾。青萱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谢谢……你……”
那人轻声笑:“说什么傻话,快躺下休息。”
他的声音那么温暖,让人忍不住依靠。青萱弯了嘴角,慢慢沉入梦乡。后来依稀记得又喝了两次药,出了一身汗,换了一身衣服。青萱迷迷糊糊地睡着,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
那人就坐在不远处,手上随意握着一卷书,就那样随意地靠在窗台上、阳光落在他俊秀清雅的面容上,落下点点碎金,风从窗棂穿进来,扬起几缕墨色的发丝。
一瞬间,青萱以为这是梦中的场景。
听到声音,贺凌双飞快地回过头来,触到青萱乌黑的眼睛,他面色一喜,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
额头上覆上一双温热的手,青萱舒服地闭上眼睛。贺凌双舒了一口气,扶着青萱起身:“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青萱摇摇头,靠着他坐着,好舒服,一点都不想起来。病一场,一直紧绷的精神都松懈了下来。青萱眯着眼,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提不起劲来。很久没有这种放松的感觉,什么也不用操心,只要乖乖接受他的照顾就好。
“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去端碗热粥上来?”贺凌双轻声问。
青萱还是摇头:“不要走,陪我待一会。”
贺凌双便不再问,两人相互依偎靠着。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照的人有些许困意。青萱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贺凌双温声道:“又困了?”
青萱点点头,声音小小的:“我再眯一会……”
宁静的午后,醉人的阳光。
青萱从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馨美好的时光,她闭着眼,懒洋洋道:“如果以后都能这样好了。”
“以后我都会陪着你,看着你,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再生病。”贺凌双捏捏青萱软软的小脸,觉得似乎比之前瘦了些,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疼。
端来一碗煮的黏软的小米粥,半哄着给青萱喂了下去。收起碗筷回来,贺凌双瞧见青萱又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圆圆滚滚的茧,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整个人憨憨的。
贺凌双摇摇头,上前帮她把被子理好,被角掖好,在被筒上轻轻拍了拍:“睡吧。”
“……嗯。”青萱翻了一个身,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76
半个月后;有人冒雨送来了两份身份文碟。
“到了平县安顿下来记得给我送个信儿,我这边若是有什么情况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看着站在马车前的少年,青萱有一些不舍。在一起生活了大半年了,她是真的把溪若当亲弟弟看待。他们这么一走;也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杜溪梅打开帘子:“哥哥……”
溪若回身看了她一眼:“小梅,你在车上等我一会。”
“是,哥哥。”杜溪梅乖巧地点点头,看了旁边的青萱一眼,眼底浮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青萱不是伤春悲秋的人,这个时候胸口也有些堵的难受。
溪若走过来,苍白的小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丝丝红晕:“之前救了我;谢谢你,还有小梅的事;也多亏了你和……”
青萱扑上去:“小溪小溪……”
若是在平时,溪若一定躲的远远的。可现在这个时刻,他却没办法躲开了。眼前这个抱着他的女人很奇怪,明明弱不禁风的样子,却总是冒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说出各种胆大包天的话。待在她的身边,每一天都是那么开心。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不再执着于那些不愉快的往事,有时候他会想,就这么下去也不错。有一个不靠谱的老板,几个爱开玩笑的客人,和蔼的邻居大婶……若不是小梅的出现,他大概会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吧……
青萱鼻子酸酸的:“小溪,以后一定要记得想我,每天每天都要想!”
“我会的。”自己一定是被这个奇怪的女人带坏了,溪若垂下眼,用着此生最温柔的声音承诺道。
马车渐渐消失在朦朦的雨幕中。
青萱默默站了许久,直到眼前只剩下灰茫茫的一片。有人撑着伞站到她的身边,纯白的袍子被秋雨淋湿了一大片。
那人不说话,只是默默陪在她的身边。
许久,青萱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回身笑道:“走吧!”
贺凌双凝目看着她,薄薄的雨幕中更显得眉眼如画,他单手撑伞,白衣的身形俊美飘逸。青萱察觉到他落在自己脸上略带担忧的目光,不由得一笑:“别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贺凌双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将青萱额角被雨沾湿的发丝拨到耳后。满意地看着那小小的惹人怜爱的耳朵一点点染上诱人的粉红,贺凌双的声音越发温柔:“既然不想让我担心,便不要再这样逞强了。”
青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一点点委屈:“你干嘛戳穿我?”
贺凌双被她小狗一般的神情逗笑了:“萱儿,我只是太了解你了。”
青萱把脸埋入他温暖的胸膛,还好,在她寂寞的时候,这个人会陪伴在她的身边。
现在的她,觉得很幸福,很幸福。
几日后,柳州渐渐有流言传出。
冯将军府上的小妾连夜和人私逃了!
沉寂多日的柳州很久没有如此大胆的消息传出,一时间,议论纷纷,流言不止。冯延玉在柳州威风了数十年,一向是眼高于顶的。这回落了这么大的面子,早被美色掏空的身子被这事一激,干脆给气得病倒了。
整整一天,许之弦都是笑呵呵的。贺凌双看了他几眼,见他笑的傻乎乎的,叫也不理,只能苦笑地摇摇头。
张亭抱着厚厚的卷宗走进来,一进门就看见许之弦的笑脸,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手上的东西摇摇晃晃,就要落下来。
“小心!”贺凌双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帮他。
张亭脸涨得通红:“不、不用……大人,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两人忙着把东西堆好,张亭对自己的无用很是羞愧。一抬头,见许之弦还是笑嘻嘻的,张师爷不由得没好气道:“许大人今儿不是要外出办事么?怎么还在这里闲着?”
许之弦扇子一收,神色得意:“张大人消息不灵通啊,这等好事,值得州府上下好好庆祝一番了!”
“莫不是将军府的事?”见许之弦脸上笑意越发深,张亭摇头,“人家怎么也是柳州的督军,你也不要太喜形于色,传出去,毕竟不好。”
许之弦嗤笑:“冯延玉这些年做的龌龊事还不够多?”
张亭道:“可人家毕竟是先帝亲封的督军,身份显贵,不是我们可以在背后议论的。”
许之弦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张亭知道自己这个同僚一向性格狷介,此时也不管他,转脸对贺凌双道:“大人,冯延玉虽然病倒了,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的心腹仍然牢牢控制着柳州十八骑,我们要动手仍然是十分困难。”
“这点你们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