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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姓黎的小子,你应该感到庆幸。蒋爷我这番手段,之前倒有不少乞丐和孤儿寡老的享用过。可惜啊,他们都没能活下来呢。你身子壮健,又能熬刑。大约会是我第一个活傀儡。”
“呸,你尽管来。老子若吐露半个不该说的字,就不是英雄好汉。”黎豆豆咬牙道,看着很是硬气,但眼中却快速闪过紧张的光芒。
他不怕死,只怕真的着了道。万一坏了事。那他要如何对得起霍家军的兄弟,如何对得起水帮主和水大小姐?还不如一早就被剁了。可恨的是,郭有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令他说话不受影响,却连咬舌自尽也做不到。
“就先问问他,被我捉到后,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郭有年冷笑,“就试试蒋先生的高明手段。到底有多厉害。”
蒋扁对郭有年翻了翻眼白,知道这是郭有年不信任他这秘术,必要亲眼看过才做数,因而倒没有拒绝,而是走近黎豆豆,猛然把一根针刺入后者的身体。
黎豆豆疼得闷哼一声,牙齿咬得咯咯响。
青柠看到,眼泪瞬间就涌出。哽咽道,“黎大哥,我青柠女流之辈。却敬你是个英雄。你坚持住啊……要坚持住。若你不死……”
“怎么,要嫁给我做老婆吗?”黎豆豆站在鬼门关前,还不知死活的调戏姑娘。
开玩笑!从孤儿成长为霍家军的武将,又是长年驻守边陲的兵痞子,有名的浑不吝,别说只是小小折磨。就算在地狱被下了油锅去炸,这点嘴头上的便宜,也是要讨的。
没想到青柠却神情坚毅,脸上还挂着泪珠儿,却用力点头,“好!”这果断干脆,绝对师从水琉璃,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
“娘子,看你家相公如何熬刑。”黎豆豆低声闷笑,却气煞了郭有年。
他恨声道,“蒋先生,你还等什么?”
话音才落,蒋扁下手如飞,一排似乎数不清的银针,尽数扎在黎豆豆的身上。青柠是会武功的,看得出所扎的并非是穴位,却在经脉之上。而黎豆豆很快就不能动弹,浑身上下,有如血雨滴落。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强行被灌下药水。
随后,蒋扁踏着奇怪的步法,就像跳大神的巫祝,围着黎豆豆转起来。一边转,一边不断按掌于后者的头部附近大穴,输入真气。一边的郭有年和青柠都摒住呼吸,心语却大相径庭。
郭有年:快招!快招!
青柠:黎大哥,挺住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因为所有人都无比紧张,就显得格外漫长。黎豆豆不发一声,脸色紧绷,咬牙死顶着。可惜,随着蒋扁面色赤红,落汗如雨,似乎达到到人体极限之时,黎豆吓着的神情开始迷蒙,眼睛失去光彩,却蒙上水汽。
青柠看得心如刀绞,她知道黎豆豆这样又痞又坏的当兵的,此时血将流尽却又流泪,是心中最后的清明告诉他:他真的撑不住了。他用命相搏,却败在秘法邪术之下。他羞愧,他也抱歉,更为了会伤害别人而痛苦!
可是,这怎么怪他?小姐啊,你快来救我们吧。小姐,快来!
“黎豆豆,你是怎么被我抓住的?”水琉璃没来,蒋扁粗嘎难听的声音却响起。
黎豆豆脸上连半丝疑惑也没有,直接答道,“郭有年下狱之后,水大小姐安排我到东津府的漕帮暗桩躲着,不日就送我从秘密水道离开,去西北联络霍家军,以图重组崛起。可是,我想在临走时去看一个人,所以偷跑了。我没告诉漕帮的人,以为一天就能打个来回。”
青柠绝望的闭上眼睛。
果然,这秘法邪术控制了黎大哥的心神,原来他是自己离开漕帮暗桩的。这样的话,小姐想要找到他就很难。找不到就救不了,或者,他们活不过今天,水家和漕帮,乃至解甲归田的霍家军,只怕都不能善了!
而郭有年,在听到漕帮暗桩和重组霍家军的字眼,两眼立即放光,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忽然看到有碎肉顺着污水飘过来。
“你想去看谁?”蒋扁又问。
“澜雪……澜雪姐姐。”
“你小子也太风流了,宁死也要入花丛啊。”蒋扁没力气笑,语气却超猥琐。
黎豆豆神情茫然,“当年我离开东京都。往西南去。路过东津府时喝醉,差点被地痞流氓打死。是澜雪姐姐救的我。我……想把一点积蓄给她,报答她的救命恩情,从此后会无期。”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些,就算站在死亡的悬崖边缘,青柠仍是松了口气。
郭有年看在眼里。更是妒恨, 开口道,“我被抓之后,即刻买通狱卒通知了蒋先生。我是有远见的人,若等到后来移到天牢,就没那么容易了。可天牢又如何,蒋先生愿意救我,自然有办法打晕牢头。装扮成他的模样来见我。事后,还让那牢头记不起任何事。我和蒋先生达到成了交易,以蒋先生的本事,后面以迷香劫囚就容易多了。”
说着,傲然看了青柠一眼,那意思是我多么英明,你实在没眼光,“你。青柠,我是志在必得的,就托了蒋先生查你的行踪。知道你每天都借着和府内厨子去买菜的机会。上街透透气儿,所以早设计好在哪里绑你。至于黎豆豆……没人知道澜雪的事,但当年他还年轻,曾对我说过,甚至还托我调查的那女人的家在哪里,做何营生。我太了解这个小子。明明是粗坯,却学人家讲恩怨分明,所以算准了他会在离开之前去见救命恩人一面。于是,我叫蒋先生去澜雪家里等着,果然轻松就抓到这条大鱼。所以,疏忽不是别人造成的,是你们自己,实在是怪不得别人。你们以为我死定了,却料不到我还有这样的后招!哈哈,哈哈……”
他太得意了,忍不住笑起来。却在此时,一声意外的咔响从院外传入,有如一根锋利的铁钉,突兀的锲在呼吸之间,令郭有年的笑声戛然而止,差点被噎得背过气去。
屋内所有人,变色。
郭有年如鬼的脸,更加苍白。黎豆豆,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没有反应。青柠则在愣怔片刻后,立即挣扎起来,惊喜的眼中满是希望。若非郭有年手快,点了她的哑穴,她会大叫出声。
而蒋扁则顿住了手中的真气力道,唇角溢出血来,“老郭,我损耗太大,不能动弹,否则会功亏一篑。我在这里继续问,你快到外头去看一看。若有意外,必须立刻转移!”
郭有年本不想涉险,可他无计可施,又见蒋扁果然就像要油尽灯枯似的,再不敢怠慢。他忽然很后悔,因为他要问的还没有问到,竟说些没用的了。否则这会儿就算官兵进来,他有了黎豆豆的口供,还怕什么?就像其他人的死活,他真的很在意似的。
只要想办法递消息给皇上……他就不信,这些下差和上官都不想立下大功,获得皇上的恩宠和赏赐。他的情报,可是惊天动地的啊!
心中想着,行动倒谨慎,到底是做过武将的人,还曾经颇有智名。就算因为求霍红莲而不得,结果变态了,最终还因执念影响了智商,一些基本生存守则却还门儿清,也把当年当军中斥侯的本事都用上了。
他悄无声息的在院中潜行着,借着月色和阴影躲避着,一边搜查有没有闯入者,一边还要保证自己的行踪不被人发现。万一官兵搜到这里,他至少要保证自己能逃命,很是小心翼翼。
郭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好在郭有年对其中的一草一木很熟悉,夜视能力又强,倒是轻车熟路得很。他在前院转了一圈,还到大门边偷听了下,发觉完全没有官兵要过来的征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打算去后院再搜索一遍。若没有发现人,只能说明他们太草木皆兵了,刚才只是树枝被风刮断了,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而已。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四处乱窜的时候。那间兵器库内,有人飘然而至。
第六十一章 救星
来者的动作太轻巧了,在兵器库房的大门开合之际,郭有年出,他近乎同时潜入。难得的是,郭有年与之擦身而过,却硬是没有发觉。
他就像一片沉重的乌云,在黑暗中隐藏了身形。若说像鬼魅,却也不是。他身着黑色劲装的身体,灵活修长又充满生的力量。而且也没有人能如他那般,莫名其妙的闯入,居然还能光明正大。仿佛他才是主角,其他人都是为他搭戏的。
兵器库中,摆满了一人多高的铁架子,阻挡视线,再加上角度问题,光线的问题,使得阴影重重,造成了视角死角。另外,蒋扁因逼刑黎豆豆又耗费了太多精力,所以只有青柠才看到了来者。这丫头不禁瞪大了眼睛,若非整个人被绑在沉重的架子上,真恨不能冲上去看看眼前是不是真人,还是她产生了幻觉。
可就算是幻觉,为什么她会期待临山郡王?!
萧羽伸出瘦长的食指,竖放在唇上,神情闲适,甚至还带着些微笑,似乎这只是一场游戏,并无生死攸关的事情。
青柠咬住唇,把惊呼声死死留在喉咙里。管他是谁,此时能帮忙的全是救星!
不过蒋扁很警惕,还是发觉了青柠的异样,立即伸长脖子向门口望了望,冷声道,“你要做什么?”
他没看到萧羽,这令青柠松了口气,转而露出哀求的神情道,“求求你,放了我们吧!你提出什么要求。我家小姐都会答应的。漕帮富可敌国,你要多少银子。只要说个数目就行。”
萧羽暗中挑了挑拇指,心道:好丫头,有急智,不枉跟着你们小姐一场。
蒋扁是男人,古代的男人习惯看不起女人。又见青柠可怜兮兮,以为她的异常只是因为害怕,不自觉的就起了轻视之心,嘲讽道,“一个丫鬟懂得什么?我若为了银子,还用给郭有年做事吗?我这一身异术,必要发扬光大,将来青史留名。这些。除了皇上,谁能给予我?小丫头,别浪费力气了。聪明的,待会儿等郭有年回来,做出点娇媚的讨好样子来,让他收用了你,你好歹还有条活路。至于这小子……”用手推了推傀儡般的黎豆豆,“再过片刻就废了。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得。”
青柠急了,生怕黎豆豆真的性命不保。她拼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看向萧羽。也没开声求救,只怒对蒋扁,“什么异术?不过是邪术!我虽只是个丫鬟,字也不识得几个,却明白人情大道理,不过四个字:邪不胜正。我们小姐说过:这世上。终究是有天道的。就算没有,也有人替天行道!”
蒋扁没想到青柠能说出这番话来,不禁笑出声。只是他快脱力,长得本就瘦如骷髅,此时更像是饿鬼现形,“你们小姐倒是古怪,闺阁女子却能说出这么豪气的话。不如,等我得了皇上的意,把她弄来当奴婢吧。也省得,她跟着漕帮和水府、霍家军一起被杀。”
“你也配提我们小姐的名字!说得我都要吐了。”青柠干呕。
蒋扁倒没生气,又推了推愈发呆滞的黎豆豆,“他可配?”
青柠傲然,“我是女子,却一言九鼎,说了他活下来便嫁他,就绝不会食言的。他就算成为痴傻之人又如何?那也是我漕帮和水府的英雄,胜过你们这些无耻败类!”说着转头,“郡王殿下,您还要等到何时?”
她见萧羽一直隐在那里不动,就好像他本身就只是一片黑影似的,本不想这么冒失的揭破。小姐说过,临山郡王智似妖鬼,他没动,自然有他的道理。可眼看黎豆豆越来越没有活人气似的,救人心切,终究沉不住气了,也顾不得许多。
话音一落,蒋扁先吓了一跳,但他正在行功的关键时刻,不能擅动。而萧羽则镇静得吓人,仍然犹如蛰伏的巨兽,连呼吸都没急上半分,无声又无息。
蒋扁扣在黎豆豆天灵盖上的手紧了紧,强行敏锐了感官却没发现异常,不禁讽刺道,“盼着人来救你,也不至于眼花成这样!还是你想诈我?可叫谁的名号不好,偏偏是那位风流好色,凡事不理的草包郡王?你们女人总是看中皮相,见他生得好,总觉得他有多了不起……”
“本王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了不起啊。”话音未落,有人接口。
人,最怕紧张之下的骤然放松。那时,抵抗力是最弱的时候。能真正做到荣辱不惊、难易不乱、生死不移的,大多是圣人。
显然,蒋扁不是圣人。相反,是个阴人、小人、毒人。所以,开始他没觉得危险,随后从青柠的反应上以为有刀架在脖子上,最后又觉得没事,心情三起三落,瞬间就松开了对黎豆豆的控制。
萧羽等的就是这一刻,等的就是这种机会。
于是,他瞬间出手。伴随着他长剑的闪光,还有他的回话,带着笑意,有一点轻佻,软绵绵的就像挑逗,带着丝他特有的慵懒笑意。
然而,那锋利的剑刃却坚定而狠决,毫不犹豫,冷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