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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琅又是一愣,之后连忙道,“是我糊涂了,水大……琉璃莫怪。快随我来,咱们容后再聊。”说完,率先带路。
其实,是有两个丫鬟一直跟着她们的。但似乎是为了两人好说话,远远坠在后面,现在倒要劳驾王大小姐亲自把院门推开。
结果一抬头,有两个陌生的丫鬟站在当院。王琳琅没见过,琉璃却认得。
“青黛、青柠!”琉璃快走两步。院子里还有其他丫鬟,也不好使眼色,只拉住青黛的小手,暗示性的捏了一下。
“小姐,你没事吧?”问的是琉璃,却几不可见的摇摇头,表示她们姐妹也没事。
一边的青柠:嘤嘤嘤……呜呜呜……
“好了,别哭了,不过是吓着了,又摔了一跤。”琉璃忍着笑安慰,“最多,你不是最喜欢小姐我的那只珍珠钗,咱把它砸了,取下珍珠磨成粉,和着香茶喝进去,保证压惊。”
青柠用力点头,还偷偷递了个“奴婢厉害吧”的眼神。然后继续嘤嘤嘤……呜呜呜……
旁边的王琳琅和她的丫鬟都看傻了:主仆之间,可以这样随便吗?都说水大小姐来自于草莽,但若江湖里的人都是这个模样,倒真比这深宅大院强得多了。
琉璃回头,看向王琳琅。
王琳琅这才会意,连忙指着一间屋子道,“请去那间屋里,热水和衣服都备下了。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
“多谢。”琉璃轻描淡写,带着自个儿的两个丫头进屋了。因为要擦身换衣,青黛还随手把门给关上了。
环境安全后,主仆三人一边忙活着梳洗更衣,一边说悄悄说。
“老的不是东西,小的也不是东西。上面是温大坏,现在是温小坏。”青柠很气愤,“居然想出这种下作法子来试探,幸好小姐聪明,奴婢我又够机灵。”
“你这是夸自己吧?”青黛笑着,帮琉璃换上衣服。
水红色的轻罗袄裙,胸口小露,绣着繁复却优雅不俗的小绿叶,还有虽小,却圆润而大小一致的珍珠点缀其间。这样的衣服还怕琉璃嫌弃吗?还说是将就穿?太谦虚了等于骄傲,干脆就老实不客气收了,反正在王家出了丑,拿到些赔偿也应该吧?
琉璃毕竟是女孩子,也有很强烈的爱美之心。但她怕麻烦,干脆把半干的头发梳了个高马尾,找到一块粉红色的丝带,系了个蝴蝶结,又用一个珍珠圈固定了事。
第三十章 不如,帮一把?
“青黛姐姐也不差啊。”青柠笑着也夸青黛,随后又对琉璃说,“奴婢一看那醉鬼,就知道是装的。咱们在漕帮三年,那些汉子哪天不是醉熏熏的,真醉假醉,隔老远就辨得出。哼,打量奴婢是没见过世面的吗?”
装的?琉璃心头一动。
青柠却又说,“于是我想起小姐说,温小坏恐怕没安好心,叫咱们示弱,要注意言行。于是当即尖叫,摔得那叫一个弱风扶柳,哭得那叫一个杜鹃啼血。”她乱用成语,还给温氏父子起外号。温凝之是温大坏,温宏宣是温小坏。
“叫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外加一个鬼哭狼嚎。”难得的,沉静而温柔的青黛打趣道。
“反正……就是表演得特别到位啦。”青柠挥手,“接着青黛姐姐就扑过来,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吓得那叫一个花容失色。”
琉璃忍不住低笑,回手拍了青柠一巴掌,“行了,咱们这才遭逢大难呢,不知多少人在背后笑我,多少人暗自开心。你表现得正常点,咱们过了一关,后头还不知有什么牛鬼蛇神来挡路,一个比一个厉害,要保持百分百的注意力。还有,你手怎么样?”
“就擦破点油皮儿。”青柠满不在乎地道,“小姐放心,没人探到咱们的底。”
琉璃眯了眼睛:温宏宣一定更喜欢她是有目的人,这样斗起来才好玩。现在已经证明她不过是个攀龙附凤的庸俗女子,应该很快就失去兴趣。那么,她就轻松了。
但,萧十一呢?
琉璃突然心下烦躁,不知为何又想起那个不相干的人!其实,萧羽对危险有一种本能,琉璃又何尝不是呢?
过了约摸多半个时辰,琉璃主仆三人收拾好,走出屋子。这时,威远侯府请的大夫已经等在花厅了。琉璃与人为善,应付差事似的让大夫替她诊了脉。她身体一向非常好,大夫只开了寻常的安神方子就离开了。随后,琉璃也向威远侯府告辞。
出了这样的事,温氏姐妹“受惊过度”,就先回了宁安侯府,自然由亲兄长温宏宣护送。
琉璃不禁好笑:小温状元郎啊,你要不要变脸这么快?因我摆脱了嫌疑,你失去和我斗智斗勇的兴趣,就立即甩下我不管,连表面文章也懒得做了。要知道天色已晚,我一个侯府的小姐孤身在外……哪怕只是认来的非纯正身份,哪怕是有一点顾忌的人,也不会如此行事。
可是,身为大赵闻名的第一才子,自然是有些好处的。比如,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智商如此之高,情商上的低下就可以被轻易原谅。反正威远侯府会负责到底,晋王殿下的的未婚妻不会有事。那么,小温状元郎着紧先送另两位妹妹回家,也没什么错啊。
书呆子嘛,考虑不周是很正常的事。
温宏宣就是清楚的知道这一点,行事才如此肆无忌惮,因为才子身份是他任性的最好伪装和保护。反观萧十一,同样的为所欲为,却被冠以嚣张跋扈的名声。谁让他风流好色?谁让他富可敌国?谁让他身上流着皇族血液?谁让就连长相和身材,放眼大赵都是超一流的!
所以,他就是典型的皇家高富帅,为人肯定渣到底。
不过,萧十一也不在乎这些就是了。一个人身家背景雄厚到他那个地步,大约就不需要好名声。人类,就是这样奇怪又虚伪的动物,追求某件事、某个人时,只要条件足够好,人品什么的,永远是最后才考虑的事。虽然,嘴上一直嚷嚷最看中的是内在。
但感叹的同时,琉璃又感觉轻松无比。之前觉得,伸头也一刀,缩头也一刀,所以她不躲不避,迎着怀疑而上,算是逆水而行。如今看来,她这一关算是赌对了。虽然她不怕温家的任何人,但被个聪明人盯住总是很麻烦的。
“琉璃,今天实在是我们威远侯府失礼了,让你受了这样的罪。”亲自送琉璃到大门口的时候,王琳琅说,“改天整肃好了府里,我亲自下贴单请你。”就算不是为了给一个交待,王家也必严查是谁暗中搞鬼。偌大个侯府,让别人的手伸得那么长,在他们家兴风作浪,不仅仅是丢脸的问题,纯粹是巨大的危险。但如果真是温宏宣搞得鬼,琉璃不认为狡猾如他,会留下明显的把柄。只是这样一来,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跟着倒霉。
不如,帮一把?
前提是,她要仔细回忆赏莲宴从华丽开始到戛然而止的全部过程,每一个最微小的细节也不能放过。真相,往往就藏在最疏忽的地方。
而王琳琅直呼她的名子,态度又那么诚恳,表明是从心底接受了她。甚至刚才,王琳琅的亲娘,也是侯府的正牌夫人,亲自来送她这个晚辈,好说歹说,连怕折寿的话也搬出来,王夫人才在二门止步。虽然她并不介意这些虚礼,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但融合进东京都的贵女圈子,对她以后的行事确实有好处。
因此,她罕见的露出了笑脸,大大方方的道,“哪有那么严重,不过是意外,王五小姐不必放在心上。”王家送了一大堆东西,说是给她压惊,还派了侯夫人出行的马车送她回家,算是给足面子了。而她知道一切因她而起,反倒觉得连累别人,有些不忍。
琉璃就是这样的个性,别人敬她一尺,她敬人家一丈。但若人家伤她一分,她必百倍奉还!
“你也叫我的名字吧。”王琳琅也露出笑容。
“好,琳琅。”琉璃大大方方地点头。
这不仅是接受、认可,还是交友的待遇。传说中的情敌变成了朋友,谣言不攻自破。对王家和王琳琅都是好事,对琉璃也没有坏处,何乐而不为?
马车驶出威远侯府的大门没多久,萧真就跟了过来。因为威远侯夫人素来稳重,夏日马车不是敞顶式,所以琉璃并没有第一时间瞧见他。不过天色已晚,街面上非常清静,不像现代的大城市那样,大半夜还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的。因此,马蹄声声伴着月色和夜色,分外清晰的传到琉璃的耳朵中。
“外头是谁?”她低声问。
她们一行人分为前后两部分,前头是威远侯夫人那庄重大方又舒适的马车,琉璃就坐在其中,四名府卫在两侧骑马保护。后面缀着辆简车,除了装着大批礼物外,青黛和押车的体面婆子也坐在上面。这待遇是送贵客的标准,她一个小辈能享受如此殊荣,显示出王家道歉的无比诚意。而青柠要贴身随行自家小姐,就坐在车厢外,马夫旁边。
“回小姐,是晋王殿下呢。”当着外人的面,青柠格外规矩,但声音很轻快,还有点得意。
那意思是:瞧瞧,晋王殿下多么关心体贴我家小姐啊。还有谁敢说晋王殿下不满意自己未婚妻的?小姐受了点惊吓,晋王殿下还不是巴巴的等了这许久,亲自前来护送?这是不满意的表现吗?那所有小姐们的未婚夫都来不满意一下试试!
从小一起长大,琉璃不用看,就知道青柠的心思,不禁弯了唇角。也不知是觉得自个儿的丫头好笑,还是对萧真来送她这件事感到愉快。无论她来东京都的目的为何,无论是否在意成亲的事,被爱护总是令人愉快的体验。
她半掀起车帘,正看到萧真骑马而来,披着满身的月光,周正而完美的脸上挂着温和笑意。
他的亲王护卫,在后面远远随行。
看到琉璃的脸,看到她神情间的平静和月色下显得格外精致的五官,萧真知道他的未婚妻并不娇弱,那场落水也似乎没对她造成大的影响。尽管还存着不成亲的打算,可此时他不知为什么有一种以琉璃为荣的感觉,还有深深的欣赏。
以及,莫名其妙的……感觉。
于是他没说话,只安慰性的笑笑。
琉璃报以感激的回眸。
两人相视而笑片刻,琉璃就放下车帘。
萧真也不多话,默默随行在侧。其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更不会出声。
于是月夜下,一切就这么默契着、温馨着,直到到了宁安侯府的门前,萧真隔着车帘只道了声别,并不多说什么,转身,同样披着月光离去。
“别多嘴。”下车后,见青柠一脸八卦又好奇的样子,琉璃率先打断她,也不去回望萧真远离的方向。
进府后,她先到听涛阁给温凝之请安,顺便把在威远侯府上发生的事,大略地说了一遍。
温凝之先是谴责了长子和长女没有照顾好她的事,又“嘘寒问暖”的一番,确定琉璃真的没事,再“情真意切”的安慰了几句,表演了好一番“父慈女孝”的场面,才叫她赶紧回自己的院子去歇着。
一夜无话,第二天下午,琉璃吃过午饭,睡过午觉,正坐在廊下喂小闲吃炒豆子,有婆子来报,说有客到访,问她见是不见。那婆子回报时,尽管极力掩饰,但琉璃向来敏感,发现那婆子偷瞄了她两眼,还神色怪异,她就知道访客不一般。
“访客是谁?”她问。
“临山郡王殿下。”
第三十一章 明明,我是喜欢你的
他来干什么?
琉璃心道,但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见一见。
大赵风气开放,并不禁止未婚男女单独见面,特别是还是正式下了拜贴,身边还有丫鬟仆人跟随的情况下。
萧羽今天穿了件轻软大袍,广袖交领,玉带横腰。衣服上隐绣着银色蟒纹,虽然是全身素白,却端得华丽。更奇怪的是,旁人这样穿着会像暴发户一样俗气,到他身上就熨帖万分,邪气中含七分贵气,贵气中又有三分邪。配着他那双斜飞桃花眼和冷酷薄唇,简直令人无法直视。
可琉璃直视着他,开门见山的道,“临山郡王找我何事?”
“你还真不知道回缓的说话方法啊,连客套话也省了。”萧羽挑眉,似笑非笑,“来探病不可以吗?昨天那种场合,还轮不上我一个表大伯子送你回家。可是,到底放心不下。”语气间真真假假,信不信由你。
琉璃皱眉。
她一向不喜欢猜测,也不喜欢绕圈子。就算是复仇,就算是心机,也不愿意过多迂回。因为,两点之间最近的距离,永远是直线。
而她沉默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你快滚蛋”的气息,萧羽却只当没看到,坐得也稳,没有半分不适应似地道,“琉璃呀,本王也算阅人无数了,但你这样子的,倒真没遇到过。”他叠起二郎腿,一手支在椅边的小几上,托着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