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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流事?冷玉自己不留下,又有谁主持捉奸?但午饭时,璃看着呢,那点酒不至于让人醉到现在。所以,温倚云肯定还在小燕手里喝了别的东西,让她不省人事到现在。
女人的名节很重要,但在大赵也没重要到要沉塘,或者从此嫁不出去的地步。但毕竟是丑事,温凝之不会轻易原谅的。所以,最后的责任要含巧来扛。正是她管家不严,让贼人有乘之机。正是她教女无方,温倚云才如此骄纵糊涂。再者,温凝之也需要一个泄愤的人。而含巧倒下了,内宅到底要由谁主事,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整件事,不过是为了管家之权,为了将来谁能动姐姐的嫁妆银子!温倚云不过是棋子,冷玉要打败的,是温倚云身后的含巧。
今天。冷玉的目的达到了,可惜她是个得志便猖狂的小人,只知道丢了良心巧取豪夺。却不知看看身后,不明白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含巧隐忍这么多年,为人绝不会象外表那样敦厚温柔。没点手段,怎么在不得宠的情况下于侯府立足?她那么爱宣夫人的几个孩子,尤其是温倚云,怎么会容忍冷玉的陷害和伤害?
所以说,含巧对冷玉的报复,事件事的后续。才是琉璃所期待的。
当然,她会适当“帮忙”。
她仿佛看见,冷玉的死期临近,甚至都没用她亲自动手。至于含巧所付出的代价。只因为含巧当日明知姐姐受难,却装聋作哑的冷漠自保,连一点基本的同情心也不曾有过。她缩着脖子,一声不吭的时候,从没想过姐姐身为侯府正室。却对她诸多宽容和优待。不然以当年温凝之对姐姐的“宠爱”,姐姐一句话,含巧早不能活。可她是怎么报答的呢?不求以德抱怨,至少不要假作不知,然后生活得心安理得。
要知道。 昧良心,也是恶。
于是含巧今天,也要尝尝被人陷害,却有苦说不出的滋味。事实上,琉璃觉得她对含巧算温和了。不过含巧要的是银子,到最后琉璃会让她一个铜板也得不到!
今晚,行事的是冷玉等人,但却尽在琉璃的掌握之中。只是意外的事再度发生,萧十一船上的那个面具男令琉璃心绪不宁。温府这边一切顺利,她不会被外部的力量干扰吧?
“把萧小爷的谜语灯拿来。”听青柠说完整件事,琉璃沉默的思考了会儿,就吩咐道。
家里人都回来了,包括府卫和温宏宣,琉璃就收紧羽翼,不再放人出去打探。反正尘埃落定,其余的小细节和小八卦,慢慢就能在下人们之间传出来,她并不急于知道。
她还在看,看温宏宣是什么反应。这事,或者瞒得住温凝之,因为他为人太自大,又太纠结,却未必瞒得住他儿子。小温状元郎是黑化版的温凝之,心机更敏锐,而且有才子狂生之名做掩盖,很多事不用顾及面子。
温宏宣要插手此事,冷玉一样会倒大霉,对琉璃来说,结果是一样的。温宏宣如果置之不理,只能说明他冷酷到正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步。亲生妹妹啊,他都能丢下不管,他的心,就是石头做的。
凭此事再度看清一个人,也不错。
“看了这么久的灯,这么晚了,还要猜灯谜?”唯唯好奇。
琉璃微笑不语。
萧蛮今年才八岁,却非要摆出小男子汉的样子来,硬是送她回家,也不管宁安侯府是全家出动,根本就用不着他。可他既然从小就做有品格的绅士,琉璃觉得好玩,也只好接受了。
到温府门口的时候,萧蛮看到有郡王府的人等他,过去说了两句,复又折了回来,并递给琉璃一个小巧的竹制盒子,“这是我十一哥送的,说上头有灯谜。他要考考琉璃姐姐,看猜不猜得出?”
一听是萧十一的东西,琉璃本不想要。却忽然意识到,今晚他闹这么一出,整出个面具男来在她面前晃,肯定有深意,指不定就和灯谜有关,也就收下了。
其实,她心里有点急,当时就差点拆开来看。但她强忍着,因为不能着了萧十一的道,不能让他的行为乱了她的心。对敌人,必须沉得住气。
此时听完丫头们的汇报,她洗漱了,歪在床上,也感觉心静了,就想起猜谜这件事来。
忆秋把盒子捧上,青黛手脚轻巧的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说是灯谜,却送个盒子,琉璃还以为有古怪,却原来里头放了个折叠的竹枝灯。装好后,也看不出特别,直到点亮了里头的蜡烛,才发现上好纸制的、画了风景的灯面上印着一行小字,越来越清晰:是谁后来冒雨到。
“什么意思?”琉璃的丫鬟们都识字,青柠就念了出来。
四个丫头面面相觑,一时猜不出。
琉璃想了想,脸色变了。下意识中,整个身子都绷紧了,完全是受了重大打击的样子。
“小姐,您怎么了?”青黛离得近,急忙问。
“可是哪里不舒服吗?”忆秋的手,伸上了琉璃的额头。
“我没事。”琉璃深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
“我猜出了灯谜。”她努力让自己不要被打倒,“是一个字。霍字。”
上头雨,下头是个变形的谁字。加在一起,霍!霍红莲的霍!霍琉璃的霍!
他知道了!萧十一,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第五十七章 萧十一要战,她便战!
启承十年的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宁安侯府的墨玉轩中,琉璃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拿不准萧十一是什么意思,而她这三年的筹备不是白忙活的,思虑到任何一个细节,她都记不起有什么疏漏。但现在,到底是什么令萧十一抓住了她的把柄?
然而,这是不关键。
关键是,她要怎么应对。无论如何,她的计划不能因一个表面上的花花公子,但实质上又冷又狠又妖孽的混蛋给毁了。先不说她的路并没有歪,就算是歪了,她也要硬给掰回来!
如果那个面具男是霍家大火下侥幸存活的人,又会是谁?当日,那把火烧得凶猛之极,除了她冥冥中被火儿,她更相信是被姐姐的英灵带离霍家大宅而幸免于难之外,没留下一个活口。
她看见,朝廷派来的上差一脸痛心。那官员本是为霍红莲之死而封赏霍家来的,宣布圣旨的时候,还同时宣布减免了宁安郡的一年钱粮,以示对姐姐的恩宠。但,他检查尸体时却认真无比,几乎一具具认真对照,哪怕烧成焦炭的那些,也要核对人数,似乎生怕有人逃脱。幸好她是悄悄回家的,根本没有那本纪录死亡的花名册上。
她躲在人群中,扮作少年围观,听着镇民们痛惜和同情的话,浑身发抖。若不是石头就站在她身后,他的温暖胸膛抵在她背后,把他的热力分享给她,她几乎站立不住。百多口人,其实她没有太深的感情,可因为姓霍,她忽然觉得自己有责任。
生命啊!那些都是鲜活的生命啊!不管为了什么,也不能这么被践踏!
“前天晚上。我看到鞑靼人偷偷摸摸潜入宁安镇。”一个年轻男人低声对旁边人道。
那年青人,琉璃认识。正是当日她被姐姐带走时,那个羊肉铺子的小伙计。只要是关于姐姐的一切。不管多少年,她都会记得。包括似乎无关紧要的背景人物。
后来她知道,这小伙计姓汤,人送外号汤大勺。那家的老掌柜,原是他的远房大伯。老人家无儿无女,一年前已经逝去,由他继承了铺子。
老汤羊肉铺子,据说一锅肉汤已经吊了有上百年。日夜不停的文火熬煮。没汤了加水,没肉味了,就把大块的牛羊骨头直接丢在里头,也没什么佐料。直到骨头化成泥渣,也融入浓汤之中。为此,这铺子的羊肉泡馍和杂面肉汤久卖不衰。姐姐出嫁前,曾微服,带着同样扮成小少年的她来吃过。
但姐姐是宁安郡的保护神。世代居此的镇民哪有不认识的。只是知道她不喜打扰,就不曾过来说话罢了。只是汤底、馍馍和配菜,都比别桌的更精致美味些。
现在想起来,似乎从出生到现在,那是琉璃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餐饭了。因为有姐姐、有美食、有氤氲的水气、有家的感觉和对未来的希望。
她把那天。牢牢放在记忆中,时时回味。直到,一切美好都残酷的破灭。
“什么意思?”琉璃捏着声音问汤大勺,装出少年变声期的样子。
“你是不是宁安镇的人哪。”汤大勺鄙视的看着小琉璃,“有霍大小姐在,鞑靼人不敢踏入宁安郡一步。就算大小姐远嫁京城,积威却在。但天妨英才,如今霍大小姐没了,鞑靼人岂有不拿霍家人泄愤的道理!一群狼崽子,却被个美貌大姑娘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叫娘,肯定憋屈得要死。这时候看人家主心骨没了,能不报复?”
“对啊,这么狠绝,这么大火,八成就是鞑靼人害的。”有人附和。
又有人问,“汤大勺,你既然看到鞑靼人了,怎么不报告官府?不管怎么说,若真是那些蛮人所为,报仇也得算上咱们镇上一份啊。”
“怎么没报告?”汤大勺胸脯拍得山响,“我一早就去了,皇差大人说,会好好调查,还霍家一个公道。杀我忠臣,相当于挑衅国威,那还了得。”
那时琉璃才十三岁,还没发育,瘦瘦小小的,如同一粒最不起眼的石子,淹没在群情激愤的人群中。但,她的心意却是最坚定的!
她知道是谁害的姐姐,跟朝廷脱不了关系,却并非皇差大人主事。对火场中出现的另一个男人,她把他的样子记得清清楚楚,就算那人化成灰,也会认出。至于鞑靼人……当时她并没有在意,以为只是掩人耳目的烟幕。要知道,谁都可以冒充别人。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霍家人,上至八十老朽,下到八岁小童,人人会武,个个彪悍。不然,如何能护得一方平安?就算霍家主人都不在,百多口人也不是待宰的羔羊。朝廷就算是真凶,却不能这么明目张胆,所以引外贼入关什么的,并不是新鲜事。
鞑靼王阿鲁台,真的干净吗?要知道,大火的同时,霍家一片死寂,摆明是先杀人,后放火。但半点动静也没发出来,肯定是有帮凶,而且还有内奸!
换句话说,如果有谁在今天能认出她来,一定也是那个内奸!鉴于她的身份在宁安镇,甚至在霍家也不是太普遍被人知道的事,那奸细也一定是比较高级别的,比如,管事?
在霍家有头有脸的人中,有谁是身材矮冬瓜似的中年男?答案好像呼之欲出。但那人,是如何隐藏了三年,而没有被她发现的呢?退一万步说,萧十一又是怎么和那人搭上的?既然假死,那人就应该隐姓埋名,就应该除了当日的主事者,没人知道他的存在才对。
除非……萧十一诈她!
琉璃想到这儿,浑身一个激灵,蓦然从床上坐起。
她睡前像受了重大打击,偏偏什么也不肯和丫鬟说,所以在外间值夜的青黛一直担心,睡也不安稳。此时听到她起身的声音,立即跑进来问。“小姐,您怎么啦?”
看青黛只着中衣,披着满头青丝。一只脚汲着鞋子,另一只脚却只穿小白布袜。琉璃有些内疚,“我真没事,让你们担心了。现在,我是想喝水。”
看青黛去给她倒水,又补充一句,“要凉白开。”她要平熄下着了火般的思绪。
不得不承认,她很怕萧十一拆穿她的身份。那将是个巨大的麻烦。但,如今有了另一种可能,而且是越想越可能的可能,她忽然有了斗志。
或者。萧十一怀疑她的身份,因为那男人对危险、对异物都有敏锐的本能,那是多年残酷生存环境下锻炼出来的。由此可见,萧十一也肯定有着不堪回首的可怕过去。而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会横生意外。准备得越仔细的,意外就越多,这是铁打不动的规律。对她而言,萧十一就是个意外。所以,她骑马的姿势。她到底会不会游泳,她有没有武功,都成为他心中的疑点,也让温宏宣怀疑过。
换个角度看,她来到宁安侯府,府内开始家宅不宁。萧十一若聪明,又疑心她,反向思考一下,就会牵到谁与温家有仇的那条线吧?而霍红莲的死,心思细腻如他,会看不出端倪?那么,把她向霍家那边联想也就正常了,并非需要什么切实的证据。
他弄个面具男来,特意在中秋佳节这天在她面前转一圈,是因为过节的关系,人的心理防线会松动,她不就差点着了道?所以说,这个男人是魔鬼,因为太懂得人心。
但,那人戴面具,看不清脸,只余下巴上一点烧伤的皮肤,当时很震撼,现在想来就很有些刻意。若真有把握揭她的身份,直接露出可怕的脸,不是更有刺激效果?
当然,也可能是萧十一故意含蓄,好跟她讲条件。那就是说,他在威胁她。可能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