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警长,要不要封闭出口?凶手说不定还在赛场内。”
“你疯了吗?封闭有过万人的赛场,你想跟我一起上明天报纸的头条把手枪交到枪械室,然后每天在家里喝咖啡吗?”
“当然不了,长官。”
汤姆苦笑了一下,开始用电话通知总部把封锁现场的警戒线送来。
摩根捏住尸体的下巴往旁边扭转,颈部大动脉上果然有两个圆形的伤口,凝结的血液让伤口呈现出红黑色。
这半年来类似的案子已经发生了12次之多,死者都是年轻女性,死前都有过性行为,没有打斗的痕迹,脸上带着笑容,全身血液都不翼而飞。
一个变态的凶徒可以做到上述强奸,谋杀,放血,但是要让死者没有挣扎,面带笑容,那大概只有魔鬼才能做到了。
难道真的有吸血鬼?
在追捕这个凶手半年而一无所获后,摩根警长不得不这么想,但很快他就以一个笃诚的天主教徒的定力把这个邪恶的想法烧死在脑里。
尸体的发现者清洁工脚步蹒跚地从休息室走了过来,显然发现尸体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力,面色苍白嘴唇发抖,连好好地回答问题都作不到。
“好吧,那在你进入洗手间发现尸体之前,你有看见过什么人吗?”
清洁工重复了许多次他在休息室里看球赛转播,然后拿着工具准备去清洁距离休息室20米远的男厕所,说实话,这中间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盘问的了。
“我。。好像看到一个男人走出通道,不过外面是晚上,太暗了,我看不清楚。”
“那你怎么知道是个男人?”
“他身材很高,肩膀也很宽,不象女人。”
“除此之外呢?”
“黑色,对了,黑色,他的头发是黑色的!”
摩根手里记录的原子笔差点掉到地上。
黑色头发,宽肩膀,身高很高的男人。面色苍白,眼神冰冷。
兰?!
但是一个背影根本就连请对方协助调查都办不到,摩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想起那个年轻人。
在附近巡逻和总部赶来的穿着制服的警察陆续进入通道里,球赛也接近了尾声,开始有好奇的人或者是急于上厕所的人想要进入通道。
“别让人进来,别慢慢吞吞的,快把警戒线拉好!”摩根用他的大嗓门指挥着。
沉厚绵长的汽笛声响起,精彩的球赛以新西兰队获得胜利结束了,狂欢的主场球迷们列队开始涌向出口。
在被日光灯扫得发白的洗手间通道里,彷徨的警察们围绕一具古怪的尸体。
汽笛除了宣告结束外,似乎还预示着什么。
8
“嘿,汉斯,在工作吗?”
“摩根?怎么突然来了?”
汉斯把手里的电锯放下,把手套上的木屑拍干净后脱下,和走到院子里的摩根拥抱了一下。
“刚好开车经过,顺便过来看看。”
“又有新案子了?”
虽然感情不错,但是汉斯还没有傻到以为摩根这个大忙人会空闲到特地来看自己。
“不要谈工作了。”
摩根挥了挥手,厌烦倒不是假装出来的,最近的吸血鬼杀人案子把他忙得焦头烂额。
“昨天的球赛打得真不错,不是吗,还记得那一球吗?终场前那个任意球真是太精彩了,当时你一定跟你的新邻居都站起来欢呼了吧。”
“是呀,那球真叫人印象深刻,不过可惜的是兰去了厕所,错过了。”
摩根眯了眯眼,昨晚终场前主队只得到了一个任意球,他接到报案电话正好就在任意球罚入后。
“那他还真倒霉,对了,你的新邻居是叫兰对吧,奇怪的名字,不过他的英语说得真不错,他做什么工作的?”
摩根给自己点了只烟,看起来不经意地问道。
“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呢,还以为是个英国人,不过说不定他拿的就是英国国籍,你知道的,打听别人的事情并不礼貌,我没有问过他。”
“刚经过的时候看到他的车还停在院子里,他只有一辆车吧?”
“我说,摩根,你职业病越来越重了,虽然兰有点怪,但是他是个好人。他应该只有一辆车,我在白天从来没见他出门过。”
汉斯对摩根的盘问虽然有些感到奇怪,但是出于信任他还是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对方。
白天没有出过门!?
摩根手指抖了一下,白色的烟灰掉到了草地上。
“好了,看来你过得不错,局里还有点事,下次一起吃饭吧,好运。”
“好运。”
交换了电话号码后,摩根把他巨大的身子塞到可怜的轿车里,2手车呼啸而去。
“早上好啊,帕克。”
刚送走摩根,对门帕克先生正好出门整理院子。
已经结婚10年的帕克先生有两个5岁的女儿,妻子是个大方得体的女人,每次到区教堂做礼拜的时候她为帕克先生做的午餐盒都要被众人夸奖一番。
已经40岁的帕克先生看起来像个35岁的青年一样,毛发浓密,亮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粗犷又有魅力,在8年前汉斯还是混混的时候帕克曾经有过一个儿子,不过死于一场意外中,而最近死亡这个梦魇又降临到了他的爱狗身上,这个男人周围似乎有死神在盘旋,幸好好客的帕克先生自己本身没有遭遇任何不幸,不然每次礼拜后在帕克先生家大房子里做聚会的传统就要失传了。
“早上好,汉斯,今天一切都好吗?”
“不能再好了,关于你的狗的事真叫人难过,那个凶手肯定是要下地狱的。”
汉斯在胸口和额头画了个十字。
“我们改变不了什么,对了,你帮我做的狗屋正好空了下来,如果你能用到的话就把它拿走吧,丽儿和卢娜每次看到都要哭一次。”
丽儿和卢娜就是帕克先生两个天使一般的小女儿。
“当然了,帮了我大忙呢,最近木板的价格又升了。”
“好的,那你晚上过来拿吧,我一会有点事要出去。”
说完帕克挥挥手走进了屋内。
这条街上的人事实上都不太喜欢汉斯,连礼拜后的聚会都不会邀请他,虽然后来帕克先生有亲自来邀请,但是知道对方只是出于礼貌而以汉斯婉转地拒绝了。
25岁的汉斯像一个孩子一样,在2年前才开始他的新人生,但是周围的人并不愿意给他足够的机会和公正。
这也是汉斯为什么会努力跟兰建立友情的主要原因,一个不知道自己过去,不会对自己有偏见的新邻居,真的是现在孤独的他最需要的了。
9
汉斯打开窗户,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可以看见帕克先生家里亮着灯。记得帕克先生家里的狗屋是自己接的第一单生意,当时自己可是尽心尽力去做了,没想到现在又要亲手拆掉,无名的伤感在黑夜来临,汉斯苦笑了一下,自己才25岁,这种多愁善感的心情实在是不应该出现。
亮着灯,那么帕克先生应该在家,汉斯决定先去把狗屋拿回来,然后再吃晚饭。
给汉斯开门的是布莱尔夫人(帕克先生的姓是布莱尔)。
“晚上好,夫人。我是来拿狗屋的,上午帕克先生跟我提过。”
“是吗,请吧,汉斯,快把它拿走,不然我都不敢让孩子们到院子里去玩了,感谢上帝。”
因为生了3个孩子的缘故,布莱尔夫人身材有点发福,但是依稀还是可以看到年轻时的美丽。
房子里传来小孩子尖利的哭声,布莱尔夫人说了声自便就进屋去了,但是关门的时候怀疑的眼神在走廊灯光下非常明显。
汉斯一个人挪动着沉重的狗屋,因为那只长毛犬跟小牛一样大,所以狗屋足足高到汉斯的胸口,刚刚布莱尔夫人的眼神让汉斯心里堵了一口气。
“兰!?”
旁边半人高的灌木丛阴影下隐约有个人影,因为穿着黑色衣服和黑色头发的关系,看得并不真切,汉斯借着月光试探地喊了兰的名字。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黑色的背影站了起来,果然是兰,他白色的细长手指沾满了泥土。
“我是过来拿帕克先生不要了的狗屋的,你在干什么?需要帮忙吗?”
虽然兰出现在帕克先生家十分可疑,但是布莱尔夫人那个眼神让汉斯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管他们家的院子到底会出些什么事,就算最后自己也会成为有嫌疑的对象,汉斯还是抱着反正不是我干的这样的心情默许了兰突兀的出现。
“不关你的事。”兰走过来,帮汉斯抬起了狗屋的一边,汉斯感到手上压力一下轻松了许多。
“谢谢。”
“以后你最好不要再到帕克家里去。”
一路走到汉斯的院子,两人只说了两句话,礼貌的兰很少会用憎恨的语气直呼别人的名字,但是帕克这个单词他是咬着牙念出来的。
“为什么?帕克先生是个好人。”
“可以到你家吃晚饭吗?”
兰避开了话题。
“当然,无任欢迎,可是我家里只有面包和黄油。”
“最好不过了。”
布莱尔一家的院子里,汉斯挪动狗屋的时候在草地上犁出了一道方形的刻痕,刻痕在灌木丛旁断掉,一个挖开的土坑草草被土填平,隐藏在灌木丛的阴影下,两只眼睛从泥土缝隙里注视着天上的月亮。
眼睛中间高耸的鼻子破土而出,比起人类来说鼻子太大了一些,那是一只狗的鼻子,相当大的狗。
10
哈密尔顿是新西兰最大的内陆城市,这里的夏季鲜少有雨,今天反常的阴沉天气让摩根警长觉得穿在西装里面的衬衫好像粘在身上一样,十分难受。
或者是面前这座毫无生气的砖房带来的感觉,天空乌云密布,房子左侧面爬满了绿色的藤状植物,扭曲纠缠在破旧的铁质窗台上。
“有人在家吗?”
摩根警长嘘了口气,敲响了面前的木门。
没有任何回音,正当摩根举起手想要做最后一次尝试的时候,木门无声的滑开了,房子里比户外阴沉的天色还要黑暗,仿佛存在于另一个世界的空间。
“摩根警长吗?进来以后请带上门。”
虽然只匆匆见过一面,摩根还是听得出来这是那个叫做兰的年轻人的声音,缓慢的语速和标准的英式发音十分好认。
木门关上后,所有的光线都被厚实的窗帘隔绝在外,房子里黑得如同没有星光的夜空。
“你好。”
摩根30年的警部生涯,面对穷凶恶极的罪犯无数,生死攸关的生命危机也有过那么几次,但是从来没有此刻这样的感觉,沉浸在无边的黑暗里,不是危险的感觉,只是有无形的,沉厚的,带有丝丝异样香甜的黑色压力从周边扑来。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小腿微微的颤抖。
“你好,我在白天不太习惯亮光,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很抱歉,请到这儿坐下,相信繁忙的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才会来找我的吧。”
兰相当有质感的嗓音在屋子里激起轻轻的回音,细微的烛火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亮起,兰身上的黑色睡袍和苍白的脸色在烛光的渲染下没有突兀的生硬感。
“是在上次橄榄球赛发生的事件。”
虽然只是微弱的烛光,摩根还是感觉舒服了许多,短短的路途中差点撞到了一面墙上,让他不得不有点笨拙地把手伸在身前前进,借助烛光他很慢地走到了兰坐着的桌子前。
“请坐。”
兰用手指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整个人窝在大藤椅里,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
11
“摩根先生,哦,你不介意我叫你先生吧?我实在不是很习惯以职位称呼对方。”
摩根点了点头,眼睛离不开兰为他倒茶的手指。注满茶水的茶壶在两根手指间平稳地平移,在茶水的水位线刚好到达杯口的时候准确地停止,然后顺着相同的轨迹回到桌面,整个过程有如在啤酒生产流水线上给罐子加注啤酒。
“那么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兰先生,上个星期六晚上8点30分的时候请问你在哪里,又在干些什么呢?”
房子里细微的回音让摩根警长无法保持具有威严感的问话。
“对不起,摩根先生,我没有戴手表的习惯。”兰举起双手,黑色睡袍袖子下的手腕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和表具。
“有人目击到了黑发的男子在8点30分的时候出现在男洗手间通道附近,也就是杀人现场,希望你能跟我合作,兰先生,这是一桩杀人案。”
对于兰的敷衍,摩根感觉30年的警部生涯受到了这个年轻人的嘲弄,他抖动的胡子因为烛光的关系在脸上划出了长短不一的细长阴影。
“目击证人很肯定地确认了他看到的人是黑色头发吗?或者是褐色呢?要知道那是一个热烈的晚上,因为球赛而激动起来的人很多,球赛的精彩镜头也许就让他的脑细胞忙不过来了,他能发誓他清楚地看到了吗?”
兰在几个表示肯定的单词上稍微加重了发音,一直眯着的细眼睁开,黑色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