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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啊,听到小宇的消息以后就上私塾里去了呢。”
“那去那个私塾要多久?”林立夏想了想问道。
“大约一刻钟吧,怎么,这位公子要去么?”那人好奇的问道。
“额,我想去看看。”林立夏点了点头,又看了地上的村长一眼,心中泛上深深的叹息,村长他……
“出什么事情了?”一道男声疑惑的问道。
林立夏看向了来人,只见对方是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长相敦厚,浑身一股稳重之气。
“路远啊,你今天没去私塾么?”有人问道。
路远挠了挠头,“我娘今日身子又不舒服了,我只好留下来照顾。对了,村长怎么了?”
旁人上前搭上了他的肩膀惋惜的说道,“路远,小宇出事情了。”
路远浑身一震,语气微急的说道,“小宇怎么了?”
“刚才私塾里有人来传话说小宇……唉,你自己去看看吧。”
路远闻言转身就要向外跑去,却被林立夏拉住了手腕。
林立夏安抚的说道,“这位路公子,我也想去私塾,可否和你一起去?”
路远看了她一眼苍白的笑了笑,“好的。”
林立夏转身和身边的人说道,“等下若我同行的女眷起身,麻烦大哥告知她们一声我的行踪可好?”
“好。”
这般林立夏便随同路远一起上了私塾,路上林立夏想到刚才看到路远挠头时手指上的包扎,她随口问了一句,“路公子手上受伤了?”
路远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微微笑了笑,“早上替家母熬药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药罐,捡碎片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
接下来两人便是一阵沉默,路远一脸凝重,林立夏则是暗自深思。
过了一刻钟,私塾总算就在前面,路远不禁加急了步子,而林立夏则是小步的跑了起来。
私塾院子中围着一大群穿着同一个款式长衫的少年,少年们不时叽叽喳喳的在说些什么,林立夏找了找,并没有看到仲良和羽绍。
路远早已上前与那帮学生攀谈了起来,林立夏想了想还是留在了原地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小宇人呢?发生什么事情了?”路远着急的抓住一个学生问道。
“路远啊,你怎么才来,小宇今天早上出意外死了呢。”学生甲说道。
路远闻言脸上路出不敢置信的神情,“怎么会?我才一天没和他一起过来啊,小宇现在在哪里?”
学生乙说道,“小宇的尸体现在被先生安置在西堂里呢,你去看看吧,哦,对了,梁付和陈华也在那里呢,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外乡人。”
“梁付和陈华?”路远疑惑的问道,“他们怎么在那里?”
“早上的时候是陈华发现了小宇的,所以先生在找他问话呢。至于梁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先生找他。”
“哦,那我先去了。”路远又是急忙的走开,林立夏也是匆忙的跟了上去,两个外乡人?估计就是仲良和羽绍了。
到了所谓的西堂,路远有礼的敲了敲门,门内传出了温和的声音,接着路远轻轻推开门朝里面的人恭敬的叫道,“先生。”
林立夏见到那先生大约只四十岁的年龄,长相端正颇有学识的样子,而仲良和羽绍则是站在了他的身边,边上还有两个学生,一个高高的昂起有另一个则是低低的垂着头。
林立夏心内好笑,这两人的性格一看便知了。
“路远,这位公子是?”先生看到了一旁的林立夏问道。
“哦,先生,这是昨晚留宿在村长家的易公子。”路远解释道。
林立夏朝先生礼貌的做了个辑,“先生好。”
先生点了点头,“公子是和这仲公子羽公子一道的吧。”
林立夏笑笑,“是的。”
她起身走到了仲良和苏纶身边,伸手抵了低仲良轻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仲良看了她一眼说道,“有人拉着我来的。”
林立夏闻言转头看了苏纶一眼,苏纶则是对她风流一笑,她翻了翻白眼,这人还真是喜欢凑热闹。
“先生,小宇现在在哪里呢?”路远问道。
先生移了移身子,只见他身后的地上白布正遮掩着一具身体。
路远身子一软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小宇……”
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路远,你还是去看看吧,最后一面了。”
路远艰难的起了身颤巍的走了过去掀开了白布,看到那一脸死色的小宇后痛哭出了声,“小宇!”
林立夏偏出了头偷看了一眼,内心充满恐惧却又夹杂着兴奋,她咬了咬牙,最后还是上前搭上了路远的肩膀,“路远,节哀顺变。”
林立夏一边看向了小宇,第一眼的时候她忍不住别开了眼,小宇一脸血污,额上明显是致命伤的伤口暗红色的血块凝结,昨天还趾高气昂的一个人现在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这样的事情谁都无法接受。等她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让她暂时忘了心里的恐惧。
“先生,小宇是怎么出事的?”林立夏转头向先生问道。
“看当时的情况应该是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茶水滑倒了,额前刚好磕到桌角上。
“桌角?”林立夏又看了眼那越显恐怖的脸,“可是若只是桌角又怎么会?”
先生叹了口气,看了那高高昂起头的少年一眼,“前几日陈华和小宇打架的时候刚好砸坏了一块桌角,那桌角恰巧变的尖了,可谁知道就是那么个小桌角能惹出这样的事情。”
林立夏又低头看了看小宇,最后抬头对先生说道,“先生,小宇的死恐怕不是意外。”
堂中所有人闻言都震了震身子看向了林立夏,路远更是马上开口问道,“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林立夏顶着众人的眼光指了指小宇的发髻,“你们看,小宇的头发。”
众人都围过来仔细的看了起来,可却没人能看出什么究竟、
林立夏叹了口气解释道,“小宇的头发上明显有血迹,但你们看,小宇的血迹是顺着发丝上去的,而不是杂乱无序的。”
“我还是不大明白易公子的意思。”先生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小宇是受了伤然后血迹留到头发上,那血迹肯定是一片一片的,但是现在小宇的头发上血迹却是分布的大致均匀,血迹凝固发丝便显得特别整齐。”
林立夏顿了顿后继续说道,“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有人以强硬的手段将小宇往桌角上砸,然后又帮小宇绾好了发,装出是意外的假象。”
此话一出,众人全部愣了神,而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再次看向了小宇的头发。
果然。
众人心中一致的浮上这两个字,苏纶微微眯了眯眼看向了林立夏。
“难道小宇真的是?”先生也不确定了。
林立夏起身扫了那沉默的两个学生一眼,“当时是谁第一个发现小宇的?”
那高高昂着头的少年瞟了她一眼,“我。”
林立夏刚想问他话时那少年却急躁的开了口斩钉截铁的说道,“小宇不可能是被人杀的,因为当时门是从里面锁上的,窗户也是紧闭着的,试问这样密封的房间,凶手是怎么进去又怎么出来的?”
林立夏感兴趣的挑了挑眉,密室杀人案件么?
五十一、凶杀,破案
“可以和我说一下当时的情况么?”林立夏走近了陈华问道。
陈华看了看她顿了一下说道,“我当时来到房门外的时候门是关着的,我敲了很久的门里面也没反应,我以为是小宇故意不开门,一气之下就踹了门进去,哪知道一开门就看到小宇……那个样子,我吓的要命,所以赶忙就去找先生了。”
“也就是说当时你踹开了门以后就跑开了?”林立夏突然低下了声音说道。
陈华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林立夏突然一笑,“那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凶手当时还在那个房间里呢?”
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那就是说……?
“是陈华放跑了凶手?”一旁低着头沉默的梁付开口大声说道。
林立夏又摇了摇头,“那如果并不存在什么密室之说呢?”
路远缓缓的看向了林立夏试探的说道,“当时的情景都是陈华描述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真实的状况,也有可能根本是陈华一手设计的?”
陈华闻言猛的看向了路远,怒不可遏的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杀小宇?”
“为什么?”梁付马上接了口,“你这话说的倒是好笑的很,你和小宇是什么关系我们还能不知道么?”
“你!”陈华怒极,“难道你和小宇的关系就好么?”
“停!”林立夏走到了他们中间喊了一声,“现在还不是吵的时候,我只是推测而已,推测。”
“这位公子,”一直沉默着的先生突然开了口,带些怀疑的说道,“不知公子对破案这方面有经验么?”
林立夏闻言一愣,可立即反应过来极其悠闲的摇了摇头,“没有,但是家父是一名捕快,我自小耳濡目染,虽谈不上精通,但必要的细节还是懂得。”
此话一出,厅内其他几人都看向了林立夏,只仲良和苏纶两人稍稍移开了视线。
这人说谎话还真的是面不红气不喘啊。
先生听她这么说明显是松了一口气,面上带上了欣喜,“那小宇这件事情公子定会帮我们调查清楚的吧?”
“啊?”虽然林立夏确实有探究的心理,但先生这话一出口就叫她倍感压力,她干笑了声,“其实,先生,我也不能断定谁是凶手啊。”
先生叹气的摇了摇头,“公子要是不帮我们调查的话,等官府的人来了之后也只会是一个意外事件的结论,小宇那孩子实在是可惜了。”
林立夏不禁转头看向了白布盖身的小宇,明明昨天还是那么有精神的一个人今日却成了这个样子,他本该是前途无量,却被人生生扼断了生命,她又想起家中那伤痛欲绝的村长,最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先生,我只能尽力而为。”
她并不是现代的福尔摩斯也不是现实中的柯南道尔,她只不过对于华生描述中的福尔摩斯世界感到着迷,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看写恐怖灵异的悬疑小说刺激下心灵,破案的看的确实不少,加上她本身就注意细节,看出小宇的死也不足为奇,但要是真正的破案……
林立夏有些分神的往别处看了看,却恰好看到仲良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平稳而踏实。
仲良是在告诉她,不要怕,有他在。
她突然觉得心底有了一丝头绪,不再那么忐忑不安了。
“那么现在先请几位公子都出去吧,我有事情要问下先生,仲良留下就可以了。”林立夏礼貌的朝他们笑了笑说道。
几人听了以后各自看了对方一眼,转身纷纷离去,而那本应该也消失的苏纶却仍站在原地不动。
林立夏瞥了他一眼,却正好对上他故作无辜的双眼,她直接忽视了那人,转头看向了先生,“那么先生,我想问一想刚才那三人和小宇的关系怎么样?”
先生点了点头开了口,“刚才和你一同进来的那个少年明叫路远,是小宇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那脾气冲动的则是陈华,向来和小宇感情不好,而另外一个则是梁付,他平时总是受到小宇的嘲讽。”
“也就是说三人之中陈华是最有杀人动机的,况且当时他也是发现小宇的第一个人,所以他的嫌疑最大。”林立夏缓缓说道,“小宇早晨的时候都是提早来私塾的么?”
“其实小宇,路远,陈华和梁付是我最得意的四个学生,四个人都非常的刻苦,其中小宇和路远每天早晨都会早别人一个时辰上私塾。”
“而今天路远因为娘亲的身体不好所以都没有来。”林立夏记起路远曾和别人解释过,“路远的母亲身体不好?”
先生叹了口气,“路远的爹十几年前和别的女子私奔,丢下了路远的娘亲和路远,而他娘为了抚养他都去干些男子干的活,有一天就出事了。他娘到后来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路远服侍,路远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即使是这样也没有抱怨过。”
“那梁付呢?”
“梁付生性胆小,就因为如此老是被小宇讥讽,小宇很看不起梁付,觉的他根本没有大男子做事的气度。梁付每次都气的跳脚却不敢顶撞。”
林立夏慢慢踱起了步子,“那先生,关于秋试?”
先生想了想说道,“秋试啊,本来我们这村子是在梁付和小宇两个人之中挑选的,可梁付被小宇讽刺的自动放弃了机会,我们又找到了路远和陈华,可是他们两人也都说不参加。”
“哦?”这么奇怪?“那为什么陈华和路远都不参加了呢?”
“陈华这人对功名这些本来就不大执着,而路远则是放心不下家中的娘亲。”
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