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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
捂着胸口喘息的风韧突然仰头一喝，背后那支被斩断半截的阴影骨翼在截面处突然冒出一阵诡异的漆黑流光波动，进而爆发重新凝聚为一支全新的完整骨翼。
双翼一颤，漆黑的强横波动纵横，当那如同恶魔般的骨刺巨翼插入空中之刻，他的身上肌肤表面都是浮现出一道道古怪符文，闪烁的暗红色光芒透过衣袍直接映在了外侧。
暗魔怒翼，爆！
霎时间，所有符文的光芒消散，涌入到那一对骨刺双翼中，阴影汹涌翻腾，一圈夹杂着冰冷气息的死亡宣告轰然击出。
那一弧划过长空的漆黑利芒，便是风韧对柳胜的最后一击，绝杀的致命一击。
想晃身闪避，却是身躯四肢不听使唤，柳胜一脸不甘地望着那弧此刻他已是无力抗衡的漆黑波动，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惊恐，绝望的感觉悄然浮现在胸中。
“师傅，救我！”
虽然很不想如此大失尊严地一吼，可是他别无选择。
就在下一瞬间，一道身影突然挡在了柳胜身前，抬手便是对着那弧漆黑五指一合，直接抓在了那能够化解万物的恐怖波动之上。
“破。”
来者轻轻一念，雪白纤细的五指下炙热蔓延，漆黑色的利芒瞬间从中折断，残余的劲力直接被半空中浮现的无形之火彻底包裹，在焚烧中化为虚无。
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那道火红身影，风韧凄然一笑“突然间觉得，那天我有些后悔放过你了。不过也无所谓了，今日就算不是你朱雀在此处，墓牢也会派出另一位护法跟随吧？”
朱雀甩手将残余在掌中的劲力彻底散去，拦在柳胜身前，轻声回道“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你那天还会放过我吗？”
“会。因为，你和罂粟的关系非同一般。”风韧毫不犹豫地回道，紧接着又猛然一喝“快回来！你们两个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在他视线中，霍晓璇与沈月寒的身影已是一左一右跃出，两柄大小近乎不成比例的剑夹击向那道火红的身影。
“自不量力。”
朱雀一哼，仅仅只是抬手拨指一弹，一丝炙热悄然翻滚在半空，突然又爆裂成一圈赤焰正好挡在了双剑的正前方。
轰！轰！
两簇火红绽放在霍晓璇与沈月寒的兵刃之上，疯狂的炙热更快就蔓延过她们各自手中之剑，直接传递到了体内，直击于胸膛之上。
霎时间，二女脸色胀红，溃退中喘出的气都几乎可以将自己的衣裳点燃。
风韧一纵身形，从两女中间的间隙掠过，双臂一横挡在她们身前，望着朱雀喝道“看在我那天放过你的份上，可否今日放她们二人一条生路。至于我，任你处置。”
与此同时，立在朱雀身后的柳胜沉声说道“朱雀大人，杀光他们！”
闻言，朱雀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悦，扭头喝道“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顿时，柳胜止声，他师傅七杀蓑笠翁此刻正在被这里所有的道级强者一同围攻，根本脱身不开，暂时也只能仰仗眼前的这位墓牢护法，自然不会有所忤逆。
眼见柳胜不再言语，朱雀才将目光重新挪回到了风韧身上，又瞄了眼他身后二女，虽然此刻多少有些狼狈，衣裳秀发略显散乱，可是依旧可以瞥见几分倾国之色，不由心中莫名一怒，喝道“最多只能放一人走，你选吧！”
一抹失望与不甘浮现在风韧眉宇间，他摇摇头道“前辈，就不能再宽容一下吗？”
“没得选择！要不是看在小嫣的份上，你觉得你们三人现在还可以有命站在我面前大谈条件吗？”朱雀冷冷一哼，身上的火焰状鲜红长裙猎猎鼓动，将一圈圈扭曲空间的炙热蔓延向四周各处。
“你走，我留下。”沈月寒瞥了眼霍晓璇。
霍晓璇一把挽住风韧的手臂，一脸决然的回望沈月寒，摇头道“不行。如果小风韧不走，我肯定留下来陪他。就算死，也要死在一块。还是你走吧。”
闻言，沈月寒也是摇摇头道“独自逃命之事，我也做不出来。”
“既然如此，你们就干脆全部死在这里算了！”朱雀一哼，右手抬起就势一握。
霎时间，大片赤焰翻滚空中，足以令无数强者形神俱灭的恐怖波动轰然成型。
第七百三十六章血泣抉择33951231210000
“走！”
风韧双臂一振，霍晓璇与沈月寒在他突然的撞击下一齐后退。
左手星尘泪，右手焚寂涅炎，背后的阴影骨刺重化为十片永恒自由翼，疲倦的双眼里很是勉强地激起一丝精光，融入在那开始褪色的漆黑之中。
这副累累伤痕的躯体，他也不知道还能够撑多久。也许，连朱雀下一招都无法接下。
但是，无论给他多少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都肯定会坚定地站在此处，愿以自身血肉之躯为最后护盾，为身后的两位女子换来最后一丝微乎其微的生机希望。
剑道的追求，不是踏入巅峰的所向披靡。脚踏无数伏尸，立于血海之中却是孤身单剑，一生终老于自己已经舍弃了一切的一人世界中，是悲是欢，早已无人诉说。
那样的巅峰，更多的却是无尽苦寂。
若能在桃花飘飞之际，暮然回首，瞥见那抹熟悉的伊人微笑，一身伤痛早已随风而逝。是输是赢，又有何关系？至少在这一刻，自己便是独一无二的赢家。王图霸业，血海深仇，尽归尘土。追名逐利与天下第一，那些已然无关。
冰冷剑刃的嗡鸣，那不是嗜血的渴望，却是对身后守护之人的细细私语。剑尖滑落的鲜血，便是亡者最终懊悔的泪花，在哭泣中回顾自己的过错。
“剑者，心之刃也。既可为杀，亦可为护。杀与护，不过一念之间。师尊，我现在才终于彻底明白你当年的这句话，不肖弟子应该还不算太晚吧？一直默默守护着我与身边之人的剑，最后再陪我任性一次。最后一次，也好。”
双剑咆哮，无论无论是星尘泪的冰冷，又或焚寂涅炎的炙热，磅礴的肃杀之气汹涌在空中，却是只在风韧身前凝为了一层单方面的防御结界。
寒意为阴，炙热是阳。
两股剑意交融盘旋，象征着太极的阴阳鱼标志赫然浮现，立于他身前缓缓转动。
此刻，再无一丝肃杀气息洋溢，亦无惊人波动扩散。
可也就是那枚阴阳鱼的转动，看在朱雀眼中却是给了她一丝莫名的忌惮，浑身上下有着一股压抑的束缚感，似乎正望着的是一座自己只能仰望无法逾越的天堑高峰。
那样的感觉，她自从晋升到道级之后，就几乎再也没有察觉到过。即使是面对杀破狼三君，也似乎没有现在的内心波动一样这么剧烈。
“这小子，究竟还藏了多少底牌？当初，他可是没有这一手的。”
嘴中轻声嘀咕着，朱雀双眸一眯，有些犹豫，探出之手掌控着的那翻滚赤焰并没有直接轰击爆发，依旧在半空中继续蓄势。
望着似乎已经将命都堵上拦在那里的风韧，霍晓璇娇躯一颤，竟然一把挽起沈月寒的手，呜咽道“我们走！”
“你说什么？”沈月寒一惊，她从未想过这样的话会是从霍晓璇嘴里说出来的。虽然接触并不算多，可是她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个看上去年龄比外貌偏小的女孩却是风韧心中地位最重之人。
“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们走。”霍晓璇的声音更加呜咽，几乎就要哭泣出声，浑身颤抖着补充道“小风韧准备拼掉自己的命来换取最后的机会，不是让我们在这里磨蹭的！他最后的抉择，我虽然很不愿意接受，但是同样无法拒绝！”
“我明白了。可是，冰焰谷已经被彻底封锁了，我们往哪里逃？”沈月寒仰头望着依旧罩在上空的漆黑巨网，还有那道在数名道级强者围攻下依旧游刃有余的蓑笠翁。
“大地纹章加上琥珀幽炎的力量，我若是想要暂时破开一层结界，问题不大。跟上我。”霍晓璇一喝，纵身飞掠在半空中，迅疾离去。
而在她经过的路线上，几滴破碎的泪珠洒落，刚刚泛起一丝氤氲幻离的光泽之刻，就被席卷的劲风彻底撕裂。
微微犹豫了一会儿，沈月寒望着风韧背影，握拳抵在自己左胸上心中发誓“若是今日你陨落此处而我逃得性命。此后，只要我的性命没有走到尽头，势必帮你报仇！”
风声呼啸，她也是纵身离去。
那一刻，一抹淡淡的微笑挽上了风韧嘴角。
你们两个，终于肯听话了。
与此同时，望见了二女离开的朱雀终于回过神来，五指一张，受到感应的翻滚赤焰更加快狂暴，凝为一只振翅巨鸟凌空击落。
八品上等武学，幻焱朱雀。
从道级强者手中施展出的高等武学，波动之威势名副其实的惊天动地，天穹都染上了一层血色，炙热扭曲着大片长空。
“别了，晓璇。”
心中暗暗一念，风韧爆发出竭嘶底里的一声咆哮，双剑全力一挥，背后的十翼瞬间破碎，所有的光晕奔腾融合在一起，全部注入到那转动的阴阳鱼中。
防御的结界，更加坚固。
然而，这层坚固不过只是相对而言。
当烈焰朱雀轰鸣击落之时，暴戾的炽热疯狂倾泻，眨眼之间，转动的阴阳鱼上已经是裂缝累累，丝丝炙热劲气已是穿过了这最后的防御，炙烤在风韧身上冒起阵阵黑烟。
“何必如此螳臂当车，若你肯求饶，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朱雀冷冷说道，终究还是不能忘却那天发生的事情。无论是银月心的存在或者自己被风韧放过一次，她此刻都有些不忍下杀手。
“但是，你不会放过晓璇以及沈月寒吧？卖友求荣，苟且偷生之事。我做不出来！”风韧一哼，持剑的双臂上衣袖尽毁，突兀在肌肤表面的经脉已经裂出数道血痕。
“死到临头还不忘自己的那群莺莺燕燕……这些风流债，还是等你死后再与她们地狱里偿还好了！”心中莫名一怒，朱雀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经历，以及那日银月心不时瞥向风韧时的目光。
那眼神……与曾经的自己何等相似。
既然你得不到，那么索性我帮你一起毁灭了！
朱雀心中一横，催动的炙热越加狂暴。
轰！
烈焰朱雀轰然爆裂，最后的暴戾冲击将那层防御彻底击溃，风韧仰头喷血倒退数十米距离，双剑已然脱手下坠。
在空中，那些血雾被炙热一烤，也是瞬间化为虚无。
“死吧。”
合上双眼，朱雀五指一合，最后的杀招已然降临。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来这冰焰谷的……不，似乎以我的性子，是不可能拒绝沈月寒的请求的。看来，我一直都是个心软的人。”风韧自嘲一笑，也是合上了双眼。
轰！
轰鸣声响起，降临的炙热却是有些溃败散乱，卷动的气流从他身侧掠过，并没有直击。
诧异中，风韧再一次睁开了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拦在自己身前得那道娇小身影，扎成双马尾状的秀发在狂风中飘舞，沾染着鲜红的一双小手却是分别掌控着大地纹章与琥珀幽炎之力，极为勉强地抗衡着致命一击的到来。
“晓璇，你怎么回来了？”
闻言，女孩回眸一笑“始终觉得，还是无法把你一个人抛弃在这里，最后只好折回来了。小风韧，我愿意与你一同走向终结之刻，行吗？”
已是时不我与，风韧无奈一笑“我还有拒绝的机会吗？”
说罢，他摇晃着迈出一步，左臂一弯环在了霍晓璇纤腰之上，沾染着大片猩红的右手按在了对方小手之上，附耳说道“有你在，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霍晓璇嫣然一笑，已是感觉到自己再也无力抵抗朱雀的攻势，索性不去理睬，扭头一吻，冰冷的樱唇印在了风韧双唇之上。
然而就在这一刻，她突然眼前一黑，一切知觉不复存在。
收起刚刚劈在霍晓璇后颈的手掌，风韧双眼里涌出一阵赤色，低沉吼道“无论如何，不可能让你死在这里！”
“沉睡于我体内的禁忌之力，若是能够听到我的呼唤，就此觉醒吧！为了她，就算将灵魂出卖给恶魔，我也在所不惜。”
双眼一合，风韧的意识不知道漂泊在何处，只觉得自己在一片昏暗中飘荡着，最后落在了荒芜的山崖之上。
扭身一望，被锈迹斑斑的锁链所封住的大门立于身前，上面的七星状宝石依旧存在。
“真的听到了我的呼唤吗？成魔也好，毁灭也罢。只要现在能够拥有力量，用什么去换我都愿意。”
伸出手去按在了那上面，风韧沉声一喝“给我开！”
……
有些摇晃着飞掠在半空中，夕儿的双眼几乎要睁不开，一脸的倦容。
不过很快她就被惊醒，抬起手中不知握了多久的轮回罗盘一看，脸色大惊。
“是风韧？可恶，怎么能够这样强行解除封印呢？而且，竟然挑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叫我如何是好？”
在她手上的罗盘上，七星状宝石中，出去早已点亮的三颗之外，剩下的竟然又有三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