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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不许死!”
虽然说她与云青空交集不多,然而心里却也是莫名一酸。
原来,这才是人类正常的悲伤吗?
嘭!
怀抱着昏睡的司空巧儿,宇文坤双腿一跪落在断崖的边缘位置,嘴角又是一抹鲜血流下。不过好在,她没事。
轻轻将怀中的女孩放下,他摇晃着重新站起身来,寒风鼓动吹在血迹斑斓的后背上,凉意泛起中,虚弱的刺痛弥漫全身。
“还好,依旧活着。那么,也该讨回刚才的血债了!”
咧嘴一哼,宇文坤抬手隔空一抽,紫电劫锋熟悉的冰冷触感重入掌中,仰头一望,洛熏已是带着重伤状态的云青空落下。
一旁,一脸泪光的云若水哭丧着奔跑而来,想要看看自己哥哥的伤势,却又生怕弄疼了他,犹豫中小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高空中,断去一臂的褴褛男子俯视着下方的情况,毫不畏惧地迎上了宇文坤愤怒的双眼,却只是淡淡一笑“我输了……自以为斩断了过去曾经,却依旧只能再孤独中徘徊,靠着杀戮和血腥麻痹自己。你赢了,不仅仅是箭术上,还有这些不离不弃的同伴……想必,你姐姐也会为此高兴的。阿婕,我来找你了。”
话音落时,他左手一挥,掌中多出的半支箭矢对准自己左胸便是狠狠一刺,寒意贯穿心脏。
一切冤孽仇恨,到此为止就好了。
……
盘坐在太古神龙的头骨之上,风韧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远处,风天涛与风钊一同望着那道盘坐在淡色金光萦绕中的身影,神色多少有些凝重。
早在五天前,他们两个就完成了对于新领悟的武学的掌控,传说第一逆天级武学中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圣品武学,实力与机缘共鸣的结果。
然而,明显更早进入状态的风韧却是依旧没有熟悉,脸色在此期间也是不断变化,忽而痛楚,忽而忧虑,忽而带着淡淡微笑。
“天涛哥,时间只剩最后两天了,再算上赶到能够传送出去的地带所要的时间,剩下的不足十个时辰了,他来得及吗?”
风钊有些急迫地看着手中的空间玉简,边缘处象征着时间流逝的小分格的明暗差别明显,也是诉说着剩下的紧迫。
“再等等吧,反正时限还没到。”
说实话,风天涛心里也是有些焦急,若是过了时限赶不出去,那么他们就只能在这虚幻空间里待上五年时间,等待着下一次的开启才能够脱离。
埋骨地上千里远处,诡雾萦绕的丛林中,风轻柔突然睁开了紧闭数天的双眼,好看的美目中一点蓝紫色流光一闪即逝,随即,嘴角微微挽起一笑。
“成了。”
抬手间,几道淡色光彩流转,波动神秘莫测。
“不错,竟然直接道级帝阶了,这进展可谓神速,也不枉我这些天的教诲。”
上方,风幽雪借助蛛丝拖拽倒挂着身躯,轻轻一笑。
“雪姐,这些天你可真是折磨死我了,从来没这么痛苦过。”顿时,风轻柔柳眉一皱,不过很快又是嘻嘻一笑“不过好在,一切都值得。”
“那就好,没白费我的一番苦心。”
风幽雪点了点头,纵身一落立足在树枝上,扭头望向远方。
“剩余的时间不多了,也不知道那小子事情办得如何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临终告别33401124210000
不知身处何处,风韧立足在一片氤氲的乳白色波涛中,不过比起最初的不知所措,此刻却是一脸的淡然自若。
抬起扭动的指间一抹抹璀璨银虹跃动,闪烁犹如寒星,尖锐势若剑啸。
在他身侧,星尘泪静静悬浮在半空中,剑刃侧面的那道划痕依旧,只是其中残余的那抹淡淡剑意森冷已然褪去。
准确的说,是被风韧吸收同化。
在他周身下方,奇异海洋中无数涟漪泛起,但那早已不是本身的波澜荡漾,丝缕状的一圈圈剑气盘旋而上,若隐若现,切割万物。
“为我量身打造的圣品武学,终于要完成了吗?”
嘴角挽起淡淡一笑,眼中流露的一抹精光褪去之刻似乎凝为了一枚细小图案,一柄出鞘的利剑。
然而,不知为何,除去那在自己手中掌控增强的剑意外,风韧心里从起初开始变萦绕的一丝淡淡悲凉从未散去过。
此刻,他也是终于察觉到了体内的二十八宿晦明星阵图在运转,但是与之前任何一次都有所不同,隐隐中好像在于什么共鸣,不过正要细细察觉时,却又发现根本无从下手,索性放着不管,全神贯注去领悟太古神龙的遗骸所馈赠于他的这次难得机会。
既然是圣品武学的话,那就让它成为逆天级之下的最强圣品武学!
虚无中,淡淡的模糊残影在氤氲大海上的上方悬浮着,从头到尾没有流露出任何气息,纵使风韧的意识存在于此十多天,依旧不曾发觉它的存在。
然而对它自己而言,也是如此,究竟为何而存在,自己从而而来,早已不得而知,只是曾经无数次注视着一个个出众的龙魂族新锐来到此处,领悟那凝聚着未知神秘之力赐予的恩惠。
岁月变更,时光流水葬送无数历史,昔日的星空皓月一成不变,淡淡光辉下早已物是人非,斑驳的铜镜中映衬着陨落星辰最后的光芒,折戟沉沙不知在诉说何时的悲痛心酸。
千古悠悠,轮回的齿轮一刻不停地转动,宿命传递还在继续。
命运的束缚与超越结果归于何处,无人知晓。
……
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霍云用劲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水,随手一带却是大片粘稠,之前梳理整齐的头发早已凌乱,还沾染了点点猩红血渍。
不过,没有他的。
“这一战打得,真是一点都不潇洒了?好在,没一个是我的对手。”
得意一哼,雾刀一转氤氲利刃散去,淡青色长柄负在悲伤,他扭头一望,只见东大陆联合的上万强者已经开始打扫战场,对此,又不是心中冷冷一哼。
直到快结束的时候这些人中的大部分才赶到,美其名说是前来支援,不过是捞点便宜,赚个美名罢了。
反正,霍云懒得理睬他们,转身一跃朝着远处断崖掠去,刚才激战中就察觉到了那边惊动不小,只是为了稳定局势,不得不先解决眼前强敌,直到现在才有空前往。
在那里,巫颜夕已经抢先一步抵达,抬起的小手五指摊开,半透明的涟漪朦胧光彩笼罩着云青空累累伤痕的躯体,可以明显看到他衣袍上凝结的血渍褪去三分,似乎伤势也在此刻立即好转。
然而,一切也就止步于此,氤氲光芒突然一颤消散,巫颜夕晃身一哼,面露痛楚之色,摇了摇头。
“我的力量只能到此为止了,他伤得太重,又耽搁了些时间,而且……一切力量都有着自身的极限,更何况是,违背天道的时间逆流。”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求求你,夕儿姐姐,救救我哥哥吧。”
哭成了泪人的云若水跪在地上,一双小手紧紧拽住巫颜夕的裤腿。
“对不起,落水,我无能为力了,但是仅仅只是勉强保住他性命,不让伤势恶化,短时间内应该还可以。在这期间,最快速度赶回北大陆吧,若是爷爷的话,应该有法子的。”说着这话之时,一点异样的光彩在巫颜夕中眼中闪过。
难不成,这真的是天意?
“咳咳咳,咳咳咳……”
就在此刻,云青空浑身颤抖咳嗽起来,带着气泡的污血从嘴中涌出,勉强睁开的双眼只剩一片茫然的灰白色。
“若水。”
轻轻呼唤着,很快,他便是抓住了妹妹柔软的小手,脸上竟然挤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
“很好,你没事就好。”
“别说话,现在你的伤势太重了!”
洛熏冷冷一喝,扬起的指尖上又是沾上了一小抹泛着清香的灵药。
“若是现在不说,我怕今后没机会了……”
紧握住云若水的小手,云青空苦笑一声,轻轻摇头道“我这一生前二十年,年少气盛,而且仗着父亲的庇护为所欲为,再加上奢淫无度,不知祸害了多少好女子,而且期间也飞扬跋扈打伤了无数可能心怀正气之辈。其实,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发觉到了,祸害了那么多女子,也趁虚而入收走了很多带回家中,随便给个无用的民风,至始至终,却是没有一位子嗣。上天的责罚,早就到来。今日得此下场,不过因果报应,罪有应得。”
闻言,一旁的霍云与宇文坤都是轻轻摇头一叹,在场众人中,唯独他们两个人相对知道些云青空的过去,只是后来并肩而战、勠力同心,早已把他自己都摒弃的罪孽曾经给忘却。
“所幸的是,至少后来我醒悟了,也被那个人点醒了,一边嘴上说着想要追寻父亲的脚步,实际上却沉湎于奢华中浑浑噩噩的碌碌无为,虚度光阴。真要去追求渴望的梦想,再苦再累又如何,放手一搏纵使失败,血泪之下也有心中的欣慰。只可惜,一切来得太晚。”
空洞的双眼缓缓扫过在场的数人,都是这段时间以来生死与共的同伴,虽然说现在在云青空眼中能够看到的只是一道道模糊的人影,但是,却也能够感觉到他们每一个都在。
“说实话,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肯定不会善终,一直做好了葬身的准备,可是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刻,多少就是怕了。刚才的最后时刻,其实我畏惧了,但是也知道,不能退缩。现在,同样不后悔。纵使,心中的恐惧根本抑制不住……你们,可别笑我哦。”
顿时,巫颜夕一声呵斥“够了,给我住嘴!省着些力气吧,谁说你死定了?”
听着对方的呵斥,云青空摇头一笑“这么着急做什么?难不成,是担心你背负的使命也要在此终结不成?我今日于此重伤,却尚存一口喘息的余地,也许便是天命的安排,这样一来,不是正好吗?你那日与我所说的话,自己总不会忘了吧。”
“什么话?”
云若水略感诧异,疑惑地望着巫颜夕。
“你真的决定了吗?那么做的后果,可是比现在的情况更加凄惨。”
霎时间,巫颜夕一脸肃然,眼神很是凝重。
云青空凄然笑道“我这一生,没做过几件好事,不如燃尽最后的一点生命,再帮你们一把吧,就这样被你们好好记住也不错——哦,不对,不可能被记住的,不是吗?这样想想,确实比死更惨。”
“哥哥,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要死,不要离开若水,好不好?”
双手一起紧握住云青空血迹斑斓的手掌,云若水疯狂摇着小脑袋。
“若水,你要学会长大,不能再依赖着哥哥了。若是偶尔还想撒娇的话,不是还有一个大哥哥在吗?虽然,他现在不在这里。他可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有他在,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你了。其实,真希望看到你真正长大后找到属于自己幸福的那一刻……”
心中,云青空又是暗暗一叹。
若水,感谢你的到来,若不是因为心中时常还能记起你这妹妹的无邪天真与善良,曾经的我恐怕还会犯下更多的错误,将痛苦不断蔓延下去。
“若是真正决定了的话,我自然不会拒绝。”
巫颜夕在一旁轻声一叹,扭头望向远方,目光穿过重重身影,最后落在了一道身着流云殿弟子服饰的身影上。
为何,这一次这么快就完成了爷爷交代的任务,可是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股酸酸的感觉?
……
“天涛哥,时间快要不够了,走吧。”
风钊一脸焦急地看着风天涛,而对方的目光则是落在原处不曾有过任何变化的风韧身上,这几个时辰来视线从未挪开过。
摇头长长叹息一声,风天涛眼中还带着几丝不甘,但是他心中更是清楚,如果继续逗留此处可能发生的最坏结果。
“只能祝愿他到时还来得及,我们走。”
转身之刻,他又在心中补充了一声。
之前的帮忙,多谢了,愿你保重。
片刻之后,两道身影一同从阻绝荒原与埋骨地的氤氲屏障中穿过,眼前依旧是之前恶斗留下的苍夷惨状,而且这十多天过去,也没有一头凶兽魂灵重归此处,不知是被当初的波及彻底抹杀还是如今仍在畏惧。
“阿钊,辉哲他永远葬身在了这里,这份血海深仇,决不能忘记。不要让我知道,到底是谁在搞鬼!”
双手下意识紧紧一握,风天涛咬牙切齿。
“哦哦哦,原来你还不知道吗?究竟是风韧没告诉你,还是其实一进去就死了,没机会说呢?”
一个冷笑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荒原的另一头,西门况一脸戏虐地望着这边。在他身后,西门建和西门傲宇垂手而立。
顿时,风天涛反应过来什么,眼中涌出一抹愠色,喝道“难道,是你们干的?”
“正解。”
西门况拨了声清脆的响指,脸色一沉说道“只可惜,知道又能怎么样,反正你们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你的话说反了吧?那样的结果,只可能是你们几个自身。”
风天涛抬手一指,心中狠狠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