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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妻策倾城花嫁-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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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娘!顺娘……”

在晨光中,慕容恒呢喃着呼唤着这个名字。

慕容恪忆起慕容恒与他提过关于温彩的事,他喜欢温彩,可温彩尚未及笄,他等温彩长大,然后娶她过门……“四弟,你想见温六小姐?”

“顺娘……”

他记得温六小姐唤作温彩。

可有人说,真命凤女唤作顺娘。

那么,温彩就是顺娘。

慕容恒也曾与他说过,温彩是真凤命格。

慕容恒大呼一声“来人!快传太医。”

外殿进来三名太医,一位医术精湛的医正瞧罢,“禀三殿下,四殿下的脉像似乎更虚弱。”

“快下药,你没见他有反应了,给他服药。”

“禀三殿下,四殿下的致命伤在脾脏,无药可医……”

慕容恪抬腿就是一脚,“养你们何用,既知伤在何处,你们治啊,赶紧给他治。”

伤及脾脏、无药可医……

想到这些词,慕容恪心头一紧,该死的人是他,是慕容恒替他挡了一剑,要不是慕容恒,他一定就没命了。

他自小孤独,稍大些已经跟着师父在山上学艺,别人五年能学成的,他得比别人用功一倍,还得花八年才能学好,他自知天姿愚钝,所以他愿意勤加苦练。

他是有些笨,在顾家的公子里,他许是最笨的,可家中长辈待他好,那是因为他是皇后的儿子,是当朝的嫡皇子,是皇家最尊贵的男子。

可是,这个重逢几日的四弟,可愿意用性命来保护他。

他说“三哥没事太好了。”

那一刻,慕容恪想哭。

而现在,听到太医的话后,慕容恪沉默地看着病榻上的慕容恒。

“你们小心盯着,本王去皇后宫。”

他倏地起身,一路疾走见到了皇后。

皇后似一夜没睡,神色憔悴。

慕容恪深深一拜,“请母后宣温六小姐入宫。四弟……伤及脾脏,太医说……许是不成了,他一直念着温六小姐,让他们见最后一面……”

皇后的心重重一沉,又忆起上次慕容恒到她宫中请安,她生平第一次与慕容恒说了很久的话。

“你知道三皇子还健在?”

“是。顾三公子与景阳长得酷似,要说三皇兄活着,儿臣第一个就信。”

皇后欣赏他的识趣得体,他坚持这么久,没近顺王、安王,似乎就在等三皇子归来,好做三皇子臂膀。“你襄助三皇子,本宫设法向皇上求情,放你亲娘离开冷宫。”

“不需母后说,儿臣也会向着三皇兄。三皇兄是唯一的嫡皇子,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

皇后忍让母子别离之苦,盼的就是让自己的儿子做太子。

那个对她表了忠心的慕容恒,现下要死了

tang。

这不仅断了三皇子一臂,要不是慕容恒,死的就是慕容恪。

慕容恪心急如焚。

皇后道:“你喜欢四皇子?”

“母后,他是我弟弟,在这么多皇家兄弟里头,他是唯一可以拿命挡剑的人,在这之前,四皇弟与我示好,不是因为我是他皇兄,而是因为情。世间的情,才是永恒的,四皇弟虽不苟言笑,但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对四皇子,慕容恪是真有几分兄弟情分,慕容恒跪下央求他成全感情的那刻,慕容恒的坦荡、磊落,让慕容恪动容。

皇后吐了口气,对左右道:“顾嬷嬷,接温六小姐入宫探望四皇子。”

慕容恪朗声道:“谢母后。”来不及多作寒喧,他退出皇后宫。

皇后看着空荡的大殿,忆起昨日惊险,她尚心有余悸,她答应过慕容恒的事不能失信,现在慕容恒就要死了,在他死前,她要把德妃接出冷宫,让他们母子再见一面。

*

温彩见着宫里的人,先是一惊,顿时就有不良的预感。

“四殿下伤得很重?”

顾嬷嬷语调平静得没有任何感情:“请温六小姐随我入宫,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

温彩又叮嘱冬葵一些事,红燕心细,又留了她襄助冬葵。

皇宫,殿宇气派庄严,朱栏鲜丽,黄瓦闪耀,无穷无尽的宫阙楼阁像一座巨大的迷宫。

温彩携青莺匆匆进了太极殿偏殿,自从这里闹了刺客后,此处就住着三、四二位皇子,三皇子自昨日开始,寸步不离地服侍在侧。

今晨,皇帝在群臣面前大赞三皇子仁厚,有长兄风范。

一些倒戈的臣子得了机会,开始溜须拍马一番,只听得温青一阵汗颜,这情势式分明是要转向了。

病榻前,温彩呆愣片刻,“三殿下,他伤得有多重?”

慕容恪迟疑。

她很急,昨晚一宿,眼前都是前世的点滴,是她如何害他性命,温彩一转身,动作粗鲁地抓住慕容恪的衣襟,厉喝道:“他妈的,快给我说实话,他到底伤得有多重,如果不轻,皇后怎么会派人把我接来?”

这个女子……

瞧着灵气逼人,竟还说粗话,还会要胁人。

他才不跟她计较。

慕容恪盯着她的手,“太医说四弟外伤无碍,只是那一剑伤了脾脏,最多只能熬三天……”说到后头,他失了底气。

“伤在脾脏么?”温彩沉吟着,一把放开慕容恪,“也就是说还有救,青莺,我拿着我的去马蹄山找我师父。如果我师父葫芦道长不在,便把我师兄邵铁拐带来,要越快越好。”

慕容恪惊愕,“四弟的伤当真能治?”

这脾脏伤了,通常都是熬日子。

青莺双眸放光,当她随温彩入宫,一颗心想的就是:慕容恒要死了。

“我师父会脾脏修补术,若是有他在,四殿下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她走到案前,从头上取下一根白玉钗,里头取出一个笔尖,往上一套,变成了一支硬笔,她沾了墨汁很快写成一封信,宫人递了信套来,她又在上面写了两个人的名字,“青莺,到了那儿之后,你先问我师父葫芦道长在不在?要是他不在,你就真切我邵铁拐,会此医术的就只他们二人。”

慕容恪又唤了自己的两名侍卫陪同青莺同去。

脾脏之伤,有的人能拖几天,而有的人会毙命当场。要是一早知道慕容恒受的脾脏之伤,她许早就派人去请马蹄山的道士。

今生,她的命运未被改掉,她是异世真凤。前世慕容悰生了重病,冷晓便以己血为药引,替慕容悰续命。事后冷晓名动天下,该说她乃是凤血能让人起死回生。那么这次她想替慕容恒续命,自己的血能不能管用?

“我要见钦天监袁监正。”

慕容恪凝了一下,“你见他作甚?”

“我现在要见他。你不把人请来,我就揍你!”

慕容恪额冒黑线,就能不求他么,非得说这么粗鲁的话,他堂堂一个皇子岂是容她要胁的,要不是看在她急着救慕容恒,他绝对不要理这个女子,简直不可理喻。

他一抬手,吩咐了内侍去叫人。

温彩绝对是外表清纯,内里就是个粗鲁女。

他真是看走了眼,池睿也看走了眼,还说她温柔活泼、娇俏动人。

现任袁监正乃是前任监正之子,听说三殿下有请,急匆匆随了内侍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温彩,他眸子就亮了。

温彩面容严肃,斥退左右,“袁监正大人,我想请教一件事,我是真命凤女?”

袁监正没想她会问这个,止不住咳嗽起来。

“回答我,我是还不是?”

“回小姐,皇上下了禁口令。”

“没说不是,那定是了。”她

近乎自言自语,“我既是天命所归,现在我要救四殿下,如果用我的心头血为药引,他是不是能度过此劫?”

袁监正又被她的话吓住了,“这个……”

“冷家人在二月时,欲以我心血替冷家女改运,神算子道长遭遇天遣被雷霹死,既然上苍有护我之意,那么我的心血能救四殿下?”

要是这事让皇帝知晓,岂不是说冷晓有做皇后之意,而安王殿下更有问鼎九五之心?这等事关生死的大事,偏温彩说得云淡风轻。

袁监正惊得目瞪口呆,“以心血为药引,小姐是……要折自己的寿替四殿下续命?”

“只要他能生,就算我死又有什么。”

又有什么!她说得好轻巧,她愿意为了慕容恒去死。

这个女子到底在想什么?

直白的、简单的,几句话轰得袁监正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话的吧。

“小姐真要这么做?”

“是,我必须为他续命。”她说得斩钉截铁。

袁监正面露钦佩,“据在下所知,确有凤血为药引治病起到奇效的例子,相传永乐皇帝身中怪毒,后有永乐皇后以凤血为引,得康复。”

温彩道:“多谢。”她不相信鬼神之话,可解释不了她的穿越,也解释不了双双的重生。她选择相信,也只是一种自我宽慰,希望真能替慕容恒续命,能让他顺遂躲过此劫。

她已欠了他太多。

袁监正道:“小姐的血乃是凤血,以晨取午食为佳。”

温彩又让人唤了医女来,赶在时辰还算早之前,让医女取自己的心头血,先扎一道口水,看血液随着银针注入碗中,那种剜心割肉般的疼痛,眼前又浮光掠影般忆起她与慕容恒之间的情爱交织。

曾经那样的爱过,她以为可以避开,可还是在不知不觉间再遇他。

这一次,我不愿你再受伤害。

慕容恒,你要好好的。

取了半碗血,温彩面容苍白倚在小榻上,捧着胸口,压上一块丝帕,又草草抹了药膏止血,“给四殿下服食。”

医女初是呆愣,很快就明白温彩是不过大千红尘里一痴情女子。

温彩强撑着整好衣衫,站在门口,看医女一小匙一小匙地将鲜血喂入他的嘴里,他原本毫无血色的唇,因为鲜血的注入,顿时变得妖艳无双。

慕容恒,我不会让你死,只要能救你,再傻的事我都愿意去做。

慕容恪对温彩的看法很古怪,觉得她很真实,又觉得她很虚伪,与她接触后,、才发现那初识美好得像梦。而这一刻,她就站在廊下,依在门口看着偏殿里一切,担忧、期盼,视线不移地望着给慕容恒喂血的医女。

她真是疯了!居然用自己的血给慕容恒续命。

这取的还是心头血,那是剜心刮骨一样的痛。

温彩瞧了良久后,缓步走到榻前,“把碗给我,我来喂。”她坐在榻前,一匙又一匙,满满都是温柔,与对慕容恪口爆粗话时完全变成了两个人,“慕容恒,你不可以死,你娘还在冷宫,你妹妹还要你保护,你要是不在了,指不定淑妃又撺掇人把你妹妹许给那个猥琐、下流又卑鄙的冷时。那么个混蛋,他整日寻花问柳,吃喝嫖赌,要是小十跟了他,还不得被他给欺负死。”

“慕容恒,你得活着,你是不是忘了,上回你借了我五十万两银票,你不会打算你一死,这账就不用还了吧。你可别想这好事,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雍郡王给拆了,一片瓦、一块砖都拿去抵债。

对,到时候还可以逼小十还债。兄债妹偿么,小十的刺绣不错,我想十公主的绣活应该在外头还值点银子,估计小十做上一辈子应该能替你还完……”

慕容恪在一旁听着,顿时有种气得想跺脚的感觉,偏她嬉笑怒骂,竟如在闲话家常一般。

“你别以为我做不出来,我温彩怕过谁,昔日秋狩,我乐得去摸老虎屁股。我就是个坏女人,近来我迷上把我哥哥、嫂嫂给拆散了。昨晚我把小侄女从桂堂给弄出来,我嫂嫂还嫌她自个生了个女儿,女儿怎了?我瞧女儿挺好,女儿是爹娘贴心小棉袄。

小棉袄……估计你不懂,我从西域人那儿型到了木棉的种子,今年能种出棉花,知道什么是棉花吗?你肯定不知道。这东西很好,可以织布,还可以保暖,嵌在衣服里能御寒,做成棉絮能当被子。”

慕容恪坐在一边,想着温彩说的那些话。

一个没忍住,问:“你为什么要拆开你哥哥嫂嫂?”

“这话怎么说呢?原因很多,嫂嫂容不下我,虽然她表面不说,可一直以来都是借她娘家妹妹徐三小姐的手来对付我,我一再退让,可总不管用。

我哥哥有祖母、母亲留下的田庄、店铺,可嫂嫂还不知足,她背着我哥,把祖母留给我的嫁田易改成她娘家人的名字,这些还不算,我手头就只得祖母留下的四百亩田庄,

可她竟派人到我的庄子上把所有的粮食都拉走了,连粮种都不留,要不是我去得及时,庄头一家都要被饿死。

如果她过不去,她拿这些我没关系。可事实时,哥哥名下数千亩良田都交给她打理,而她呢,自己逞能开了粮油店,却不从外头进粮食,从自家名下的庄子上运粮食去买,搞得其他田庄上的人苦不堪言……

以前,我从没因她是小户人家出身就瞧不起。除了那四百亩田庄,我把所有嫁妆都交给她了,可她总不知足。我一再退让,却是她的不以为然,步步紧逼。若是我再纵容下去,我哥哥夹在我和她之间得有多为难。”

温彩又絮絮叨叨地说了温青与徐将军之间的事,说徐将军在战死沙场前,曾玩笑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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