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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远离他,他就会远离痛苦。’”
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慕容恒百思不得其解。
她居然想着要远离他。
可现在,他却逼着她正视他们的感情。
在他的逼迫下,她会不会选择逃离。
此念一闪,慕容恒道:“你立马回去,小心盯着玉郡主,看她在做什么?在本王没有打开她的心结前,一定要小心盯着她。”
昨晚,青莺归去后,就发现温彩佯装在修改《远景规划》,实则在写信,因为她无论装得多像,青莺注意她的神色与以前不同,以前是思索,而昨晚她却是纠结与痛苦。
慕容恒跳下马背,伸手想牵她的手。
温彩故作不懂,把信塞给他,他却随势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抱下马背,“陪本王走走!”
“我不!”
他肃厉地看着她:再拒绝试试。明明只是一个眼色,她却生怯。“你想逃婚?你觉得本王会任由你这么做?当昨日本王知晓你心里有我时,我便请太子皇兄出面求情,就算皇上不下赐婚圣旨,皇后也会下一道指婚懿旨。”
“你……”她的婚事,温青与温子群做不得主,可还有皇帝、皇后。
慕容恒拽住她的,“跟我走,我又不能吃了你,你不是胆儿肥么,这会子怕了?”
温彩摇着头,他拖着温彩往林间行去。
为什么是这样?
不该是这样!
温彩拿定了主意,这一次她不要嫁给慕容恒,她不要再活在愧疚之中。
是她累及了慕容恒,他给了她所有的爱,可最后她却害他如此痛苦。
德嫔的郁郁而终,小十的沉默寡欢……
她们有权过得幸福。
“殿下,我求你了,你让我走吧,你想做什么都成?只求你不要喜欢我,不要娶我……”
他放下了脚步,看着满是痛苦的温彩。心,微微一疼,想要揽她入怀,而她却突地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脸“求你不要喜欢我,不要娶我……我不好,我不好……我很贪心,我不要夫婿有别的女人,我不要他做九五至尊的皇帝……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只想做个快乐的小女人,呜呜……你让我走吧!让我离开京城远远的,你值得拥有一个更好的女人……”
慕容恒微拧着眉头,俯下身,将她的双手移开,她早已是泪流满面,两汪眼眸化成了泪泉,泪珠儿止也止不住,眸子里藏着无法掩饰的畏惧。
“你为什么这么说?”
温彩摇头。
她不能说,那一切都是双双记忆深处的点滴;她不能说,那是他们都忘却的前世。
“你不告诉我,我绝不放你离开。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世间少有男女能彼此相爱,我们都应珍惜。”
“不!”她叫着,连连摆头,“我不是这世上唯一爱你的女子,现在就有爱上你的池小姐,,还有默默关注你很久的谢小姐……”
“她们是谁,本王不关心。本王只知道,你是本王目前为止唯一喜欢的女子,当本王生命垂危,只有你愿意牺牲性命来救我。”
她救他,更多的是愧疚。
她想让自己的心好受些,如果他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死,她希望那个死掉的是自己。即便她怕死,可为了他,她愿意。
“阿恒,求你了,你放我走!”
“你不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绝不放你离开。”
“如果我说了,你是不是就放我走?”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只有她说了,他才能打开她的心结。
温彩咬了咬唇,“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与你也如现实一样的相识、相知……”
梦里的绝望和痛苦,如海潮涌来,一浪扑过便无法呼吸,何况那一浪接着一浪,温彩咬紧牙,想哭泣,可眼眶只是越来越热,鼻子越来越涩,却哭不出来,只有畏惧的微颤着身子。
第193章解结
慕容恒一双明亮之极的眼睛,幽深如潭,紧紧盯着她的眼,最终化成了宠溺一笑,蓄满他所有的温柔,他伸出纤长的手指,轻手的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光,“傻瓜,只是一个梦而已。”
“那不只是梦。”那是他们都已经忘却的前世,如果不是双双,她不会知道的,她记得的是她自己在现代死了来到了这里。
温彩急切地道:“阿恒,记得我提醒你皇后千秋寿筵有人会行刺太子么?在我的梦里,也有这样的事,太子是中毒身亡的……记得神算子么,梦里冷晓生了一场病,哄骗我说要借我的三滴血为药引她就能康复,但那不是借血,而是换命改运,我知道了这事,所以早早藏到冷宫避祸。五皇子的人,就误取易容的青莺当成了我,取了青莺的血。阿恒,我会害你痛苦的……”
如果不是双双,她未必能知晓,也未必会如此轻松避开祸端。
他又忆起她说的话
“有一种感情叫作放手”,她喜欢他,却为了让他过得更好才狠决地放手。
这样的情,比果决握紧更让他心痛。
“你为什么不换一个角度想?”他温柔如初,眸里都是怜惜,“既然上苍让你做了那样一个梦,是要补偿我们更多的幸福、快乐。太子在梦里遇刺,因为你的话,他避过了一劫;你也因为那一个梦,让你哥哥娶了梁氏;徐家姐妹忘恩负义、恶毒,现在已早早与镇远候断绝关系……你瞧,这一件又一件不都是好事。既然你愧疚于我,就给我更多的快乐!”
“我会害你的!在梦里,因为我是真凤命格,冷晓容不得我;可现在,我……怕其他人也容不得你,你娶了我,会不会让其他人误会……”
他伸出两指,封住了她的唇,轻缓摇头:“我们一起见证那个梦里的事有多少是真的?上苍给你那个梦,是要你做得更好,而不是要你懦弱避开困难。你应该更坚强。别怕,我会陪着你,我们一起面对风雨,一起共度难关……”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温彩想着梦里的他,又看眼前的他……
在梦里,即便是最痛苦的时候,他从来不曾抱怨过她。
她一次又一次地求他休了自己,他却从未答应过。
富贵不淫,威武不屈,他是这世上真正的君子。
她从未后悔过爱上他。
可是她唯一懊悔的,就是害他太过痛苦。
如果可以不让他爱上自己,不让他娶自己,也许他的结局会好。
“阿恒,你让我走。”
“不许再提,否则我真生气了。”他将她拉起,用衣袖给她轻拭着脸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前些日子,荣安候与池睿奉旨去江南巡查……”
温彩细细地回想,“刺客!”
“刺客?”
“梦里的荣安候在顺王被疑成刺杀太子的凶手后,皇上派荣安候前往江南巡查,他到扬州第三日,遇刺重伤,昏迷不醒,池睿虽武功高强却也受了伤。”
慕容恒凝眉,“荣安候离开京城有些日子,算起来也该到江南。”
难怪温彩会一次又一次地说,五皇子不该被宽恕。
他牵着她的手,“我不会放开你的手,梦里没有,现实中也不会。就如你所说,那梦如果是前世,定是我们的真心感动了上苍,所以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更应珍惜。顺娘,我喜欢你。”
他附身过来,轻吻着她的额头,温柔如春风。
双双不放心,在林中寻找温彩。
当看到二人亲昵的一幕,她愣了片刻,面上现出忧色。
温彩与慕容恒说了一阵话,各自分开。
慕容恒拿定主意,这一次定要亲自护送温彩回镇远候府。
温彩小声道:“双双,我把那个梦告诉雍王了。”
“郡主,你忘了怀济大师的话,不可以说的。”
“如果上苍要罚,就罚我一人。”
她因为知晓了结局要躲,那么现在开始她就勇敢地面对,用自己的方法改变自己在意人的命运:温青、慕容恒、双双、杜鹃……
在她知道梁秋月和唐宛芹皆是贤惠能干的女子时,她就想让温青娶这样的女子为妻,可是两家的身份,一个父亲的官职太低,一个又出身庶女,要不是慕容恒献计,温青不可能如此轻松地娶到梁氏。
若不是慕容恒的良策,只怕温子群兄弟就要第一个跳出来阻止,弄不好,温家两房的太太还会生出芥蒂,毕竟两房太太都想把娘家侄女说给温青,而更弄不好还要开罪一大批热心帮温青张罗婚事的京城权贵。
温彩现下思来,慕容恒那计策真是太好了,不仅让温子群找不到理由拒绝,就连旁人也得心服,因为这婚事是温青的祖母、母亲挑选的,就连梁氏和温青既心甘情愿,又感激、欢欣的成亲。
慕容恒说得对,也许有了梦的示警,一切都人都不一样,就说温青的命运,这一次他再不会郁郁一生,因为那个刁钻、自私又贪婪的徐氏再不是他的妻,他的妻子是梁氏。
一切并未成定局,一切都还可以改变。
来时骑马,归时换成了马车。
温彩与慕容恒坐在马车里,原是相对而坐,不知何时,慕容恒坐在她的身边,像许多热恋中的爱人那般,自然地拥着她的腰身,两人相依相偎。
“顺娘,嫁给我吧?”
“皇上不反对么?德嫔娘娘会喜欢我吗?”
他又拥紧了两分,“父皇说他不反对。娘也很喜欢你,小十可巴不得你做她嫂嫂。”
这一次,她一定要大家都幸福。
温彩的心境变了,突地看到什么都是美好的。
两心相爱,这不是最后的结局,因为他们要结为夫妻还有一段漫长的距离,梦里那悲伤的结局,也需要她用心去改变。
她又忆起怀济
大师留给她的话“大爱可生”,大爱,是舍弃自我么,只要她真心的爱他人,就会寻到一线生机。
青莺追上双双,问道:“你知道郡主不愿嫁雍王殿下的原因?是什么原因?”
“我……”双双回望马车,“你问郡主。”
青莺抿了一下嘴儿,低声骂道:“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最好乖乖告诉我。”
“是一个梦。”
“梦?”
双双简单地道:“郡主曾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害雍王殿下痛苦,所以她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
青莺不解地笑,就是一个梦,至于如此认真,还要因此离开慕容恒。
果然是痴男怨女,这说的不正是他们么。
车内,温彩问:“你怎么知道我走这条道?我昨晚写信的时候,明明避开了除双双以外的所有人,青莺又怎么拿到信的?”
慕容恒带着责备地道:“你昨天不肯说实话,我能放下心?”
她不道破真心话,心结未解,温青兄妹都是一个性子:固执。有时候一旦是他们决定的事,很少会改变。
他了解温青,毕竟在一起朝夕相处了数年。
他也了解温彩,几乎在温青的讲叙看到温彩长大,虽然不是全部,但以一窥全,他要懂她,似乎并不算难,温彩的性子很直率、单纯,敢爱敢恨,敢作敢当。
慕容恒再一细想,不难猜出温彩的下一步行动,“你昨天那样子,分明就是还不肯坦诚与我相对,你早前不肯承认,后来承认了又不甘,我猜你必会逃走。所以让青莺小心盯着你。果然没猜错,你竟动了逃走的念头。今晨青莺一早给我送信来,我便在心下想了一阵。青莺说,你曾提过想去瞧你舅舅一家。你若要去瞧你舅舅,必然会回西山县,先问你外祖父是否要捎东西给你舅舅?外甥女探舅,千里之遥,哪有空着手的,你就算不在京城、畅园备礼物,也定会回西山县备见面礼。对在外做了十几年外官的杜大人来说,家乡的土仪比什么金银财宝都珍贵……”
温彩从城南门出来,也确实要去西山县,她想自己说的是云游天下,而温青等人也猜不到她会去探望杜蔷。
外祖父杜秀才续娶后,与杜蔷姐弟的感情转淡,因杜蔷是杜秀才的嫡长子,杜秀才对他抱予极高的厚望。杜秀才现在西山县乡下过着富足田舍翁的自在快活日子,闲来无事的时候,练练字、吟吟诗,又教教两个比温青还幼的儿子读书。
慕容恒将她的想法、打算一猜一个准,她真是怀疑这家伙成了她肚子里的蛔虫。
*
马车在巅坡摇晃中进了京城。
二安子驾马走近:“殿下,太子府的人正在四下寻你。”
“什么事?”
二安子附到马车壁上,低声道:“江南传来的八百里加急密奏,顾大人在扬州遇刺,昏迷不醒,太子要你入府议事。”
被温彩给言中了!温彩的梦,难不成真是上苍给他们的警示?慕容恒想到她说的事,心下暗暗吃惊,“立马去太子府!”
温彩脱口而出:“我也去。”
太子府的亭台楼宇雕梁画栋,琉璃飞檐,座座院落精致而典雅,庭院也是异常幽深华美,几株枝繁叶茂的大树井然有序地栽种在宽广的院内,一片百花齐放的花圃美丽芬芳,假山重叠,小桥流水,回廊长幽。太子府的景致得天独厚。
这里是历代储君所居的府邸,与皇宫最近,与皇宫只隔了一道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