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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妻策倾城花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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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传出来,京城那些太太、小姐们,谁不说温青重情重义,是个好夫婿。哪家位高权重的丈夫,能说出不娶不平妻不纳妾的话,只一心与妻子过日子,还真没有。

便是冷昭,声声说非萧彩云不娶,可他不还娶了温彩么。

冷昭想的则是:没瞧出来,温玉堂这家伙竟能说出这番话,能为妻子做到,只能说明人家夫妻情深。

冷昭岂止是不服,而是很不服,在旁人眼里,他竟不如温青,除了武功上不如温青、兵法战术和棋艺上,他从来都比温青好。

最厌恶的,便是有人拿他和温青做比较。

偏慕容悰似与他拗上了,非将他们两个放在一块说事儿。甚至,把温玉堂说得比他痴情,为了徐氏不娶平妻不纳妾,只此一句就是他冷昭也做不到。

慕容悰知道他不想听温青的事,索性说着体己话,冷昭觉得慕容悰把爱情看得太薄,居然要给他最喜欢的女人以贵妾位分,他摇头,他若是真爱就会给最好的,可是现下他却兑践不了诺言,若让萧彩云为嫡妻阻力很大,大得不是他能实现的。

蓦地,冷昭忆起温彩来,这个小女子让他成了一个笑话,他没挑中软弱、听话的,倒挑了个最善掩饰自己的。

这可恶的女人骗了他,那这受冷落的后果自然得由她承担。

*

夕阳余辉下,温彩走在冷府的园子里,满园桂花香气扑鼻,杜氏也爱桂花,到了这个时节,西山县温家祖宅的后院里,桂花就会开得正好,她会在清晨领了杜鹃摘桂花制茶。

秋菊摇曳,仿佛那纤细的枝干载不住一朵朵奇大的花朵,又似一阵风来便要吹折了去。

温彩提裙地了追云轩,穿过花厅进了偏厅。

杜鹃领着两名新来的陪嫁丫头侍立在侧,轻声道:“奶奶,新收拾了一间厢房出来,先让四妹、麻雀住,我和杜七婶且住一间。西厢房那边,得安顿郑嬷嬷和一两及服侍大爷的丫头们。”

杜七婶这才细细审视着新来的陪嫁丫头,人长得清秀水灵,偏这名字着实太难听了些,“奶奶不如另给她们赐个名字。”

温彩想了片刻,道:“唤忍冬如何?也可叫银翘……”忍冬又叫金银花,在正月里开放。温彩第一个

想到的便是这个,许是金银花也可入茶,还有清火之效,想到茶,便又想到了两个名字:“叫茉莉也成,唤秋菊也成,你们喜欢哪个,就挑一个罢。”

一下子取了四个,让她们自个儿挑。

其中一人道:“奴婢喜欢忍冬这名。”

听着就不大一样。

另一个道:“我喜欢茉莉。”

温彩坐直身子,好奇地看了西屋那边,“大爷出去了?”

杜鹃道:“奴婢进追云轩后就没瞧见人。”

第78-79章 欲圆房

天边最后一抹残红褪尽,夜幕降临,寂寞空庭,娇艳繁花空付花期,院子里几盆秋菊在风里摇曳。

温彩慵懒地躺在小榻上,杜鹃坐在矮杌上吹了一支曲子。

院门外,冷昭带着三分酒意,想到萧彩云满心都是揪痛,视线穿过院门落在东屋窗户上,烛火映照出温彩主仆的身影,丫头会识字做账、丫头会吹曲,她却不会?当他真是傻的么?包括那日,她倒拿着《夫训》也都是她故意伪装自己,她是天底下最虚伪的女子痤。

他当真是看走了眼,挑了这么个女子进门。还以为,给她平妻位分就是抬举,哪曾想到,温彩会是温青的妹妹。

正要进去,郑嬷嬷迎了过来,道:“大爷,大太太让你过去一趟。”

冷昭收回视线,“找我何事?”

“大爷去了就知道。”

虽说夜深了,郑氏还没歇下,正指点着冷晓打理府邸。

对冷晓,整个冷府上下都抱有存望沮。

尤其是老夫人,就指着冷晓成凤成凰。

郑嬷嬷禀道:“大太太,大爷到了。”

“请他进来。”郑氏指着冷晓手里的账簿,“最近一月京城各家的礼上往来都要记进去,还有我的陪嫁铺子、田庄上的收益是另记的,这得和府里的进入账目分开,将来你出了阁,也得照着我教你的法子记账目。”

只有会记账,才会更精通账目。

不仅得会看,还得会看出其间的端倪,分辩其间的真伪来。

侍立的丫头打起珠帘,冷昭进了偏厅。

冷晓抬手摇扇着鼻前的气息,皱眉不悦地道:“大哥饮了多少酒,浑身一股子酒味。”

冷昭闷闷地道:“心情不好,多吃了两杯。”

郑氏吩咐左右道:“扶大爷坐下,叮嘱厨娘给大爷煮碗解酒汤。”

她移坐到一侧,细细地审视着冷昭。

冷昭有些不耐烦地道:“母亲唤我有事?”

郑氏与冷晓打了手势,示意冷晓忙自个的,“老夫人很喜欢温氏,今儿温氏在佛堂里抽中了九十号‘人间富贵花’的签。老夫人说,自来结发为妻,哪有第一个入门的媳妇是平妻的道理,这于理不合,想给温氏定嫡妻的名分。九月初九,族里要到明月庵冷府族里祭祖,要把温氏的名讳记入族谱……”

冷昭又忆起今儿萧彩云依在他怀里哭啼时的模样,那样的柔软无助,那样的让他揪心,他许诺过萧彩云,要把嫡妻之位留给她的,可现在温彩一进门,一切都变了模样。

冷晓虽手捧着账簿,此刻却听着母亲与冷昭说话。

郑氏轻声道:“我瞧这情形,老夫人不是突然说这话,定是与你二叔、三叔商议过的。”

这么快就要温氏为嫡妻,即便他一早有自己完美的计划,在现实面前却成了美梦一场,梦永远是精彩的,而现实却最为残酷。

冷昭道:“我要娶彩云过门为平妻。”

郑氏哑然,蓄满惊色。

冷晓道:“大哥,萧彩云是被刘家休弃的下堂妇……”

早前的萧彩云如何不提,就是现下的萧彩云哪里配得冷昭?

郑氏不想因这事与唯一的儿子闹翻,可冷昭说的这事,怎么能成,若是萧彩云没嫁过人,许还好说,可她一个下堂妇,又不能生养,怎配为冷家的媳妇。

冷昭重复着道:“我同意抬温氏为嫡妻,但母亲和温氏必须同意把萧彩云娶进门,给萧彩云平妻位分,否则,此事休提。”

温彩当真虚伪,早前装得软弱可欺,现下却步步紧逼,仗着温青这个兄长,居然逼萧彩云削发为尼。

可恶!

他绝不会就此罢休。

他到底是怎了?就因为温彩是温青的妹妹,就为了给温青添堵,死活不肯放过温彩,明知道温彩是个烫手的山芋也不肯。

他顿时有些不明白自己想法,竟觉得他自己变得陌生起来。

冷昭问:“是不是今儿她在佛堂与老夫人说了什么?”

否则,好好儿的,突然就说要让温彩为嫡妻的事。

郑氏道:“她没说什么,这是老夫人和我的意思。”

在萧彩云和温彩之间,郑氏也更喜欢温彩一些,虽然温彩在她看来并不是最合宜的儿媳人选,但现下瞧着,除了年纪小些,能力差些,也没什么不好,有她教导,再有老夫人指点着,过两年会是冷家最得体的宗妇。

冷昭,可是冷家的嫡长孙。

萧彩云是个下堂妇,怎么能做宗妇?

没有一个长辈会拒绝一个像温彩这样的祥瑞福女,更重要的是,萧彩云的过去怎堪为冷昭的嫡妻,便是平妻也不能,这可不是要让人瞧笑话的么。

冷昭借着几分醉意,脱口而出,“母亲,我要娶彩云过门,你不同意,我便不会碰温氏,大房就等着绝嗣吧。”

冷晓眼皮一跳,

tang顿时气得双颊通红,砰的一声丢下手中的帐簿,厉声道:“大哥,你这是什么话?是要胁娘么?你没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冷家的嫡长孙,怎么能娶一个下堂妇?别说祖母不应、叔父们不应,便是整个冷家族人也不会应。”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此等话来。

郑氏也一阵愤然,这个儿子不在她跟前长大,原与她的感情极淡,即便说得过分,她却不能斥责。

是,是她这个娘欠了他。

要是当年她再强势一下,坚持把他留在身边养育,老夫人又能说什么?

到底是她害了他吃了十几年的苦,他不把家族、家人搁在心里也是应当的。

郑氏想让冷昭改变主意,当年闹了一出,因家里不同意娶萧彩云,他就去了军营效命。直气得胸口发疼,却不敢说句重话。“温氏过门还没多久,等过些日子,选了合适的时候再与你祖母说。”

郑氏也不乐意,只怕老夫人更不会同意。郑氏不好直接反对,醉酒的人有时候就是个疯子,没有半分理智可言,只想随着他些。

冷昭抱拳道:“母亲若没旁的事,我先告辞。”

郑氏看着他出了院门,叮嘱郑嬷嬷小心服侍着。

一定是温彩闹出来的,要不是她,温玉堂怎会派人去明月庵递话,要庵里的师太给萧彩云剃度;要不是她,嫡妻之位就只能是萧彩云的。

冷昭越想越气,被冷风一吹,醉意似更重了,浑身沉重得如大山压顶,艰难地进了追云轩,已听不到笛声。

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冷昭带着几分醉意,穿过偏厅,正在收拾茶杯的忍冬低呼一声,欠身唤道:“大爷。”

“滚!”他厉喝一声,指着门口,“都滚!我要与新奶奶说话。”

温彩听他说话,倒不似新婚夜时醉得厉害,至少现下他口齿清楚。

冷昭掀起布帘子,冲着杜鹃大喝:“滚!”

杜鹃一阵心惊:不会拿温彩出气吧?

温彩道:“你且出去。”

杜鹃摇头,脸上的惧容更甚,她与温彩是一起长大的,算是温彩的乳姐。

冷昭扯着嗓子,脖上筋络露出,“还不快滚!”恶狠狠地盯着杜鹃。

杜鹃一颤,越发怕了。

温彩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忍冬方拉了杜鹃退至花厅里,二人皆是一阵焦急,生怕冷昭借醉做出什么不妥来。

温彩走近桌案,倒了盏茶水给他,“大爷,喝杯水。”

冷昭看着比他矮一大截的温彩,十四岁还没长开呢,可她就是有这本事,轻易搅乱他的满盘计划,他期盼的幸福也被他给扰乱。既然这是他娶回家的女人,她的责任就是给他生儿育女,如此他也不必守什么长没长成女人的规矩。

他伸手一捞,将温彩拥在怀里,低眸狠狠地道:“下手够快,这么快就惦上嫡妻位分,记得我给你定的规矩么,你得顺从我,可你却背着我在老夫人面前使了法子,你知道违背我会有什么下场?”

温彩想问他这话的意思,他却一把将她横抱在怀里,就如同抱起了一个孩子。

“放我下去。”

“笑话,你是我妻子?我为甚要放过你。今晚我们就圆房,做真正的夫妻。”

温彩一阵手舞足蹈的乱挥,可这回和成亲那日不同。那日他醉得厉害,浑身醉得没有半分力气,所以她能打他。今晚他只得三分醉意,借着这酒性可为所欲为,欺负了她,却会被世说成是“***帐暖”。

近了床榻,冷昭粗鲁地将她一抛,险些没把她的骨头给摔撒,好在床榻还不算硬,顾不得叫疼,温彩一个机警的翻身,直往靠墙的床里滚去。

冷昭重重地扑了下来,落了个空,他抬头看着一边坐起的温彩,眸子里掠过几分懊恼。“温彩,你若听我的,我还能疼惜你两分,可你竟与我为敌,这便是你自找的,堂堂大将军还摆不平你这个小丫头。”

他不喜欢她,却又打了要与他做夫妻的念头。

想让她替他生儿育女,然后把孩子夺去给萧彩云。

不,她绝不容许。

温彩“倏”的一声,将一根金簪抵在咽喉,“今日在温家,我哥给过你机会,让你把温翠带回冷府,你为什么不答应?你放过我,也是放过你自己,更是成全你与萧彩云?

你喝了几杯猴子尿,这会子倒要寻我发泄。冷端阳,当我是你的玩物还是你发泄的工具么?你且来试试看,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和整个冷府都难逃干系。”

如果她死了,别说冷昭会有麻烦,就是萧彩云也会没了活路。

温青疼她,爱妹如命,到时候温青那火爆脾气一犯,就会提着剑冲到冷府来。

这一段婚姻,并不是她愿意的。

那时候,她只想着幸许温青能尽快赶回来阻止。

没想,却晚了一天。

就一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不能怨天尤人,她只能坦然面对。

天晓得她现在的处境有多尴尬,冷家老夫人似乎很喜欢她,可冷昭心有所属,无论萧彩云现下如何,曾经怎样,冷昭爱的、疼的都是萧彩云。

“冷端阳,你以为我稀罕嫁给你?我曾几次问你,可会后悔娶我,你说不知道后悔两字怎么写的。既然是这样,我便想着做好。

既然你心有所属,你为什么来娶我?

如今娶了我,你因为另一个女人又来指责我。

嫡妻、平妻又如何?你心里的人一直是她,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坚持到底,强势到底,偏来招惹我做什么?

你挑温顺、柔弱的女子为妻,不就是想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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