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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去试着成为他的心药,还不得被慕容恒拉去给砍了。
慕容恒在太子宫一看到有年轻女人靠近,就大呼小叫地喝斥:“离本王远些,保持一丈以外的距离,违令者——死!”他自己倒连连后退,真真发挥了见到女人如面对老虎一般的模样。
太子慕容恪无奈地问被责罚禁足的太子妃:“你说贺兰柔到底对四弟做了什么,他现在看到女人又厌恶又畏惧?”
昔日在凤仪宫,慕容恒身上那些纵横交织的伤痕,他可是历历在目啊,也难怪皇帝要生气,秦荣妃哭成了泪人,一看就是慕容恒被“欲女”凌虐过啊,有男人虐女子的,这女子玷污、凌虐男子还是天下少闻,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太子妃就算说没做什么,可整个天下的都认为贺兰柔是欲女。即便贺兰柔被贺兰家送到了明月庵静修,还是甩不开这个名声,就连家中未出阁的姐妹都受此牵连,屡屡被人退亲,“贺兰家出欲女,我们可不敢娶,还请退亲。”
欲女,欲求不满,就要把人弄残弄伤,太可怕了,他们可不敢娶这样的女子回家,弄不好本家的人伦、体统全都给破坏。
慕容恪又对周良娣道:“那次我真该阻止啊,你看现在的四弟怎么就变了一个人,瞧着让我心疼,也难怪父皇颇有微词,都是我害了四弟啊。”
周良娣微蹙着眉头,她倒是听说近来京城闹出个女魔,专掳英俊年轻的男子,有的失踪几天又出现,被人发现却已经疯了,还有的直接就是一具尸体,更有的被变成太监……直闹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
难道,雍王殿下遇上的是此女魔?
慕容恪道:“兰儿,你比我聪明,你说近来闹的女魔是不是贺兰柔?”
京城百姓把女魔(欲女)都说成是贺兰柔,这也使得贺兰家声名狼藉。
“这案子不是交给京城府衙了么?”
“堂堂皇子竟被女魔头给采了,皇家颜面何在,不行,本王得管管这事,最好把那女魔头捉拿归案,也算是我给四弟的一个交代。”
周良娣阻挡不住,暖声道:“你出门小心些。”
心里反复地思忖了一遍慕容恒的事,周良娣越发觉得这事是慕容恒故意为之。当年江南选妃,她与温彩有过几面之缘,还说了几句话,“周小姐,你为何想要入宫?宫外天地广阔,自由自在。”她忘了自己是如何答的,可她知道那时的温彩有告诫提醒之意,更在温彩眼里看到了怜惜与关切。
温彩不赞同她入宫,这是除家人以为最懂周良娣心思的人。
雍王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做到对雍王妃的承诺,成全他们一生一世一双人么?
一定是这样,否则雍王的表现太过奇怪了,也太夸张,既然是奇怪就定有不为人知的缘由。
周良娣吐了口气,“彩彩,你、我虽只几面之缘、几句之情,但我又怎会做这小人。”她不会点破这事,更会成全。
*
太子离宫,迎面遇见刑部尚领着京城知府。
他凝了一下,勒住缰绳:“女魔头的案子有眉目了?”
刑部尚书抱拳答道:“禀太子殿下,已经寻出这女魔头了,兹事体重,罗知府就当面呈报皇上。”
既然有结果,他也不必出宫,慕容恪道:“本王领你们去养性殿。”
然,结果却惊住慕容恪。
罗知府在说什么?他说“据微臣数日跟踪调查,所有失踪证据指向庆阳公主府。”
皇帝一掌落下,拍得龙案传出嗡嗡之音:“你是告诉朕,闹得京城惶惶不安的女魔头乃是九公主庆阳?”
罗知府扬起下颌,“臣奏请皇上,允许臣入府搜查。臣手里有几位呈堂证供,所有失踪男子,皆是十五至二十岁之间的英俊男子,且个个知书达理,最差的也是秀才功名,而人人都无强势后台背景,全是小户人家之后。失踪之前,有人瞧见一个下巴长痦子的婆子在周围打听转悠,而此婆子正是庆阳公主的乳母嬷嬷。”
慕容恪在脑子里恶补了一番:难不成庆阳染指慕容恒,这才造成慕容恒的巨大反应。前有贺兰柔算计,后有庆阳染指……
他不敢想下去,咬牙禀奏:“请父皇下旨,儿臣愿陪罗知府入庆阳公主府搜查!”若真是如此,他便是赐死庆阳也不能传出有辱皇家声名的流言。
太可恶了!
庆阳居然染指全京城的英俊男子。
这可是天子脚下,早前在宫里瞧着安分守己,不想竟是如此之辈。
皇帝左右为难,他不信庆阳会这么做,可事实摆在
眼前,由不得他不信。“朕允了,太子,你陪罗知府走一趟,此案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吏部尚书道:“皇上,若女魔真是庆阳公主……”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绝不姑息。”
几人领旨出宫,太子带了自己的数百亲卫军,浩浩荡荡前往庆阳公主府,第一时间将庆阳公主府团团围住,连只苍蝇也不放过。
罗知府则带人进了庆阳公主府。
九公主一袭华贵的锦袍,正欣赏着歌舞,突地见罗知府撞了进来,大喝一声“大胆”,罗知府抱拳道:“下官奉皇上之命搜查庆阳公主府,还请公主配合。”
“搜!本宫让你搜,罗知府,你要是搜查不出来,本宫便请奏父皇,治你个欺凌本宫、诬陷本宫之罪。”
罗知府一挥衣袖,带来的官差四散分开,开始仔细地搜查。
半个时辰后,无果!
一个时辰后,还是无果。
就在罗知府准备离开之时,却有一名年迈的官差气喘吁吁地进来,递了罗知府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公主府寝殿牙床下有秘室。”
罗知府微敛眸光,转身离去。
九公主在后面叫嚷道:“罗知府,你欺人太甚,等着本宫的弹劾吧。”
没过多久,只见下巴有痦子的嬷嬷奔了进来:“公主,不好了,罗知府搜到牙床下的秘室了……”
九公主身子一摇,“奶娘,怎么办?怎么办?你快替我想办法,是你告诉我,我要做一个不同世俗的公主,我……这快活日子才没过多久,怎么能……”
她的胞兄被贬庶人,亲娘也自尽冷宫,她除了这样麻醉自己,再不知如何生活下去,她所嫁的驸马又是个胸无点墨,全无脑了的人,她不甘心。
罗知府从秘室里搜出了七个英俊男子,有四个被关在木笼内的,双眸木讷,失去了神彩,另有三个也是落魄不已。“在下京城知府,请各几位可是近期京城书院失踪的学子?”
“我是!我是!我是前天被抓来的,大人救我……”
罗知府带了几人出来。
门外,太子正坐在一张小案前喝茶。
罗知府抱拳道:“太子殿下,京城书院失踪的三个学子已经找到,微臣请问太子殿下,当如何处置庆阳公主。”
慕容恪思忖片刻,“来人,捉拿庆阳,带她回宫,等候皇上发落。”顿了一下,“罗知府,查抄庆阳公主府。”
“微臣遵命!”
虽不是皇帝旨意,可是太子之意,就算有人追究也不畏惧。
待周礼迷迷糊糊在夜色中回到公主府时,立时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公主府上贴着京城府衙的封条。
庆阳公主府被查抄了!
怎么就被查抄了呢?
他进不去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可是庆阳公主府。
周礼想问左右,可四下无人,只得派了随从小厮去打听,而回来的消息,更是惊得他几近昏厥:“你说什么?你说名动京城的女魔是……庆阳公主?”
“是,九驸马,今儿午后,太子和罗知府便带人查抄了公主府,从里面搜出了近日失踪的京城书院学子……”
他被庆阳公主戴了绿帽子啊!
虽然他知晓庆阳养俊美小倌的事,可没想到除了先后的三名小倌,其间还另有他人。九公主庆阳送了他一大片绿油油的帽子,究竟多少顶怕是连他都数不清。
还以为他娶了皇家的金枝玉叶,原来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公主。她赏他美婢为妾,只当是大度,竟是她早已背叛了他。
这个庆阳!该死的庆阳,让他成为全京城的笑话了。
周礼恨得牙痒。
第295章 九公主获罪
养性殿。
慕容恪将九公主交给了皇帝,抱拳道:“禀父皇,此事已查明,从九皇妹府上秘室搜出了七个年轻男子,经证实其中三人正是京城书院的学子。”
证据确凿,再不容九公主狡辩。
皇帝的脸,阴沉似要掀起狂风暴雨,皇帝逾是沉默便逾让九公主害怕。
完了!一切都完了!是乔嬷嬷说这事会很隐秘,离开的英俊男子不是疯了便死了,又或是傻了,她做的事不会张扬出去岛。
九公主娇躯微颤,她做这事儿的时间还不长,怎么就被人抓住了,她自认秘道无人知道,是谁把秘道的事捅出去的?
她想到自己的亲娘,想到自己的胞兄,她不想死,更不想成为皇家的笑柄。她心下一慌像狗儿一般趴在地上,虽是五六月时节,天气转热,她却身心俱寒,“父皇,这不是儿臣做的,是乔嬷嬷教唆儿臣做的,儿臣是听她教唆的……暇”
到了现在,她还不能正确的认识错误,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乔嬷嬷让她去死,她怎不去?
九公主的话却足以证明,劫持英俊男子私囚府中,害其致残,甚至是害得其中两人丢其性命,皆是她所为。
皇帝龙颜一暗,强行按下了怒容,声音冷若寒霜,“恪儿,皇家的颜面得顾哇……”
公主可以杀人,前提得站理;公主也可伤人致残,那人必须得有该罚的理由。可现在,九公主所伤之人,个个都是大燕的良民百姓,更有的是小有才名的学子、未来的国之良臣,他们并没有犯过,没有或死或残的理由。
京城近来连连失踪的英俊男子,闹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已经引得了御史关注,朝堂瞩目,即便是皇帝的女儿,他也不能包庇纵容。他曾对京城知府罗盛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能因他的女儿就要饶恕。
慕容恪面无表情,这可是他插手的案子,虽然这是他皇妹,但为了京城百姓,更是为了因为被女子所辱现在见到年轻女人就变得惊慌失措的雍王,他甚至有杀人的冲动。
他蓦地想到当今皇帝看皇家体面与尊严。“回父皇,儿臣明白。儿臣已令罗知府抓住乔嬷嬷,对外宣称乔嬷嬷借着庆阳之名私囚男子,供其宣泄。”
九公主心头的紧张轻减了六分,心里暗道:保住性命了,太子的意思是让乔嬷嬷背黑锅,对,这是她的转机。大声道:“父皇,儿臣与此事无关,是乔嬷嬷做的,是她背着儿臣抓了英俊男子供其宣泄、折磨……”
皇帝一道寒冷的眸光射来,九公主身子一颤,再不敢说一个字。她怕皇帝,即便小时候还偎依在他怀里,看着他批阅奏章,但她还是怕,怕皇帝杀她,怕皇帝赐她一杯毒酒或是赏下一段白绫。
她还年轻啊,还不到十八岁,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她得活着,她是皇家女,只要活着就有无尽的好日子。
该死的乔嬷嬷,不是与她说这事做得严密,不会有事么。为什么她的事闹得这么大,惊动了京城知府罗盛,还惊动了太子,更惊动了皇帝。
慕容恪默声望着龙座上的皇帝,不看脸皇帝的神色,而是暗暗注视着皇帝的手,若握着便要杀人,若舒展着手指,便只是训斥。可这么久了,皇帝连训骂九公主的话都没说,他的拳头一直紧握着一片龙袖。
这分明就是要杀人的意思!
这一回死的会是谁?
大殿人上针落可闻,慕容恪依昔听到皇帝的吐纳呼吸之音。
皇帝大喝一声“来人,拟旨!”他顿了一下,“九公主庆阳乳母乔氏私囚无辜秀才、学子,草菅人命,为祸京城,现经京城知府罗盛查明,乔氏冒用庆阳之名为非作歹,对乔氏处以凌迟之刑,以儆效尤。”
九公主频住呼吸,忘了害怕,她触及了死亡,与死亡擦身而过,若不能乔嬷嬷也就死定了。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呼吸又恢复了平稳,然而,皇帝后面的话,如同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庆阳驭下不严,枉为公主,过继陈王熔为庶女,夺其公主位降为县主,赐封号凉。通晓内务府,从即日起,凉县主享七品县主俸禄,收回公主府,其违例嫁妆一律收回,余留良田二千亩。”
凉县主,这是什么封号?凉,有冷静冰凉之意,皇帝是希望她往后行事要冷静思量,而不是任意胡为。
陈王慕容熔是先帝的大皇子,曾与当今皇帝争夺储君位,夺嫡失败后被贬庶子。后,当今皇帝登基,复其亲王爵。数年后,陈王慕容熔病逝,由其唯一的儿子承袭王爵。
照大燕朝规矩,皇后、四妃所出皇子除有竞逐储君资格外,可封亲王爵;而嫔位及以下嫔妃所出皇子可封郡王爵、候爵。可由其子孙袭其爵位,但每代降级袭爵,若立有大功受到朝廷特赏又可嘉奖特赐。
大燕朝对处罚犯下大罪的公主,先将其过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