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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里翻了个身，不去看成美人笑的很得意的脸。
“桃衣？”半晌，成美人推推我，“你睡着了吗？”
“……”不理他。
“桃衣？”
“……”继续装睡。
耳边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衣服梭梭的声音传来，感觉身旁有人躺下了，然后听到某人的咕哝声：“桃衣真是笨！”
“……”我忍！
一只手臂横过来抱住了我的腰，并且越搂越紧，忍无可忍之下我决定假装翻身挥掉那只手臂（死要面子的男人），但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腰……手臂……
咦？？？
我一下子从床上翻起，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把绳子解开的？”
30
“就刚刚啊！”成美人笑眯眯的回答，“桃衣需要我帮忙吗？”
“废话！”我把胳膊伸过去。
成美人修长的手指在绳结上停留了一会儿，突然移开：“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我额头青筋直冒，忍了忍，我看似很平静的问道。
成美人笑的无害，可在我眼里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狡诈：“桃衣不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很方便我做某些事情吗？”
“……”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其实说老实话，在贼窝里做感觉应该很刺激吧！”绝对是肯定句。
“你去死吧！！！”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我这次是真的忍无可忍了！
“怎么了怎么了？”大概是我的声音太具爆发力，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开我们房间的门，粗声粗气的问道。
此时成美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手给重新绑上了。
“没什么的。”成美人刻意提高了声线，羞涩的笑道，“她正在跟我争论做大做小的问题，我不肯让她，她就生气了。”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诚惶诚恐的瞄了我一眼，随即立刻低下头作鸵鸟状。
“……”以我现在这么满脸煞气的表情，估计没人会怀疑他的话。
真是精湛的演技，成美人要是生在21世纪，不去好莱坞，还真是可惜了。
哼哼，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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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两位大嫂，做大做小不都一样是压寨夫人嘛，再说又是一起拜的堂，有什么差呢？”这位小哥真是会做人，既不得罪人又全巴结到了。
“好妹妹，要是你真的想做大的，就……就让给你吧！”成美人顺势忍“痛”割爱。
“这怎么可以呢？妹妹刚刚不懂事，冒犯了姐姐，还望姐姐谅解。其实我这么执着于做大的，是因为……姐姐长的那么漂亮，又那么贤惠，我怕到时候会被冷落，所以才一心想争个名分，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诚挚后悔的目光盯紧成美人，似乎下一秒就会掉下眼泪来。
呵呵，你想玩我就陪你玩！谁怕谁！
“让妹妹见笑了，妹妹才是又漂亮又贤惠呢。姐姐都自愧不如了。”温柔的语气下我分明听出了咬牙切齿，还清晰可见他额角的青筋。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会，电光火石之间，烧的劈里啪啦，我感觉空气都燃烧起来了。
“没事了就好。”这位粗神经的小哥及时化解了我们之间僵持的气氛，“吉日就定在四天后，两位嫂子可要好好准备准备了。”
“知道了，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我们两人同时开口，难得的默契，然后再次不约而同的对视，再次熊熊燃烧。
“等等！”在那位小哥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成美人唤住他，“我们姐妹俩出行的时候都是穿的男装，麻烦小哥请人做几套衣服来，总不能成亲的时候也穿著这身男装吧。”
“哎，好！！”小哥堆起满脸笑容，“我这就去跟大哥说，去请裁缝来！嫂子们还需要什么吩咐小弟一声就行。小弟先下去了。”
要穿女装……
看来成美人是打算玩到底了。
那我奉陪好了，反正我还没见过他穿女装的样子，而他老早就见过我穿女装了（陶子邑婚礼那次），多看一次也无所谓，我反而是赚到了。
其实成美人穿女装一定很漂亮，想着想着，我不禁傻笑起来。
“桃衣，你就那么想看？”成美人漂亮的脸突然放大在眼前，吓了我一大跳。
31
“是你想穿吧！”我刻意躲避话题，“话说回来，拜了堂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难道真的乖乖跟那个山贼头子圆房然后去做他的压寨夫人？
“拜完堂啊……那桃衣就真的是我的人了呀！”成美人笑眯眯的回答。
“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我忍住音量小声嘀咕，“你是作为女人跟别的男人拜堂啊！”
“可是桃衣不也跟我一起拜堂？”成美人大概已经完全忽略了那个山贼头子，“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在山贼窝里举行婚礼，是不是很有趣？”
“咳咳，你要搞清楚！”我清清嗓子，故意忽略他说的跟我一起拜堂这种暧昧不清不明的话，“到时候我们两个可都是以妻的身份拜堂，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求求你，快点带我离开这个贼窝吧！
“桃衣真是笨的无可救药！”成美人翻了个身，躺下，“不跟你说了，说了也是对牛弹琴。”
我无言的看看背对着我的成美人，也躺下。
哎！你不是在对牛弹琴，是在对装作牛的我弹琴。
虽然说给你机会，给自己时间，但是突然略过中间的步骤一下子跳到成亲，说真的，还是把我吓到了──尽管所谓的成亲也不过是一场闹剧。
叩叩！敲门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两，两位嫂子，我来给你们做衣服来了。”门外传来裁缝结结巴巴有些发抖的声音，看样子，也是被绑上来的吧？
果然，那个裁缝在两位长得五大三粗的兄弟的“护送”下，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也不敢靠近，站在在离我们几尺远的地方比划了几下，随后把尺收好，畏缩的站回一旁。
“明天下午，把衣服送过来！听到没有！”保镖二人组的其中一人凶神恶煞的威胁道。
“明天，明天晚上行不行？我，我要连夜赶两件！”可怜的裁缝抖抖索索的伸出两只手指比了一下，哀求。
“好，晚上就晚上，走了！”
“两位大哥……”眼看他们三个人就要消失在门外，成美人偏偏叫住了他们，作害羞状，“那个，怎么都没见你们大哥呢？”
我差点昏厥。拜托，这种时候已经够乱了，你还想把那个男人招来啊！
“嫂子，大哥说了，成亲之前都不能见两位嫂子，我们是粗人，但这点规矩还是懂的。”转过身来的两位大汉似乎对我们很是恭敬的样子，尽量在我们面前展现出柔和的笑容。
“……”真是群懂礼貌又遵守道德规范的好山贼！
“桃衣，看来他们终于对我们完全放心了呢。”成美人笑眯眯的活动着自由的手臂，眼里满是玩味的目光。
说的也是，刚刚他们三人走的时候并没有将我们的手重新绑上，反而还问我们晚上要吃什么，说到时候送过来。
“桃衣，你说到时候如果我们出不去怎么办呢？毕竟他们人那么多。”刚才还在笑嘻嘻的成美人突然安静了下来，认真的问道。
“会吗？”我不以为意。虽然只见过一次他耍暗器，但可以推断成美人的功夫底子不弱，况且他那么聪明又狡猾的人，一定会有办法逃脱的吧？
没来由的，我就是很相信他。
“我还以为桃衣会说要跟我一起徇情的！”成美人做出一副失望的表情，随即笑道，“不过我倒没想到，原来桃衣这么信任我呢。”
这倒也是，每每出状况的时候，只要有成美人在我身边，就会觉得安心许多，上次被袭的时候，跟陶子邑对峙的时候，都没有感到过害怕，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渐渐开始依赖他了呢。
感觉……还不坏。
有一个人在背后保护你，关心你，偶尔放任你的任性，这种温暖的感觉，似乎在我成年后就再也没有体会过了。
做牛郎的时候，虽然赚的钱比较多，但也得处处看客人脸色，小心处事，一不小心说错话就有可能丢掉饭碗，有时候遇到难缠的客人，还不能表现出厌烦的样子，必须微笑面对，尽管心里不情愿，还得装出非常体贴的样子。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很累。
而现在，这种被宠溺的感觉，在我心里滋生出丝丝的小幸福。
让我有点沉溺其中，不想放手了。
32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是第二天的晚上，大红的新衣送到，我和成美人在房间里换衣服。两件喜服是一样的款式，只是成美人的比我大上一号。
当成美人换好衣服转过身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惊呆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他那么适合穿红色，红的底色衬的他的肤色越发白皙，而原本就非常精致的面容现在虽然带上了一层妩媚的色彩，却又不失清雅。
以前一直觉得成美人更适合清冷的白色，现在这个想法已经完全被我颠覆了，看着成美人清冷绝艳的脸，真的是……太魅惑人心了。尤其他带点冷淡的眼神，更是让人想……狠狠的把他压倒。
怔忪间，成美人也已走到我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感慨道：“看桃衣这么美的样子，真想把你狠狠压倒！”
“……”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神智有些回笼的时候就发现两人正拥抱着激烈的热吻，两人都在以最热烈的方式啃噬着对方，都想在气势下先把对方压倒，谁都不肯让步。
下唇被咬的近乎麻木，又带点微微的刺痛，我也不甘示弱的勾起成美人的舌尖，百般逗弄起来，同时手也不客气的去解他的扣子……
叩叩！门外传来裁缝还是有点战战兢兢的声音：“两位嫂子试好了没？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
靠！还忘了有个裁缝候在外面呢。
我和成美人迅速分开，成美人缓了缓呼吸，平静的开口：“没有，很合适。”
“哦。”裁缝低低的应了一声，却仍是站在门口，不离开。
“你还有什么事？”成美人的声音虽然堪称温柔，脸色已经很不善了。
“他，他们还没给我钱。”裁缝哭丧的声音，可怜兮兮。
“……”我分明看见了成美人额上暴起的青筋。
“你把银子付了吧！我做一趟活也不容易，家里有老有小，一大家子要养活呢，再说，这嫁衣很贵的，更何况是一次做两件，我不能血本无归啊，姑娘，你行行好，让他们把银子给我吧。我看您在这里也是很有地位的样子，你跟他们说一声……”
所有的激情都在裁缝坚持不懈的要钱声中消散得一干二净。无奈之下，成美人只得去找了在附近的小兄弟，让他们把钱给了，裁缝这才万分感谢的拿着银子走了。
“啧，什么兴致都被搅没了。”成美人粗鲁的把嫁衣扔到一旁，倒在床上。
“……”其实我还满后悔，刚才那么冲动，以这么差的隔音效果，外面一定会听的清清楚楚，到时候就难办了，被识破身份倒还是小事，就怕这群山贼真的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成朗？”我推推成美人，“你确定要等到拜完堂走？到时候我们怎么出去啊？”
成美人庸懒的张开眼，说的话却干脆利落：“不告诉你！”
“……”你真的有在想办法吗？
“不过要是出不去的话，就跟着桃衣徇情好了。”半开玩笑的口气。
“……”我还不想死！
“但是如果出去了，桃衣要以身相许哦。毕竟是我救了你呢！”
“……”但也是你害我们进这个贼窝的！
“就许一辈子吧！”成美人已经擅自替我作了主张。
“……”如果是你让我压一辈子的许法，我会很乐意的！
33
之后的几天过的很平静，我和成美人也再也没做过那种少儿不宜的事，不是不想，而是山贼们热情万分的请了一个丫鬟给我们，让她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
所以我们的房间内又多了个小姑娘随时走动着，我们不但不能做什么，还得小心翼翼，不能露出破绽来，穿衣，说话，洗澡，乃至上茅厕，都是提心吊胆，对我来说，三天的时间漫长的跟过了三年一样，不过成美人倒是非常乐在其中的样子。
成亲的那天晚上，我和成美人盖着红盖头被搀扶着去了酒宴的大厅，被一片红色的布巾遮住视线，只能低头看到脚上的鞋子，我不禁产生了不确定感，走路的时候仿佛人处于云端，飘飘然，像在做一场不可思议的梦一样，直到右手被握住。手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有薄薄的粗糙的茧，是成美人的手。
即使看不到表情，也可以想象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的是万年不变的奸诈的笑脸，让人摸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今晚真的要拜完堂吗？
现代的婚约靠的是一纸婚书，而古代的婚约靠的就是一场仪式，譬如今晚的隆重仪式。虽然看不见，但光听外面吵闹喧哗的声音，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