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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双手一抖,好整以暇地张开一条红绾,包住乐明珠赤裸的胴体:骗你的。我连把刀都没有,你让我怎么跟怪物打?乐明珠气恨地瞪他一眼,接着被那张红绡吸引住,这是什么?那家伙袋子里的。大概是他们织的东西吧。那条红绘又凉又滑,贴在身上像水一样柔顺,而且富有质感,颜色像最上等的红珊瑚一样鲜艳夺目。
好漂亮……乐明珠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先穿上。程宗扬道:你总不想胸前扣两枚贝壳吧。你才扣贝壳呢。乐明珠一边说,一边把红绾缠到胸前。她用一般束胸的方法,将红绡平平缠在胸前,两粒浑圆高耸的一乳球被压得扁下去,义压到乳根的瘀青,痛得皱起眉。
暴殄天物啊。程宗扬痛心地说:怎么能这样缠呢?我来!程宗扬把红绡放在乐明珠颈后,然后两端向前,在颈下交叉,一左一右裹住两团雪乳,最后在背后打了一个结。
咦?乐明珠两手捧着乳房,高兴地左看右看。红绡托在乳房底部,承担了乳球的大部分重量,胸口不再像从前束胸时那样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乳房沉甸甸的坠感仿佛消失了,胸部第一次感觉这么轻松。
从程宗扬的角度看来,又是另一番感受。那条鲛绘仿佛被水浸过一样,色泽鲜浓之极,与雪嫩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反差。小丫头高高挺着胸,那对肥硕的雪乳将红绡撑得满满的朝两边分开,一边一个小乳头挺翘着,充满诱惑。
程宗扬干咳一声:给你做个胸罩会更好。胸罩是什么?二种女人用的内衣。程宗扬托住她的乳球,可以保护乳房,减轻胸部负担,而且戴上它,跑步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颠了。真的吗?你赶快给我做一个!乐明珠抓着他的手使劲摇着,然后才意识他双手在自己胸前不安分地动作。
小丫头狠狠踢了他一脚:好啊!你占我便宜!喂,我只是量量尺寸,好给你的小香瓜做胸罩。不要乱摸!乐明珠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凝羽姐姐。程宗扬手指停了下来。
小香瓜,程宗扬认真道:凝羽受的是什么伤?乐明珠迟疑了一下,不是受伤。凝羽姐姐受的伤并没有大碍。但她真气运行的方式很奇怪……好像一直有人把阴气注入她经络里。我问她,她也不肯说。乐明珠偏着头看着程宗扬,是不是你做的?程宗扬不高兴地说:怎么会?乐明珠露出一副不是你还有谁的表情。
真的不是我。要不要我发个誓?好奇怪。乐明珠皱起眉头,凝羽姐姐是阴气过盛,气血失衡。医经上说:
孤阳不长,孤阴不生。她的阳气没有多少变化,阴气却越来越重。程宗扬想起凝羽体内的寒气,正是因为自己才缓慢化解。那不正应该双修吗?乐明珠哼了一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想都别想!忽然,一缕细砂从倾颓的殿宇顶部滚落。两人抬起头,看到头顶透入的光线暗了下来,接着一块巨石带着泥砂从天而降。
乐明珠惊叫一声,扑到程宗扬怀中。程宗扬搂住她,急忙向后退去。那块巨石飞速落下,在距离地面丈许的高度突然一滞,仿佛被什么东西吸住般,朝侧方栘去,缓缓落在地上。
第六章回忆
谢艺的身体从殿顶狭小的缝隙中探入。他俯身看了看,然后扯着一根绳索直掠下来。在距离地面还有一人多的高度,他灵巧地一折身,头上脚下轻飘飘落在地上,轻盈得仿佛一片羽毛。
程宗扬紧悬的心放了下来,他抱着乐明珠道:你们怎么找来的?有祁远的消息没有?吴大刀他们呢?在找。谢艺简短地答了两个字,目光落在鲛人的尸体上。片刻后,他抬起头,神情专注地打量着这座荒弃的神殿。
乐明珠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被程宗扬以一个暧昧的姿势搂在怀中,她连忙从程宗扬怀里挣出来,脸红红的偷偷踩了他一脚。幸好谢艺的目光完全被神像吸引,没有留意两人亲昵的动作。
谢艺审视着那两尊高大的神像,良久道:『十洲览胜》记载:碧鲮族的海神殿位于碧鲮之湾,殿广百丈,左为海王,右为海后,像高两丈七尺,人身而鱼尾,乃海洋诸族之神……这应该是碧鲮族极盛时期的修造,以他们如今的人力,别说神殿,这样一尊神像,他们都建不起来。乐明珠踩的那一脚并不重,但牵扯到小腿的伤势,让程宗扬痛得龇牙裂嘴,倒抽着凉气道:是吗?谢艺淡淡道:《十洲览胜》的作者游历碧鲮海湾时,正是碧鲮族极盛时。作者说,从碧鲮海湾直到东方深海的夜叉珊瑚,都是碧鲮族的领地,人口超过十万。如今碧鲮族地不过一村,口不过数百,纵然有百丈神殿,又有何用?碧鲮族的村落虽然精致,但比蛇彝村大不了多少,原来他们也曾经辉煌过。
程宗扬情不自禁地朝地上那具鲛人的尸体看去:鲛族和碧鲮族发生过战争?不错。碧鲮与鲛族本系一族,同居深海。但碧鲮族有意登陆,由此与鲛族交恶。原本两族势均力敌,但百余年前,另一支海族青鲨与鲛族联手,出动数千青鲨武士,在夜叉珊瑚击败碧鲮族。双方实力此消彼长,碧鲮族连战连负。二十年前,鲛族与青鲨联手甚至攻入碧鲮海湾,占据海神殿,碧鲮几乎灭族——程宗扬脑中灵光一闪:是他!谢艺点了点头,当时岳帅正带着他的星月湖卫士,深入南荒追杀黑魔海余孽。他手指抚过石像上一处仿佛被火烧过的斧痕,这是阿韬的焚天斧。他告诉我,那天鲛族和青鲨族血染红了海神殴……头顶传来吴战威粗豪的叫声:程头儿——乐丫头——我们在这里!乐明珠欣喜地扬起手,高声回应道,也不管他们能不能看到。
谢艺目光栘来,忽然道:那个朱狐冠,是你师傅送给你的吧?是啊,师傅说江湖险恶,朱狐冠可以防身,让我随身带好。咦?你也认得它啊?谢艺看着她头上白茸茸的狐毛,又看了着她胸前交叉束着的鲛绡,露出一个饶有深意的微笑。
乐明珠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想起自己和程宗扬两个人一起这么久,不免有些尴尬,连忙说道:这里好闷,我要先出去了。说着攀住绳索,一溜烟地钻了出去。
程宗扬讪讪道:岳帅有这么厉害?两族联手都打不过他?光明观堂……谢艺望着乐明珠的背影,淡淡说了一句,然后道:岳帅没有出手。哦?难道是你们这些卫士?不对啊,程宗扬道:你不是没有来过南荒吗?我当时在晴洲港。青鲨和鲛族虽然是海洋中的强者,但上了岸根本不是人类的对手。岳帅身边六名卫士轮番出战,两族一败涂地。谢艺停顿了一下,除了阿韬他们,还有一个人——光明观堂的燕氏双姝之一,燕姣然。如果我没猜错,她该是那女子的师傅。程宗扬突然想起鲛人见到朱狐冠的反应。朱狐冠平常消隐不见,只是一圈白茸茸的狐毛,发动时才现出朱红色的头冠。那个鲛人不但一眼认出朱狐冠,还对它恨之入骨,说乐明珠是戴着红色头冠的妓女……程宗扬不由口吃起来:她……她……谢艺冷笑道:当年为了除掉黑魔海的威胁,光明观堂可是下足了本钱。谢艺声音虽淡,但口吻中的鄙视与不满却溢于言表。看来光明观堂与岳帅之间,并下是合作这么简单。
谢艺轻抚着石像上的斧痕,神情似悲似喜,仿佛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
你很崇拜他吧?崇拜?谢艺一怔,忽然朗声笑道:你会崇拜一个常常丢三落四,好色任性,睡过的女人连自己都记不清,总是想入非非,思维天马行空,整天做白日梦的空想家吗?崇拜?哈哈……谢艺大笑着弯下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笑声在倾颓的神殿中回荡,良久,谢艺才收起笑声。他抹了抹眼角,唇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他教我们玩一种叫扑克的游戏,等我们学会了,他每次打都会输,常常为此赌气。他嫉妒我们对武功的悟性,无论什么功夫,我们都学得比他快。他为一个卖唱的小女孩掉泪,却忘了正是他杀了那个小女孩的父母,让她流落街头。我不会崇拜他。谢艺平静地说道:那些人崇拜他的不败战绩,崇拜他的赫赫声名,崇拜他匡扶正义,涤荡群邪的勇气,甚至仅仅是崇拜他身边的无数美女。而在我们眼里,他就是个子平常常的人。像一个没有什么威严的父亲,一个不那么靠谱的兄弟……谢艺抬起眼:很意外吧。程宗扬愣了一会儿,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那么岳帅……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是怎么死的?谢艺沉默半晌,然后道:他暍醉的时候,常说自己是一个过客,不小心迷了路,才来到这个世界。也许,他是找到回家的路了吧。程宗扬心头一震,猛地站了起来:真的?谢艺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淡淡道:希望如此吧。程宗扬的震惊随即被失望代替。他还以为那个岳鹏举找到了返回那个世界的方法,但谢艺的口气只是为岳帅的死找了一个委婉的说法。
谢艺忽然轻松地一笑,那丫头还是完璧。程宗扬脑中思绪万端,一时没有听清,唔?谢艺不以为意地说道:如果你想收用她,我可以帮忙。程宗扬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就算这个温文尔雅的家伙突然变成一头流着口水的大灰狼,他也不会这么惊异。
谢艺轻笑道:不过是光明观堂门下罢了。他的口气不像在说光明观堂,倒像是存说醉月楼的粉头。
程宗扬咽了口吐沬,谢兄,你这个提议说我下动心是假的。不过有几点我想提醒你:第一,我下是那种精虫上脑的男人,见到女人就想上——也许你们岳帅是,但我不是;第二,我看中的妞,会自己去泡,不用别人插手;第三,你要敢碰那丫头一根头发,我跟你没完!谢艺静静听着,最后微笑起来。
知道吗?你和岳帅年轻时很像。刚开始,他说他要寻找真爱,对肉体交易嗤之以鼻;后来他说男人免不了要逢场作戏,有几个红颜知己也是一桩雅事;再后来,他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他的红颜知己越来越多,最后他看中的女人,几乎都无一例外地成为他的红颜知己——虽然很多女人把接近他当作一种荣幸,但也有一些不是那么情愿。下过那时候,岳帅对她们情不情愿,已经不怎么在意了。一这是一只纯情小白兔变成无耻大灰狼的寓言吗?程宗扬嘻笑道:我只是个小商人,怎么能和岳帅比呢?谢艺盘石的目光陡然二兄,仿佛直剌程宗扬心底,接着又缓缓恢复平淡。
我很佩服紫阳真人。谢艺突然说起不相干的话题,岳帅在世时,与太乙真宗颇有不睦。岳帅逝后,无数受过他恩惠的人争先恐后落井下石,最后却是紫阳真人挺身而出,一剑叩石,震慑天下——想必他也看出,你和岳帅是同一类人。程宗扬没想到他扯了半天,却把话题从这里绕了回来,手心里顿时握了一把冶汗。自己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王哲,但谢艺……还是算了吧。瞧他对付鬼王峒使者的手段,就知道他绝不像平常表现出的那样人畜无害。
程宗扬讪笑道:师帅想必是看错了。谢艺微微一笑,然后拿出一串物品,这个东西,你带了很多。那东西花花绿绿的很是熟悉,上面浪漫环纹,激情凸点!的字迹清晰可辨。
即使心里正虚,一见到自己随身带的东西落到他手中,程宗扬也不禁恼羞成怒,一把抢过保险套,怒道:关你屁事啊!跟我屁股的事没什么关系。这家伙竟然难得的幽默了一次,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岳帅如果在世,见到你有这么多保险套,想必会十分欢喜。他常说,自己最大的遗憾,就是这种东西住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做出来。这家伙跟着那个岳鹏举耳董一目染,又偷偷摸摸翻了自己的背包,对自己的来历多半猜得八九不离十。
好吧。程宗扬索性道:寻你说这么多,究竟想做什么?谢艺凝视他片刻,然后道:我想让你成为第二个岳帅。什么!小腿上被蚌壳划破的伤口像有无数蚂蚁在爬,又痒又痛,已经晒干的头发间结出细末状的盐粒。程宗扬吃力地盘起腿,从屁股摸出一只不知谁扔在这里的玳瑁,然后伸出双手中指,一左一右按在地上。
程宗扬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怀念从前的生活。软绵绵的弹簧床,散发着洗衣精味道的床单,填塞着人造绵的枕头,随时可能响起的闹钟……这些令人厌倦甚至憎恶的现代工业化产品,在这个异时空里却让程宗扬无比怀念。他怀念所有自己曾经接触过的物品:沙发、弹簧床、台灯、电视、刮胡刀、可乐……甚至微波炉和抽水马桶。
可自己偏偏只能待在这样四处透光的竹楼里,过着近乎原始的生活。
只有自己能够理解谢艺口中的空想家。那个把自己叫做岳鹏举的人,一定和自己一样,怀念那些曾经的平凡生活。
从那座废弃的海神殿出来,吴战威等人已经和乐明珠汇合在一处。他们两个落水的地方离岛屿很近,两人落水之后,朱老头提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