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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明珠想了一会儿,那好吧。
可是一辈子啊。
乐明珠有些为难起来,我还要嫁给大英雄呢。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那么久啊。不过你放心啦,小丫头大度地说道:我才不让他把东西放在我身体里面呢。
咳!咳!程宗扬剧烈地咳嗽起来,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咦?这有什么关系?乐明珠讶然道:人家已经认真想了,你这人又笨又讨厌,不过真的要让人进到我身体里面,那还是选你好了。
好吧。程宗扬终于可以肯定,这丫头的性知识相当于六岁。把嫁人和做爱当成了两码事,嫁人要嫁给大英雄,做爱还和自己做。这样的结果,自己应该满意了吧。
乐明珠悄悄舔了一下手指,然后嫌弃地皱起眉头,一点都不好吃。
程宗扬大笑着拥紧她的身体,一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乐明珠闭着眼舒服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不过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喂,这石头会不会突然掉下来,把我们压在下面?害怕吗?
不害怕啊。就是有点舍不得,小丫头嘟着嘴说:我还没活够呢。
程宗扬宽慰道:放心,既然能进来。我们就能出去。
怎么出去?
程宗扬摸出匕首,小心地探到背后,用力剔开腰后那块凸出的岩石,然后一收腹,身体向前滑动半尺,伸手攀住玄武岩边缘。
他身上的骨骼发出格格的声音,身体以一个扭曲的姿势从狭窄的洞口挣出,腿侧被岩石锋利的边缘磨出一道血痕。
程宗扬往玄武岩后面看了看,一身轻松地回过头,前面能过去,不过没有火把。
流血了?大笨牛!乐明珠连忙给他扎住伤口。
那根树枝已经剩一点余火,随即熄灭。程宗扬摸黑钻进山洞,然后回过手,拉住乐明珠柔软的手掌。
好锋利的匕首。咦,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我不是刚想到吗?
你骗我!
啊!你踢到我伤口了……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痛不痛啊?
痛死了……
好了好了,大不了我让你踢还一下。
我要打你屁股。
那你打吧。轻一点啊。哎呀!不许把手伸进来!两人摸索着在低矮的岩洞中钻行良久,终于看到一抹微光。
那条溪水百折千回之后,又在前方出现,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潭。一个男子赤着下身,盘膝坐在水潭边,正藉着火褶的微光,用一根细针仔细缝合胸膛的伤口。
下来吧。谢艺淡淡道:这里没有别人。
谢艺把针线收进一只鹿皮口袋里,然后挺起胸。肌肉坚实的胸膛上,一条伤口从锁骨下方一直延伸到肋侧,再深数分,就会刺穿心脏。伤口两侧缝合的针脚整齐之极,就像用尺子量过一样精确。
一个少女伏在水潭旁,她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眼睛紧紧闭着,看不出是死是活。
阿夕!乐明珠惊叫起来。
谢艺伸手一挡,一股柔和的力道将乐明珠推开。
不要碰她。谢艺说道:如果不是她故意触动机关,我也不会负伤。嘿嘿,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是她触动机关?程宗扬叫了起来。
谢艺舒展了一下肢体,随着肌肉的收缩,伤口微微鼓起,她中了一种摄魂的邪术,我只好制服她。
怎么可能!乐明珠叫道:她每天都和我在一起!谢艺大有深意地看了程宗扬一眼。程宗扬只好道:她确实有点……不太一样。你说的没错,她是被人操纵了。但我没想到她会暗算你。
我也没想到。谢艺淡淡道:所以她跟着我的时候,我没有理她。
程宗扬就知道自己与阿夕那点事瞒不过谢艺,很可能他还以为阿夕是受了自己指使,才疏于防备。可对于阿夕背后的操纵者,自己知道的一点都不比谢艺更多。
最开始,这像一个玩笑,那个隐藏在背后的操纵者故意控制阿夕,让她献身给自己。直到碧鲮族时,那人突然露出残忍的一面,然后就是这次暗算谢艺。
想到这里,程宗扬如芒刺在背。也许那人对自己真的没有恶意,但谁知道他下次会做出些什么来。
程宗扬在谢艺对面盘膝坐下,谢兄知道这个人是谁吗?乐明珠气愤地说道:肯定是鬼王峒的坏人!谢艺微微一笑,你心里已经有了人选?程宗扬点了点头,但我没办法确定。
是鬼王峒的坏人!乐明珠贴在程宗扬耳边大声说。
两个人很默契地把她的意见忽略掉,谢艺道:不妨说来听听。
我只有一条线索,不过挺有意思。
是鬼王峒!乐明珠扭住他的耳朵。
程宗扬道:那道机关连谢兄都没察觉,阿夕怎么会知道?谢兄不妨猜猜,谁会知道鬼王峒里的机关?谢艺平静地看着他。
朱老头。程宗扬道:我们这些人里,只有他来过鬼王峒。
还有小紫!乐明珠大声道。
程宗扬叹了口气,阿夕中的邪术,是在我们遇到小紫之前。
也许阿夕根本没有中邪!
走吧。谢艺站起身,我们去看看那个有趣的朱老头。
宽阔的客厅内陈设着黑色的屏风,屏上用朱砂彩漆绘制着繁复的云龙图案,两条巨龙围绕着屏风正中一块玉璧张牙舞爪。屏风前,左右放置着两具博山炉,炉盖上铜制的仙鹤展翅欲飞。角落里,一盏树状的灯台火光摇曳。如果不是偶然飞过的磷火,很难想像这里会是南荒最阴暗的所在。
朱老头瞧瞧旁边没人,揭起炉盖,噗的吐了口浓痰,然后清了清嗓子,没事人一样背着手东张西望。
程宗扬笑咪咪进来,早啊,老头。
朱老头堆起笑脸,小程子,找老头有啥事啊?没事儿一我就不能找你谈谈心吗?
朱老头搓着手嘿嘿笑道:哪……咱们谈谈钱成不?成。程宗扬抛起一枚钱铢,然后一把接住。
朱老头眼睛立刻直了,半晌才叫道:缺德啊!小程子!你还骗我老人家没金铢!那是啥!程宗扬砰的往案上一拍,猜猜,我手里有几枚金铢?猜对了,都是你的。
不就是一……朱老头说了半截连忙打住,小心道:要是猜错了呢?猜错了,程宗扬大方地说道:你就照数赔给我好了。
朱老头犹豫半晌,瞧着他的脸色,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看到程宗扬手臂一动,又立刻收了回来。
猜不猜!程宗扬不耐烦地说道。
朱老头陪笑道:我瞧着……还是不猜了吧。伤和气,伤和气……
那好。程宗扬把钱铢一收,钱的事咱们就谈完了。下面该谈心了。老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朱老头干笑道:小程子,瞧你说的……我能有啥事瞒你啊。
朱老头,看着我的眼睛。
啥了?朱老头一脸的莫名其妙。
程宗扬鼻子几乎碰到朱老头脸上,眼对眼盯着他。朱老头越看越心虚,几乎躲到香炉后面。
干!你心里真有鬼啊!
朱老头哭丧着脸道:我心里有啥鬼了?程宗扬一把拽住他,然后喊道:阿夕!花苗少女慢慢走进来,站在朱老头面前。朱老头脸色顿时变了。
你干的好事啊——朱老头。
朱老头一个劲儿地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死鸭子还嘴硬!程宗扬一挥手,谢艺!给我审!谢艺轻烟般从屏风后翻出,一把扣住朱老头的脉门。
哎哟……我的亲娘哎!朱老头被扭得跪下来,一手举着,鼻涕眼泪立刻滚了出来。
老头真是好运气啊,这位谢爷可是刑讯高手,你要想尝尝呢,我可以向你保证,一个时辰一种,到明天这个时候不带重复的。程宗扬蹲下来,老实说吧,肚子里揣的什么鬼胎呢?我说!我说!朱老头惨叫道:袋子里最后那点鱼干,是我一是我吃的……哎哟!轻点儿!阿夕姑娘!我是吃完才瞧见你的……
好啊!乐明珠从阿夕身后跳出来,指着他愤怒地说道:我说鱼干怎么没有了!都是你!害我吃青苔!谢艺眉头动了一下,然后松开手,不是他。
这可审完了?程宗扬掩不住那份失望,就差没再给朱老头安个罪名了,要不咱们给他来一遍满清十大酷刑过过瘾?饶命啊!朱老头抱着手腕,哎哟哎哟的叫着,满脸的鼻涕眼泪。
谢艺拍了拍手,淡淡道:看不出来,你还在十方丛林待过。
咦?十方丛林?乐明珠探过头来。
程宗扬纳闷地说道:什么东西?
就是好多好多光头在一起!乐明珠抢道。
是禅寺。谢艺道。
和尚?程宗扬打量着一脸猥琐的朱老头,谢兄没看错吧?和尚咋了?朱老头梗着脖子道:俺那是家里穷,才剃了头到寺里干活。不丢人!啧啧,朱老头,程宗扬道:连和尚都当过,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朱老头精神一振,俺还会念经呢——他闭上眼,摇头晃脑地念道: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程宗扬朝他后脑拍了一记,打住吧。
朱老头没趣的闭了嘴。
谢艺朝朱老头拱了拱手,孟浪了。
朱老头翻着眼睛嘟囔道:我这腕子还火烧火燎呢……
仅有的线索就这样断掉,程宗扬不甘心地问道:谢兄,你怎么看出来他身上有禅门功夫?谢艺微微一笑,萝卜、黄瓜、白菜都是菜,你只要吃过就能分出来。至于这位,功夫虽然粗浅,算不上禅门神功……
粗浅?朱老头一吹胡子,禅门十大绝技我是样样精通!粗浅?哼!哦?哪十大绝技?
金刚珠、伏魔杖、辟邪拂、降妖杵——怎么?你没听说过?谢艺摇了摇头,没有。我听过的十绝,和你说的不大一样。
朱老头哂道:没见识!十大绝技哪儿有两种的?哈哈!朱老头干笑两声,突然不放心起来。他低着头球磨一会儿,小心问道:你听过那些里面,有没有一种是这样的?朱老头两手握在一起,来回比划,那招数程宗扬看着很有点眼熟。
谢艺点了点头,这大概是扫地神功吧。没有。
朱老头呆了一会儿,喃喃道:好啊,那秃驴骗了我几十年啊……
乐明珠却来了兴趣,对谢艺道:喂,你说的禅门神功是什么?释佛逻耶。
很厉害吗?
谢艺看了她一会儿,很厉害。
有我们的凤凰宝典厉害吗?
凤凰宝典?谢艺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徒有其名罢了。
小丫头这下可不依了,我师傅说,凤凰宝典是世上最最最厉害的神功!谢艺淡淡道:世间武功虽多,真正能称得上神功的,无非十方丛林的释佛逻耶,太乙真宗九阳神功。另外值得一提的,还有黑魔海的太一经。至于凤凰宝典,嘿嘿……
乐明珠气恼地瞪大眼睛,黑魔海的邪功,怎么能和我们光明观堂的凤凰宝典相比!师傅说,黑魔海那些怪物都是受过诅咒的坏蛋!是吗?
怎么不是!黑魔海的人都是人渣!变态!禽兽不如的畜牲!朱老头小声道:也没那么坏吧?
好啊!你偷吃我的鱼干,还帮坏人说话!我看你就是坏人!朱老头立刻闭上嘴。
乐明珠挽起袖子,凶巴巴亮出拳头,等我抓到那个害阿夕的坏蛋,我就把你的胡子扯光,牙齿打掉!朱老头叫屈道:你抓坏人,干么拿俺出气?乐明珠瞪着眼道:我看就是你!
不是我!
就是你!
谢艺微微一笑,转头对程宗扬道:凤凰宝典号称光明观堂镇堂之宝。可多年来无人练成,你知道这是什么缘故?程宗扬很无辜地说道:我怎么会知道。
谢艺道:岳帅尝言,世间最无用的功夫就是童子功,难练易破,大多都是自欺欺人,全无益处。凤凰宝典也是童子功的一种,据说修习时需用纯阴之体。一旦破体就有性命之忧,即使能保住性命,也终生无望练至第九重一姑娘知道你们光明观堂为何没有人练成过凤凰宝典了吧?谢艺明显是在讥刺她们不能保有童女之体,乐明珠却根本没有听出来,她这会儿还瞪着偷自己鱼干的朱老头,生气地说:凤凰宝典的神功,哪儿有那么容易练的!程宗扬也觉得好笑,练功就是练功,跟那层膜有什么关系?不错。谢艺点头道:依我看,这只是托词。他嘲讽道:说白了,凤凰宝典不过是种驻颜之术,好让光明观堂那些精明的女人拿来自高身价,卖个好价钱而已。
乐明珠再笨这会儿也听懂了,顿时气得涨红了脸,你胡说!谢艺看着自己的手指,徐徐道:当日有个女人向岳帅自荐枕席,说她练过凤凰宝典,若是破体会性命不保,可为了岳帅高兴,宁可舍命。累得岳帅耗费真元,为她护持心脉。结果她不但活下来,还背着岳帅搞三捻四,让岳帅雷霆震怒……
乐明珠捂着耳朵顿足道: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程宗扬凑到谢艺耳边,小声道:给点面子吧。你把她惹毛了,我也很难做的。
谢艺冷冷一笑,住了口。
看着阿夕,程宗扬又是一阵头痛,索性交给乐明珠,让她去照料。乐明珠把手指放在眼眶下面,吐出舌头,朝谢艺狠狠作了个鬼脸,这才带着阿夕气鼓鼓地离开。
请续看《》十《》第十卷
第一章虫惑
隐藏在阿夕身後的操纵者像根剌扎在心头,让程宗扬心神不宁。苏荔她们去寻找红苗盟友,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