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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拉,罗裙在她腰间凝止片刻,贴着她腰腿的优美弧线滑落下来。
美妇用足尖挑起罗裙轻轻一提,罗裙滑到一边。只剩下贴身内衣的美妇立在室中,杨起雪白双臂;双手放在脑后,挺起双乳,向客人展示自己优美的体型,一边柔声唱道:“窈窕纤身兮,凝脂其肤。宾客举觞兮,以娱耳目。”
美妇穿的抹胸向下垂到大腿中段,里面还穿着贴身亵裤。她变换姿势让客人尽情观赏自己胴体的美态,再转过身将抹胸提到腰间,接着两手挽着褒裤边缘,贴着肌肤缓缓褪下。
还真是太阳底下无新事,没想到这里有人跳脱衣舞。自己以前看过的脱衣舞都是配着重金属摇滚的强烈节奏,一帮妖艳的脱衣舞女使劲摆动肢体,看谁把衣服扔得更远、谁奶子挺得更高。
眼前这个美妇的舞姿可以用“静美”形容,配着她成熟美艳的风情,每个动作都充满撩人春意,再加上娇躯美妙曲线和半裸的香肌玉肤,让人禁不住想象她薄薄衣物下,那具胴体该是怎样香艳和性感……
美妇玉手贴着浑圆雪臀慢慢滑下,薄如轻纱的细绢向下卷起。柔软纤美的腰肢、白滑如雪的臀肉渐渐展露出来。那道光润臀沟如脂如玉,在暗淡火光下散发出诱人的白腻……
“程兄!”一个威猛声音远远传来。
程宗扬大叫不好,连忙对小紫道,“快把她藏起来!”
小紫不情愿地说:“人家刚看了一半,还没有看过瘾呢。”
“别闹了!”程宗扬在小紫耳边道:“千万别让孟老大撞见!要不然她就活不了!”
程宗扬一边说,一边往泉贱人的魂影上撞了一记。泉玉姬明白过来,一边娇喘连声,一边低叫:“老爷……有人来了……”
程宗扬一边装成提衣服,一边从洞口钻出去打哈哈:“孟老大,你怎么来了?”
孟非卿听到里面的声音,只当他和泉玉姬胡混;不疑有他,揶揄道:“连场大战,兄弟真是风流豪杰。”
程宗扬干笑两声掩饰过去。
孟非卿道:“会之说你找到黑魔海的银库,好家伙!五万金铢!”
孟非卿为筹措军费已经伤透脑筋,这会儿凭空得到一笔巨款,江州之战又多了几分把握,不禁大为开怀。程宗扬踢了踢剩下那口木箱。“黑魔海穷得只剩钱,除了这点金铢,什么都没有。”
孟非卿笑道:“既然是无主横财,大伙见者有份!四六分成,我六你四。你的两万金铢我先借来使使!”
程宗扬苦笑:“孟老大,你还真不客气。”
孟非卿大笑道:“你以为我还不起吗?”
程宗扬耸了耸肩。“尽管拿吧,就当我没看见好了。会之,你给孟老大帮把手,说不定孟老大一高兴还能赏你几个。”
“何必劳烦秦兄大驾!”
孟非卿扳开木箱看了一眼,里面果然是满满一整箱金铢。匡仲玉拿起一枚掂了掂,点点头。孟非卿一挥手,后面两名军士过来搬起木箱。
孟非卿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不瞒你说,因为手头紧,除了兵刃弓箭,我连衣甲的钱都没算在里面。这下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程宗扬挂念着后面那个美妇,如果让孟老大撞见,一句“按老规矩处置”把那个尤物一掌拍死,实在太残忍。
“孟老大,咱们扫清黑魔海这处巢穴,现在又有了钱,是不是该启程往江州?”
程宗扬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给小紫留下转移空间。
孟非卿只当泉玉姬不好意思让人看见,与程宗扬一同边走边道:“原来我准备再待上一个月,筹足军费再往江州。有程兄弟帮忙先后讨来两笔巨款,已经够用。
再过几日我便往江州去。”
程宗扬想起有人泄漏左武军行踪的事。“洛阳那边有消息吗?”
“哪有这般快。从洛阳飞鸽传书,一来一回最少要三、四天时间。加上那边还要打探消息,最快要明天才有信传来。到时我们走陆路,昼夜兼驰半个月就能赶到江州。”
“云水还没有解禁?”
“昨日已经解禁了。不过走水路是逆水行舟,不及陆路快捷。虽然辛苦些,能早一日赶到也是好的。”
“这么说我们后天就能走?”“八天。”孟非卿停下脚步,“还有两件事要处置。”
“孟老大,看你笑的这么开心,似乎有好事?”
孟非卿哈哈笑道:“没错!其中一件是光明观堂!”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小心道:“你们有光明观堂的消息了?”
“光明观堂接到一笔善款,在画桥湖选处院子准备开慈幼院。”孟非卿道:“这次光明观堂来的是几名年轻弟子,为首的是鹤羽剑姬,还有乐明珠、穆嫣琪、部晶这几名小丫头。很好。”
孟非卿是晴州地头蛇,又有鹏翼社遍布云水南北的通信网,消息不是一般灵通。可是听他们的口气,自己怎么有种要坏事的感觉呢?
程宗扬干笑两声。“光明观堂那边有什么要处置的?”
孟非卿道:“燕姣然欠了我们星月湖两个人,当然是找她们要人。”
程宗扬道:“光明观堂许诺给岳帅两名弟子当姬妾,真有这事?”
“当日光明观堂开出条件:只要岳帅剿灭黑魔海,便任由岳帅挑选两名弟子做为姬妾。事到临头,光明观堂却改口说要替岳帅挑选绝色。如今她们挑选的丫头已经十六、七岁,现在不要,难道还等到她们成了残花败柳?”
孟非卿冷哼一声:“月姑娘和紫姑娘身边都没有伺候的人,正好要过来一人一个,给两位姑娘当贴身丫头。”
程宗扬正想着怎么开口,孟非卿说道:“小狐狸跟我说过,不就是你看中那个姓乐的丫头吗?等我们把人要过来,只要紫姑娘答应,你便收了她当通房丫头也没什么。”
本来自己跟小香瓜挺美好的事情,非要被他们横插一杠,搞成欺男霸女的勾当。就算自己乐意,小香瓜能乐意吗?
“人家要是不答应呢?”
孟非卿毫不介意地说:“正好。剿完黑魔海,我们兄弟顺手把这根钉子也拔了。”
说到底,星月湖还是把光明观堂当成敌人。记得小狐狸说过,当年岳帅想请光明观堂收留月霜,却被光明观堂的燕姣然翻脸出卖,星月湖忍这口恶气已经不是一两天。
自己见过的孟老大、斯明信、卢景、小狐狸这些都不是善茬,没借口还得制造借口,何况有这么大的把柄在手里呢?
两人走到刚才的洞窟,只见臧修盘膝坐在尸堆前,一手平放胸口,正在念诵《注生论》超渡亡灵。
“赞诸佛功德,无有分别心,何等世界无,佛法功德宝。我愿皆往生,示佛法如佛,我作论说偈,愿见弥陀佛。普共诸众生,往生安乐国……”
匡仲玉也稽首道:“无上太乙渡厄天尊!”
“秋小子,你怎么在这儿?”
秋少君坐在角落,脸上神情看不出是悲是喜。他揉了揉鼻子,半晌叹道:“死了好多人……”
敖润打着赤膊,身上沾满血迹,眼中还留着未褪的血红色。“你不杀人,别人就要杀你!难道坐着等别人来砍吗?”
秋少君道:“我不让他杀就可以了,何必一定要把他杀死呢?”
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这么迂腐,敖润几乎想揪住他暴打一顿。
冯源在旁边道:“老程,你见过吗?咱们秋道长是吃斋的。喂,小秋子,你是不是天斋啊?生下来就不沾荤肿?”
秋少君没精打采地说:“你们不知道吃素的好处……”
程宗扬咧了咧嘴:“娶妻纳妾的和尚、吃斋的道士,这都是什么人啊?”
敖润好不容易压下火,对程宗扬道丨‘“老程,听说姓鱼的死在你手里?给老张报仇,我替他谢谢你了。”
秋少君怅然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我干!”敖润揪住他一拳擂过去,“臭小子!看我揍不扁你!”
“哇!刚才还叫我道长,这会儿叫我臭小子!敷先生,不要太过分啊!”
程宗扬拉开敖润,对秋少君道:“行了,虫小子,别生闷气,明天我带你去放烟花。”
秋少君精神一振:“烟花?很贵的哦!我一直想放,就是没钱买。”
“人家是穷庙富方丈,哪儿见过你这么穷的观主?观里有鬼也是穷鬼!”
“不是穷鬼。”秋少君认真道:“我问过,是吊死鬼。”“我干!你这个见过鬼的阴人,离我远点—点。”
回到住处,程宗扬第一件事就是盘膝打坐,眼观鼻、鼻观心,屏息凝神展开内视,审视自己气脉的运行。
这一战吸收的死气虽然不少,有分量的却不多。唯一的强手青躯最后施展天龙解体、形神俱灭,让自己半点便宜都没捞到。剩下的是三级左右修为,连四级的都没几个。
想起来有点后悔,自己应该直接干掉姓鱼的,把他的死气吸收过来,免得那小子白死。
程宗扬轻车熟路地将死气化为真元,纳入丹田,起身活动手脚。
每次吸收完死气,自己就状态亢奋,这次也不例外。刚才在石窟里被撩拨得火起,急需发泄。程宗扬刚准备把泉贱人召唤过来,又改了主意。他拉开门,大摇大摆地朝内室走去。
小紫慵懒地坐在椅上,泉玉姬在后面给她捏肩。从黑魔海带出来的美妇已经穿好衣服,屈腿并膝跪坐在蒲团上,柔声道:“妾身数日前从睡梦中醒来,什么都不记得,还是听了嬷嬷教诲才知道妾身原本是嬷嬷豢养的奴婢。”
程宗扬好奇地看着她,虽然她把自己当成奴婢,但神态安详、举止从容,身居下位也没有半点谄色,反而流露大户人家都少见的雍容之态,怎么看都像是个贵扫。
小紫道:“后来呢?”
“妾身自从得了晕厥症,以前习过的舞蹈也忘却了。嬷嬷让人重新来教妾身练习……”美妇姣丽面孔微微一红,“妾身苏醒后,连性子也变了许多。嬷嬷生气才把妾身关在棺中反省。”
小紫抬眼笑道:“反省了吗?”
“妾身想过了,惹嬷嬷生气都是妾身自己的不是。”
“你为什么会惹巫嬷嬷生气呢?”
“嬷嬷让妾身跳的舞蹈是一边跳一边脱衣服的……”美妇面露红晕,羞答答道:“嬷嬷说,妾身以前就是在厅上献舞的姬奴,每次有客人来便脱了衣物跳给客人看。嬷嬷还说,若不是妾身生得妖艳、身子白净,能让客人开心,何必白养妾身这个什么都不会做的无用废物?妾身什么都不记得,才惹得嬷嬷生气……”
小紫头也不回地笑道:“程头儿,你离那么远怎么看得清呢?喂,你的主人来了,跳给他看好了。”
程宗扬道:“谁说我是来看跳舞的?”
小紫用手指刮脸羞他。
程宗扬冷笑一声,“小人之心!其实我有事情要做!喂,姓鱼的有件东西在马王巷,你陪我去好不好?”
“人家才不去呢。”
“那好,我带泉贱人去。”
小紫笑咪咪道:“不好。你这个大淫贼。”
“哈哈!”程宗扬干笑两声,“你们都不去,我自己去总可以吧?”
第六章§香粉明珠
马王巷,七海客栈。
程宗扬费力地把手从梁柱空洞抽出来,掌中多了一块小小的东西。他从梁上跃下来,抬起手掌在灯下仔细打量。
假如世上有黑色琥珀,那么这就是一块琥拍。但最奇的不是它的颜色,而是琥珀半透明的墨色中,赫然封着一条银白小鱼。
“啧啧,这倒霉的鱼不会是学人家爬树,结果被树脂裹住吧?死丫头,你说是不是?”程宗扬回过头才想起小紫根本没来。
死丫头这两天有点不对劲,换成以前这种捡便宜的事她早哭喊着来了。今天对黑魔海时她没有出手,事关鱼家机密的东西她也兴致缺缺。再加上这两天好像都没沾水……死丫头不会是大姨妈来了吧?
程宗扬收起琥珀,盘算给小紫买点什么东西补补身体。死丫头发育快点,自己也好早点吃到这颗小蜜桃……
在琥珀放入背包的刹那,程宗扬突然停住动作,一把将那块琥珀举到眼前。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琥珀中的银鱼原来是头左尾右;这会儿银鱼不知何时变换一个角度,头部正对着自己。程宗扬晃了晃琥拍,银鱼纹丝未动。阴阳鱼?难道不该是两条吗?莫非还有一条黑鱼?
那条银鱼不再动作,想象中的黑鱼更是半点渣都没有看到。程宗扬看了半晌也没看出端倪,只好把阴阳鱼揣到背包里,离开客栈。
天色已经大亮,整座晴州城仿佛从沉睡中醒来,不时能看到牵着马匹的马贩路过。来自各地的商人怀着追逐财富的梦想,蜂拥来到这处晴州最大的马市。
时间还早,巷中汤肆挤满食客,有的行色匆匆,有的神态悠闲,大一点的馆子更少不了说书艺人卖弄技艺。
程宗扬要了一笼包子、一碗豆腐汤,慢悠悠吃着。这边一个说书人说云水解禁,陶氏钱庄许诺所有误期船只都可以从钱庄得到一笔低息贷款,引来一片欢呼。
接着又有人说江州有战事发生,铁器、毛皮、粮食开始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