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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菲的心里不禁暗暗的诽谤了几句康熙,喝个粥事都这么多,哪来的这么多问题?
她面上抿嘴笑道:“新鲜的莲藕和荷叶用水过一过,在拿来熬粥,过上半刻钟在捞出来,粥里面便留了一股清香,喝在嘴里又有莲藕的香甜滑嫩,皇上还是趁热喝吧,凉了就不好了。”
康熙听着明菲说的头头是道,终于表示了愿意将这碗粥喝下去,可明菲又哪里知道康熙心里还在打鼓,只是实在有些不忍心驳了明菲的好意。
明菲有些诧异的看着康熙比往常更加缓慢的将一小口的粥喝到了嘴里,甚至在将粥吞咽下去的时候认命的闭了下眼,接下来便见着康熙很惊异的转头看向了明菲:“你可是什么时候偷偷练过厨艺了?这比御厨做的还要好!这粥的味道不错!”
明菲一愣,那隐藏在深处的记忆却渐渐的被翻了出来。
“皇帝表哥,明菲给皇帝表哥的粥熬好了,皇帝表哥快尝尝!”
十岁的小丫头,穿着一身粉色的旗袍,小心翼翼的捧着一青花瓷碗的粥,仿佛是捧着自己的一片心,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穿着龙袍的少年。
少年不忍弗了她好意,放下手中的笔示意下面的小太监将粥接了过来,熬的时间有些长,已经看不出什么米的样子,更别说还希望散发着什么米的清香,少年在小丫头的注视下喝下了一口。
可是谁能告诉他粥里面这种奇怪的酸苦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有一股糊味也就罢了,为什么偏偏还一点粥的味道也没有?这到底是什么粥?!
这尝所未尝的味道几乎让他完美的礼仪破功,那剩下的半口粥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可是小姑娘却还脆生生的问:“皇帝表哥,味道怎么样?”
味道怎么样?!好的朕都不想在尝半口了!
但这话他自然不会说。
他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嘴里含糊的道:“不错,很不错。”
小姑娘因为他的这样回答很明显的高兴了起来,眉眼弯弯的道:“皇帝表哥喜欢就好,以后明菲常给皇帝表哥做!”
康熙当时是什么表情来着?那种想要拒绝又不忍心拒绝,又不忍心自己受摧残的样子,明菲自己都觉得好笑了起来。
康熙看着明菲笑了,知道她大概也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也跟着笑了起来:“朕一直想问问,你当时那粥里面的酸苦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明菲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扭着帕子道:“焦味和葡萄干的味道和在一起就会有些酸苦。”
康熙笑着又喝了一大口粥:“你那时怎么就那么喜欢给朕做吃的?”
明菲的头垂的更低了,康熙觉得若不是他耳力过人明菲的话是听不到的:“只是总觉得皇上每日里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多,每顿膳食用的也不多,想要皇上多用些,龙体也能更康健。”
康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眼眸里却变得温柔,伸手摸了摸明菲的发鬓:“明菲一直是个好姑娘。”
明菲是第一次从康熙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康熙给明菲这两个字眼染上了简单的温馨,像是长辈在夸奖成长了的晚辈一样,又好像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在里头。
明菲知道康熙带她的情分里一直是由亲情主导,这让她很高兴,因为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亲情的羁绊绝对会多于爱情,并且这一点在她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印证,作为佟家的女子她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康熙为她能做到这一点绝对不会是爱情能左右的,因为一个成功的皇帝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像周幽王一样为了博褒姒一笑而烽火戏诸侯,但若是一个皇帝为了自己的妹妹做出了某种牺牲,这又完全成了另外一种概念,远远比不上被美色所迷的严重性。
康熙喝了粥,大大的褒奖了一番明菲:“这粥的味道不错,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你也够忙的,等有了空你在给朕做,可不能累着自己了。”
明菲拉着康熙的手道:“皇上也要多多注意龙体,船到桥头自然直,好多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完做好的,皇上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一点一点来,日积月累的总能全都做好的。”
康熙笑着点了点头:“朕晓得。”
明菲送着康熙出了帐篷,康熙走了几步,又忽的回头对着明菲道:“你以前做的粥,味道是真特别,朕是想忘都不能忘掉。”
明菲觉得康熙几乎是带着笑意很潇洒的转身离开的。
这就被康熙笑话了?
佩玉几个在明菲的身后都带着笑意,因为皇上的表现很明显的说明皇上和贵妃的感情好,她们又如何能不高兴?
明菲对于康熙忽然的幽默有些好笑的撇了撇嘴,怪不得人说男人就是个大孩子,这个定律在康熙的身上也不能幸免。
明菲进了帐篷又让人去了佟府把明月的事情说了说,毕竟是佟家的女儿怎么也当让佟国维知道。
王嬷嬷去了佟府见了赫舍里和佟国维,众人虽不能说清楚明月到底在宫里做了什么,但都也是知道明月现在是个不好存在,赫舍里松了半口气,佟国维皱着眉头道:“只是不知道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其他后妃的手笔。”
庆复听得又有一个人要去了,想起如今几乎油尽灯枯的阿姆鲁氏又有些怅惘,声音有些消沉的道:“这有什么区别,总之是要去了罢了。”
赫舍里因为庆复的一句话,心又揪了起来,庆复最近的情绪很有些不对头,看起来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庆复自来是个很感性的人,是个做文人的料子,却一点都不适合官场。
佟国维瞪了庆复一眼:“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就没有区别?若是皇上的意思,那明月的事情说不得就对贵妃有影响,她一个去了那是她自己造的孽,若是因为她连累了贵妃那就是她的罪过,你也不用心疼阿姆鲁氏,你想想今儿要是因为她家里出了大事一家人发配塞外的时候你还心疼的起来?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整日里想些有的没的,大丈夫在世若都跟你一样还谈什么建功立业?!你在这上头不及隆科多,以后跟着你弟弟学着点!”
佟国维训斥的已经算是很严厉了,但庆复这个人是真的有点魏晋名人的风范,有些事情很难放到他眼里去,就如同现在佟国维虽然大声的斥责了他,但他其实并没有多少羞愧或者尴尬的感觉。
佟国维看他的样子便知他没有听进去多少,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又跟赫舍里商量了起来:“外头的人不知道内里的事情,咱们也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明月既然挪到了外面,咱们少不得要送些东西过去,别的就不用多送了,只多送些药材去。”
赫舍里点头道:“都听老爷的。”
佟国维走得时候带着庆复和隆科多一起出了屋子,他自己其实很头疼庆复这个嫡长子,虽然很有才华但少了官场上的圆滑和精明,总是一副飘飘似仙的魏晋名人风范,这个样子的嫡长子如何担起一家之主的位子?
与庆复不同的是隆科多,他从任何一个角度都非常适合家主的位子,但问题是他是嫡次子,而且佟国维对庆复身上灌注了太多的期望,他自己本身也不想放弃庆复,感情和理智碰撞了,但理智依旧没有胜出的意思。
佟国维停下脚步对身后的庆复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当知道嫡长子应该担负什么责任,不能整日的游手好闲,阿玛在吏部给你寻个缺,你先去历练历练。”
佟国维说完转身就走,很明确的表示“我就只是通知你一下”。
隆科多神情复杂的看了看像是吞了苍蝇一般一脸痛苦的庆复,不自主的抿了抿嘴:“大哥是嫡长子,以后佟家的未来就交到了大哥的手里,大哥若是一个指挥不当,莫说是荣华富贵,就是命也就搭进去了,所以大哥当现在就…”
几乎是隆科多越说庆复的脸色就越不好,庆复情绪看着几乎到了爆发的边缘,隆科多才似看了出来,结巴的道:“大,大哥,这是怎么了?”
庆复转头眯眼看了看隆科多:“我知你有志向,我不会挡你的路,你放心便是了。”
隆科多年纪不大,却早就练就了任何时候都可以不喜形于色的本事,但这一次他失态了,他的脸涨的通红,双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一只手干干的搓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嘴里下意识的反驳:“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会挡我的道,什么叫我放心便是?大哥说的话我竟一点都没有听明白!”
庆复勾了勾嘴角,嘲讽的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这是他弟弟他没法真的讨厌,但总会有些看不惯,人跟人的追求不一样,他在乎的人不多,家人却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庆复终只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隆科多抿嘴站在原地,看着庆复离开得方向好一会了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赫舍哩氏像往常一样侍候着隆科多换了衣裳:“可是贵妃有什么事情?”
隆科多的脑海里灵光一闪而过,他皱眉在椅子上坐下:“是二妹妹得了时疫,挪出后宫了。”
小赫舍哩从步摇的手里接过茶水亲自给隆科多捧上:“很严重?”
隆科多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这个不好说,后宫里头的事情说不准,严不严重总是要看上面的意思,就要看二妹妹有没有那造化了。”
小赫舍哩了然的点了点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时有些感慨的道:“真真是嫡庶有别,贵妃跟二小姐简直不像是在一个府里头长大的,一个太浅显,一个却是神秘难懂,又身份及其尊贵的”
隆科多低头不语,他跟大哥到都是嫡子,只除过他是次子,两人的境遇就是千差万别,贵妃在的时候倒是待他们两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可是阿玛跟额娘就不同了,大哥自己都已经不愿意做这一家之主了,他又样样都比大哥更适合阿玛还是一点都没有以后让他当家作主的意思。
小赫舍里一看眼一脸抑郁的隆科多轻声道:“爷,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能不能行不行的阿玛和额娘心里清楚着,爷只要做好自己当做的事情就行,其他的并不用多想。”
小赫舍里看起来总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和淡然,这是隆科多缺的,隆科多每次只要在小赫舍里身上感觉到这种东西,就莫名的觉得烦躁和窝火,他冷脸起身道:“话还是不要乱说,你怎知道爷心里想的是什么事情?女子就当一心管理后宅,别整日里的操心别的事情,爷的心思不是你能随便猜测的,你好自为之!”
小赫舍里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的波澜:“爷说的话我都记下了。”
她的反应太过平淡,却让隆科多的燥火更旺,重重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美玉扶着小赫舍里道:“二夫人何必如此了?”
小赫舍里淡然的笑了笑:“他不愿意见我,我有何尝愿意见他?我有些乏了,想眯一会。”
步摇不解的道:“二爷如此,夫人又为何不跟太太说说,说不定…”
小赫舍里轻笑道:“傻丫头,这你便不懂了,太太虽是我的亲姑妈,却更是二爷的亲额娘,比不得的,再说了,我不说太太又如何会不知道?”
隆科多刚走一会,赫舍里就知道了,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佛堂。
拒绝
直到了九月中,震后的余震才几乎全部停止,房屋的重建也初步告一段落,后宫众人依次搬进了屋里住,明菲这些位分高的到还靠后些。
乌雅贵人自怀孕以来一直是有惊无险,虽有过几次意外,但都被她化解与无形之中,明菲一直远远的看着,即不会伸手,但也不会特意的搅和,宜嫔确实下过几次黑手,但越是这样就越是气的不行,有好几次甚至听得说是因为余震而有些动胎气,请了几次御医。
惠嫔和荣嫔这两个就显得低调了很多,最多也就是浑水摸鱼,背地里推波助澜。
明菲还没有搬回去,晚上依旧带着阿宝睡,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带着阿宝进空间。十一个月的阿宝已经能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因为空间的原因他甚至已经可以离开明菲的手在地上走上几步。
明菲坐在草地上,身后是茂密的树林,一旁有清澈的河水流过,她向阿宝伸手:“来,过来,到额娘这来了!”
毛毛兴奋的围着阿宝转着圈的跑,阿宝即想要往明菲跟前走,又想要抓毛毛的尾巴,便咬着手指头纠结的站在原地,好一会了还不知道该要怎么取舍,求助的看向了明菲。
明菲笑的有些无良:“额娘可不管,你自己看,要是想要额娘抱的话就来额娘这,要是想跟毛毛玩的就去追毛毛。”
阿宝听得懂,瘪着小嘴指控一样,清晰的吐出一个字:“坏!”
明菲笑的前仰后合:“额娘就是坏了,你能怎样?”
阿宝黑亮的眼睛里几乎蓄出了水花,看了看伸着舌头摇尾巴的毛毛终于迈着小短腿往明菲跟前走去。
短短的几步路阿宝走得很缓慢,在马上就要拉住明菲的手的时候,明菲忽的又往后退了几步,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