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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旭阳当然不会揭穿她,扭头继续走。
时间到了,路线也巡视完毕,准备收工。巡逻车在交会地等待他们,大家放松说着话,有人开始约定晚上的娱乐活动。
谁知这时候,巡逻车上的车载台开始呼叫:洞9洞9,听到请回答。
队长立即上去回话,然后指挥台就说,有群众举报他们巡视路线上一处,有极其难闻的臭味,怀疑有企业排污超标,要求他们去实地核实一下。
队长老实回答“明白”,下了车就开始骂:“这指挥员脑子被门板夹了!排污超标关我们啥事,应该直接转环保局去,干吗让我们跑断腿?”几人都附合,可是气归气,还是到指定地点去看了。
好在路途不远。下车后是比较荒的公路,路边可能是征购不久的耕地,还有些散乱,没有建成什么区域建筑。
这里一眼看去就没什么东西,也没闻到什么“极其难闻”的臭味。队长本来就是应付差事,看下就打算走了,刘旭阳却说:“等等,好像真有股味儿。”
说着大家深呼吸,果然,一归顺风吹过来,确有臭味。而且那臭味很不寻常:不是垃圾腐烂的臭,也不是工业废气的臭,更不是汽车尾气的臭,而是臭的令人恶心。
不过臭味不浓,应该不是大规模的排污,何况这里离最近的化工厂有十几公里。
顺着臭味飘来的方向走了几十米,一直是公路,但是随着地形有了坡度。他们在坡下走着,就看到了个防洪的排水涵洞。春季里,这些排水涵洞是很有用的,有的水流量甚至很大。
现在还没到那种时候,公路下的涵洞只有泥泞半冻的地面。到了这里,那股臭味突然就浓烈起来,令人作呕。
现在谁都知道,这不可能是什么排污超标了,潮湿阴暗的涵洞里肯定有着什么东西,导致散发出如此的恶臭。
涵洞近一人高,身材高大的成年男人要进去还得弯腰。手电光扫进去,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垃圾重叠。
队长气哼哼地说:“警用手电就是没强光手电管用!”让刘旭阳和他进去看看,清微守在外面。
他们进去后,手电的亮光就刺透了不长的涵洞,各种垃圾——被人扔进去的和被风吹进去的,有的堆在一起,有的已经腐烂,自然味道难闻。
但这不是那恶臭的来源,他们很快就在涵洞中间位置,发现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个已经死去的人。
是个男人,靠墙坐着,身上衣服颜色已经无法辨认,并且开始腐烂——这就是那股臭味的起因。
其实城市里死在外面的人远比想像的多,尤其是冬天。有的是无家可归冻死的,有的是身体有病,还有其它原因猝死而家人不知的。当然,也有暴力犯罪导致的死亡。
这个人的样子,倒像是个无业流浪者,冬天躲在这里,后来死亡的,因为没人注意涵洞里面,所以直到天气转暖开始腐烂发臭才被发现。
见到了尸体,就不能再马虎了。队长和刘旭阳简要查看一下,就屏住气息出了涵洞,立即向上级报告。
于是开始等待。清微他们保护现场,其实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现场?不过既然是第一到达现场的,他们必须警戒,等待专业技术人员。
拍照、现场勘查,按照顺序做下来,因为涵洞的高度,让侦察员们都很苦恼,但在第一手资料固定前,不能轻易搬动尸体,只好弯腰进进出出,臭的口罩都捂不住时,就跑出来透气。
终于把这些都做完了,准备把尸体搬出来时又有了麻烦。
因为是冬末春初,涵洞里的冰雪融化又冻成冰,反复后就把人冻在了墙壁上。
搬是搬不动,又没做详细尸检呢,不能硬来大力破坏,况且硬来,呃,也不好来。
最后找了附近的钢筋,用钢筋一点点凿开墙壁上的冰,才半拉半拽的把人弄下来了。
一切弄好已经到了夜晚。
寒风把人都冻透了——除了凿冰的两个。清微虽然到巡逻车上待了一会儿,可是车不发动时,和外面温度也差不多。
她也不好意思在别人都忙的时候,自己再提要求,哆嗦着坚持到人搬出来。这时候后悔没带水壶了,有口热水喝多好啊。
终于坐车回去的时候,清微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刘旭阳也不顾形象的找纸巾擦青鼻涕。
大海兀自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你们不知道去年夏天,正热的时候,我接的一个尸体,那个臭啊,顺风十里!已经快烂完了,脸上认不出啥,动下衣服就一股子臭水……”
说的所有人都脸色发青。刘旭阳立即转和队长聊天:“晚上记得用刀泡水洗手啊,或者搓点白酒。”
巡逻队长不屑地说:“小年轻还穷讲究,哥火力壮阳气足,再说了,这是积阴德的好事。啥不怕。”
清微赞同队长的话,想说什么附合一下,却又是一个大喷嚏。
大海后知后觉的关心她:“燕子感冒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皱巴巴的一团卫生纸。
清微看他手一个激灵,连连摇头,大海又好心地递给刘旭阳,也被坚决拒绝了。
大海深为遗憾,只好自己擦擦手。
闹哄哄到了市区,清微回家就是一顿冲洗,然后睡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钢筋凿冰,扒拉出人来,绝对真实
希望木有认识的人看到
本色:十三快出来,躲什么啊?
十三:没留言,我洗洗睡了,就不出场了。
☆、生病
那天冻的时间长了,清微回去就感冒了。平时吃点药就好,可最近工作忙,吃了药休息不够,还是没止住,而且开始发烧。
最近一起案件需要比对一百多人的指纹,这是她份内的活,又是案情推进的关键时刻,不好请假。
清微只能坚持工作,还得加班。白天还好点,晚上发烧温度就高了。她住在队上,大家都很忙,也不好要人抽时间照顾她。
连着两天发烧,打开电脑,还没做什么,就觉得头沉的直往下坠,脑子里热哄哄,总不够清醒。她干脆起身,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想着手边的活儿忙完了,就得赶紧去医院打针。
傍晚的案情分析会,清微也参加了。她把自己的分析结果汇报了一遍,刘支队点点头:“小燕,做的不错。”
会散了,清微站起来想收拾文件夹,突然就头重脚轻,然后眼前一黑,就倒了,她的手在桌子上一摆,把会前放桌上的手机都打落在地。身边的同志眼明手快地扶住她,掐人中的、灌水的,竟然还有人揪她耳朵?
这是谁这么使劲,和我有仇啊?清微慢慢缓过来,只觉得浑身无力耳朵疼。旁边刘旭阳正好松开捏在她耳垂上的手。
刘支队立即招呼人送清微去医院。
清微身体算是好的,有病吃点药就过去了,很少到医院去,她对那里实在没好印象。可这回再反对也无效,还是被人塞进去住院了。
她看着点滴慢慢流进血管,苦笑一下:她竟然也客串娇弱女生晕倒的戏码。清微让留下来照顾她的小胃回去休息,想着自己打完针就回家。
小胃不放心还没走,就有人急急进了病房,然后视线锁定在清微身上,大步走到她床前。
是十三。
小胃已经两眼放光芒,主动说:“你来的真快啊。”
?清微看向小胃。
小胃着说:“刘支队让我通知你家里。我打电话就是他接的。知道你病了急的不得了呢。”
十三根本注意不到小胃烁烁发光的两只狼眼,盯着清微苍白的脸色,又看看输液管,焦急心疼流露无疑。
清微笑笑,对十三说:“感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小胃说:“燕御真是关心你。听到你晕倒了,马上就跑过来了。”说着,推出床下的木凳:“你坐吧。”
十三对小胃说:“不用了,谢谢。刚才麻烦你照顾清微了。”言外之意就是我来了,你可以走了。
小胃被他的生疏客气弄的有点别扭,介绍说:“没什么,开水打好了,晚上要不回去,可以在医院食堂定餐,专门有人送过来,自己去打也行,喏,就是后面的楼。”
十三又道谢,小胃本来以清微好友自居,现在搞的像外人,只好交待了什么时候吃药,什么时候量体温,就撤退了。
小胃走了,十三还是连坐都不坐,站在清微床头,盯着输液管流速,研究一阵,就伸手拨开关调慢了一点。
清微虽然身体难受,看他认真的表情还是一笑:“阿御,不用那么紧张,要流半个多小时呢。快见底再看就行了。”
十三不说话,还是看着瓶子。清微诧异,欠身看他的正面:十三凤目斜挑,眸色深深,脸上也平板板的,竟然有点生气的样子。
她都成病号了,他生的什么气?
难道最近有事不顺利?清微想问问,却又开始发烧了,眼前室内光线好像都暗下来,屋顶的灯光又格外刺眼。她难受的靠在了枕头上。
十三虽然没盯着她,却好像得知她的反应。伸手过来扶她躺平,然后轻轻按压她头部穴位。
他清凉的手指给清微带来一丝舒服,清微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一阵过去,隔壁床的大妈体检回来了。看见十三站在床头,躬着身给清微按摩,不由说:“小伙子站着干什么,不累的慌啊?”
清微睁开眼,看见十三竟然还站着,用手指指凳子,示意他坐。
十三不回答,仍是站着给她按头。清微于是说:“阿御,坐。”
十三避开她的眼睛,不说话,也不坐。
“你没告诉爸爸妈妈吧?”清微怕他们担心。
“我只说你电话里讲感冒了,过来照顾几天。”十三是这点倒是与她想法一致。
清微明明看见,他眼睛避开的瞬间,有不可掩饰的气恼。
这小子,到底气什么?
清微感到温度开始升高,无力与十三纠结他的心理问题,只得再次说:“坐!”
十三嘴唇动动:“你不爱惜自己!”
原来他为这生气啊。清微笑笑:“感冒赶上加班,晕倒是意外。”
“那我也不爱惜自己!”言外之意,就是他不坐。
清微觉得头更晕了,十三什么时候这么孩子气了?以前他多听话啊,现在敢公然反抗了。他不坐,那么是不是还不准备吃饭、睡觉?这算什么,自我惩罚?
她挡开了十三的手淡淡说:“不许闹脾气,我还需要你照顾呢。”
应该说,清微只要认真起来,十三都会听从,这次也不例外。十三终于不别扭了,面无表情地坐下来,取出体温计,用酒精棉球擦拭后,小心地□她的衣服里。
十三的手碰~触到清微的皮肤时,那清凉的感觉,让她小小颤栗,好像冒出了一片鸡皮疙瘩。
十三感觉她身体滚烫,眉头皱了起来。几分钟后,取出体温计看看,39度4。
十三拔脚就去找大夫。可惜很快又回来了,大夫说刚打的药,等等看效果,让十三给清微物理降温,顺手开了降温贴和一小瓶酒精。
十三给清微头顶放了降温贴,再把她手心、脚心抹了酒精,又用毛巾给她擦身。
从清微宽大的病号服内掏进去,给她擦胳膊、腋下,又捋起裤管擦小腿。忙乎了一个小时,不知道是药还是擦拭起了作用,总算体温降下来一些,但仍是发烧。
医院食堂的定餐员来了,十三选了几样,连晚饭到早饭都定好了。饭送来后,十三把清微扶起来,喂她喝粥。
也许是病情爆发,清微感觉今天比平时都难受,发烧更早,温度更高了。她根本没有胃口,在十三殷切的目光下,勉强喝了几勺,就再吃不下了。
十三着急了:“不吃饭怎么有体力?你想吃什么,我回去做!”
清微摇摇头,嘴里味觉迟钝,舌头发苦,好像含着药液,现在就是山珍海味摆在她面前,也吃不下去啊。于是推说想睡一会儿。
十三只好扶她躺下,然后接着给她擦拭。
清微说困本来只是借口,没想到躺下后真的开始犯迷糊,开始还有毛巾轻轻擦拭的感觉,后来就越来越迟钝,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着睡着,清微又难受起来,睡梦中噩梦连连,身体也说不出的难受,想动下手,又觉得沉甸甸的,根本动不了。
她几经挣扎,才终于清醒一点儿,手指动了动。立即有只手握住她的手,十三的声音传来:“清微,很难受?”
清微总算醒过来了,发觉房内黑乎乎的,隔壁床的大妈已经睡了,发出阵阵鼾声,门扇玻璃透过走廊上的灯光。
十三看她醒了,打开单床灯,倒了杯水喂她。清微正觉得渴,一口气喝掉,